第207章 沒有分寸
  “沈大人，您是有……什麽事嗎？”沈喆跟人約好，在此茶樓談事，因著惦記對面雅間裡的人，哪怕談著事，他也會時不時的往外看上一眼。

  跟他談事的亦是朝中大臣，官位要低於他，見他似有些心不在焉，便關切的問了句。

  “抱歉。”沈喆收回視線，歉意的開口，就在他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對面雅間的門打開，二皇子從裡面走出來。

  在他身後，跟著兩位年歲相當的少年，臉上都帶著笑。

  沈喆看過去，他們三人的身後，跟著的正是沈雲明。

  “咦，那不是二殿下嗎？”聽到聲音，那人也看了過去，瞧見二皇子，還有些詫異。

  他身後的兩個少年，他也都有印象，知曉是哪一位朝臣家中的孩子，“不知跟在最後的那位公子，是哪一家的？”

  沈喆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那人本想出去見禮，可沈喆不動，他也隻好收回視線，繼續同沈喆聊下去。

  二皇子帶著人，已經離開了茶樓，等他們四個走了，雅間內的幾名女子才走出來，下樓後坐著馬車分別離去。

  談完了事，沈喆回到家中。

  “老爺這是怎麽了？”夫妻多年，感情又一直很好，郭氏自然能察覺出沈喆的情緒不對。

  “二弟家的庶子，也太沒有分寸了。”在妻子面前，沈喆沒有隱瞞，將在茶樓內看到沈雲明的事兒，同她說了。

  “雖說官家跟皇后娘娘對太子有不滿，可不管怎麽說，那是太子。他跟二皇子走得近，萬一叫太子誤會，等到新君登基，咱們家豈不是要被清算？”

  關於站隊的事兒，沈喆不止一次同沈旭說過，讓他莫要莽撞行事。

  平時兄弟倆常能在一起說話，因此，沈旭一直很聽從他的，他也是如此以為的。

  可今日之事，他十分生氣，他覺得是沈旭騙了他，他表面答應了，似乎哪邊都不站，背地裡卻讓自己的庶子，去討好二殿下。

  萬一……

  “夫君莫惱，保不齊二叔他不知道此事。再者，也未必是明哥兒要去同二殿下交好，他如今在官學，少不了接觸各家子弟，沒準今天之事湊巧。”

  思慮片刻後，郭氏開口勸著，她如此說，沈喆的臉色略微好了些。

  到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他未曾同沈旭提及，但他吩咐了身旁的下人，等到每天傍晚下學的時候，都去官學附近轉一轉。

  若見沈雲明不往家裡去，就偷偷跟隨著，看他都去了哪裡，見了誰，又做了什麽？
  ——

  關於沈雲明的事兒，沈雲錦請了蕭瑾幫忙，他既然做了安排，自然要同沈雲錦說一聲。

  他派的人來見沈雲錦時，還給帶了點心，仍舊是那次他受傷時，未曾吃到的幾種。

  “王爺還真是記仇。”沈雲瀾瞧見了點心，撚起一塊吃著，蕭瑾派來的人已經送走了，姐妹倆說話不必顧及。

  “是挺記仇的。”挑了塊自己愛吃的，沈雲錦回應道，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去莊子爬山，蕭瑾同她說的話。

  當時她還嫌棄他來著，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否會被他記在心裡，又是否會記仇？

  “對了，我聽蒼術說，小鄭氏將人送回來了？”之前小鄭氏同沈雲錦借了人，去查當年的事兒。

  事情查回來之後，人依舊在她那邊，直到昨天，才回了沈雲錦身邊。

  “嗯，有了沈雲明的事兒，想來她也不會再用我的人了。”

  三房那邊提出了過繼，知曉的人並不多，但姐妹倆已經打聽到了。

  “近來她跟三嬸又見過，想來是討論過繼的事兒，但我總覺得，她還有秘密。”

  會有如此推斷，自然是因為之前借出去的人。

  雖然小鄭氏同鄭氏談話的時候，不叫人在跟前，也十分的小心謹慎，可其他時候，她是不怎麽避諱人的。

  因此，沈雲錦的人能看到她做一些事，也瞧得見她近來越攢越多的針線。

  看樣子，那些針線都是給沈雲明做的，不僅如此，還總有變化，不像是他這個年歲能穿的。

  “阿姐，你的意思是……”聽沈雲錦說完，沈雲瀾想了想，“她還是要對鄭氏下手？不僅如此，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看樣子是的。”沈雲錦點頭，不然的話，如何解釋她做的那些針線？
  她提前做了這麽多的準備，顯然是怕自己會出什麽事情，所以提早做了打算。

  若說如今最叫她掛念的，顯然只有她的兒子沈雲明。

  至於曾經很疼愛她的沈旭，或許這些年，也不過是做戲罷了。

  “放心吧，我叫人看著呢，娘那邊也叮囑過和姑姑她們，甭管是鄭氏也好，小鄭氏又或是沈雲明也罷，他們之間如何，我不在意，只要娘親好好的就成。”

  沈雲錦如此說，沈雲瀾點點頭，有阿姐在，這些事情就算她想操心，也根本沒機會。

  ——

  自打在茶樓內見到沈雲明同二皇子在一起，沈喆就一直派人盯著沈雲明。

  為了搞清楚是誤會還是事實，他叫人盯了半個多月，才徹底確定。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大多數時候，沈雲明會在下學後，同那天沈喆在茶樓裡見到的兩個少年一起，去找二皇子。

  他們或者是去吃飯，或者是去其他茶樓，有時候還要去青樓。

  偶爾，他們三個不去找二皇子，而是分頭行事，看樣子似乎是辦什麽事兒，極大可能，是幫著二皇子辦事。

  沈喆確定了沈雲明追隨二皇子的事兒，心中惱怒不已，哪怕郭氏一再勸著，他也還是將沈旭叫到跟前，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沈府之中，不管是沈旭還是沈沛，對沈喆都有畏懼，忽然被大哥罵了，沈旭一開始是懵的，後來才明白是因為沈雲明。

  這叫他心裡也窩了一股火，等沈喆走之後，他叫人去找沈雲明，沈雲明不在府內，他就去沈雲明的院子裡等著。

  今兒個沈雲明就見了二皇子，還得了些好處，喝了些酒，回到府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並不知曉父親在他這院，搖搖晃晃的進了屋，吩咐人準備熱水，想要洗漱。

  “逆子，你還知道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