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終選的人

  雲氏道：“二叔說的是什麽話，母親還在呢，怎麽能分家？“雲氏巴不得趕緊分開呢，只是場面話她還是要說的。

  武老太太早就被打了招呼，聽了雲氏的話，立刻就說道：“我一個老婆子，又不是你公公，你公公都不在了，分家也是早就應該的，要我說，分就分吧，早晚的事兒，現在你二弟他們又要去外任，以後說不定幾年都不在這邊，跟分家也沒有什麽區別，現在分了也乾淨，免得以後攀扯不清。”

  雲氏聽了說道：“既然母親都說了，兒媳要是不聽就是不孝了，不過分家是個大事兒，兒媳得請著兒媳的娘家人也過來。另外，兒媳還得請宮裡的六公公過來，畢竟淑妃娘娘是老爺的女兒，也得當個見證。”

  雲氏知道這三個人都擰成了一股繩，但是她絕對不能讓自己這一房的家產被二房全部佔了去，另外她還要把連家的親家也叫過來，連大人是禦史，自然是剛正的很，要是武正義這兩口子不厚道，絕對會幫著說話的。

  阮氏聽了不高興，因為這些人過來，他們肯定是討不了好，但是為了拜托這些累贅，也只能這樣了。

  何況，到時候去葉縣做官太太，有的是機會撈錢，而大房，也就是坐吃山空了。

  阮氏對武二老爺點點頭，武二老爺說道：“大嫂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雲氏問道：“母親自然跟著我們大房了。”

  武老太太說道：“老大都成了這樣了，你要照顧老大，哪裡還有精力照顧我這個老婆子？我跟著正義他們兩口子走。”

  阮氏聽了不高興，她可不想要一個婆婆跟著，那還有什麽自由？不過武正義卻給阮氏使了一個眼色，阮氏就不說話了。

  “今天你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還要把娘給帶上？到時候她管著咱們，那不就糟了？”事實上阮氏是壓根就不想養著武老太太。

  武二老爺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娘跟著我大哥這麽些年，有二十來年了吧，她手裡的私房，絕對隻多不少的，跟著我們，那些私房不就是我們的了？再說，我帶著老娘上任，人家只會說我孝順的，到時候我的考績絕對是好的，你明白不明白？”

  阮氏一想，也對啊，不過是花一點兒錢養活一個人，但是等她不在了，那好處還不都是自己這一房的？

  阮氏誇自己的丈夫聰明，武正義覺得現在揚眉吐氣起來，以前的他，都是壓在自己的大哥之下，從來都沒有抬過頭過現在好了，他大哥成了那樣，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

  因為雲氏找的人都比較強勢，所以分家也不算什麽波折。很順當的就分了，連文書都立了，包括武老太太跟著武正義，都寫上了。

  小六子回宮跟李伽羅詳細的說了分家的情況，李伽羅聽了點頭，武家這一家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個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武正道和雲氏這算不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武正義很快的就帶著全家核武老太太去葉縣上任去了，在他的心裡，這葉縣可是個好地方啊。到時候什麽都沒有？

  年前他已經把自己的大女兒武婉柔嫁出去了，剩下的子女都跟著帶過去了。

  而宮裡選秀的複選結果也出來了，又走了一批人，王明雅自然是留下來了，因為這次的秀女的人數比上一屆的要多多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有將近一百來個人。

  通過了複選，要麽是留在宮裡，要麽是可以配給王公大臣，皇室宗親，要麽就是回去了，也能找個很好的親事。

  當然，前提是你要在宮裡不犯錯，犯了錯的秀女，回去了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靜妃倒是想多刪幾個人，可是她一個人也不頂用。除了對那張姑娘說了些刻薄的話，其他的時候，德妃都沒有讓她再怎麽先開口。

  過了複選的秀女，是可以在禦花園等地方觀景的。

  所以禦花園裡，就出現了很多秀女。

  李伽羅自己帶著洛兒去散步，就碰到過好幾撥的秀女。

  這些秀女見到了淑妃娘娘，恭恭敬敬的行禮，低下的眼簾裡，有掩飾不住的好奇和興奮。

  還沒有進宮，有些情緒掩飾都掩飾不住。

  李伽羅輕聲說道：“都免禮吧。”不過是偶遇，眾位秀女看著淑妃娘娘帶著一群宮人走遠了，還有人都意猶未盡。

  “這就是淑妃娘娘？果然長得雍容華貴！”這是想要拍馬屁的。

  大家其實很想看，皇上寵愛的妃子是什麽樣的，本來以為要看到一個飛揚跋扈的妃子，但是見到

  淑妃娘娘，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打破了他們心目中寵妃的形象。

  特別是淑妃帶著孩子的樣子，跟賢妻良母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難道皇上就喜歡這樣的？大家心裡都在嘀咕。

  不過也有人羨慕淑妃身上的穿戴。

  “淑妃娘娘衣服上的料子，聽說一年只能出產幾匹呢，什麽時候，我也能有一身就好了。”其中的一個秀女歎道。

  “這容易啊，你和淑妃娘娘搞好關系，到時候求一求，她自然就給你了。”有些笑話說道。

  “好了，淑妃娘娘哪裡是我們能隨便說的？這裡可是皇宮，別因為一句話，就弄得自己失去了機會，還是嘴巴嚴一些吧。”有個穩重些的秀女說道。

  大家都不好說什麽了，也真的怕隔牆有耳，被傳出去了，失去了機會。

  當然，這中間不乏那種野心勃勃，想要把淑妃拉下馬，自己取而代之的秀女。

  人有野心不是壞事，宮裡本來就是強者才能生存下來。

  趙皇后過來慈寧宮給太后請安，順便請太后出山，參加終選。

  王太后卻說道：“這次哀家就不去了，讓淑妃和德妃跟著去吧。皇上呢，這次選秀，皇上怎麽一點兒面也不出？”

  趙皇后道：“前朝的事兒忙著，皇上很少進后宮來，皇上已經和臣妾說了，終選的時候，他就不去了。讓臣妾和母后商量著辦。”

  也就是對這次選秀不怎麽重視了。

  王太后覺得有些氣悶，不過皇上已經說要忙朝廷大事兒了，總不能讓他放著朝廷大事兒，就為了給自己選女人吧，這要是被大臣們知道了，絕對是要勸諫的。

  王太后說道：“這也就罷了，有你和德妃淑妃，也差不多了，只是有好幾個老太妃也過來跟哀家說過，想從這一次的秀女中選人，皇后你可得放在心上。”

  “母后放心，兒臣一定把此事辦好。”趙皇后對這事兒也熟悉。

  皇室宗親這三年，到了成親的年紀的人也不少，從秀女們中選人，活當正室，或當側室，還要看秀女們的家世情況。

  秀女們經過了重重的選拔，自然是比那些不知根知底的要強多了。

  春鶯有些不明白，問趙皇后，“娘娘，為什麽太后娘娘讓淑妃也跟著一起終選？”

  “你的意思是，淑妃到時候不同意王家的那個姑娘進宮？加上本宮對王家也有忌憚，所以就不保險了？”

  春鶯聽了點點頭，好像德妃和淑妃的關系也不錯的，加上皇后，這王家的姑娘，就有些懸了，畢竟只要決定了，那王家姑娘想要進宮，就很難了，最要命的是，到時候給王家姑娘許配給皇室宗親，總不能成了定局了，還給弄到宮裡，那不是皇上和自己的宗親搶女人嗎，這個事情可要不得。

  趙皇后笑道：“那麽我們三個人會這麽做嗎？只要這樣做了，就是和太后她老人家還有王家翻了臉了，正是因為太后她老人家知道，我們幾個都是聰明人，所以她老人家才放心呢，而且她還避嫌了，到時候也可以跟別人說，王家的姑娘是我們選進宮的，讓人沒有閑話，說起來，本宮從來都沒有指望這次太后她老人家能夠出馬。”只不過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不過太后她老人家卻很不厚道，明知道現在皇上寵愛淑妃，還要皇上跟著淑妃一起去選秀女，真要是氣性大的，不得給氣出個好歹來？淑妃還懷著身孕呢，太后娘娘是不遺余力的想要和淑妃過不去啊，只是很隱晦的，也讓人吃不消。

  但是趙皇后看得出來，淑妃是個聰明人，在爭風吃醋上，是不會學那王賢妃的。

  既然王太后都發話了，李伽羅就是再懷孕，也得去終選。

  將近一百個秀女，不僅要從容貌，還要從家世等方面考慮。

  當然，她自己對秀女的印象也佔了一定的因素，不過這都是次要的。

  李伽羅還是第一次給秀女們終選，德妃和皇后，一個是參加過複選，一個上一屆的終選，就是皇后娘娘和太后還有皇上決定的。

  那時候主要是為了子嗣問題，現在嘛，子嗣問題佔得比例少了，可是這家世各方面，也得心裡有數。

  包括前朝，都能牽扯進去，按說皇上是最該參加終選的，需要用那個臣子了，還有這到底是給皇上選秀，皇上喜歡哪一個，他看了不就得了，誰知道皇上竟然不出現，只是給皇后說了幾個必須選進宮的，其他的讓皇后他們幾個看著辦。

  趙皇后也把幾個必須選的人選告訴了德妃和淑妃，免得她們不知道，最後給選沒有了。

  這也是趙皇后給淑妃和德妃的人情，既然是必須選的，以後說不定就是勁敵了，當然要小心著防范。

  不過德妃倒是無所謂了，她就守著自己的二公主過日子，別惹看她是沒有威脅的，不會找她的晦氣。

  主要是淑妃，她本身有個皇子，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就是不想爭，別人也會讓她必須爭的。

  這樣一想，其實生了公主，還是個很好的事情。至少是很安全。

  不過宮裡哪裡有絕對安全的時候？有時候，哪怕你沒有孩子，人家也會覺得你是眼中釘，想要給你除去呢，所以德妃還是很有警惕心的。

  趙皇后對兩人說道：“到時候除了這幾個人，你們也不必什麽都跟從本宮，本宮這裡也沒有人是必須要選的。”

  也就是說，讓她們適當的可以和皇后‘對著乾’，有自己看不順眼的秀女，就可以不選進宮來。

  李伽羅和德妃都笑了，趙皇后也笑著說道：“說起來，應該是本宮最不樂意這些人進宮的，不過既然伺候了皇上，就不必拈酸吃醋，那樣只是讓自己過的不順心罷了。淑妃，終選的時間也長，所以你不必擔心每天會擔擱很多時間。”

  “謝娘娘體惜。”皇后是看淑妃挺著大肚子，還得終選，所以把這終選的日子定為了五天，一天隻選二十來個人，用不了一個時辰，這樣，淑妃也不會覺得累。

  趙皇后也給宮裡下了懿旨，在秀女終選結束之前，各宮都不要隨便走動，這也是為了防止各宮的人去打擾德妃和淑妃。

  畢竟這些秀女，和宮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關系，想要進宮，都想提前給淑妃和德妃賣賣好。

  可是趙皇后這道懿旨一下，大家就不敢動靜了。

  李伽羅也約束自己長春宮裡的人，不要隨便收別人的好處，因為她知道，主子們不好找，可以拐著彎的找這些下人，然後通過下人，把自己的請求放在主子面前。

  小六子和琥珀都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別人送的東西，知道什麽該收，什麽不該收。

  所以長春宮的門戶很是嚴，沒有人得到一句實際的有用的話。

  轉眼間就到了終選的日子，秀女們本來還想見一見皇上一面的，誰知道得到消息，皇上竟然不來了。

  隻讓皇后帶著淑妃和德妃過來終選。

  這對秀女們可是大大的不利的，都是皇上的女人，如果看著某人長得太好看生怕進宮了威脅了她們的地位，就給擠出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要是皇上在場，他看上了，諒別人也不敢說反對的話。

  所以那些自認為長得很不錯的人，家世也是一般的，都在心裡擔心，生怕自己給刷下去了。

  可是再擔心，這終選的日子還是到了，春芳宮的秀女，按照門房，每天出去二十個，去參加終選。

  二十個人，每次進去四個，分五次，讓三位娘娘選完。

  還是如意是留下，花朵是不留。趙皇后穿著大紅的鳳袍坐在最中間，李伽羅穿著藍色的宮裝居左，德妃穿著青色的宮裝居右，內侍唱喏，秀女進內，一排四個，穿著統一的秀女的衣服，脆聲給上首的娘娘們行禮。

  趙皇后淡聲說道：“免禮平身。”

  對旁邊的太監點頭，秀女終選就開始了，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利，這四個秀女依次上前，自我介紹。

  這個時候就不需要表演什麽才藝了，能進入終選，肯定是有一技之長，現在就是讓宮裡的娘娘們
  拿最後的主意了。

  “臣女張蕙茹，冀州通判之女，年十五。”第一個秀女出來，趙皇后說道：“抬起頭來。”

  這個屬於可有可無的人選，不在必須選的人選裡面。

  張蕙茹慢慢的抬起頭來，李伽羅等人都看清楚了，是個清秀佳人，不過說不上出色。

  趙皇后選擇了花，李伽羅和德妃同樣選了花，這位秀女，就是已經被淘汰了。

  難怪大家都想著能當上位者，這樣隨意決定一個人的前程的感覺，是聽讓人舒服的。

  不過這也是在不超出最上位者劃得一個底線。

  眼看著第一個被淘汰了，剩下的三個都心裡揣揣的，生怕自己也被淘汰了。

  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看運氣了，不是求情就能過的去的，為了自己的命著想，還不能哭不能鬧，因為這是皇宮。

  前面的四個人，沒有一個選上的。

  一下子就淘汰了四個，第二組進來的秀女就更惶恐了。但是再惶恐也沒有用，還是一個也沒有選上，所以當第三組終於有一個秀女被選中的時候，那個秀女都恨不得又哭又笑。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