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嚴母訓子
司馬徽收司馬無忌為義子,為他重新改字,司馬無忌也不再堅持,‘改之’成為司馬無忌的字。自此,司馬無忌稱呼司馬徽、王氏為爹、娘,一家三口過得倒也愜意。
“無忌,為父乃是道家之人,所學頗雜!”司馬徽諄諄教誨道,“《孝經》乃是儒家十三經學之一,為父接下來教導你余下的十二經。當你領悟其中含義,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為父便教你道學。”
“爹,為何先學經學,不學道學?”
司馬徽解釋道:“春秋戰國年代,諸子百家學術甚多,先秦注重法學,直至我大漢王朝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也就是說儒家的十三經學乃是立國之根本。雖說高祖皇帝遵從道家學術,不過因時製宜,儒家經學包含哲理甚多,可做基礎之學,亦可延伸。”
“道學無為而治,而儒學又與道學相悖。若你通曉儒家經學,再懂得道家學術,從中相輔相成,自然通曉百家之言。當經學學成,再學道學,接著是法家學術,以及其它學術。”
“凡是為父通曉,盡可傳授於你。你定要好生學習,不可辜負為父期望!當你所學有所悟,為父便帶你前去四處遊歷,見見世面。若是留在山中,不出去遊歷,所學也是枉然,需要知曉當下國勢發展趨勢才行,互相映證才行。”
“無忌絕不辜負爹爹栽培!”
司馬無忌鄭重的承諾下來,司馬徽所學頗雜,博聞多識,他從儒家十三經逐一教導司馬無忌,沒有絲毫保留,就連他自己的見解,以及關於治國之政策等也悉數相告,沒有任何隱瞞。
若是土生土長的東漢末年的人,要想學會儒學十三經,沒有十年八載無濟於事。司馬徽有獨特的教學方法,並未要求司馬無忌一定要將這些聖賢之言悉數領悟,而是讓他強行背誦。
一部《孝經》用了三個月時間,而其它的十二經加起來時間也就三個月。由於司馬無忌專心致志讀書習字,不懂就問司馬徽,直到解惑為之。經過半年時間,司馬無忌知曉經學之道,當真是治國之道。
此外,司馬徽將儒家十三經悉數教導,偏偏留下《易經》未曾傳授。司馬無忌曾經詢問緣由,司馬徽卻說時機不成熟,時機到了自然會教導他,眼下他的任務是其余十二經全部學透。
與此同時,荊州牧劉表設立學校、學官,廣泛尋求天下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之名如雷貫耳,劉表親自派人前去想要說服司馬徽前去,司馬徽知曉劉表心胸狹隘。
看似招攬天下名士,實際上是招攬人才為己私用,要是不能為自己效命,會有殺身之禍。劉表派人前來,司馬徽也知曉不能得罪,便答應下來,欣然前往荊州襄陽城客居。
“爹,您知曉劉表此人心胸狹隘,不是真心招攬天下名士,又為何要去襄陽?”
司馬徽笑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劉表此人心胸狹隘,要是為父不去,不是當著天下名士的面讓他丟臉,那時怕是劉表對我恨之入骨,只怕難以安身立命了。”
“即便知曉他的用意,也不能在老虎身上拔毛,招來殺身之禍。既然他有此誠意,自然欣然前往才是。至於他的目的,我自有辦法處理,你切莫擔心。此次我孤身前去,你就好生留在家中溫習功課,好好侍奉你母親,待我回來時要考考你的學問,不可有絲毫怠慢。”
司馬無忌答應下來,司馬徽次日便啟程前往襄陽,王氏有些擔心。
“母親,您且放心,爹爹此去不會有事的!”司馬無忌安慰王氏,他清楚知曉司馬徽為了避免自己有殺身之禍,自然有方法逃離劉表的控制,這點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王氏微微一笑,她知曉司馬無忌這是安慰自己,卻不知司馬無忌是真的知曉司馬徽有驚無險的回來。於是,家中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司馬徽不在家,司馬無忌便幫襯著王氏乾農活,存中之中見司馬無忌如此懂事,紛紛稱讚,王氏教子有方。
司馬無忌的存在,讓王氏內心的孤寂與害怕稍微好轉許多,沒有司馬徽的監督,司馬無忌也沒有荒廢功課,不是他不想偷懶,而是王氏比司馬徽更加嚴厲,在她嚴格督促下,司馬無忌只能認真溫習,不斷地理解參悟。
王氏常年在司馬徽身邊,不說通曉古今,還是懂得一些道理。司馬徽臨行前,將監督司馬無忌的事情交給王氏,王氏疼愛司馬無忌,在讀書習字上卻不會講什麽情面。
“無忌,你父讓我來監督於你,是怕你他不在家中之時,荒廢學業。但是,我深知你這孩子不會那樣做。在你父出門前,你曾答應之事必定會做到,決不會敷衍了事。”
“你父學貫古今,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道理。可我明白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不說光大門楣,至少讓他後繼有人才是。你父親盡心盡力的栽培於你,不求你聞達於諸侯,只是不想你碌碌而為。”
“你父曾在我耳邊稱讚你天資聰慧,比之當年的他要強不少,你可別辜負你父對你的期望。你所學現在用不到,日後自然有用武之地。若是你不讀書求學,莫不是你想一輩子與田地打交道?”
“如果你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必須有你過人之處,唯有勤奮好學,孜孜不倦才行。娘的話就說到這,其它的就看你自己。如果你不想成就一番事業,那你明日拿著鋤頭去地裡找我。”
王氏語重心長地話讓司馬無忌不斷地反思,他生在東漢末年,不久以後便是三國鼎立時代,也就是常說的生逢亂世,亂世之中才可功成名就,也可開創一代霸業。
自秦朝統一六國後,朝代更替,亂世之中皆能出現一批名留青史的文臣武將。其中,東漢末年時期的三國最是出名,文臣武將皆是多不勝數。現在已經融入司馬無忌這個角色,他不想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上輩子他便是這樣的人生,也曾幻想過大富大貴,有權有勢。現在機會擺在眼前,又有司馬徽傾囊相授,收為義子,可以說他已經具備出人頭地的機會。司馬無忌暗暗地發誓,決不會讓機會溜走。
於是,王氏的那番話讓司馬無忌改變初衷,不想敷衍了事,每日自覺地溫習經學,從中再次獲益良多。
王氏悄悄地從窗戶看去,看見司馬無忌勤奮好學,微微頷首,她這番話是她心裡話。既然司馬無忌是自己的兒子,那就不能有損‘水鏡先生’的名聲,也不能讓他碌碌無為。
司馬徽曾對王氏說過,“司馬無忌是可造之材,日後定能飛黃騰達!”
司馬徽最大的本事便是識人辨人,這樣的本事人所共知,這也讓司馬徽盛名在外,王氏知道司馬徽如此評價,那麽司馬無忌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雖說她督促,只是她是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那麽多,只能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去說。
劉表的請帖,讓司馬徽不得不前去,還有一方面原因是當代儒學大師宋忠親筆寫信,讓他前往襄陽一會。縱然司馬徽不給劉表的面子,也不得不給宋忠薄面,他們二人也算是好友。
司馬徽抵達荊州襄陽,宋忠親自前去迎接,司馬徽跟隨宋總來到學館,二人盤膝而坐,開門見山地問道:“劉表知操德在何處,請操德來到襄陽,想必是仲子兄推薦吧!”
“仲子我向劉表推薦兄有大才,並非虛妄之言。操德兄學識廣博,‘水鏡先生’之名如雷貫耳,天下名士又有幾人不知?縱然仲子不提,想必劉表也知曉操德兄的盛名。”
司馬徽苦笑一聲:“兄這是再幫我,還是在害我!”
宋忠笑道:“以德操兄的才能,這點事情不必我多言,便可化解。咱們已有數年未見,不知兄近來可好?”
司馬徽正準備回話,卻不想剛剛抵達至學館的消息傳至劉表耳中,立即派人前來請他前去。司馬徽只能領命前去,劉表面見司馬徽,請教儒學以及討論天下英雄之事。
司馬徽並未真實的展示自己的才學,而是用了最普通的說法為其解釋,與一般人的想法一樣,問起天下英雄時,司馬徽更是回答不知,推說自己是山野之人,豈可知天下誰是英雄。
劉表見司馬徽才學一般,根本名不副實,這讓他很是失望,也不想留他繼續在襄陽,便讓人送他離去。司馬徽又回到學館,在此休息一晚後,與宋忠二人促膝長談,他也將司馬無忌關於‘愚忠、愚孝’的問題與之請教。
宋忠也十分驚訝,問起是何人所言,司馬徽笑而不語,並未作答。次日,司馬徽便起身離去,回到自己老家潁川,前後不到七天。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