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褒孟貶孔,酒宴閑談
在傳統的中國儒家文化當中,孟子的地位也非常崇高,幾乎可以與儒家的創始人孔子相提並論,被尊稱為亞聖。
但亞聖孟子的後人地位真正開始提高,是從宋朝開始。而後代比較出名的,好象除了孟浩然,以及那位‘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的孟郊外,並不多。
朱元璋對孔、孟後裔格外厚待,除賜給祭田、免除徭役外,還先後特賜十字“希言公彥承,弘聞貞尚胤”作為孔、孟後裔子孫的行輩字。
盡管孟子也正式接受官方的祭祀,孟子的後人也接受朝廷的賞賜,但與孔家比,還是差了很多。
皇帝並無意於把孟家提高到孔高一樣的高度,只不過想借題發揮,褒孟貶孔。
能在叛賊作亂時上陣殺敵,孟子的後代還真讓皇帝刮目相看。相比孔家,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只是一個信號,不用說得太明白,也不用表現得太明顯,甚至不用讓太多人琢磨清楚皇帝的意思。
連劉若愚都不知道皇帝怎麽心血來潮,突然抬舉孟氏子孫。徐鴻儒的白蓮教作亂,都過去好多年了,怎麽今天就想起來了。
但皇帝的心思難測,每件事情的背後都可能有深意,劉若愚揣摩不透,也不想認真琢磨。
都說要揣測聖意,那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藏在心裡。楊修怎死的,就是嘴不好。看透不說透,才是高人。
皇帝休息片刻,又取過遼東送來的情報,一件件地翻看起來。
這其中有蒙古諸部的,有滿人的,還有北方建奴殘余的,零零總總,雖已經統計出來,可也不少。
有些情報隻體現出表面的情況,皇帝結合歷史發展的軌跡,往往能得出更深層的信息。
建奴殘余是肯定要解決的,但從情報上看,苟延殘喘而已,已經退到了第二位。
現在第一位的,輪到了虎墩兔。皇帝之所以蓄力不發,就是想讓他繼續作,作到眾叛親離,收拾起來才更省勁兒。
況且,皇帝還等著虎墩兔西進,把右翼蒙古諸部打個稀哩嘩啦呢!
………………
稀稀拉拉的雪花在空中飄舞,猶猶豫豫、遲遲疑疑地落在地上,這就是它們的歸宿。
“京城變化不小啊!”趙輝祖推開窗戶,望著外面,渾不怕寒風吹進。
張宗寶抬臉瞟了一眼,又低下頭大口吃著蘸了芝麻醬的羊肉。
雅間內,火鍋冒著熱氣,佐料齊全,擺滿了一桌子。桌旁只有四個人,都是趙輝祖的好友。
京城的紈絝子弟多的是,可現在與趙輝祖等人能玩兒到一起的,已經沒有幾個。原因很簡單,趙輝祖等人已經看不上那些遊手好閑的二世祖。
“聽說伯父在找門路,要把你調回京城,在武學,或是兵部任職。”張軍能放下筷子,開口問道:“到京營也不錯,就是以後可能還要外出征戰。”
趙輝祖嘿嘿一笑,往椅子裡一坐,說道:“我是無所謂,在哪裡都差不多。家父嘛,自然是希望我留在京城,娶妻生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張宗寶擦了擦嘴,說道:“俺爹也是這樣打算的,可給俺定的親事,實在是不太如意。”
“長得醜?”張軍能斜睨著好友,調侃道:“熄了燈,還不是一樣。”
切!張宗寶擺了下手,說道:“聽人說,長得還不錯,雖說不上是花容月貌,可也是小家碧玉。就是吧——”
幾個損友好奇調侃的目光注視,張宗寶直翻眼睛,無奈地說道:“就是太端莊,太正統了。俺覺得這以後過日子,可能會無趣得很。”
“家裡無趣,外面找樂子唄!”張軍能不以為意地笑道:“難道你還想娶個花魁進門,你爹不抽死你才怪。”
趙輝祖笑道:“寶寶的意思呢,是想找個平民百姓,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平常說笑也隨便些,這才有意思。對吧?”
張宗寶拍了下大腿,也不計較“寶寶”這個詞的別扭,大有知己之感,說道:“就是這樣,還是胖胖懂我。”
說著,張宗寶還意猶未盡地說道:“在某回京的路上,過一條河的時候,那擺渡的丫頭就是某喜歡的類型。”
陳起洛也是勳貴之家出身,與張宗寶在一個部隊服役,一同回來探親休假。
聽到張宗寶說擺渡丫頭,陳起洛甚是詫異,眨巴著眼睛說道:“就是那個光腳撐船的厲害丫頭?就因為多看了她幾眼,便嘴上自稱‘姑奶奶’,要用篙把人打下河的?”
“就是她呀!”張宗寶剛拿起筷子,又啪地拍在了桌上,“俺還記得她繃著小臉兒,叫道:‘誰敢跟姑奶奶掉歪,一篙給你打下河喂王八’。”
趙輝祖眼睛都圓了,瞅了瞅張軍能,不約而同地搖頭,向著張宗寶伸出大拇指。
真行,這是什麽心理,娶這樣的老婆,是嫌剛從軍時被教官虐得不夠慘嘛?
張宗寶哈哈笑著,說道:“那丫頭是個潑辣的,有意思,太有意思啦!”
眾人都知道張宗寶也就那麽一說,還能回去再找人家?再說了,鄉下的野丫頭,他們的家世,甭想了。
“不管怎麽樣,咱們這身軍裝啊,得穿到老。”陳起洛感慨地說道:“也不是吹,全靠咱們在軍中效力,家中才好過些。那些遊手好閑的家夥,還不知道啥時候被收拾得去要飯呢!”
現在,誰都看出來了,皇帝對於宗藩、勳貴的滿滿惡意。
也別怪皇帝如此,那些靠著祖上余蔭的紈絝子弟,還真是不成器。這一代一代的,越來越是廢物。
“萬歲開了晉爵之路,我等好好乾,未必沒有超過祖上的時候。”趙輝祖轉著酒杯,淡淡地說道:“再不濟,憑著軍餉,也得過得不錯。”
張宗寶點頭道:“這仗呀,以後多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總有的。我覺得南面比北面機會更多,你們怎麽看?”
“應該是暫時的。”張軍能思索著說道:“在哪裡都差不多,只看你適不適應。南方的氣候嘛,我是挺打怵的。”
張宗寶搖了搖頭,說道:“習慣了都一樣。我還是認為南面的戰事要多一些,畢竟朝廷最關注糧食。報上不是說了,大災害的范圍更大,持續時間更長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