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學以致用,范奸文程
“這個——”張以太眨巴著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地說道:“和那個水杯蓋紙片是一個原理?”
朱由校理所當然地點頭,說道:“對啊,原理是一樣的。某還要造一台噴水車,能把水箱裡的水噴出——十步以外,用來救火。”
中國消防車的鼻祖應該是在清朝年間出現,也是利用抽水加壓的原理,以人力把水噴出個十幾米,用來滅火之用。
朱由校想到的還不只是滅火,他還想著噴火油燒建奴呢!
這可就是大明牌的火焰噴射器,呼,呼,呼,一條條火龍掃過去,把建奴變成一個個火人兒亂跳亂蹦、吱哇亂叫,散發出燒烤的味道,是不是很有視覺震撼力?
王季重圍著這玩藝兒轉了好幾圈,左瞧右看也沒琢磨出是個啥原理。
你別管它是不是看著簡單,也別管它到底能有多大用處,能造出來這就是本事兒。不苛刻的說,這東西也確實有用,比往井裡扔桶提水好用。
“佩服,佩服。”王季重對著朱由校拱手深揖,“能學以致用,沈兄便遠勝我等。”
“小玩藝兒,或許有用,可不敢承王兄謬讚。”朱由校謙遜著,轉頭對陳子龍說道:“陳兄停手歇歇吧!”
陳子龍別看是讀書人,倒是有膀子力氣,壓了這麽多下,桶都快滿了,氣不喘汗不流。
發出暢快的笑聲,陳子龍停下運動,笑道:“這東西滿有意思的。也只有沈兄這般聰慧,才能研究通透其中的原理。而到現在,某還沒琢磨明白呢!”
你當然琢磨不明白,馬德堡還沒想到半球實驗呢,朕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朱由校微笑著說道:“在下也不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諸位若有興趣,安心在新學學習,也能接觸更高深的科學。”
夏允彝看著朱由校,有些詫異地問道:“科學?沈兄是如此定義那些原理的?”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朱由校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在下以為,是科學推動著社會發展,也是國家強盛的重要條件。”
停頓下來,朱由校伸手相請,“外面風寒,還是入內敘話吧!”
陳子龍等人點頭稱是,重新進入廳堂。
他們現在對朱由校的認知又進了一步,雖對他的身份有各種猜測,但每每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言論,卻對他們越來越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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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連續的爆炸掀起了塵雪和泥土,以及在黑煙中升到半空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隔兩天,建奴再次對寧遠城發動了進攻。
既敢再攻,定然有所倚仗。熊廷弼立於城上,用望遠鏡瞭望著敵人,觀察著他們的新招數、新戰法。
包衣推著楯車在前,這是沒變的。其後是弓箭手,這好象也是一樣。除了進攻方向改為城南,似乎沒什麽改變。
楯車推至壕前,包衣卻沒有填壕。半晌,一篷篷火箭凌空飛起,在空中如同一群火鴉,撲向木樁陣。
哦?!熊廷弼挑了下眉毛,嘴角翹了翹。這算是吸取教訓後的新戰法吧,用火燒木樁陣。
火箭落入了木樁陣,有些扎入雪中,很快熄滅;有的射中木樁,慢慢燃燒。隨著火箭的不斷發射,木樁陣的火勢也越來越大。
還不錯,雖然慢了點,但卻減少了在木樁陣前遭到火槍射擊、轟天雷轟炸的傷亡。
熊廷弼放下望遠鏡,略微想了一下,並沒有發出任何命令。如果命令壕內的士兵去滅火,則必然遭到弓箭的殺傷,這也是建奴所希望的。
木樁陣燒毀了又怎樣?就為了這個目的,再搭上重新打造的楯車、推車的包衣,以及後面的弓箭手嗎?
除了燃燒的木樁陣,其余的場景仿佛是上次進攻的重演。
明軍的拋彈車、火炮在轟擊,摧毀著楯車,殺傷著車後的敵人。但熊廷弼覺得建奴應該還有後招。
熊廷弼思索半晌,轉頭對傳令兵吩咐道:“告訴金國鳳,做好向兩翼撤退的準備;再傳令給祖大壽和黃得功,南面守軍撤退時要做好接應。”
看著傳令兵飛跑而去,熊廷弼又傳下命令,調兵上城,加強了城頭的防禦。做好這些準備後,熊廷弼才放下心來。
寧遠城的防禦設施如此完備,就算把建奴放到城下,他們又能怎樣攻破城池呢,顯然是不可能的。
當然,逼近城下的建奴可以用弓箭射擊。但與城上居高臨下的火槍兵對射,他們又能佔到什麽便宜?
離著前線戰場四五裡外,努爾哈赤聽著探馬的不斷往返報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他旁邊的范文程則有些緊張,豎著耳朵聽著前面的戰況。主意是他出的,是成功還是失敗,當然對他有著很大的影響。
說到范文程,就會讓“老子英雄兒好漢”的血統論徹底崩塌。因為,他竟然是是北宋名臣范仲淹的十七世孫。
就象秦檜的孫子秦矩在蘄州英勇抗金,城破後舉家共赴國難一樣。爺爺和孫子不是一路人,十幾世的後代與祖宗大相徑庭,也並不稀奇。
而范文程則既不是被肋迫,也不是被降服,卻是在建奴攻下撫順後,和兄長范文寀主動投靠,堪稱一個徹頭徹尾的鐵杆漢奸。
盡管老奴在知道范文程乃是范仲淹的後世子孫後,曾對諸貝勒說:“此名臣後也,善遇之。”但這也是收買人心,顯示自己的愛才和大度。
從主動投靠到廣寧之戰時隨老奴出征,范文程不僅沒受到重用,反倒被後金高層所歧視和羞辱。
廣寧挫敗,范文程面對堅城,以及後金的武器裝備落後,也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但他開始研究攻城之術,盡管都是歷史文籍中的老東西,可還是得到了不少啟發。第一次進攻寧遠失敗後,他便獻計獻策,希望借此而得到重用和提拔。
聽著探騎的不斷回報,火燒木樁陣的戰術初獲成功,明軍並沒有強力阻止,范文程悄悄地長出了一口氣。
努爾哈赤垂下眼簾,寒風吹起頭盔上的紅纓,似乎在表現他並不平靜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