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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熏心意》第57章 番外 難得情深
  第57章 番外 難得情深
  景逸從蘇州趕回來當天,喬初熏經由明大夫診斷,證實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其實要照喬初熏的細致性子,本來早該有所覺察。偏這一胎安生的很,又特別不顯懷,直到五個月大了,也只是小腹微隆。故而初時被診斷出有身孕時,不單喬初熏自己吃了一驚,景逸更是當場就白了臉色。

  明大夫一瞧景逸面上驚大於喜,一時也有些納罕,便試探著問,是否不想要這胎。喬初熏見景逸神情有異,心裡也有些沒底,再加上孕婦本就易感,當即就紅了眼眶。

  景逸怔愣了一陣,忙一搖首,問明大夫要了幾帖安胎養胎的方子,當天中午回府就吩咐安大姐趕緊給燉上。

  喬初熏卻心有惴惴,直到入夜了,靠在床頭愣神,雙手擱在小腹,沒一會兒功夫就低垂下頭,眼眶也濕潤潤的。

  景逸從外頭回來,一見喬初熏這副模樣,還以為是哪又不舒服了,忙上前將人摟過來,一迭聲的問。

  喬初熏卻一徑不言聲。

  兩人僵了半晌,末了還是景逸先開口,有些踟躕的道:“我今天下午去了藥堂……”

  喬初熏身子一顫,下唇咬的更緊。

  景逸一見她那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疼,伸手輕輕拍撫著背心,又緩聲道:“明大夫說,孕婦難產有很多種原因,體質是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但只要從開始就比較注意,還是能避免的。”

  喬初熏聽到一半,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摟著景逸脖子哽咽:“我……還以為……你不讓我生……”

  景逸將人抱到腿上,輕撫著喬初熏臉頰,又抹去眼角不斷溢出的淚珠兒,放柔嗓音道:“怎麽會……”

  喬初熏靠在人懷裡,握著景逸一隻手,擱到自己小腹,一邊仰臉看人,眼裡仍含著淚,微抿著唇道:“雖然我娘是生我時難產過去的……可畢竟是從小身子就不太好,我,我沒事的……”

  景逸一整天都在折騰這件事,對於孕婦各階段需要注意的諸項事宜已熟記在心,也便明白過來這幾天喬初熏情緒易感的原因,此時見喬初熏一副強忍淚水跟自己爭取的模樣,也不禁有些好笑,彎起唇角應道:“嗯,我知道。”

  喬初熏定睛看著景逸雙眼,語調十分堅持:“我想要這個孩子……”

  景逸抱著人輕輕搖晃,哄小孩子一般,淺笑著道:“好。”

  喬初熏睜大了眼,一瞬不瞬看著景逸:“逸之要說話算話。”

  景逸幾乎都要哭笑不得了,還是鄭重允諾:“我說話算話。”

  喬初熏稍微放心了些,重新靠在景逸肩側,手指輕輕撥弄著景逸手掌,有些難過的道:“我真粗心……這些日子有很多異常,我總以為是腸胃有了毛病,壓根也沒想到……”

  景逸笑著反握住喬初熏雙手:“沒事的。明大夫說了,頭三個月都沒怎麽折騰,證明初熏身體底子不錯,孩子也很好。”

  “不過……”剛說了兩個字,喬初熏便飛快抬眼,景逸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幽深,“好在我前段時間不在,不然頭三個月裡做,聽說會很危險……”

  喬初熏微一怔愣,很快反應過來景逸指的是那檔事,不由得推了把景逸的手,咬唇看向一邊。

  景逸借著喬初熏轉臉的姿勢,輕啄了下頸側,唇瓣在人耳根耳垂兒一帶磨蹭:“保險起見,還是再過半月……”

  喬初熏被他親的癢癢的,縮著頸子躲,抬起一隻手推著景逸臉畔,有些羞惱的道:“逸之要言行一致……”

  景逸噗嗤一聲就笑了,握住人手腕往自己小腹帶,故作不解的道:“我怎麽言行不一了?”

  喬初熏抻著手腕往回收,一邊有些凶的抬眼瞪人:“……”

  這樣不叫言行不一,還要怎樣才叫?

  景逸原本只是愛捉弄人,可小別三月,本就更勝新婚,此時喬初熏又用那種有些凶有些怯的神情瞪著他,景逸當即就覺得一把火燒起來。握著小手更往下帶了一些。

  兩人成親已近三載,景逸在這方面的手段,喬初熏可謂見識的十分全面。因此當即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當即臉頰燒灼,咬著唇瞪人:“逸之……”

  景逸也沒多廢話,直接將人抱起來放在床裡側,脫了鞋子解開外裳就跟過去,一手解下紗帳,另一手則拽過喬初熏的手到衣裳裡頭,順著自己小腹緩緩往下。

  喬初熏根本不敢跟人對視,手指略往回縮著,待觸碰到那處火熱,心裡陡的一驚,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景逸。

  景逸早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勾起唇角低笑:“傻丫頭……”

  喬初熏羞的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匆忙低下眼,手卻乖順的順著景逸的意思撫弄著……

  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景逸幾乎每天都要,兩個月前去到蘇州,和展雲等人一起忙七笙教的案子,景逸又素來高傲性子,從來不屑自己弄那種事,故而是一直沒有過紓解。喬初熏原本還存著些推拒之意,待碰到人那裡,發現早就起了反應,又想到景逸在這方面的潔癖,心裡著實也頗為不忍,雖覺著羞澀不已,還是順著景逸的手勢幫他做了。

  待最後將出來的時候,景逸俯首吻上軟馥馥的唇瓣,勾著舌火熱纏吻,最後低哼了一長聲,在人手上徹底出來,抵著唇瓣調整喘息。

  微翹眼睫在輕滑過喬初熏眼皮兒,幾綹兒發絲也順著俯身動作垂在喬初熏頸窩,景逸一直撐著手肘,沒將重量交托在懷裡人身上。上身也刻意留出段距離,避免壓到喬初熏小腹。

  非常親密又溫柔的姿勢,鼻端輕嗅著這幾年來最熟悉不過的味道,又被人小心翼翼的摟在懷裡輕輕親吻,喬初熏心裡漾起一陣柔情蜜意。抬起空閑的那隻手,輕攬上景逸脖頸,半閉著眸子,唇角彎彎嗓音輕柔:“逸之,我很想你……”

  景逸原本剛緩過吐息,一聽這話登時又激動起來,那裡當即就起了反應,嚇得喬初熏嗓子一哽,忙松開攬著人的手臂,一雙水杏眸子也睜得大大的看人。

  景逸也有點兒無奈,卻還是用那裡輕輕蹭了蹭細膩柔軟的手心,啞聲道:“沒法子……”

  輕輕親了下喬初熏唇角,一直握著喬初熏的手又開始移動:“乖,說想我……”

  這種情形下,喬初熏哪裡還說得出口,當即就噎得氣都有些喘不勻,閉著眼不吭聲,眼皮兒也顫的厲害。

  景逸一見她這種神情就又一陣情動,抵著喬初熏的手輕輕送胯,一邊親著人唇瓣啞聲央求:“初熏,說想我……”

  “……初熏也想我對不對?”

  “初熏,初熏……”

  當晚,雖說顧及著喬初熏懷著身孕,景逸還是折騰了好幾回。末了弄得喬初熏的眼眶都紅了,嗓音哽咽說手酸,而且也覺得景逸這麽弄對身體不好。可景逸纏人得緊,前後總共弄了一個來時辰才罷了。

  江南夏日多雨水,一連數日細雨纏綿,直到這日才放了晴。

  前些日子景逸讓高翎找人在後院做了隻秋千架,連帶搭了座精巧花棚。又擺了兩把竹椅和一隻圓幾,過了晌午趕上有日光的天景,或是有月亮有星子的夜晚,一邊吃水果一邊納涼最好。

  有孕九個月的時候,正趕上盛夏。打從過了五個月,喬初熏的肚子就如同吹了氣一般,仿佛每日都比前一天鼓脹幾分。到了後來,更是站起來都看不到自己腳尖。

  景逸可沒有半點心情調笑,隻一徑覺得擔憂,常常摟著人在院子裡溜達著散步,有時抱著人放在秋千架上輕輕的搖。繩索自然從不脫手,基本就是在自己手臂伸展范圍內小幅度的搖晃。

  喬初熏總被晃的很舒服,有時晌午過後或者晚上,就這樣打起瞌睡。景逸就直接將人抱回屋裡,幫著換了衣裳,就先睡下,能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因為到了後兩個月,基本每晚都不太睡的安生,有時一宿會連著三四次的小腿抽筋。

  起初喬初熏還不願出聲叫人,可景逸向來淺眠,很快就覺察到身邊人的細微動靜。當晚就把人斥責一通,一邊捏著小腿一邊冷著臉色數落。喬初熏到最後這兩個月心情倒是好了。挨著罵也不會掉淚,就咬著唇,甜甜笑著看景逸。弄得景逸說著說著也就沒了脾氣。

  生產的時候很順利,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喬初熏竟一胎生了兩個,且都是男孩。過了頭三天,兩個孩子皮膚愈發顯出白皙,白白胖胖的,四肢如同嫩生生的節藕,眼睫毛又長又翹,光看著就特別招人疼。

  一對雙生子容貌幾乎一般模樣,唯獨弟弟眉心有一點朱砂,米粒大小的一顆,卻異常鮮豔。因此還是十分好辨認的。

  安大姐和高翎的孩子這時都兩歲多了,扒著搖籃邊看兩個寶寶,一邊還伸出手戳戳其中一個嫩嘟嘟的面頰。被高翎伸手拽回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責罵,小丫頭小嘴一張,轉眼間就哭的淅瀝嘩啦。

  安大姐在旁看著心疼,卻也沒說什麽,高翎一臉尷尬加無措,一時間也愣在原地。到頭來還是喬初熏將孩子抱起來,拿過一碟晌午剛做出來的桂花糕軟語哄著。

  喂著吃了小半塊,小丫頭手裡捏著剩下半塊桂花糕,一雙圓溜溜的大眼還是盯著眉間有朱砂的那個寶寶看的認真。

  景逸在旁邊看著就笑,一邊格外有深意的看了高翎一眼。

  高翎當場汗就下來了,苦兮兮的看著自己小閨女兒犯愁。

  經過幾年,府邸已經比最初擴大了將近一倍,影衛們也都陸續成了親,除了高翎,另外還有兩個也都有了孩子。所以對於哄孩子的事,倒比景逸在行多了。

  又過了兩載,喬初熏又誕下一女,取名景純。

  女孩模樣神韻都與喬初熏極肖似,因此非常受景逸以及眾人的寵愛。

  一對雙生子長到十三四歲的時候,模樣已經出落的愈發與景逸相像,景逸每每看著兩人面相,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且總有些心事重重。

  隨著兩個男孩長大,雖然旁邊不少有人哄著捧著,景逸卻對其異常嚴厲,而且對任何一個都沒有半點偏袒。

  府裡眾人包括喬初熏在內,都知曉景逸心思。景逸自己就是雙生子之一,故而總擔憂兩個孩子會有一個不學好,走了歪斜路子,仗著自己家世本領在外面禍害人。所以對於景逸對兩個孩子的嚴格要求,也大都是默認的。

  喬初熏雖然心性柔軟,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卻與景逸意見一致,但凡煩了錯誤,從來都不偏袒,也鮮少護著說軟話。

  只是畢竟對自己的孩子有著發自內心的疼愛,兩個小鬼又機靈的很,從幼時起,就看出自己娘親心性軟,故而特別懂得跟喬初熏撒嬌。平常沒事就磨著人做各種各樣的吃食,有了什麽新玩意,都爭先恐後給喬初熏看。

  對景逸則是敬畏更多一些。後來有了妹妹,也都一直非常有作為兄長的自覺,有什麽好東西都知道讓著妹妹,兩個雙生子間,更是幾乎從沒紅過臉吵過架。

  一眾長輩在旁看著,都覺得景逸將兩個兒子教的十分好,對這對雙生子也漸漸放下心來。唯獨景逸並不松懈,且不止一次跟喬初熏說,這倆孩子心思太深沉,若教不好,怕將來他歲數大了,可能都壓製不住他兩人。

  直到有一日,景逸和喬初熏從外面回來,正瞧見小兒子拽著高翎閨女兒的手不撒手,兩人似是在爭執什麽,把人家姑娘窘的面頰通紅,眼眶也紅彤彤的,好像剛才哭過。不遠處大兒子笑吟吟看著,一邊哄著景純逗兔子,似是早已司空見慣了。

  喬初熏剛要上前,就被景逸拽了回來,似笑非笑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又投以小兒子頗帶警示意味的一瞥,就領著喬初熏又出府了。說是臨時起意,想去嘗嘗孟家廚子的手藝。

  兩人一路溜達著往孟家在城中的府邸去。夏末初秋天景正好,空氣爽利日光暖融,一如廿年前,兩人初見那日。

  喬初熏見景逸唇角微勾,似是心情大好的模樣,便挽著景逸手臂,溫聲道:“逸之很高興?”

  景逸偏過頭,一雙鳳眸笑意滿盈,應了聲:“嗯。很高興。”

  喬初熏想起先時情景,仍有些不解:“逸之是……歡喜小鹿做咱們的媳婦?”

  小鹿正是高翎長女的小名。

  景逸露出一抹有些莫名的笑容:“不盡然。”

  喬初熏想了想,有些嬌憨的抿了抿唇,彎起眼笑的時候,眼角已顯出淺淺皺紋,只是氣質神韻經年不改,整個人看上去一如往昔溫甜模樣。仰起臉看著景逸,有些撒嬌的道:“逸之是想到什麽了?告訴我罷……”

  景逸此時已兩鬢微霜,勾起唇角笑的時候,還顯出慣常的邪氣模樣,只是更添幾分經過歲月洗禮的沉穩:“嗯……”

  見喬初熏豎起耳朵專注傾聽的模樣,景逸唇畔笑容更深:“嗯,我是高興……終於可以把那兩個小子踢出家門了。”

  喬初熏微訝:“可是……逸之不是一直不許他們出門遊玩的嗎?”

  年初的時候,還因為這事跟兩個兒子鬧的十分不愉快。一眾人都幫著勸,景純也哭著說舍不得兩個哥哥,兩個小子這才作罷。雖然事後沒再提過這事,可喬初熏卻始終記在心裡,知道兩個孩子大了,想要出去闖蕩,多見見世面。只是景逸不允,自有他的道理在。無論是何緣由,總是為著孩子好的。

  景逸眯了眯眸子,勾起唇角:“那時是怕他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出去了也盡是顯擺能耐,徒惹禍端……”

  喬初熏順著景逸的話琢磨了會兒,有些明白過來了:“逸之的意思,有小鹿在旁跟著,楓兒會因為有所顧忌,漸漸懂得收斂?”

  景逸輕輕頷首。

  喬初熏咬著唇有點苦惱:“那嵐兒怎麽辦?總不能到哪都帶著小純啊……”

  景逸捏了捏喬初熏臉頰:“你這個當娘的,怎麽對這種事一點都不敏感?”

  喬初熏眨了眨眼,瞬間鎮愣當場,一副受到重大打擊的模樣:“逸之是說,嵐兒喜歡小純?”

  景逸差點沒當街大笑出聲,強忍笑意嗆著嗓子道:“初熏你怎麽想的……他們兩個是兄妹,怎麽可能……”

  喬初熏有些慚愧的低首,臉頰微紅,挽著景逸手臂道:“那……我每日都看到嵐兒哄著小純玩,你剛剛又說……”

  她也不想推測的這般驚世駭俗的……

  景逸笑得既無奈又得趣,最終還是好心為妻子解惑:“咱們這不是就過去見了……”

  喬初熏抬臉,驚訝瞠目:“怎麽會……”

  景逸玩味反問:“怎麽不會?”

  喬初熏抿唇:“那……嵐兒若是喜歡嫣兒姐姐的女兒,怎麽每次咱們過府用飯的時候,從不見他主動提出要跟著過來。”

  景逸輕哼一聲,頗有點不屑的意味在:“就他那點心思……”接著又耐心給喬初熏解釋:“畢竟年紀還輕麽,總有些磨不開面子,雖然從來不說,你看咱們過去孟家的時候,他哪回不老實在後頭跟著。”

  喬初熏仔細想了想,還真是!倒是楓兒,從來都沒所謂的樣子,只是無論到哪,非要帶著小鹿,說讓人家姑娘護衛安全。

  喬初熏再往深一琢磨,當即就笑出了聲。

  見景逸投遞過來探究眼神,喬初熏唇角彎彎,淺笑著道:“逸之如此清楚兩個孩子的心事,怕也是出自親身體會……”

  想當初,他不也一副神色冷淡愛答不理的高傲樣子,卻總是明裡暗裡變著法兒的欺負人,都多少年了,仍舊樂此不疲。

  明明喜歡,臉上卻沒有半分顯露;明明在乎,嘴上卻從來強著不說;越是喜歡就越顯得冷漠,越是在乎就越要欺負人。這不都是他們家人的傳統了!所謂知子莫若父,還真是很有些道理在的。

  景逸聽了這話,卻一點也不生氣,也沒有顯露出半分尷尬或懊惱神色。隻笑著執起喬初熏的手,鳳眸微彎看著前方的路:“那兩個小子本就自視甚高,咱們遠離江湖廟堂,跟各方都沒太多來往。日子過的順遂,他倆更沒經過什麽挫折,總以為什麽東西都是手到擒來的。”

  “這往後有了喜歡的人事,舉止行動也就多幾分考慮,多磨礪幾年,總不會學壞了。”

  喬初熏仔細聽著,也笑著點點頭,覺得景逸這番考量一點不錯。又想起從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不禁拽了拽景逸的手,笑吟吟道:“我記得小時候,曾經看過一個話本,講得不過是個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其中有句感慨,我到現在還記得。”

  “那上面說,聰明的人,總自以為薄幸,實則動了心,卻是難得情深,一生一世都不輕易更改。”

  說話間,見景逸轉過臉來,認真凝視的眼眸,喬初熏臉頰微燙,還是笑著說下去:“在我心裡,逸之便是這樣的人。”

  景逸凝視那雙脈脈眉眼半晌,方才綻出一抹笑,卻依舊沒說什麽,只是將手掌中的手,攥的更緊了些。

  總向來薄幸,誰知曉難得情深。

  歎才子佳人,成眷屬姻緣天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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