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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有隻白骨精》第79章
  第79章

  楊敬軒回來後,轉眼幾日就過去了。縣衙雖還未張出布告,但關外叛亂平定的消息已漸漸四處傳了開去。從前那些為了避禍躲去鄉下等各處的人也慢慢回了城。畢竟是歷過一場大的戰亂,這裡要想恢復往昔絡繹馬隊的盛況,非一朝一夕之事。林嬌雖然有心現在就開門,能賺多少是多少,她男人卻以她身孕為由,堅決不應。這一點上,她強不過他,隻好妥協。至於重修水庫的事,一來需要縣令主持,二來,她現在孕婦,天下孕婦是老大……總之現在,每天除了吃喝睡覺,她乾別的什麽事情都要被她男人限制。

  楊氏頭幾個月裡舉家搬回了鄉下避禍。因曉得林嬌受李夫人照看,也算放心。此時一回城安頓好,先便去腳店探望,見門還關著,打聽到了縣衙,才知道不但楊敬軒幾天前回來了,連林嬌居然也已經大腹便便有了身孕。又是驚訝又是歡喜。自己兄長曾領鎮國軍節度使,這事她絲毫不知。只顧著高興林嬌肚子裡的楊家血脈了。敘了一番離情,告辭前,拉了林嬌到一邊,把自己從前收了起來的那枚銀簪塞還了給她。

  這簪子自前次林嬌從頭上拔下還給楊敬軒後,便一直沒了下文。還以為當時便丟了。因並不是愉快回憶,所以也沒在他面前提起過。只是偶爾想起有點遺憾。沒想到竟是被楊氏給收了起來,頓覺圓滿,自然喜出望外接回,連連道謝。

  過些時日李觀濤就要回,楊敬軒現在與林嬌兩個人,還帶了個能武,也不好一直住縣衙裡。兩人商議了下,對於這往後到底把家安在哪裡,倒是有點犯難了。他那個住處,本就是賃的,地方太小。林嬌的腳店是夠大,隻真自己能住的地方,也就後院那兩間。且日後腳店重新開張後,人來人去的嘈雜,也不適合。到了最後,這日晚間,林嬌便對楊敬軒道:“你祖上在村裡不是有房子嗎?還挺大的。既然現在不開店,搬過去那裡等我生孩子,倒是個清淨的好地方。”

  楊敬軒先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且實話說,他對自己自小長大的這祖宅和故地也懷了感情,以前這才有空便去修繕。只是怕她不喜歡回村,這才沒提。現在見她主動說起,道:“我覺著你好似不大喜歡那裡……”

  林嬌看他一眼,笑道:“以前是不大喜歡。不過現在無所謂了。我知道你喜歡那裡。凡是你喜歡的,我就會跟著去喜歡。那裡後面靠田,再過去是山,地方安靜,咱們在那等我肚子裡的娃娃出來,其實也挺好。”

  楊敬軒仔細看她一眼,見她不似在玩笑。再回味一遍她剛才說的那句“凡是你喜歡的我就會跟著去喜歡”,又感動了一大把,心裡再次開始冒出幸福泡泡,表現出來就是抱住她要親嘴,卻被她用手擋在中間攔住,笑盈盈地道:“咱們搬回去住是沒問題。可是敬軒叔,我記得你好像還有一關沒過。”

  楊敬軒聽她又叫自己這稱呼。

  他對這稱呼的感覺,可謂是一拐三折愛恨交加了。最早自然是沒感覺,後來被她勾搭得有些上了癮,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便覺得這稱呼實在刺耳,每次聽到她這樣叫自己,心裡就很是不自在,恨不得她能改口。隻到了現在,再聽到這相同的三個字從她嘴裡冒出來,卻又帶了點別的滋味……譬如昨夜,他終於等到了她口中定下的三天一次“滾床單”時刻,正照了她前次教導的法子漸入佳境之時,也不知是她情動還是故意搗蛋,口中隨了呻吟之聲便這樣含含糊糊喚他,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淡淡罪惡感,隻那初時的罪惡感過後,很快反倒愈發情動興奮,纏了一直親熱許久才睡去。現在見她又這樣取笑,忍不住伸手擰了下她日漸紅潤的臉頰,這才道:“我前次帶你回去拜祖之時,便對鄉人許過諾。當受的責罰,自然不能避。”

  林嬌本不過是玩笑一句。現在見他神色鄭重,瞧著竟真的是要送上門去挨打,驚訝道:“你傻啦?好好的乾嗎自找苦吃!再說,我知道你低調,但再低調,好歹也算是有功的人。現在他們不知道而已。我隨便去找人漏個口風,他們知道了,誰還敢找咱們的茬?”

  楊敬軒道:“這責罰我本早就該受的。一直拖到現在。若就這樣避了,我心中始終難以坦蕩,更難服眾。”

  這個人……他大概會被自己勾得離經叛道驚世駭俗化身虎狼,隻骨子裡的某些東西,她林嬌就算十個一起上,估計這一輩子也難以改變了。望他片刻,終於歎口氣,道:“好。你皮肉發癢不打不舒服,那就送去讓人打。反正我是不會心疼的。”

  楊敬軒見她終於妥協,呵呵一笑,攬過她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只是那房子我從前並未全修妥,現在回去怕你住不好。不若你和阿武在這裡再暫居些時日,我趁現在無事,白天回去修葺,晚上再來陪你,等好了,再接你們一道回去,可好?”

  林嬌搖頭道:“幹嘛放我一個人在這裡無聊?你去哪我也去哪。你修房子,我力氣活乾不了,幫你做飯還行。”

  楊敬軒拗不過她,隻好應了。兩人商議完,第二日跟李夫人說了要回鄉的意思。李夫人挽留不住,隻好放行。隻她這些時日與能武處下來,看著這孩子甚是乖巧,眼睛一好,天天有空便捧了書習字。她與書院的史夫人相識,這幾日正想找個空過去托個關系把他送去念書。自己出動,史夫人想來不會不給這個面子。沒想到現在卻要回鄉下了。覺著可惜,便提了一句。

  能武聽到能去石青山從前讀書過的書院裡去上學,興奮得雙眼閃亮,一臉期待。林嬌知道石青山今春的時候入京會試了,石寡婦也被親家接去書院同住,等待春闈的結果。能武若能現在就進去讀書,自然是好事。與楊敬軒商量了下,覺著若能進史家書院,自然比回村上那個私塾要好許多,便照了能武自己的意思把他暫時留下托給了李夫人。夫妻兩人便忙著收拾要帶回去的行裝。

  說也湊巧,就在他二人準備妥當要回村的前一天,招娣的喜事竟上門了。來求親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前在林嬌店裡幫過櫃的那牛二愣。

  二愣是小名,他大名叫習文,人長得瘦弱白淨,能寫會算,人也老實,林嬌從前盤店時才將他留下幫忙。他看中招娣,全是因為從前那一回她與黑子乾架開始。被她氣吞山河的氣概完全折服。想起自己瘦弱,自小開始便時常受人欺負。若把招娣娶回家,日後再不愁被人欺負。回去了把心思跟他娘說了。他娘便偷偷來看過一回。見招娣長得腰是腰臀是臀的,正合生養之相,又手腳麻利能乾活,自家也是窮人家而已,娶個這樣的媳婦也不錯。心裡便一直有這盤算。隻後來不巧,林嬌一家都隨李夫人離了縣城,也就沒了下文。現在知道又回來了,這日便壯了膽托了個媒人來問訊。

  招娣十六七了,這年紀在這裡也好嫁人。林嬌見喜事上門,便問了她自己意思。

  這招娣從前暗戀石青山不成,心裡便對男人的審美落下了個偏好,隻中意石青山那一款的。這牛二愣正是她所好。如今隨了年紀漸大,跟了林嬌多時,腦子漸漸也有些靈起來。知道以自己條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下個未必更好,便扭扭捏捏點了頭。

  林嬌見她應了,便將她從前的賣身契還了她,與她結算清了工錢,又照當下普通人家女兒出嫁的樣式給辦了套嫁妝,喜事當日招娣跪在地上磕頭不已,道往後定要再回來幫她乾活。林嬌應了,這才歡歡喜喜將她送出了門。

  被這事耽擱了,又是小半個月過去。楊敬軒如今還是縣衙捕頭,因李觀濤尚未回,把一些日常事情交代給了劉大同,說自己隔幾日回來看一下。這日大早,叫了兩輛車,一輛坐人的,把車裡用墊子鋪得厚厚讓林嬌上去,一輛載了雜物。他牽了草炮,身後跑著虎大王,辭別縣裡一乾人往桃花村回去。

  回村的時候正是下午。

  上一次他帶林嬌回來,兩人還是新婚。一晃大半年過去,眾村人並不曉得那些時日他去做過什麽,只見林嬌已經懷了身孕,又聽說他夫妻現在要回村長居,平靜了許久的桃花村頓時起了新的騷動。兩人往村北他家去的時候,一路招來無數目光。楊敬軒坦坦蕩蕩,林嬌自然更不以為意,跟著他終於到了他家的祖宅。

  從前大水過後那會,因散湯藥方便而去掉的那段圍牆還沒築回。春發秋生,站在那段缺口外往裡看去,見院子裡雜草叢生,滿目荒涼。

  林嬌側頭看去,見他面上微微帶有惆悵之色,悄悄伸手過去捏了下他手。他轉臉看她,已是帶了笑,反手握住她手,帶著她往裡,道:“咱們先去收拾個屋子出來,不能讓你一進我家門,晚上就沒地方住。”

  林嬌笑著隨他而入。推開吱呀做聲的大門,走過最前的四方院房,穿過中間廊道,終於被他帶到一間朝南的明房前,推開了門,道:“這是我從前住的屋子。沒正房大,但裡面東西還算齊整。以前正房的炕塌了,我都沒來得及修。咱們先住這裡,等我慢慢都修好了,你要是喜歡,再搬過去。”

  林嬌看了下這間屋子,見四四方方,炕榻桌椅齊整,牆上還懸了一副他從前用過的弓箭。走到近前伸手摸了下弦,指尖一層厚灰。回頭對他笑道:“這裡很好。咱們收拾下就能住了。”

  楊敬軒吹去桌上積得厚厚的塵土,拿了塊抹布把桌面擦淨,抱了她坐上去,道:“我的夫人,你現在就坐這裡,看我收拾咱們的新房。”

  半個月後,桃花村裡這座原本最氣派後來卻荒廢多年的大房子終於又恢復了它原本的氣派。因為人的到來,所以連屋子也像是有了生氣。圍牆重新高高地築了起來,院裡雜草除光,地面被碾子碾得平展如曬谷場。換了扇新的大門。房頂高過人的瓦松連同舊瓦被連根鏟除,換了一層嶄新的青瓦。側院裡籬笆上的整片木槿開花,林嬌喜歡坐在籬笆架子下,曬著暖暖的太陽,看著十幾隻蘆花小母雞跟著一隻神氣活現毛色錚亮的大公雞咕咕尋食;屋後馬棚裡,已經很老的草炮用它僅剩的幾顆牙齒慢慢地啃魚,好奇的虎大王時不時要躥過去湊一腳,被忍無可忍的草炮一個蹄子遠遠踢開,發出汪汪的慘叫;楊敬軒甚至聽了林嬌的話,特意去抓了兩隻豬仔養進豬圈,於是這個院落裡又開始多了豬吃食時發出的哼哼之聲,叫人聽了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心滿意足起來。

  村人對這個大院裡的那對不同尋常的夫妻一直都持表面拒絕、暗中關注的態度。那女人有時候到門口溜達被人瞧見,挺著個肚子竟還打扮得既光鮮又亮麗,這叫那些快臨盆了還要下地的女人們羨慕又妒忌,很快就有人拿他兩個的不正當輩分關系來說事。婦女們又暗中盛傳,楊敬軒竟幫他女人洗衣衫,甚至包括褻衣!而那個圍牆裡的女人除了煮煮飯,每天啥都不用乾,甚至可能連飯都不用煮,因為有人據說有一天在後山遠遠看到他喂她吃什麽東西——想想吧,連吃東西都要男人喂,怎麽可能煮飯!

  不管村人怎麽傳言,那對夫妻看起來倒沒有與自家高牆外村人進行交流的什麽意願,關起門來一直在忙碌,直到大約半個月後的有一天,這又傳來了個消息,原族長楊敬軒要履行他當初當眾宣下的諾言,明日到祠堂接受懲處。

  這條消息絕對是爆炸性的。雖然大家還牢牢記著楊敬軒當初的話,隻現在連三叔公都閉口不提,自然也沒人鑽出來扮這個白臉。只不過背地裡鄙夷幾句而已。沒想到當事人自己居然主動找到了三叔公要求接受懲罰。到了第二天,祠堂前大場裡頓時擠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擠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屏息看著祠堂大門前的正發生的一幕。

  祠堂的大門全開,神龕前的香爐裡,香火縷縷升天。他們原本受人尊敬愛戴的年輕族長,現在正脫去了上衣,露出赤銅色肌賁的後背,跪在祖先牌位之前,要接受因他背離祖訓所做的荒唐舉動而應得的當眾懲罰和羞辱。而那個是一切禍源的惹事女人,現在臉色紅潤鮮豔,穿了件好看的春衫,一隻手扶著腰,站在一邊望著那個被她誘下深淵的男人,神情裡竟絲毫不見內疚。

  女人們對她的妒忌和厭惡瞬間達到了頂峰,竊竊私語起來。她卻充耳未聞,只是注視著跪在祖先牌位前的男人。那男人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臉望向她。她朝他微微一笑,美豔不可方物。

  三叔公過來之後,始終便一語不發。

  事到如今,連肚子都大了。他也早接受了這無奈的現實。反正這女的除了是他侄媳婦,後來不還成了縣令的什麽乾女兒麽……還是縣令夫人做主嫁的,說起來也稍微好聽點……再過個幾年,也就慢慢過去了……

  作為族長,他自然也知道村人背後說什麽。本來是想混過去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當面再提這個茬。沒想到楊敬軒剛安頓好家裡的事,竟自個兒主動跑來提起這事。

  這種自己上趕著皮癢欠抽的人……

  “行刑!”

  下面一片嗡嗡聲中,三叔公終於頓了下拐杖,黑著臉道。

  施刑的人是村裡的王屠夫。

  昨天之前,大家夥都背地裡議論這事。真開祠堂了,又沒人肯站出來接這個差事。畢竟人楊敬軒是縣裡的捕頭,和縣令公關系又杠杠的,那個勾了他的女人聽說也不是什麽好茬子。誰肯出頭去抽他三百鞭結這個仇啊,萬一遭記恨了,那不是自己抓了虱子往頭上放?誰都有心眼的。推來推去,最後這倒霉差事落到了王屠夫身上。一來,他是外來姓,柿子就撿軟的捏,二來,他乾的反正是殺生活兒,叫他來乾這個,最適合不過。

  王屠夫握鞭,偷偷看了眼站一邊對自己似笑非笑的那個漂亮女人,挪到了楊敬軒身後,低頭哈腰哭喪著臉,小聲道:“楊大人,我也是被逼沒法的,您可千萬別怪我……”

  楊敬軒回頭望他一眼,微微笑道:“自然不會怪你。都是我應得的。”

  王屠夫聽見邊上那女人微微清嗓。擦了下手心冒出的汗,終於舉起了鞭,啪一下甩著落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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