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九阿哥的心思【4K求月票】

  “佟掌櫃，你這是不是得去配一副眼鏡啊？”

  雲懿眨了眨眼，試探著發問，“你是不是經常熬夜看帳本？”

  “可不是？這白天生意太忙，只有晚上才有點時間看看白天的帳本！”

  佟鑲玉忽然使勁盯著雲懿，小聲道：“福晉的意思摸不是說，民婦這眼睛之所以看不請人，就是因為晚上看多了帳本？”

  “有可能是這樣的！”

  雲懿哪兒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據她的經驗，這熬夜看書，真的是很傷眼睛。而且，現在這個時代，晚上的照明工具要麽是蠟燭，要麽是油燈，比起後世的電燈，光亮度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相應的，對眼睛的傷害，也肯定是大幅度提升。

  “佟掌櫃，你還是早點去找大夫看看。不管是什麽問題，早發現早治療，終歸是一件好事！”

  雲懿很誠摯地望著佟鑲玉，由衷地建議。

  一品居，可是她的產業，而佟鑲玉作為一品居的掌櫃，真的是十分稱職。若是佟鑲玉出了什麽岔子，雲懿一時半刻間，還真找不到能替代她的人。

  “您說的是，民婦回頭就去找大夫看看！”

  佟鑲玉當即應聲。

  然後，九阿哥和雲懿就被引領去了樓上的雅間，等待早膳送過來。

  “福晉，佟掌櫃不知道你的身份？”

  九阿哥坐在雲懿的旁邊，小聲發問。

  “當然！”

  雲懿有些小得意。

  她最驕傲的事情就是在弄這些產業的時候，讓自己藏在了暗處。若不然，現在的她，還不知道是個什麽下場。

  不過，雲懿也有些後悔，當初逃婚遇到九阿哥的時候，自己如果沒有那麽慌，沒有把自己幾乎所有的產業都說給九阿哥聽，那就更妙了。

  悲催的是，當時的她，因為擔心會連累到董鄂七十和富察氏等人，一時慌了神。

  畢竟這逃婚的事情如果沒有被發現，沒有人能將自己的離開定性為逃婚，然後，自己再讓人送一份敲詐勒索的書信給自家阿瑪，就能將自己的逃婚之舉徹底抹平。就算是婚事沒成，康熙也不可能因此牽連董鄂七十等人。

  可惜啊，悔不當初。

  “福晉，這佟掌櫃的眼睛有些不好了，你想過找什麽人接替她嗎？”

  九阿哥正兒八經地望向雲懿，一個好的掌櫃，絕對能讓一品居的生意長盛不衰。可若是沒選好掌櫃，就算一品居的生意素來興隆，也可能是慢慢走下坡路。

  “爺有推薦的人選嗎？”

  雲懿微微一笑，看著九阿哥。在她看來，九阿哥既然問這個問題，指定是有了想法。

  “有，倒是有一個。不過，比起如今這佟掌櫃，怕是要差些！”

  九阿哥有些小尷尬，沒辦法，誰讓他手裡掌握的人才比不過雲懿發掘出來的佟鑲玉呢？
  雲懿聞言，笑了笑，道：“既然比不上佟掌櫃，那就暫時先不管，等佟掌櫃看過了眼睛，確定是怎麽回事再說吧！”

  一品居，是京城餐飲酒樓的扛把子，日進鬥金的好買賣，如果可能，雲懿是真的不希望一品居有什麽改變。當然，最重要的是，雲懿在暗處的那個實驗室，可是需要大筆的資金支持的。

  若是一品居的掌櫃換成了九阿哥的人，有好些秘密，就得跟九阿哥分享。但到現在為止，雲懿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讓九阿哥知道那個實驗室的存在。

  以九阿哥的性子，一旦知道了那個實驗室的存在，他能忍得住不跟康熙打小報告嗎？
  萬一九阿哥沒忍住，將實驗室的存在告知了康熙，雲懿感覺這大清要麽是很快開啟天翻地覆的科學大爆發，要麽，是她被處理掉。

  實驗室裡弄出來的東西，很多都已經領先了這個世界好些年。

  所以，還是慢慢來吧！

  九阿哥聽了雲懿的話，也是點了點頭，道：“福晉說的沒錯，佟掌櫃若是眼睛能治好，讓她繼續做掌櫃的，是最好不過的。”

  “不過，福晉啊，這事兒還是要早做準備。”

  “你總不想看到佟掌櫃的眼睛徹底出問題吧？”

  九阿哥很嚴肅地看著雲懿，說出如此一番話。

  雲懿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九阿哥的臉上，注視著對方的雙眼。

  九阿哥的目光微微有些閃爍。

  雲懿見狀，嘴角扯了扯，笑得有些勉強，緩聲道：“爺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您這樣，妾身還真的是有些不習慣呢！”

  “呃……”

  九阿哥表情更顯尷尬，他的確是有些事情，但讓他跟雲懿明白無誤地說出他所求的事情，又讓他感覺難為情。

  “爺要是現在不說，那之後就都別說了，您就算是說了，妾身也是不管的！”

  雲懿瞧見九阿哥尷尬的樣子，卻沒有絲毫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的心思。

  九阿哥一見雲懿的神情，瞬間明白雲懿誤會他了。

  當下，九阿哥就把自己的所求講了出來。

  “福晉，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不是順天府鄉試的嘛，這段時間，好多人都在說鄉試舞弊。爺就尋思著，咱們這一品居生意如此紅火，那些個舉人、秀才沒少到這裡吃飯喝酒，還有不少的朝廷官員過來這邊。”

  “也就尋思著，能不能問問咱們這裡的人，像那些服務員、跑堂小二，有沒有聽到過什麽言語。”

  九阿哥根本就沒想要將一品居收入自己帳下，他可是堂堂皇子阿哥，豈能搶奪自家福晉的產業？他就是想假私濟公一回。

  雲懿聽了九阿哥的這番言語，也真的是被九阿哥給打敗了，就這麽點事情，你扯什麽換掌櫃啊。

  “爺，這事兒您要想做，直接讓人來問話不就成了嗎？”

  雲懿真的挺無語的。

  九阿哥苦著臉，道：“爺要直接讓人來問話，福晉覺得爺能問出什麽來？”

  這順天府鄉試舞弊牽扯不是一般的大，主考官李蟠，乃是康熙欽點的狀元出身，才學卓著，有“天朝第一人物”之美譽，副考官薑宸英一大把年紀七十高齡成的進士，卻是探花。此人，最初乃是康熙為了籠絡明朝遺民而征召入京的飽學之士。

  李蟠、薑宸英兩人是同榜出身。

  對於這一場鬧得沸沸揚揚的舞弊案，康熙也是十分為難。

  康熙並不信李蟠、薑宸英舞弊，可這事兒卻是越鬧越大。尤其是京中有人寫了一本劇目，名為《通天榜傳奇》，演繹的就是這順天府鄉試舞弊。

  如今，禦史們沸反盈天，要求嚴懲李蟠、薑宸英二人。

  “爺對這兩人很看重？”

  聽九阿哥大概介紹了下順天府鄉試舞弊的案情，雲懿不由起了好奇新。

  官場之上，很多時候，並不分對錯是非的。

  總有些清官會被冤枉，也有些貪官會飛黃騰達。好人有好報什麽的，從來都是不存在的。

  九阿哥對這情況，應該很了解。

  而這順天府鄉試舞弊，到底是真是假，個中情由如何，或許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平息下面人的怨憤。

  “薑宸英，爺沒什麽接觸，但是這李蟠，爺聽過他幾次講課，真的是很有見識。而且，爺覺得，李蟠這樣的人，沒有舞弊的必要！”

  九阿哥還真的是起了惜才之心。

  雲懿笑了笑，道：“爺，您想幫這人，其實很簡單的。對方說他舞弊，那麽，總得有證據吧？若沒有證據，爺完全可以給皇阿瑪上折子，表明自己的立場啊！”

  “這種事情，莫須有的罪名，就足夠了！”

  九阿哥很是有些歎氣。

  “現在的情況，想要幫兩人脫罪，只能用反證法。只要確定了個是有人誣告，就能給兩人脫罪。可是上告的人，抵死不認。”

  “……”

  這一下，雲懿徹底沒話說了。

  一方面是上告的人堅定地認為李蟠舞弊了，另一方面，證據鏈並不清楚。可那些落第的讀書人，對這事兒都是煽風點火，非要將這盆髒水潑在李蟠身上。

  這種事情，真相如何，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爺，妾身以為，您把事情想複雜了！”

  雲懿微微一笑，“對方的證據不足，那麽，您完全可以找人弄出確鑿的證據反證那李蟠的清白！”

  反證九阿哥的目的是把李蟠給摘出來，那麽，證據什麽的，也就不重要了。

  以九阿哥的身份，想要弄出一個鐵證如山，難嗎？

  答案自然是不難！
  九阿哥沉默片刻，然後笑了。

  “福晉，你說的對，爺真的是把這事兒想複雜了！”

  被雲懿點醒，九阿哥的思路可以說是豁然開朗。

  “九阿哥，九福晉，您二位的飯菜來了！”

  在九阿哥和雲懿說完話沒多久，佟鑲玉就領著一群美麗的少女服務員出現在雅間內，這些個統一著裝的清純少女，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精致的菜品送到九阿哥和雲懿的桌上。

  “佟掌櫃，有勞了！”

  “這邊沒什麽要麻煩你的了，不如，你現在就去找大夫看看眼睛？”

  雲懿望向佟鑲玉，建議她現在就去看看眼睛。雖然雲懿判斷佟鑲玉可能是近視，但在經過專業的大夫診斷之前，真相如何，還未可知。

  “勞您惦記了！”

  佟鑲玉恭敬一笑，“等會兒民婦就去，待會兒若是您而未有什麽需要，盡管招呼，民婦安排了人在門口侯著！”

  “好！”

  雲懿笑著點點頭，看著佟鑲玉退出雅間。

  桌上的早飯很豐盛，當然，說是早飯，實則加了不少的硬菜，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早飯，更像是把早飯和午飯給中和了。

  “福晉，嘗嘗這個，爺特意點的！”

  九阿哥指了指桌上的那一道醋溜土豆絲，意味深長地開口。

  看到這一道醋溜土豆絲，雲懿不由想起了九阿哥跟自己學做菜的那些日子，臉上的笑意更深。

  “爺，您這才學會了一道菜，這是打算以後不學了嗎？”

  雲懿笑盈盈地望著九阿哥，輕言細語地發問。

  九阿哥嘿嘿笑，道：“學，當然要學了。不過，福晉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麽爺學做菜，還得學切菜吧？”

  “呃……”

  這下，輪到雲懿尷尬了。

  畢竟，當初讓九阿哥學切菜，純粹就是在為難九阿哥。但神奇的是，九阿哥在這方面是真的很有天賦，學的賊快賊溜。

  ……

  用過了早飯，九阿哥跟雲懿出了雅間，下樓就發現佟鑲玉已經不在店裡。詢問了下，知道佟鑲玉真的是去看大夫後，雲懿心滿意足地隨著九阿哥離開了一品居。

  “福晉，爺帶你去看個新鮮玩意兒！”

  出了一品居，九阿哥就欣喜地抓著雲懿的手，拉著她向前而行，腳步飛快。

  雲懿很淡定。

  作為一個穿越者，從後世而來的她，什麽新鮮玩意兒沒見過？
  她出來街上逛遊，純粹是享受逛街的樂趣。

  很快，九阿哥就帶著雲懿到了目的地，街上一處人山人海的所在。

  在這人山人海的周圍，掛著兩幅巨大的廣告條幅。

  一邊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另一邊則是，三文賭個家財萬貫。

  “賭博？”

  雲懿望著九阿哥，“這算什麽新鮮玩意兒？”

  九阿哥嘿嘿一笑，道：“不，不是賭博，這叫彩票！”

  “只要花三文錢，就能從箱子裡隨便抽一張彩票出來，彩票上寫著不同的字，一等獎是百兩銀子，只要三文錢，就可能抽到百兩銀子，福晉覺得怎樣？”

  “瓦特？！”

  雲懿是真的有些懵逼了。

  這彩票，分明就是後世的現場開獎彩票的簡化版啊！
  那麽，問題來了！
  到底是彩票這東西最早出現在康熙年間，還是，她又遇到了老鄉？

  因為四阿哥府後院的宋格格，還有那個自家廚房的廚娘，如今的雲懿實在是有些驚弓之鳥的味道。

  “福晉，要不要試試你的運氣如何？”

  九阿哥望向雲懿，慫恿她上前試試手氣。

  事實上，九阿哥之前買過幾次這彩票，結果最多的一次抽了個五文錢的小獎出來。素來覺得自己的運氣很不錯的九阿哥，是真的受不了這委屈。

  這次帶雲懿過來，就是想試試雲懿的運氣。

  或者說，他是想跟雲懿比試一下，看看誰的運氣更好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