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虛地辯解
外面正在下雨,雨勢漸大,打在窗戶,劈裡啪啦的。
貝拉拉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手不停地擦著。
陸北梟板著臉冷沉道:“我不是說你不能接觸感冒的人嗎?你的腿腫了,免疫系統、消化系統都比常人弱,很容易感染感冒病菌,你怎麽讓她來了?”
“她說她好得七七八八,我以為不會有太大關系……”夏語桐心虛地辯解。
“她還在咳嗽,就是沒好,雖然她戴著口罩,也會傳給你。”他聲色俱厲,越發的嚴肅。
“我知道了,那現在怎麽辦?”
“她把洗手間打掃一下,就讓她走。”陸北梟一錘定音。
“好吧。”她勉為其難地接受。
貝拉拉聽見了,琢磨著他這是動怒了?因為夏語桐擅作主張才生氣的嗎?
因為腿腫了,夏語桐焦慮、害怕,一臉的委屈,“北梟,我的腿腫成這樣,什麽時候可以消腫呢?”
陸北梟說道:“容凌川是骨科醫生,會盡力醫治你。我對骨科了解不多,沒法幫你。”
“容凌川隻說過幾天會消腫,可是我一天都等不了。”
“現在你能做的就是耐心,積極配合治療,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
“北梟,這幾天你來半個小時就走,今天多陪陪我好不好?”
“如果科室沒事,我多待會兒。”
貝拉拉心裡呵呵,女人一撒嬌呀,男人就都招架不住。
總算把外間和洗手間打掃乾淨了,她也累了,想來是這幾天吃得比較清淡,體力跟不上吧。
陸北梟到外面接電話,很快就回來,“語桐,科室有急事,我必須回華誠。”
夏語桐撅嘴撒嬌,“這已經是第四次了,怎麽每天都這樣?”
他說道:“現在是夏天,科室病人多。”
貝拉拉看見他急匆匆地走了,也不想多待,便也告辭。
夏語桐陰沉地眯眼,北梟真是科室有事嗎?還是故意在這時候離開,好跟貝拉拉一起?
可恨的是,她的腿動不了,沒辦法確定。
貝拉拉沒想到會突然下雨,沒帶傘,站在住院部一樓大廳叫車。
有新微信。
她打開微信,看見陸北梟的微信:出來,外面那輛出租車就是。
她詫異地走出去,果然外面停著一輛出租車。
陸北梟坐在後座,朝她揮手。
下雨天很難叫到車,貝拉拉猶豫了一下,決定蹭車。
出租車行駛起來,陸北梟遞給她兩張紙巾,“擦擦。”
她不客氣地接了紙巾,擦頭、擦臉、擦身、擦手。
“你不是急著去華誠嗎?”她心裡冷笑。
“原來你一直在偷聽。”
“誰偷聽了?你們說那麽大聲,誰都聽得見。”
“嗯,是有急事,要照顧病人。”陸北梟一本正經地說道。
此後,一路無話。
貝拉拉接了三個電話,都是同事打來的,問各種事情。
經過華誠腫瘤醫院,司機並沒有停車,她著急道:“華誠到了,不停車嗎?”
陸北梟吩咐司機:“不用停,到我剛才跟你說的小區。”
她有點明白了,其實科室根本沒急事,他說謊。
到了小區,他們一起走進樓道,“我買了菜,你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貝拉拉率先走進電梯,“不用了,我不習慣吃陌生人做的飯菜。”
“這幾天你不都是吃陌生人做的飯嗎?”陸北梟好笑地問。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她翻了個白眼。
“不行。”他忽然靠近,步步緊逼,把她逼到角落,“你必須吃,而且要天天吃,吃一輩子。”
貝拉拉背靠電梯牆,琢磨著他的話,心如小鹿亂撞。
陸北梟伸手輕撫她依舊蒼白的面頰,眼眸深沉。
她心神一緊,突然咳起來。
電梯門開了,兩個男人進來,她不自在地轉身,他也後退一步。
出了電梯,他說:“做好了飯,我叫你上來吃。”
貝拉拉沒有回應,直接進房。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她果然收到他的語音,叫她速度上去。
去,還是不去?
藕斷絲連,還是斬斷一切?
天啊,太糾結了!我太難了!
就在她還在沙發做選擇的時候,門開了。
陸北梟激將道:“不就吃個飯嗎?你這麽慫,是擔心我把你吃了?”
貝拉拉豁出去了,風風火火地衝上樓,大吃一頓。
然後,風風火火地拍拍屁股走人,讓他收拾戰場去。
這夜,她沒有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專心畫設計稿。
容凌川每天都問候她,約她一起吃飯,她以各種借口婉拒了,還說這幾天會比較忙,不用約她。
咳嗽徹底好了是兩天后,下午六點,她去仲華醫院,八點離開時都沒看見陸北梟。
醫院大門外停著一輛出租車,她正要叫車,看見了就上車,報了地址。
司機沒有說話,直接開車。
行駛了一段,貝拉拉的目光從微信離開,看向窗外,咦,不對,這條路不是回家的路。
“師傅,你是不是走錯了?”她提高了警惕。
“我憋得不行了,先去加油站上洗手間。您稍等一會兒。”司機說道。
“那算了,你在這裡停吧,我下車。”慎重起見,她覺得下車比較妥當。
“這邊不能停車,加油站還有一百米,馬上到。”
貝拉拉覺得這司機怪怪的,但聽他說話好像也沒什麽,就堅持到加油站。
果然,前面就是加油站,他停車了。
她剛下車,就有兩個黑衣人從黑暗處突然躥出來,捂住她的口鼻,手腳麻利地把她拖到旁邊的一輛金杯,短短幾秒。
最初的一瞬,她激烈地掙扎,可是很快就被迷暈了。
這輛金杯很快消失在洶湧的車流裡。
醒來時,貝拉拉看見自己坐在地上,身處一間類似於倉庫的寬敞房間,白熾燈特別的刺眼。
她想站起來,可是發現手腳被綁住了,動彈不得。
有人綁架她!
手機在包裡,包在那邊。
她一點點地挪動,蹭過去,抓到包包了,可是,一隻腳忽然伸過來,把包包踢遠了。
夏太太!
貝拉拉瞬間明白她的意圖,她這是為夏語桐報仇。
夏太太富態、雍容的臉龐浮著凶殘的冷笑,朝兩個黑衣人使眼色。
那兩個黑衣人就是當街綁架貝拉拉的人,他們把她帶到一個大鐵箱裡,把她放進去。
“夏太太,你這樣做是犯法的。”貝拉拉提醒道,“你就不怕……”
“真是笑死了,我會怕嗎?就算查到我頭上,我也有辦法撇得一乾二淨。”夏太太讓那兩個黑衣人先出去。
“陸北梟已經跟我分手,你抓我幹什麽?”
“你把桐桐害成這樣,毀了我的女兒,你說我能放過你嗎?”夏太太拿著一根鐵棍,不斷地敲擊鐵箱,當當當,“我花了二十多年心血、精力培養桐桐,沒想到你一推就毀了她,毀了我這麽多年的心血。”
“你是心疼你的女兒,還是心疼自己的心血白費了?”貝拉拉譏誚地冷笑,“原來,你並不是真愛你的女兒,我替夏語桐可悲。”
“你被我囚禁在這裡,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夏太太怒道,面龐掠起可怕的殺氣,“你毀了桐桐,我就毀了你!”
“夏語桐是她自己毀掉的,跟我無關!”
“不要妄想有人會來救你,我把你鎖在鐵箱裡,這個廢棄的倉庫溫度很高,你在鐵箱裡會越來越熱,越來越悶,熱死,渴死,最後脫水而死。”夏太太尖利地笑,面目扭曲猙獰,嚇死人了,“也許幾天以後,關心你的人才會找到這裡,你的屍體已經臭了。”
“是嗎?我死了,也要拉著你陪葬!”貝拉拉陰鬱地瞪著她。
“不用嚇我,我活得比你長,經歷的事比你多。跟我作對,你還嫩著。”
“就算我死了,夏語桐的腿也沒法恢復,不能再跳舞。”
“這都是因為你!”夏太太暴怒,重重地砸鐵箱,砰砰砰——
巨響響在耳邊,貝拉拉的耳膜快被震裂了。
包包裡,手機響起來。
陸北梟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這麽晚了,拉拉怎麽還沒回來?
他站在她的住處,又發了一條語音:拉拉,你在哪裡,收到微信馬上回復我。
夏太太沒有聽見手機響,貝拉拉聽見了,苦惱的是,手機離她很遠。
陸北梟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立刻打電話給陸明昊:“拉拉不見了,手機沒人接,是不是今天辦事?”
陸明昊剛洗完澡,“不是今天啊,她說明天或後天。”
“我給拉拉打了那麽多次電話,她不可能故意不接,一定出事了。”陸北梟心急如焚。
“你別擔心,我先問問。”
陸明昊立刻打給夏太太,可是又不能直接問,只能迂回。
夏太太看見是他打來的,勉為其難地接了,走到一旁,“什麽事?”
“伯母,那件事你決定要做嗎?準備得怎麽樣了?”他狀似隨意地問。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就當作不知道。”
“伯母,我當然不管,我只是溫馨提示一下,如果要做,就不能心軟,要下狠手。否則,後患無窮。”
“我絕不會再讓她影響桐桐和陸北梟的感情。”
“對,要下狠手教訓,讓她再也作妖不了。”陸明昊明朗地笑。
“我已經想好怎麽教訓她。”
“哦,伯母可以說說嗎?”
“明天再聊吧。”
“好,伯母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看語桐。”
夏太太掛了,貝拉拉暗暗琢磨,她的背後有軍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