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男神洗手做羹湯
陸北梟坐在床邊,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喝紅糖水,“現在還很疼嗎?不如我送你去醫院?”
貝拉拉努力地做心理建設,他只是基於醫生身份對她的關心,沒有其他心思。
所以,她不能自作多情,不能再像以前那麽慫。
“不用去醫院,喝了紅糖水,睡一覺,就好了。”
“你生理期經常這樣疼嗎?”他的語聲格外的溫柔。
“上次是一年多前。”她解釋道,“可能是最近工作比較累,沒睡好,吃多了冰涼的東西。”
“還要嗎?我再衝一杯?”陸北梟的黑眸流閃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有點口渴,再來半杯就行。”
他拿了骨瓷杯,又去衝了半杯,遞給她。
貝拉拉喝完了,身上暖和一些,“我沒事了,陸醫生,你快去醫院吧。”
他站起來,幫她調整好大枕頭,“你睡會兒。”
她乖乖地躺好,閉上雙目,又偷偷地睜眼,看見他依然站在床前,想擠出一點微笑,可是小腹痛如刀絞,她的微笑就變成哭笑不得,有那麽幾分喜感。
“如果疼痛沒有緩解,告訴我。”陸北梟的眼梢藏著憐惜。
“嗯。”貝拉拉趕緊閉眼。
感應到他出去了,她這才睜眼,全身心地放松。
哎喲娘呀,疼得想切腹。
剛才陸北梟在小超市買了點蔬菜,把青菜、香菇和瘦肉洗淨,接著開始切。
香菇豬肉菜粥,她應該會喜歡吃吧。
準備好食材,一起扔進電飯煲,按了開關,他把灶台清理了一下,然後出來。
她好像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貝拉拉蜷縮著身體,眉心緊蹙,可想而知有多痛。
他去浴室拿了毛巾,沾了熱水,給她擦拭額頭的汗珠。
她面無血色,就連嘴唇都發白。
陸北梟伸手輕輕地撫觸她的額頭、臉腮,帶著一絲絲的柔情。
貝拉拉沒有睡著,可是不敢睜眼,擔心一睜眼,他就會離去,這隻手就不會再碰觸她。
就算是醫生對病號的關心,她也貪戀。
聽見離去的腳步聲,她知道,他走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感覺絞痛有所緩解,拿手機看時間,四點了。
她艱難地起來,在浴室待了幾分鍾才出來,卻聽見廚房有聲音。
陸北梟還沒走?
貝拉拉走過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愣住——
他掛著圍裙在灶台前忙碌,這副居家男人的模樣跟他醫學精英的形象太違和了。
無論是高冷禁欲的白大褂醫生,還是氣宇卓絕的西裝男人,都比不上現在的模樣動人心魄。
他照顧她,用他完美的手術手為她洗手作羹湯。
她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看見完全不可能實現的偶像劇情景。
這是做夢吧。
男神怎麽可能為她下廚呢?
就算只是醫生照顧病號,她也覺得超值超超值,死而無憾了。
這瞬間,她眉骨酸澀,淚光閃閃。
陸北梟端著鮮嫩的蒸蛋出來,看見她站在門口,沉朗道:“醒了?餓了吧,正好吃飯。”
他把蒸蛋放在餐桌,站在她面前,俊臉彌漫著幾分關切,“還疼嗎?”
“好一些了。”貝拉拉默默地收斂了情緒,“陸醫生,你沒去醫院嗎?”
“科室沒事了。”他把一碟炒青菜和家常豆腐端到餐桌,又去拿碗筷,“坐下,吃飯。”
“你的廚藝會不會見光死?”她笑著打趣。
“嘗嘗就知道了。”陸北梟把一碗粥放在她面前,“不好吃也要全部吃光。”
“遵命。”貝拉拉先嘗了一口蒸蛋,讚不絕口,“好吃。”
香菇豬肉菜粥的味道恰到好處,每道菜都是她想要的口味,她津津有味地吃著。
看著她這麽配合地吃,他的眼底眉梢布滿了滿意的輕笑。
蒸蛋只剩最後一杓,他問:“還要蒸蛋嗎?”
她不客氣地去搶,抓著他的手,把蒸蛋塞進嘴裡。
陸北梟失笑,“沒人跟你搶。”
貝拉拉這才覺得這行為非常不妥,那是他的杓子。
怎麽就頭腦發熱了呢?
杓子裡還剩一點蒸蛋,他把剩下的那點吃了。
一本正經地吃了!
她瞠目結舌,五雷轟頂,被劈得外焦裡嫩。
他不介意她的口水嗎?
臉頰臊得慌,她悶頭吃粥,碗裡沒粥了都沒察覺。
“還要粥嗎?”陸北梟問道。
“哦,不要了,吃飽了。”貝拉拉羞羞地咬唇,頭更低了。
他看見她這模樣,心想著,她好像害羞了?
之後,他洗了碗,收拾了餐桌,回去了。
她繼續躺著,刷朋友圈。
……
這夜,九點多,貝拉拉在看公司的翡翠直播,收到一條微信。
陸北梟發來的,問她好些了嗎?
她秒回:好多了,謝謝你下午照顧我。
他又說:餓了嗎?想吃什麽?
她沒覺得餓,回道:不吃了,馬上睡了。
他回道:我也睡了,晚安。如果半夜不舒服,打我手機。
貝拉拉再回:好,晚安。
她在美滋滋的心情裡入睡,六點就醒了。
小腹不疼了,她吃了早飯,回家看大姨。
貝英玉還沒開始化療,身體逐步康復,這幾天氣色還不錯。
夏語桐落地後,約陸北梟一起吃晚飯,他以科室事情多為由拒絕了。
她連續約他幾天,他每次都以工作忙推脫。
這天,他突然答應了,在他們常去的那家法國餐廳。
她精心地打扮,穿著既優雅又性感的連衣裙來到餐廳,等了半個小時他才到。
“待會兒我還要回醫院。”陸北梟冷冷道。
“你要值夜班嗎?”夏語桐驚詫地問,原本她還想著吃了飯去看電影。
“嗯。”他快速地吃起來。
“你吃這麽快,對胃不好。慢點吃。”她勸道。
吃完了,他喝了一口咖啡,“語桐,在你最後一次演出之前,我跟你說過,不用再假扮情侶。你演出那次,我配合你演戲,後來在醫院那次,你幫我阻擋那些年輕女孩,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夏語桐放下刀叉,苦澀地問:“北梟,你就這麽想跟我兩清嗎?”
陸北梟淡漠道:“半年之前,我就提了這件事,假扮情侶一事結束,你大可對所有人說,我們已經分手。”
“你陪我去香港,我以為你改變了主意。”她妝容精致的小臉泛著絲絲縷縷的傷心痛楚,“北梟,這幾年我怎麽對你的,你看不出來嗎?”
“我臨時決定去香港,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讓你誤會,是我不對。”
“那天在醫院,你明明說過,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那樣說,是為了讓那些女孩死心,也是配合你,是權宜之計。如果給你造成傷害,我向你道歉。”陸北梟的語聲清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這幾年,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夏語桐低啞地問,極力掩藏傷心、不甘心。
“沒有。”
“為什麽?我哪裡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改……”她握住他的大手,淚光盈盈。
“你很好,是完美無可挑剔的名媛,是我配不上你。”他抽回手,“你值得比我更好的男人呵護你,照顧你一輩子。”
“可是,我隻想要你照顧我一輩子。北梟,到底是為什麽?”兩行清淚從夏語桐的小臉無聲地滑落。
“感情之事無法勉強,我跟你說過,我對男女之情,對婚姻沒有興趣。”陸北梟站起來,冷漠得不近人情,“如果你還是這樣,你我之間很難做朋友了。”
看著他瀟灑地離去,夏語桐淚如雨下,哀痛裡藏著憤怒。
陸北梟,這個遊戲你想結束就結束嗎?你是掌控者,我就只能是服從者嗎?
不!我夏語桐看中的男人,絕不會輕易放手!
貝拉拉忙了幾天,再也沒有見過陸北梟,默默地把那些疼痛壓在深處。
只要不見面,只要忙碌一些,相思與心痛就能淡化一些。
可是,她不知道,太過壓抑會適得其反,反彈得更厲害。
這夜,她下班了,想回家看看大姨和媽媽,在地鐵站接到陸明昊的電話。
他的聲音很不對勁,有氣無力,彌漫著濃濃的悲傷。
“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拉拉,你陪陪我好不好?”陸明昊分明就是厭世的語氣。
“你在哪裡?到底怎麽了?”貝拉拉有點擔心,“你找瑤瑤,或者找……陸醫生陪你。”
“今天是我媽的死祭。”他哽咽了。
貝拉拉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過了半晌才問:“你在哪裡?”
他報了地址,她打車過去。
陸明昊有自己的住處,難得回家住,這套公寓不大,東西不多,但比較亂。
茶幾、地上有幾隻空的紅酒瓶,屋裡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味。
她把窗戶打開,奪走他手裡的紅酒瓶,“別喝了,去睡吧。”
陸明昊滿臉酒色,眼神迷離,白襯衫、褲子沾染了不少紅酒,頹廢、厭世的憤青橫空出世。
“還這麽清醒,你讓我怎麽睡?”
他拿起另一瓶紅酒生猛地灌,咕嚕咕嚕。
貝拉拉勸道:“你媽媽在天有靈,不希望看見你這樣酗酒。”
他冰冷地笑起來,“他媽的在天有靈?我不信!”
她翻了個白眼,“那你喝吧,喝死算了。”
陸明昊跟她手裡的紅酒瓶碰了一下,“陪我喝,一醉方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