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打掃戰場
在剛組成兄弟連以後訓練的那些日子裡,顏至每天都要告訴他的士兵——戰場上,我們不抓俘虜。我們對待侵佔我家園的敵人,不必仁慈殺無赦。蛇心你捂不熱。
顏至才不在乎那些優待俘虜的國際公約,他不會遵守那些俗套。中國的士兵落在小鬼子手裡,從來就沒有被善待過,他為什麽要去俘虜小鬼子。他隻殺鬼子,不俘虜鬼子,哪怕是手無寸鐵的鬼子。只要是在中國拿槍揮刀橫行霸道的侵略者,勞資都殺無赦。
俘虜浪費糧食,還要派專人看守。日本兵以被俘為恥,戰場上能被俘虜的日本兵多數都是傷兵。在這個戰爭年代,中國軍隊自己都缺藥少糧,哪有那麽多藥去救小鬼子。自己的士兵都咬緊牙關承受戰爭給他們帶來的創傷,我們為什麽要去救助那些給我們帶來創傷的鬼子?
是想感化他們嗎?
他們你感化的了嗎?
把這些小鬼子治好了,留在身邊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放回去就等於放虎歸山,就等於放了一條惡狼回去,他隨時會換一張面孔,重新欺壓中國的老百姓。
你妄想放一匹被馴化的狼回去,讓整個狼群變得溫順?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顏至一再強調,兄弟連在戰場上不捉俘虜。上了戰場,你們就要傾己所能,把對手打服,把對手打趴下跪下,你才能贏得尊重,才能讓世人知道你是強者,你才會得到世界的尊重。
弱者在這個戰爭的年代是沒有發言權的。
那口古井邊,到處都是露水打濕地面後鬼子留下的凌亂腳印。
五具鬼子的屍體靜靜地躺著,有四名鬼子是被顏至的狙擊步槍擊中射殺,巨大的傷口還在流著血水,招來很多蒼蠅嗡嗡嗡,
在最靠近井邊的一塊大石頭邊上,側身面朝上躺著一具鬼子的屍體。臉上全部是新鮮血跡。
趙富貴挺著刺刀,頂在一名機槍手的脖子上,在屍體上踢了幾腳說了句“死翹了”後蹲下,左手熟練的在鬼子的衣兜裡摸了起來,只是七八秒的時間,就把鬼子的衣服裡裡外外掏了個乾淨,居然又被他摸出三塊大洋,而且還找到了一張長得十分妖豔,衣著短小的女子照片。
死盯著照片上的女子,趙富貴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撅嘴對著照片上“咗”了一聲,豪不在意鍾家根三人既羨慕又嫌棄的眼神,把那張照片整整齊齊地放在最貼身的衣兜裡,黑乎乎的大手隔著衣服把照片摸了又摸,生怕那女子會從照片裡抬腿溜走似的。
趙福貴見三個兵蛋子還在那邊傻站,便撇了撇嘴表示鄙視,自顧端著刺刀朝前,又在另一個鬼子機槍手的肩上踹了幾腳,還是那句順口溜“死翹了”後,開始掏死屍的口袋。他乾這一行似乎早已駕輕就熟,一隻手麻利滴著掏屍體的口袋,另一隻手始終握著槍,兩只看起來忠厚實際跟賊一樣的眼睛四處張望,警惕性非常高。
“等今天回去後,這些錢夠勞資去半掩門子裡快活幾天了。”趙富貴得意地顛著又摸到的三塊大洋嘩啦啦響,說道。
見趙富貴又輕易得到三塊大洋,王小霜,鍾家根,周二娃也不禁心動,特別是那個衣著很少女子的照片,更讓三個兵蛋子差點流出了口水。九塊大洋,足夠一個家庭一年豐衣足食了,像許多後,王小湘,周二娃這樣的小光棍,九塊大洋可以夠他們在窯子裡逛上三天三夜不合眼,九塊大洋甚至可以蓋一個大房子,再娶一個漂亮的媳婦。
當然,周二娃,鍾家根,王小湘,三人打骨子是裡向往著窯子、半掩門的,但老兵們說了,就他們三個,去了也是遭那些娘們嘲弄、遭擺弄的貨色。
你別說老兵油子的話還就把王小湘他們唬住了,萬一被窯姐兒嫌棄,那可是最丟人的事了。
戰爭期間,扛槍吃飯的都是把頭別在褲腰帶上吃飯的,誰也不知道吃了今天晚上這頓,明天早飯時,自己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
所以,顏至並不禁止像趙富貴這樣的老油條光棍在空閑時間出去鬼混,窯子、半掩門子裡的那些姐兒身後,也有人張嘴等著吃飯。
顏至認為,戰場上士兵的命隨時都能丟掉,沒必要讓他們去遵守一些不必要的道德。中國軍隊始終處於絕對劣勢,士兵們的命賤得很,讓這些賤命但卻是國家脊梁的人,在朝不保夕時,還保持一些不必要的道德,沒有必要。
無論哪個國家,當一個士兵知道自己明天在戰場上必死無疑,那麽幾乎所有的道德對他來說就是狗屎。
但那張女子的照片魔力太大了,特別是那雙白淨的小腿,哎呦媽唉……於是,鍾家根三人也向另外三名鬼子屍體走去。
突然,趙富貴對走向井邊那具鬼子屍體的鍾家根叫道:“鍾家根,站住。”
鍾家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趙富貴。
王小湘,周二娃,也扭頭看見趙富貴聳肩平腰,端著槍,食指已經搭在扳機上,槍口瞄準鍾家根前面那具鬼子的屍體,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趙富貴的神情緊張,略帶點興奮,被硝煙和塵土塗抹成黑一塊灰一塊的臉,顯得猙獰。
“退後,你們幾個。這狗日的沒死,大家散開。”
鍾家根,王小香,周二娃頓時緊張起來,同時端起了手中的步槍。
這時候,兵蛋子都以老兵為主心骨。
三人見趙富貴的緊張表情,知道眼前這具小鬼子的屍體肯定有詐,於是便隨著趙富貴緩緩的向四周散開。
退出了十米之外,趙富貴這才獰笑罵道:“小鬼子,你這招老子見得多了。”
鍾家根三人的槍口齊齊指著小鬼子的屍體,隨時開火。
趙富貴說道:“你仨看,這狗日臉上的血是剛剛塗上去的。由於時間匆忙,狗日的臉上還留有幾根手指印,而且他的右肩骨已經被打斷抬不起來,右手上也沒有鮮血,這說明他臉上的鮮血是左手塗上去的。他的胸口和後背,頭部,脖頸上都沒有彈孔,狗日肩上的傷雖重,卻也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絕對讓他失去戰鬥力也無法跟著部隊撤退。他左手放在背後,躺著的姿勢面朝上,故意把槍扔的很遠想麻痹我們,我猜他的左手裡一定握有手雷。”
趙富貴笑得很得意,這讓他的臉看上去更瘮人:“剛才,這狗日臉上的蒼蠅紛紛飛起,讓我瞧出了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