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字不落

  不過對於張老師的意思，眾人都是不明白。

  不過羅偉還是打算顯擺一下，道：“我先來吧，給某些人多思考的一些時間。”

  話雖如此，但是他心中卻是想著等下背出絕大部分，看看趙明震驚的表情。

  張老師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麽你就背《丹青》那一卷吧。”

  羅偉張口便是念了出來，“宋子曰：斯文千古之……不墜也，注玄尚白，其功孰與京哉？離火紅……而至黑孕其中，水銀白而……至紅呈其變。造化爐錘，思議何所容也。五章遙降，朱臨墨而大號彰。萬卷橫披，墨得朱而……天章煥。文房異寶，珠玉何為？至畫工……肖像萬物，或取本姿，或從配合，而色色鹹備焉。夫亦依坎附離，而共呈五行變態，非至神……孰能與於斯哉？”

  雖然背的有些斷斷續續，畢竟太久沒看過了，但是依舊是背了出來。羅偉一背出來，便是得意的看著趙明，眼中滿是挑釁之色。

  唯有他身後的兄弟和其他工科男心中苦笑，羅偉之前可是背過《天工開物》的，現在背來還是斷斷續續的，他有什麽好得意的？
  張老師也是心中搖頭，不過她還是看向趙明，道：“你接下來背……”

  但是她還沒說完，趙明便是背道：“天覆地載，物數號萬，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遺。豈人力也哉。事物而既萬矣，必待口授目成而後識之，其與幾何？萬事萬物之中，其無異生人與有益者，各載其半。匹有聰明博物者，稠人推焉．乃棗梨之花未賞，而臆度“楚萍”；釜鬻之范鮮經，而侈談“莒鼎”；畫工好圖鬼魅而惡犬馬，即鄭僑、晉華豈足為烈哉？……”

  眾人聽得趙明如此背誦，朗朗上口，仿佛是在誦讀，全部都是驚呆了。不過羅偉卻是瞪大了雙眼，道：“你這背的是什麽啊？《天工開物》裡有這個嗎？”

  本來打算隨便抽取一章讓趙明背誦的張老師，見到趙明直接開始背誦了，都已經沉默下來，但是聽到羅偉這話，差點氣的吐血。

  就算是羅偉的兄弟們也是感覺臉上無光啊。

  “老四別丟人了，這是《天工開物》的序。”李文在他後面拉了拉他的衣服。

  羅偉聞言，臉上也滿是羞愧之色，自己竟然連序都給忘了。可是這怎麽能怪自己啊？當初背書的時候，可是沒有要求背這個的。

  他偷眼看一下程青青，以為自己會被看輕，但是他更加絕望的發現，程青青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目光留在趙明身上。

  “幸生聖明極盛之世，滇南車馬縱貫遼陽，嶺徼宦商橫遊薊北。為方萬裡中，何事何物不可見見聞聞！若為士而生東晉之初、南宋之季，共視燕、秦、晉、豫方物已成夷產，從互市而得裘帽，何殊肅慎之矢也。且夫王孫帝子生長深宮，禦廚玉粒正香而欲觀未耜，尚宮錦衣方剪而想象機絲。當斯時也，披圖一觀，如獲重寶矣。

  年來著書一種，名曰《天工開物》卷。傷哉貧也，欲購奇考證，而乏洛下之資；欲招致同人商略贗真，而缺陳思之館。隨其孤陋見聞，藏諸方寸而寫之，豈有當哉？吾友塗佰聚先生，誠意動天，心靈格物．凡古今一言之嘉，寸長可取，必勤勤懇懇而契合焉，昨歲《畫音歸正》，由先生而授梓．茲有後命，複取此卷而繼起為之，其亦夙緣之所召哉。”

  隨著趙明的背誦，所有人都是徹底震撼了，序到目前為止一個字都沒有錯漏。光是這份記憶力已經足夠碾壓他們了。

  “卷分前後，乃“貴五谷而賤金玉”之義。《觀象》、《樂律》二卷，其道太精，自揣非吾事，故臨梓刪去。丐大業文人棄擲案頭，此書與功名進取毫不相關也。”

  等到序背完了，所有人都是心中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是心中有些期待著，恐怕這就是這個外來小子記住最多的內容了吧？

  能夠在十幾分鍾之內背下一個序來，已經很厲害了。他們不相信趙明能夠背下正文內容。

  但是接下來，讓他們徹底石化的是，趙明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張口便是把接下來的內容給背下來。

  “宋子曰：人群分而物異產，來往懋遷以成宇宙。若各居而老死，何藉有群類哉？人有貴而必出，行畏周行；物有賤而必須，坐窮負販。四海之內，南資舟而北資車。梯航萬國，能使帝京元氣充然。何其始造舟車者不食屍祝之報也？浮海長年，視萬頃波如平地，此與列子所謂禦泠風者無異。傳所稱奚仲之流，倘所謂神人者非耶？”

  除了《舟車》，趙明也是把《珠玉》、《冶鑄》等等文章全部給背了出來。到了後面，他背書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好像是在說話一樣，比正常的語速還要快好幾倍。

  所有人都是傻眼石化，特別是跟趙明比試的羅偉，他直接下巴都給驚掉了。

  這******還是人嗎？你這是背書嗎？是打嘴炮吧？
  這語速！絕對是沒有女朋友才能做到的語速。

  張老師也是被驚得外焦裡嫩，見到趙明已經背到了最後面去了，眼看著就可以把整本書背完，而他的速度還是沒有任何的降低。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磕絆。

  由此可知，就算是趙明全部背完，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好了，好了，你不用背了。”張老師趕緊打斷趙明的背書。苦笑道：“我相信所有人都相信你能夠一字不漏的把這本書給全背下來了。”

  羅偉沉默，李文沉默，眾人都是沉默了。

  他們雖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認，趙明絕對把這本書都給背下來了。

  可是一個人的記憶力怎麽可能會這麽變態？真的能夠十幾分鍾就背完一本書？特別是這本書還如此的晦澀難懂？這可是古文啊，就算是十幾分鍾被幾千字幾萬字的白話文書籍也都不可能，更加別說是古文了。

  甚至十幾分鍾能夠看完就不錯了，背下來就是癡心妄想啊。

  如果之前有人跟他們說，有人能夠十幾分鍾背下一本《天工開物》原本，他們絕對會一巴掌拍過去。

  媽的，想騙老子？老子剛剛進工學院的時候背的死去活來，甚至花了十幾天的時間才完全背下來。你現在跟我說有人能夠十幾分鍾背下來？

  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還是逗比派來的猴子？
  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外來的小子真的背完了整本《天工開物》。而且一個字不落，也沒有磕磕絆絆。

  要知道，之前羅偉背的時候，還是磕磕絆絆的，而羅偉是之前就已經背過的了。

  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吧？

  這是不可能的事，肯定是這個外來小子以前看過，甚至跟他們一樣，背過完整的《天工開物》，現在就是來裝模作樣的。

  羅偉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道：“你之前肯定背過，現在拿出來比試，真的是太卑鄙了。”

  一直沒說話的程青青徹底怒了，道：“你胡說什麽？提出比試《天工開物》的是你，而且你好意思說別人之前背過？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相信在場所有人也都是知道的，我就不說了。小明哥的事，我可以作證，他之前絕對沒有看過這本書，他先前還說想要看一看，這就是事實。”

  雖然她後面說的有些武斷，但是沒有人敢反駁。羅偉更是直接蔫了，畢竟程青青前面的話可就是說的直白了。

  是啊，是羅偉先提出背誦《天工開物》的，人家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說話。而且他們之前還背誦過，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說別人作弊。

  想到這裡，羅偉羞愧的退到了人群之中。他的兄弟李文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他的前面，擋住了來自各方所有異樣的目光。這多少讓羅偉心裡舒服了一些。

  “張老師，相信您對勝負已經有了決斷了。這次的比試誰勝誰負？”程青青看向張老師，不由說道。

  眾人都是心中羞愧，竟然在最拿手的《天工開物》上面輸給了外來人。現在就算是他們之中記憶力最好的人出手，也絕對不是對手了。沒看到人家一字不落的全部背下來了嗎？而且花的時間還這麽短。

  讓他們來，都沒有信心達到這種地步。

  故而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敢再說什麽之前趙明要挑戰他們所有人的事。

  張老師見到這些學生都不說話，便是笑著點了點頭，道：“人家可是拿你比試的，你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分出勝負。”

  趙明也是樂了，他跟這些學生比試，確實是因為他們覬覦程青青，所以他才是打算出手教訓一下。但是現在程青青卻是仿佛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樣仿佛有點像是恨嫁一樣的小姑娘。

  但是程青青卻是沒有一點這方面的覺悟，神經十分大條。趙明苦笑搖頭，難怪被別人叫二青呢。

  勝負已經分出來了，張老師宣布結果之後。這些學生也是有些不甘心的準備離開，讓這對狗男女在一起玩，嗯，沒錯，背著我們跟二青在一起的都是狗男女。

  不過他們還沒有走開幾步，就有幾個人衝了過來，竟然還拿著相機，他們拍攝的目標竟然是那個外來的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