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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傳(卷五)》第102章 彈指悟夙因 普度金輪輝寶相 聞鍾參
  第102章 彈指悟夙因 普度金輪輝寶相 聞鍾參妙諦 一泓寒月證禪心(3)
  這些人方在相互懸揣,謝、葉二人經此佛光一照,已是心神瑩澈,一粒智珠活潑潑的,安然閑立,一念不生。佛光隱後,隨聽遙遠空中,隱隱幾聲佛號,聲到人到,緊接著一陣旃檀異香自空吹墮。眾仙知道神僧將降,妙一真人方令奏樂禮拜。面前人影一閃,一個龐眉皓首、懷抱嬰兒的枯瘦長身瞿曇,一個白眉白須、身材高大的和尚,一個相貌清奇的中年比丘,身後還隨定一個相貌古拙、面帶憤怒之色的老和尚,已在當前出現。四位僧、尼到來,也未見有遁光雲氣,只是凌虛而立。眾仙十九認得,第二人起是白眉和尚、芬陀神尼和曉月禪師。那領頭一個,自是久已聞名的千歲神僧天蒙禪師無疑。忙即一同頂禮下拜不迭。三位神僧、神尼也各合掌答謝道:“貧僧、貧尼等,有勞諸位道友遠迎,罪過,罪過!”妙一真人道:“弟子等恭奉師命,開辟洞府,發揚正教。弟子德薄才鮮,道淺魔高,群邪見嫉,欲以毒計顛覆全山。如彼凶謀得逞,不特弟子等有負恩師天命,罪不可道,便這千百裡內生靈,也同膺浩劫,齊化劫灰。多蒙二位老禪師與芬陀大師大發慈悲,以無邊法力暗中相助,遍戮邪魔,盡掃妖氛,轉危為安,使滔天禍劫消弭無形,功德無量。而弟子等實身受之,感德未已。複荷蓮座飛降,彌增光寵。大德何敢言報!敬隨玄真子大師兄,率領同門師兄弟以及門下眾弟子,謹以香花禮樂,恭迎臨貺。伏乞指點迷津,加以教誨,俾克無負師命,免於隕越,不勝幸甚!”天蒙禪師微笑答道:“真人太謙。今日之來,原是貧僧自了心願。你我所為,同是分內之事,說它作甚?且去仙府說話。”

  妙一真人等躬身應諾,隨向側立,恭讓先行。三位僧、尼道聲“有僭”,便自前行,凌虛徐降,往下面凝碧崖前雲層中落去。眾仙和眾仙賓各駕遁光緊隨在後。一時鍾聲悠揚,仙韻齊奏,祥氛散漫,香煙繚繞,甚是莊嚴。

  眾仙飛降極速,依然三僧、尼先到一步。平台上早有多人仰候,見了三位僧、尼,也都紛紛禮拜。媖姆和極樂真人李靜虛及靈嶠諸仙,也相繼出見。妙一真人隨請殿中落座。眾仙因這三位僧、尼行輩甚尊,道行法力之高不可思議;尤以天蒙禪師為最,此次先在雪山頂上為開府護法,掃蕩邪魔,事後又生擒曉月禪師,一同降臨,還有機密話說,得見一面已是緣法,不便冒昧忝列。外客除卻靈嶠男女四仙、屠龍師太、李寧、楊瑾、神尼優曇、半邊老尼、媖姆師徒、采薇僧朱由穆、極樂真人李靜虛、百禽道人公冶黃、謝山、半邊大師、鄭顛仙、知非禪師、易周、俠僧軼凡、無名師徒和乙休、凌渾、嵩山二老等二十余位,余者多自知分際,見兩為首主人不曾指名相讓,反倒分出人來陪客,料知有事,俱都不曾隨入。便是主人這邊,也隻玄真子、妙一真人夫婦、白雲大師、元元大師和四個隨侍輪值的弟子在內,余人俱在殿外陪客,不曾同進。那曉月禪師卻始終垂頭喪氣,如醉如癡,隨在芬陀大師身側,行止坐立,無不由人指點,直似元神已喪,心靈已失主馭之狀。休說知非禪師見了慨歎,便是玄真子、妙一真人等一乾舊日同門,也都代他惋惜不置。賓主就座,隨侍四弟子獻上玉乳瓊漿,天蒙禪師等合掌謝領。

  玄真子因妙一真人適迎神僧時,曾向曉月禪師行禮,不曾理睬,看出他屢遭挫敗,不特怙惡不悛,故態依然,反倒因此羞惱成怒,愈發變本加厲,心蘊怨毒,誓不兩立,故意借受佛法禁製,假裝癡呆。似此叛道忘本,執迷不悟的敗類,師命尊嚴,即念同門之情,也是愛莫能救,不便再與多言。見天蒙、白眉就座,略微接談,各自低眉端坐,寶相莊嚴,意若有事,便向芬陀大師請問經過。大師答道:“此人真不可救藥。叛師背道,罪已難逭。近去苗疆,為報前仇,竟煉了極惡毒的邪法,並勾結番僧哈哈和一些邪魔妖道,來與諸位道友為仇,被白眉師兄佛法所製。我因念在以前曾有數面之緣,念他到令師門下苦心修為,能有今日也非容易,以為他也是有道之士,怎便為了一念貪嗔,甘趨下流,不知順逆利害,到了力竭勢窮,行遭慘劫之際,還不回頭覺醒?於是力向白眉師兄緩頰,略加勸誡,便即放走。他剛一走,天蒙師兄便用佛法隱晦神光,移形幻相。我問何故,二位師兄齊說,此人近來入邪日深,為魔所製,為逞一己之私,多行不義,已是喪心病狂,無法挽救,行即反恩為仇,不久仍要約請厲害妖邪,前來報復為祟。依他本意,顛覆峨眉以後,我們三人中,隻我似乎好欺。適我放他,為的是免被白眉師兄押送此間,多受一場屈辱,並還免受那玉匣飛刀斬首之劫。他不但不知感恩,反想仗著邪魔之力,乘我門人不在,孤身入定之時,突然發難,前往暗算。事成固是稱心,如若被我發覺,來的妖徒自難免於誅戮,正好就此激引軒轅老怪等為首邪魔,全力尋我三人作對。我聽二位師兄之言,還以為他縱然悖謬,還不致如此膽大昏愚。及至默運玄機,細一參詳,居然半點不差。到了今日傍午,他果約了幾個比較伎倆多一點的妖邪回來,因為佛法所迷,虛實兩皆誤認,自投羅網。同來妖黨,隻兩個數限未到的見機遁走,余者均被我除去。他也受了佛法禁製,被我擒來。此乃是白眉師兄為踐昔年對令師的前約,有意假手於我。至於如何處治,乃是貴派家法與令師遺命,悉聽尊便,不與我三人相幹了。”

  話剛說完,忽聽瑲然鳴玉之聲。那藏飛刀的玉匣,本奉長眉真人遺命,在開府以後,藏在中元殿頂一個壁凹以內,這時突自開裂,飛出一柄飛刀。那刀只有尺許長,一道光華,寒光閃閃,冷氣森森,耀眼侵肌。先由殿頂飛出,疾逾電掣,繞殿一周之後,略停了停,然後忽沉忽浮,緩緩往曉月禪師立處飛去。曉月禪師本是面帶愧憤,垂首低眉,經妙一真人揖讓,坐在三位僧尼左側,心中暗想:“我雖為佛法所禁,不能自脫,到底在正邪兩派俱都修煉多年,有了極深造詣,法力高強。本派中人,苦行頭陀已經成道,深知天蒙、白眉二位神僧,決不會親手殺他;芬陀大師也隻將人交到為止,諒必不肯加害。此外能置自己死命的,只有玄真子和妙一真人二人。余者連白、朱、乙、凌諸仙賓都算上,不是勢均力敵,難分高下;便是至多法力較高,要想傷害自己元神,仍是極難。這些仇敵都有聲望,自視甚高,不肯眾人合力對付一人。這個僭當教主的仇人,即便不念以前同門之誼,當著開府盛典,各方仙賓雲集之際,也必要假仁假義,決不肯於當眾加害。只有偏心薄情的前師所留玉匣飛刀,厲害無比。能抵擋此寶的,只有前古共工氏用太乙元精和萬年寒晶融合淬煉的斷玉鉤。此鉤現在身上,隨心動念,便可飛出迎禦。仇人既不肯當眾下手,芬陀又隻將己禁住,不令逃遁,法力仍在。來時,聽白眉口氣,好似自己還有後文,不致便遭劫數。便照形勢情理來斷,這些新舊仇敵,萬不至於因見飛刀無效,重又合力下手,置己於死地。斷定此來不過受些屈辱,並無凶險。本來早遭劫兵解,憑自己道行法力,轉世修為,一樣速成;並還可以不必再轉人生,當時尋一好廬舍,立可重生修煉。不過仇敵法力功候太高,再行轉劫,功力相差,更難追步,此仇越發難報。再者本身修為,煞非容易,現已脫胎換骨,煉就元嬰,隻為一朝之憤,誤入歧途。因前在苗疆,與哈哈老祖鬥法不勝,拜在他的門下,妄以為可以成仙,報仇雪恨,自為教祖,償那平日心願。一步走錯,便以錯就錯到底,漸致仇怨日深,江河日下,無法再返本來。如若當年不動貪嗔,獨自虔修,本可煉到天仙地位。就是現在忘本趨邪,只不過不能飛升靈空仙界,又多了道家一次四九重劫,仙業仍然有望。這原來肉體怎舍棄去,為此只有忍辱含垢,等自己脫身以後,準備再用多年薪膽之功,一拚死活。”

  曉月心雖如此想法,而對前師法力素所深知,自己的悖逆顛倒,多行不義,也不是不知其非。盡管受了哈哈妖師魔法暗製,當緊要關頭,知道本門法規尊嚴,言必應驗,因而也是有點心驚膽怯,不敢十分自信。昔年長眉真人所留玉匣飛刀家法,以及另外一些簡篋遺示,多半俱當眾弟子的面,封存收藏,盡管到時始得出現拜觀,不知內容,形式全都見過。入殿落座,暗中留神觀察,俱無影跡。玄真子隻向芬陀大師問詢前情,好似事前尚不知悉,否則玉匣早已請出,陳列殿中相待,哪有如此從容暇逸?照此情形,分明因為吉日靈辰,盛會當前,不願以舊日同門來開殺戒,樂得假充好人。並還想到,叛教的人被外人擒送到此,如不經過處治,任其從容而去,絕無此理,至少也要經過一番做作才是。也許仇敵心狠狡詐,既不便當眾下手,為盛會煞風景;又好不容易擒到,不舍放脫為以後大患。表面假仁假義,已將玉匣取出,假作顧念前情,仗著外人法力禁製,不能脫身,留此解勸,或是稍微拘禁,便自悔悟。等到會後人去,再將玉匣飛刀請出,能殺便推在師父遺留的家法威力;不能,再行合力加害,必欲殺己為快,以免飛刀為斷玉鉤所破,有損長眉威嚴,並還放走仇敵,留下未來心腹之患。主意真個再毒沒有。轉不如拿話給他叫破,免中暗算。

  曉月正在胡思亂想,忽見飛刀突在殿頂出現,他自是識貨,覺出以前親見封刀入匣時,雖覺神物靈異,並無如此威力。枉自費盡心力,煉成一柄斷玉鉤,自信十分能敵。這時兩兩相較,分明僅能勉強阻擋,不特結局只能緩死須臾,並非敵手,甚至連元神嬰兒也為所斬,無能幸免。心膽立寒,不禁悔恨交集。見飛刀電掣,轉了一圈,朝己飛來。尺許長一道銀光,精芒四射,直似一泓秋水,懸在空中。前面若有極大阻力,其行絕緩。憂懼危疑中,一眼瞥見妙一真人夫婦目注飛刀,面有笑容,大有得意快心之狀。

  中座天蒙禪師,正在低眉入定。連他所抱三歲童嬰,也在他懷中閉目合睛,端容危坐,相隨入定,迥不似初入仙府,青瞳灼灼,東張西望,活潑天真之狀。曉月心中惡毒至極,無從發泄。在座諸人法力高強,一擊不中,徒自取辱。因來時天蒙、白眉中途忽離去了好一會兒,回來便抱個嬰兒。聽他三人對談,此子竟是仇人前九世的親生之子,與天蒙極深淵源。初世便在佛門,因受父母三十九年鍾愛,父母年已八十,忽遇天蒙禪師度化出家。後來功行精進,萬緣皆空,只有親恩難報,不能斷念,為此誓發宏願,欲憑自己多生修積,助父母修成仙佛,方成佛門正果。由此苦行八世,俱是從小出家。那前生父母,便是仇人夫婦。因是本身好善,積德累功,終於歸入玄門,成就今日仙業。此子雖算完了心願,但是過去諸生,除頭一世在天蒙禪師門下外,余均苦行修持,壽終圓寂,並無多高法力。又以時緣未至,終未見到父母一面。直到現今九世,投生在一個多子的善人家中,名叫李洪。天蒙禪師才去那家,暗地度化而來,一為使他父子重逢,二為自己功行圓滿,幾樁心願已了,不日飛升。而此子此生,須將以前諸生所發宏願一齊修積完滿,並還隨時助他父母光大門戶,直到飛升靈空仙界,始能正果。當此異派雲起之際,非有一位法力高強的佛家師父不可,故此帶了回來。

  曉月見天蒙、嬰兒入定神氣,誤以為天蒙禪師正用佛法度此嬰兒,使他元神堅凝,日後易於成道,暗忖:“仇人真個陰毒可惡。本是同門至交,因奪了我教主之位,才致今日慘狀。現我狼狽至此,毫無動念,反以速死為快。聽老禿驢說,此子日後於他發揚光大,大有助益。反正難免兵解,倒不如趁此時機,將此子殺死,就勢拚著原法身不要,再去投生轉世。一面用斷玉鉤敵住飛刀,不使刀光照頂,先用飛劍自行兵解,好歹出一點怨氣。仇敵雖多高明,此舉突然發動,又當自己勢迫危臨之際,人所不防,只要下手神速,未必便達不到;即或無成,仍是兵解,也無別的害處。”

  曉月想到這裡,默運玄功,心念所向,身旁斷玉鉤便化成兩鉤金紅色極強烈的光華,互相交尾飛出,直朝嬰兒飛去。其勢比電還疾,法寶又極厲害,相隔又這麽近,似此突然發難,便有大法力的人遇上,多半驚惶失措,難於抵禦。在座諸仙賓,多半不知此中底細,俱覺此舉太狠,激於義憤,知道救已無及,好幾位都在厲聲呼叱,待要下手。口剛一開,忽見鉤光到處,嬰兒頂門上突升起一朵金蓮花,竟將鉤光托住。嬰兒一雙漆黑有光的炯炯雙瞳,也自睜開,一點也不害怕,反伸出一雙賽雪似霜的小胖手,不住向上作勢連招,似想將鉤取下,卻不敢之狀。天蒙禪師隨睜眼喝道:“洪兒,你將來防身禦魔,尚無利器。適才憐你年幼,已將你多生修積功力還原,並賜你我佛門中的大金剛願力。你既想在正果以前借用此寶,便即取下,何必遲疑?”嬰兒答聲:“弟子遵命,敬謝恩師。”隨說,小手一抓,寶光立化為一柄非金非玉,形製奇古,長約二尺的連柄雙鉤,落到手裡。嬰兒這時已經天蒙禪師點化,洞徹夙因。鉤取到手以後,立即縱身下地,直朝妙一真人夫婦奔去,眼蘊淚珠,喜滋滋跪在地上,叩頭不止。真人夫婦早知來因,隨命起立,等到事完,再向諸道長禮拜。妙一夫人隨手便抱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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