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大壯的供詞

  慕容月心想著，神色略帶了幾分複雜。

  “姑娘，咱們繼續喝酒。”黑姑熱情的很，一杯杯的酒水下了肚子，沒一會兒，慕容月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篝火漸漸地燃盡，寨子中的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外來客人，對著黑姑道：“聖女，咱們把這些人關起來不就行了？那些叛徒的死活，哪裡需要咱們來在意？”

  “就是的，我家的小子到現在都還沒個婆娘，這兩個姑娘家正好啊。”

  “可不是嗎？”

  “那位公子也是十分俊俏。”

  “對啊對啊，咱們怎麽能將村子命脈的路，給他們知道？”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差沒將地上的幾個人都給活吃了。黑姑隻覺得頭腦發疼 ，看向了大長老道：“大長老，您怎麽看？”

  大長老的神色複雜，看著黑姑道：“有些事情，當是你來做決定的，黑姑，這些人現在是與你有了交易，你要帶他們離開，要與他們同行，你若是同意了大家的決定，那麽你就點頭，你若是想要出去的話，那麽你就搖頭便是。

  這裡所有人，沒有誰敢不聽從你的意見。”

  大長老的語氣很淡，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黑姑的臉色一變，大長老的話說的沒有錯，現在這些人的死活，都掌握在了她的手裡。

  看著正在糾結的黑姑，大長老心中暗暗歎息，這丫頭，還是太嫩了啊，還會被這寨子中人的話而左右。這樣的話，日後他要怎麽放心的將寨子留給她？
  心中這樣想著，大長老心下已經有了一番決定。

  “聖女，您倒是給我們一個準話啊。”

  寨子中的人見黑姑也不說話，都有些著急了。黑姑聞言，掃了這些人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幾個人，閉上眼，半晌後冷冷道：“都給我閉嘴，你們這些蠢貨！”

  黑姑這一聲令下，頓時 的鴉雀無聲。

  黑姑冷冷的望著他們：“是不是本聖女平日裡與你們太過仁慈了？才讓你們有了如此大的膽子？你們竟然給客人們下藥，別忘了，這是我的客人，要救治那些人，也是我的決定，你們這些廢物，憑什麽來左右我的想法？

  我的態度不會改，後天我就要帶著這些人一同離開，誰若是再敢做什麽小動作，我就把你們都丟到血池裡去，讓你們知道違背我的下場。”

  黑衣的語氣森冷，讓這些人有些不寒而栗，紛紛退下了。而黑姑則是與大長老一同將這些人都給送回到了她們的住所。做完這些之後，黑姑有些鬱悶的坐在外面。

  大長老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這幅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丫頭，你這般還是太年輕了，不管你再怎樣對那些人好，那些人都不會真正的敬佩你。

  你要先讓那些人害怕，然後才行。不然的話，就只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我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要管教這些人，可知道是知道的，當真的做起來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些人與我一樣，多是正常人啊。如此的話，我又……怎麽能下得去手？
  長老，你說是我錯了嗎？”

  “這些，也是那個小子教你的吧？”長老看著黑姑，無奈的說道。

  黑姑點頭，眼圈含淚：“他教會了我很多，那些多是大家沒有教導過我的，我也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做的事情，如此的令人發指。

  我們……這些年所做的事情，都是罪孽。”

  “真是該死！”大長老怒道。

  黑姑一愣，不解大長老這是怎麽了。

  “老夫本以為那小子能教導你一些什麽好東西，結果竟然是這些。黑姑，也許他說的是沒有錯，但是不要忘了，你有你的苦衷。

  我們的族人，為的是什麽。這些年，我們扛著罪孽，只希望能夠完成當初先祖的願望。眼下我們的確在奴役這些人，可當初，這些人又何嘗不是出賣了我們？
  凡事都是有因果的，是這些人先背叛了我們，才會有了如此悲劇。那小子的話，你可以聽，卻不可以做。你我我一族的聖女，是要扛起一切的人。”

  大長老認真的對黑姑說道。

  黑姑沉默，卻是點頭：“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也因為知道，所以從沒有改變過自己。可是大長老，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是個盡頭？
  我……很想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去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而不是如現在一樣。”

  黑姑轉過身，看著大長老，那眼中的期待，是那麽的明顯，也那麽的刺痛人心。黑姑是他親眼看著的，他教導她長大，讓這孩子學會了要如何教育這裡的人，如何讓這裡的人不反抗。

  卻忘了，這孩子終究也是個正常人，她的善良，很多時候便是軟肋。

  大長老有些迷茫，甚至不知道這時候，他做的這些，究竟是對還是錯，今日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可哪怕知道了，也還是忍不住要讓這孩子做出選擇。

  是選擇維護她自己的權利，還是要聽從了那些寨子中的人的意見。她的選擇讓他滿意，可他卻沒見這個孩子有一點兒的開心。

  這樣想著，大長老的目光微微柔和一些，看著女子道：“丫頭，我也不知你如今做的也一切究竟是對是錯，但是有一點卻是絕對的，你沒有過多的選擇，所以，你只要堅定自己做的是對的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大長老的聲音溫柔，老臉上，也滿是認真。

  黑姑點了點頭，有些迷茫，心中卻也開始漸漸地理解了大長老的說法，像是她，根本沒有資格去選擇什麽的，因為這是命運。

  “大長老，您說的事情，黑姑都明白了。在這次回來之後， 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做每一件事，然後今早的，讓您卸下重擔的。”

  黑姑認真的看著大長老。

  大長老卻是被黑姑的話弄得一愣：“卸下重擔？”

  “對啊，您這些年一定很累了吧？若是不用再管這些人，就可以安靜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這樣就自由了。”黑姑說道。

  自由了嗎？

  大長老有些迷茫，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旦離開了這寨子，等待著他的到底是什麽，若是留在這寨子，黑姑真的不會忌諱他嗎？

  “大長老，您就好似黑姑的父親一樣，黑姑絕對不會懷疑您的。”黑姑看得出大長老的擔憂，而事實上，過去的聖女與長老之間，也多是有猜忌。

  這也是她最厭惡的。

  為何一定要猜忌養大自己的人？

  黑姑的話，雖聽上去讓人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大長老的目光還是忍不住柔和了起來，看著黑姑，很是欣慰：“你的心思是好的，只不過早晚會變，黑姑，你不要去想那麽多了，之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便是，若是最終你做出了與其他人樣的選擇，我也不會恨你的。

  畢竟這是人性，而你也是我教導出來的。”

  大長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裡。黑姑在這兒坐了許久，不知何時，最終才離開的。而黑姑坐的地方後方的屋子中，本應該昏迷不醒的慕容月，略帶複雜的神色落在了窗戶邊上。

  她是沒有中毒的，只不過因為好奇黑姑的選擇，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最終黑姑選擇了她們這一點，讓慕容月有些驚訝。

  而之後，長老與黑姑的這番話，卻是讓她有了一些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