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音醫出世
每桌之後,都坐著二個人,有男有女,年齡也老少不一,桌上擺有文房四寶,還放著打開的盒子,裡面的東西則看不到。
桌後,左右二方搭有一排只有棚頂的遮陽大帳蓬,左方上豎著一塊寫著“武”字的牌,右側則是一塊寫著“文”字的牌子,裡面坐著數十個看起來年齡約在十六七歲到三十余歲的年青男女。
石桌前,站著一排排的報名者,人貼著人,肩挨著肩,最前方的人距石桌約二尺遠。
而此刻,萬人攢動的地方,一片寂靜,一雙雙眼睛俱齊唰唰的盯著自人群中開出一條的康莊大道,尤其是桌子後的人,個個兩眼瞪得像銅鈴。
他們的眼裡,只有翩躚而來的一人一馬。
那馬,藍眼綠鬃,神采飛揚;馬背上的美少年白衣如雪,黑發挑起部分用一條梨白發帶扎在頭頂,披散下的發絲在肩後輕舞飛揚,他懷抱一面紫檀琴,微垂的雙眸,面似月照嬌花,看著那張面,讓人覺得人生是如此美好寧靜。
一人一馬的組合,如此的靜好、美妙。
水嘯巡略前方一眼,看著突然靜寂的人潮,再次冷汗直流。
那排著隊的人,至少還有五萬以上,這是最後一天還如此,如是前幾天,又會是何種情形?
她都不敢想象了。
唯有抑著心底的冷寒之意,面上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色,迎著無數的視線,與飛飛優雅而行。
目注著一人一馬的男男女女,眼神有癡。
這一刻,所有的人眼中只有那個扶琴的人,以至多年後,當九方院再度開學時,人人都翹首以待的望向背後,期望也跟曾經一樣,有那麽一個人能以音開道,優雅的自近十萬人中走來。
而曾經親自見證過那場有史以來最為神奇的一刻的當事人,當提起初見那個人的感受時都悵然感歎:那一刻,是人生最美好的一刻。
因為,那一刻,沒有任何想法,眼裡僅有那麽一抹風景而已。
眾人愣愣的看著一人一馬飄然走出熙熙攘攘的人潮,踏臨學院廣場的青石地面,又看著人與馬徑直走向大門。
無人出聲,更無人阻攔。
見沒人阻擋,飛飛更加興奮,四蹄敲地發出的清脆“得得”聲與琴音共鳴,而水嘯在用眼角余光巡略人群後,眉峰輕蹩。
她並沒有使用過分的手段,更沒有攻擊眾人的精神力,所以,不管是自行讓道的人群還是廣場上的人,都沒受到任何精神傷害。
而周圍的人,眼神雖有些頗似癡迷,卻不呆滯,眼珠也可會依物體的轉動而轉動,證明所人的神智也都是清醒的,然而,卻偏偏無人打破沉寂。
這種情形,令她甚至生出一種懷疑,懷疑眾人的反應是有意為之,是故意任由她大搖大擺的闖正門。
不過,也是糾結了那麽一下下而已,反正已經高調,那就乾脆高調到底,不管那些人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切都兵來將擋,她無所謂。
當小綠馬自廣場上排著隊的人群之間走過時,左側最邊、也是最靠近正門前空道的一排,排在最末的一個戴著面具的報名者,在四處張望一番後,離開隊伍,尾隨著小綠馬奔跑。
撫著琴的水嘯,微微一斂眼,慢慢扭頭後望,當瞧清後面跟來的人時,眼眸微縮。
入目的是個身材勻稱的少年,之所以認定他是位少年,是因為他正在向男子漢的方向發育,男人的特征……喉結,已經稍稍外凸,依人體構架的發育程度,那當是才進入青春發育期,也就是十六七歲左右。
他戴著一張由很普通的材質製成的面具,淺白色,那種面具都是鑄造學徒練手之作,市面上很常見,也最便宜,一兩銀子一張。
淺白面具是全臉式,將他的臉完完全全的遮住,只露出眼睛、鼻、唇;他的眼睛大而明亮,眼珠像是被露水打濕的寶石,水靈靈的;唇型極美,如沾染過朱丹,紅色欲滴;鼻高直,皮膚白嫩,僅看他鼻子的膚色,就有種讓人想要摘開面具看他面容的衝動。
身著中短衣衫,衣服料子也是普通的粗布素料,顏色偏向灰色;左右耳各鑽一孔,戴著銀子打造的細針耳釘,左邊肩上背著一隻包裹。
這種裝扮,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
水嘯感到驚訝的不是他的著裝,而是,她發現少年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能令人在無形中忽略他的衣著與粗糙的面具。
這一發現,也令她倍覺稀奇。
而當她回眸時,少年身形微一滯就頓住了,仰頭,眨了眨濕漉漉的大眼,似是下定了決心般,緊緊的抿著唇,又再次跟著飛跑起來。
他眨眼時,瞳仁一閃一閃的,似一頭受到驚嚇的小鹿,眼神怯怯的,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又含著無盡的期盼與希冀,讓人有想撲上去摟在懷裡呵護憐惜一番的衝動。
如果將他丟到現代,那個眼神,鐵定能秒殺一切女性生物,甚至極有可能會引起所有人的母愛泛濫成災。
一隻落魄的小鹿?
那怯怯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水嘯的眼角跳了跳,再瞄瞄,平靜至極的轉首,就好似沒看見後面的人。
在無數人的目送下,小綠馬雄糾糾氣昂昂的一邁步,抬足踏入由站得似標槍一樣筆直的鎧甲衛所守護著的正門內。
門洞內站成二排,十余鎧甲衛們好似也成了木頭人,沒人攔截小綠馬,連後面跟著跑的小鹿子也沒阻攔,就那麽眼睜睜的任其自自己的面前揚長而過。
沒有受到乾撓的小綠馬,神采亦亦穿過深達百丈的門洞,得得的的的踏入九方學院的校內。
入內,前方的二門與大門一樣,亦是一正兩側門,連門的寬窄都一模一樣,二門與大門之間是一片廣場,鋪著漢白玉石地板。
左右二側場地中間地方,亦擺著一溜兒的桌椅,每幾桌為小區,左方前豎有武、丹、鑄造、藥理字樣的牌子,右側一方豎有謀略、雅修、文字樣的牌子。
每桌主持之人,皆是中年男子或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老者,再稍點之後皆站有幾個年少一些的青年男女;而桌前方的空地上,還候著約二百余人更年青些的青年男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