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為毛這麽霉?
沐月霜眨眨眼,挽簾的手指一松,流光灩灩的月色簾子垂落,又隔絕了外界的視線;回首的水嘯,轉頭,與等著她的鳳留行河洛圖身形一動,閃出了眾人的視野。
當再也瞧不到鳳留行等人的身影時,停駐的世家車馬才揚蹄起步;當各家車駕全部駛出學院大門時,飛飛與華儀跟院士們一起回學院,外面的人群也相繼散去。
水嘯與鳳留行出了人群的視野,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行速,在大街小巷中七彎八拐的轉悠,轉了無數條胡同,轉入一幢大四院內。
前前後後的幾人當院門關閉時,終於立身。
“噗……”才穩住身的河洛圖驟然一亂,張口吐出一道水箭。
紅色飄灑在空中,如霧迷蒙。
河烔,河可盼身子一抖,驚得連閉住了呼吸。
“鳳……留……行……”水嘯眼角一跳,重重的叫著鳳留行的名字。
此一刻,她才知道鳳留行竟然早就出手,而她,竟然一直都沒發現河洛圖身負有傷,這讓她心中相當不好受。
“無事。”還沒等鳳留行說什麽,河洛圖連嘴角的血跡都沒來得及擦,便飛快的搶先出聲。
鳳留行淡淡的瞥一眼,伸手握住水嘯的手,拔地飛起,如飛鶴展翅,凌空飛翔。
“河炯,帶著她在此呆著,一個時辰後去城外匯合。”河洛圖抹去唇角血跡,頭也不回的跟著掠起。
“少……”河炯驚得大叫,想跟著去保護,可一轉眼,突然發現空中空空如也,竟什麽也沒有,一個吃嚇,那“少主”的“主”這就卡在了喉嚨中。
道邊金菊招展,池中錦鯉跳躍,小橋流水,樓廊回環,如果不是遠處田間金稻飄香,枝頭碩果累累,肯定會讓人誤會這裡是處花園而不是田莊。
水嘯的嘴角早抽了不知多少回了,這裡,她知道,就是重陽節時鳳留行拐著她來住了一晚的那個地方,當時鳳留行是憑空降落,而這次則是自大門而入而已。
一路走來,她除了無語還是無語,沒辦法,她真的想不通玉紫幽哪根神經搭錯了,竟在城個弄了田莊當秘密駐地,更想不通的是,鳳留行為毛帶著她往玉紫幽的秘密駐點跑,而不是去他自個的地盤。
究竟是那家夥在這邊沒地盤,還是他不想讓她知道呢?
被鳳留行拉著手的水嘯一路走一路想,內心糾結。
一邊的河洛圖,可不像她那麽像少根筋似的,一路走一路暗中觀察著周圍,謹慎的很。
後面的一來二去三從四德時不時地瞟瞟自家少主牽人的手,心裡禁不住納悶兒:未來的少夫人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竟沒有反抗情緒呢?
隨著路邊景色的不停變化,再也看不見田畦與樹木,有的只是樓廊亭台,小橋流水,和數之不盡的名花貴卉。
再經數道門徑,穿越花畦,一座琉璃飛瓦,紅漆柱的小亭赫然在眼,淡淡的茶香也隨之飄入鼻內,同時,還有一點似有似無的其他氣息。
那一縷氣息相對幾人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河洛圖一張玉面雖沒改色,眼中卻有一抹驚駭一閃而逝,而他幾乎是身不由已似的暗中多看了鳳留行兩眼。
當感應到那一絲熟悉的氣息,正糾結不清的水嘯則猛地抬頭,滿眼驚愕:“酒老頭?”
“你們好慢,老子都喝了二杯香茶。”隨著懶洋洋的聲音,亭內人頭一冒,原本無人的座內便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不是酒軒華又會是誰?他手中還捏著隻小巧的杯子,嘴裡抱怨時還不忘對著幾人擠眉眨眼,一副“你們太弱”似的表情。
河洛圖極快的望一眼便迅速斂眼,掩去了眼底的驚愕與震驚。
老頭怎麽也在?
“老頭,你怎麽也在這裡?難不成你閑著無聊,竟跟蹤人家到處玩兒?”水嘯可不管那老頭是哭還是笑,很不客氣的劈頭直問。
老頭昨日在三絕院吃了個閉門羹之後便失蹤了,聽說連晚宴都沒露面兒,今兒竟出現在這裡,她還以為老頭回他的老窩去了,這會兒竟出現在這裡,她十分的好奇,所以一問就將心裡話一股腦兒全部問出來了,連彎兒都沒繞,直白的不不能再直白。
“我草,老子為什麽不能在這裡?你能來老子當然也能來,丫頭都沒意見,你小東西膽兒越來越肥了,竟敢對老子有意見,你當老子舍不得割你***是不是?”不曾想,老頭一聽立馬炸毛了,老眼圓瞪,哇哇亂叫。
鳳留行也不給解圍,自己暗中偷笑。
這又是哪跟哪的關系?
水嘯被那頓劈哩啪啦給弄得暈乎乎的,心裡更好奇老頭為啥好好的炸毛了,等老頭換氣兒的功夫,立即插嘴:“這哪能怪我,誰叫你昨天無故失蹤,在這裡看見你人家當然好奇了。”
“什麽叫無故失蹤,老子哪有失蹤?”老頭不依不饒的怪叫:“老子睡得太沉忘記時間而已,是你們這些小子找不著老子,哪能怪老子沒出現。老子今天辛辛苦苦的幫你們解決了後面的小尾巴,你不感激老子不說,竟還懷疑老子的為人,你太沒良心了,你太太……”
她有懷疑嗎?那明明是好奇好不好?
聽著老頭的喋喋不休的指責,水嘯滿頭的冷汗,那些尾巴她自己也有法子解決,哪用得著老頭出手,他自己願意出手又不關她的事,有必要那麽斤斤計較麽?
看老頭似乎沒完玩沒了,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一下子甩開鳳留行的手,嗖的衝進亭子裡,隨手抄起一杯茶,向著老頭嘴裡灌去,語言方面沒法讓老頭閉嘴,那就想辦法堵住他的嘴,讓耳根子清靜些。
鳳留行河洛圖笑咪咪的看戲,半分不急。
“咕咚……”老頭不劈不閃,張嘴咬住飛來的杯子,一個吸氣將杯子中的熱茶喝了一滴不留,再一吐氣,卟的將杯子給吹的落在桌面上。
“嗯嗯,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還孝心的份上,老子就不計較你的過失了。”老頭一撫白須,滿足的眯起眼。
什麽叫厚臉皮?什麽叫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兒,什麽叫自找台階下?這不就是了,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哪,她的行為哪裡像是敬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