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神奇的陣法(1)
宮心弦幾人瞅一瞅,無視之。
躬身踏入帳的五位男子,將呼吸放到最輕的程度,默然的施禮,在離五侍一丈遠的地方一字排開,跪坐。
日落,夜降。
帳內呼吸輕淺,心跳起伏有規有律。
月升,星現。
帳外風聲微微,其內寧靜如舊。
月新星移,時漏偷轉。
當守護的人換了幾批,當彎彎弦月隱入天際,夜,悄然成為過去。
枯坐一夜的五侍與排坐著五位男子,始終沒有挪動身軀,既便已天亮,人人都還保持著參禪一般的坐姿,眉眼微垂。
天色從魚肚白變清朗,再變為金陽高掛。
不知何時,沉睡一夜的人已經蘇醒,睜著眸子,視線直線向上,人則沒動,更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就那麽靜靜的瞅著上方。
帳內人的氣息變得更加的輕微,就如想將自己隱匿於空氣,希望自己被無視般,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心跳與呼息的規律,即沒有完全的抑閉住心跳與氣息,又不太明顯,以此證明自己存在,卻又不搶眼。
靜靜地望著映於眼簾內的半張側面,足足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水嘯才眨動了幾下眼眸,隨即,慢慢坐起,側轉正身,面向五位男子。
當她轉面的那一刻,五位男子飛快的瞧了一眼,竟不約而同的眉尖驟跳,但見,眼前的少年細長的眉斜挑,如劍指鬢發,隱隱的含著一絲蕭涼之意,清亮的鳳眸,瞳孔的顏色比外面太陽光芒更耀眼。
神態氣息所表顯示的,就只有四個字……不怒而威。
偷眼相瞄之後,五位男子飛快的垂下眼,直身,伏禮,空中響起鄭重萬分的語調:“鳳凰族鳳氏十全長老朝見尊主,吾皇貴安!”
微挑眉峰的水嘯,眉尖一閃,眸子輕輕抖晃了一下,神色微現冷意,她是不懂“十全長老”是什麽職務,可她卻聽清楚了,他們說的是“鳳凰族鳳氏十全長老”而不是“鳳凰族十全長老”。
就那麽幾個字的差別,可卻令她感到非常非常的不喜,是直覺的不喜歡,不管是鳳氏還凰氏,都是鳳凰氏是不是,還分什麽彼此?
她神色一冷,伴護著的五侍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了,宮心弦幾人暗暗瞄伏地的五位十全長老一眼,個個當啥也不知道似的,不插話。
五侍有察覺,五位十全長老亦沒例外的感知到那細微的變化,當即人人心頭一凜,心房被名為緊張的情緒給填滿。
“宮心弦。”目光微涼的水嘯,頭也不偏,隨意喚人。
被點名的宮心弦,微微頷首而回話:“王,鳳凰族設十全長老,分別掌管族中事務,以替族主分憂,按族規,十全長老必須有一半留守鎮族,另一半可隨主征戰或離族外巡,眼前的即是鳳凰鳳氏一脈十全長老之五,如若所猜無錯,該是十全中的一二三四五長老。”
這種不點即通的反應正是心之所求,水嘯很滿意,轉而又微微驚詫不已,他怎麽就那麽肯定的猜測是前五位長老呢?她也相信宮心弦沒猜錯,從低伏著的五人那刹那的氣息變異便能確定。
詫異一閃而逝,瞟幾眼,才輕輕的嗌出一聲“嗯”,還有那句讓人如赦大令的話:“免禮。回去聽你們少主的命令即是。”
五長老畢恭畢敬的謝禮,暗中抹了把汗,然,當剛退步轉身邁腿之際,後面又響起玉扣相碰似的聲音:“讓一來二去三從四德五綱六常七暈八素地久天長來一下,我有話問他們。”
正要邁腿的五位長老,被雷得足下一滑,狠狠的一個踉蹌,差點兒當場摔個屁股蹲,幾人根本沒敢回頭看情況,汗泠泠的應一聲,爭先恐後的向外躥。
宮心弦等幾人暗中直納悶,實在弄不懂五位十全長老怎麽會像飽受打擊似的,那逃躥的背影真的讓人有點不敢恭維。
當人的背影自視野裡隱沒,水嘯默默地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向帳門,在踏出帳幾步,眉心一蹩,輕輕的抬起手臂。
步趨步跟的五侍,齊唰唰的刹步,就那麽看著輕盈的梨白愈行愈遠,他們能理解這個時候王的心情,在經昨日那突發一慕之後,王需要靜一靜。
晨陽初照,空氣清涼。
血霞色的帳蓬,顏色很刺眼。
那一抹梨白行走在比小山丘還扎眼的帳蓬之間的空道上,背影,散發著冷漠的氣息。
如鋼鐵堅定守衛們位,當清雅的梅花香味飄近,一個個愣是不知該做何反應,以至就那麽眼睜睜的目送人飄然離去。
獨身離開的水嘯,繞過座座營帳,越過層層哨崗人員,徑自走到帳營之前方,前方一切也盡歸眼底。
一眼望去,視線竟能穿過連綿數裡的樹木、木樁、土堆、沙石之類的組陣之物而暢通無阻的直達陣外,對面的三色營帳陣亦完整的呈現在眼前。
從陣內看對面,猶如在空中看到的紅色帳營情形一樣,只能看到對方的營陣,卻無法知道那邊的情形是不是真的如看到的一樣,無人守護,無人走動。
凝望著的水嘯,自然明白自己所見不過是一種幻象,那邊的實際情況跟這邊也應該是一樣的,呈給外人看的不過是陣法所產生的一種幻景,真實的則被掩去,只有身入其中才能看清。
就猶如昨天在空中時所見的情景,她清晰的記得,那時能清晰地看清紅色帳蓬排列的樣子,它呈北鬥七星狀,明明四周無遮無掩,待到達附近時,卻發現那片營地竟憑空消失不見了,呈現眼前的就是一片空茫的虛空,想逼近,卻被一股無形的阻力阻止。
陣,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她,也不得不承認。
感歎之際,不期然的就想起三國時代的諸葛亮老先生來,想起他留下的那八卦陣,竟自今無人能破其奧義,成為舉世神作,如果他老人家來此走上一遭,會做如何感想?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又或者是東西兩風互相吹捧互相學習互相探討?
因不懂陣,看半晌看不出那些組陣之物的角度究竟有何秘密,在她看來,不過就是零亂的擺設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