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真的是雁舞簫
微微一凝眼,宮心弦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狠厲,如果,不是八大家族的人,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那麽,就算人是三絕院侍從,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要秘密的除去隱患。
他眼裡的厲色一閃即逝,快得無法察覺,其他人亦根本不知他在已在暗中做出了一個足能讓一個家族滅亡的重大決定。
宮心弦沒回應,夏至雪嵐也不解釋,或許正是受了五人的影響,猶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空氣一片凝重,那氣息,壓仰得令人無法喘息。
有點後知後覺的水嘯,終於察覺到五人之間的詭異變化,驚夷不已的望望這個,看看那個,視線在幾人身上打了數轉才大徹大悟。
明悟後忍不住有些想笑,不就是認出一件寶器麽,有啥可值得緊張的?暗自搖搖頭,眼眸微亮;“你們兩個自己說,你們是雁氏、肖氏、北庭、冷氏、南氏、雲族六家中哪一家?”
被凝重氣息籠罩著的一女四男,俱驚愕不已,正目,眼前的少年淺笑落落,溫雅疏離,神色安然,雲淡風輕。
如此場合,王竟能如此淡定,果然是王者風度。
宮心弦目露讚歎。
夏至雪嵐兩人的眼珠子有快要落地的趨勢。
龍驚雲已經無法用詞來形容心中的震驚程度有多大,情不自禁的屏閉住呼息,仿佛想將自己從人眼摘除出去。
龍傲則如被雷劈了一下,表情呆呆的,腦子裡則一遍一遍的重複響著幾個字……“六家中的哪一家,六家中的哪一家……”
八大家族的姓氏,只要看過大陸史記的人都知道,公子若不知道那才是不正常,可是,公子剛才隻指出其中六家,而不是八家!
這,才是最令人震驚的!
據他所知,公子已知龍家是曾經的八大家之一,那是如何知道的,他不知其因,那麽,就算排除龍家,也應該還有七家,公子偏偏隻列出六家,他是不是可以猜測公子其實已見過玄氏世家的後人?
那人,是誰?
頭腦嗡嗡的響著,龍傲下意識的看向一個人……藏真,然後,眼神越來越清亮。
這是什麽反應?
等了半晌,沒見有反應,水嘯悶悶的。
她哪裡說錯了呢?
擰眉,細想,前想後想,就是沒找到哪句有毛病,心裡更加的鬱悶,這一個二個的,動不動就以無聲逃避,真特麽的讓人想揍人。
既然人人不想解釋,那就由他們吧,管天管地,她管不得人家的思想,舉起銀簫:“藏真,這個,你憑什麽說它就是雁舞簫?”
一切由簫牽出,那就由簫中止。
掂著手中的東西,她心裡再次納悶:這麽個玩意,哪裡像雁舞簫了?瞧瞧,長度不符,外形不符,一句話,就兩字……不符!
“天下萬簫,唯雁舞為銀。”笑一笑,宮心弦向後一甩袖,將廳門關合。
瞧到他的動作,水嘯頷首微笑,龍驚雲幾人也猛然明白其中之意,一個個神色緊凝。
回手,宮心弦越過另五人,慢慢走近,在眾目睽睽之下,泰然低身,單膝點地,指尖輕撫簫管,輕聲解釋:“大陸簫管無數,紅紫藍白青黑綠玉,各有其色,然,唯用白雁骨所製雁舞純銀色,此簫一出,自後千萬簫管與銀色無緣,甚至連白色與再不沾邊兒。也因此從上古至今,世間僅此一支銀簫。”
“外形不符。”水嘯瞅了瞅,撇嘴,表示不信,末了,又很鬱悶的補充一句:“它,吹不響。”
玉書上有提及各大寶器,雁舞簫自然在其中,書說它長三寸九分,管面有雁形圖案,其形精巧玲瓏,簫響時,雁形圖閃,栩栩如生。
她手裡的這支麽,長過尺,表面無一飾紋,兩兩相比,用相差十萬八千裡來說都不為過。
最最讓人鬱悶的就是,此簫吹不響!這玩意兒的孔眼全部是虛眼,隻鑿通一半,內部那邊是實的,不通!
以她的觀點,就憑此,就是拿去賣廢品都不值錢,材製看起來一般般,外觀一般般,沒亮點,她就琢磨不清了,就這麽個破玩意兒怎麽也會被當寶,還藏得那麽好?
無聲無息的,宮心弦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如見滿天掉錢似的,一臉的燦然,滿眼的星光。
不止是他,龍驚雲與雪嵐四人的嘴角都高高的翹了起來。
眨眼,水嘯迷糊了,她,又說了什麽上不得台面的話?低頭思索,確認好像沒有說什麽很丟臉的話,也沒犯什麽語言常識性的錯誤,乾脆不再說話,多說是錯,那就還是不說的好。
笑夠了,宮心弦才伸出手:“公子,借足一試。”
借足一……試?
那個,不是借手一用?
遲鈍半秒,水嘯似信似疑的抬起一隻蹄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看他有何驚人之舉。
宮心弦可不敢玷汙眼前的一條腿,小心的接住,擱放在自己曲地的膝頭上,確認不會讓人有任何不適,才小心翼翼的幫褪去靴子,解開純白的祙子。
龍驚雲四人呆呆的看著,竟忘記了反應,當瞧到露出的一隻粉嫩的腳丫子,一個個不自由主的咬著唇,眉頭緊皺。
是不是用腳丫跺幾腳,它就會響了呢?
水嘯眨眨眼,腦子裡閃過那句經典的“你長得像核桃,欠扁”,想著,或許這破玩意也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家夥,如果跺幾腳丫子,它就能老實,異想天開之後又覺得好笑,用腳丫跺過的,誰敢放到唇邊吹奏?
正在她暗自神遊時,宮心弦曲指,指尖自粉嫩的小蓮足趾邊擦過,將一隻腳趾劃破。
腳尖傳來像螞蟻咬了一口似的疼痛,不知想到哪去了的水嘯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腳大足趾正在滲出血珠,終於恍然明白那句“借足一試”的意思,那哪裡是要跺簫,既然是借血!
宮心弦取簫於手,往管尾連滴數滴血,再迅速的將其豎於手掌心中,隨簫管倒豎時,尾端血滴一滾,自尾尖直線滑落,所經之處,留下一線細細的血紅。
紅絲猶如一條小溪,眨眼至管另一端,待到達時,竟剛好不少不盈,份量適中,也在血滴紅線縱布管面時,簫管表面的銀光如活了般流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