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瘋子在右（11）

  沒想到，閆儒玉也學著他的語氣，有些陰陽怪調道：“你們網點怎麽回事？不好好給客戶辦業務，是想吃投訴嗎？”

  大堂經理哭笑不得，眼下，他還真沒法證明對方就是騙子，隻好嚇唬閆儒玉，試圖讓閆儒玉露怯。

  “你已經露餡了，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大堂經理厲聲道。

  “我看你才是騙子吧？你報警？我還要報警呢！”閆儒玉比他更加硬氣，說完就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李秀奇和大堂經理又吵起來了，李秀奇甚至情緒激動地推搡了對方一把，引得保安上前，戒備地伸手去攔他。

  “幹什麽？銀行了不起啊？吞人錢，還要動手？！”李秀奇又伸手去推保安。

  保安如臨大敵，抽出腰間的甩棍，大聲喝道：“退後！退後！再過來我不客氣了！”

  劍拔弩張，雙方矛盾一觸即發。

  “都不許動！”

  就在這時，吳錯和閆儒玉進門。

  一進門，吳錯就亮出警官證，大聲喝止雙方進一步動作。

  見警察來了，在場的大堂經理、銀行保安、李秀奇皆是一愣。要數大堂經理反應最快，他馬上對吳錯道：“警官，我們遇見騙子了！這位客戶他……”

  李秀奇被大堂經理一指，眼珠一轉，拔腿就往外跑。

  “你！老實點——聽不懂嗎？！”吳錯一個擒拿將他按住。

  “哎哎哎！不是！您弄錯了！不是這位客戶……”大堂經理趕忙解釋，又礙於吳錯正發力按住李秀奇，他伸了幾次手，愣是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報警，說這裡有騙子擾亂銀行治安，”吳錯使勁按了一下李秀奇，又指了指大堂經理：“你倆，跟我回去做筆錄。”

  “不是，警官，您可能誤會了……”大堂經理急得一頭汗。

  這次，李秀奇倒是痛快，他一把揪住大堂經理道：“就是你！你跟我一塊去警局！休想黑我的錢！”

  說話時，他用余光掃了一眼趙初雪，站在銀行櫃台邊剛才一直沒敢出聲的她立即會意，溜著邊兒就想往門口走。

  “你是辦業務的？”吳錯問道。

  趙初雪急忙點頭，還加快了步伐，“辦完了！我已經辦完了！”

  “他們是一塊的！”

  沒想到，業務窗口內的女櫃員倒是耿直，直接指著李秀奇和趙初雪喊了一嗓子。

  這下，李秀奇恨得幾乎把後槽牙都齜出來了，趙初雪也懵了，有些無助地看著他。

  “一起走！都去警局！”吳錯斬釘截鐵道。

  閆儒玉已到了趙初雪身旁，示意她自己走，免得動粗。

  整個過程中，閆儒玉一句話也沒說，他剛跟兩人通過電話，生怕他們從聲音上發現端倪。

  市廳，詢問室。

  吳錯向銀行大堂經理說明了情況，道謝，又將其送回，此刻只剩下李秀奇和趙初雪，分別坐在兩間詢問室內。

  趙初雪很是局促，雙手在膝蓋上摩挲著，吳錯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幾個煙頭燙出來的傷疤。

  “這怎麽回事？”吳錯拿著王愛的身份證問道。

  “我不知道……給朋友幫忙而已……我什麽都不知道。”

  “幫什麽忙？！”

  “李哥說他媳婦銀行卡裡有錢，可是卡丟了，取不出來，讓我裝成他媳婦，去補辦銀行卡，等錢取出來……他就……給我點好處費……我其實不是為了錢，就是朋友之間幫忙……”

  “他媳婦呢？”

  “我不知道啊，他沒跟我說。”

  “沒跟你說？那他今天在銀行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媳婦死了？”

  “嗨呀，他嘴裡的話準不準，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找我幫忙的時候，在電話裡倒是提了一句，說是他媳婦跟人跑了……能不跑嗎？誰跟了他這種賭鬼，都要跑的。”

  “那你還跟他攪和？”

  “逢場作戲嘛，誰讓我在茶館上班呢，他又經常來……來喝茶，是我們的熟客了，有錢，他就是大爺唄，我原本以為就是朋友之間幫個小忙，沒想到會惹上這種事兒……”趙初雪一邊說著，一邊察言觀色，見吳錯沉思不語，她又試探道：“不知您喜不喜歡喝茶，我們那個片區分局有個俞副局長，老在我們那兒喝茶的……不知您跟他熟不熟。”

  說白了，就是某位俞姓副局長總是去賭唄，吳錯最煩這個，他擺擺手，生硬道：“不認識！”

  趙初雪立馬打住，又道：“警官，我這個事兒……您看我是初犯，罰點款行嗎？”

  “你看清楚，這兒是市廳，我們是重案組，罰點款能解決的事兒不歸我們管。”

  “您把我弄糊塗了，我也沒犯什麽大事兒啊。”趙初雪道。

  “你明說了吧，我們接到報案，李秀奇的媳婦王愛失蹤了，現在我們懷疑李秀奇與王愛的失蹤有關，而你，你假扮王愛，試圖幫助李秀奇取走失蹤者的銀行存款，你自己想想，這是什麽行為？有沒有共犯嫌疑？”

  趙初雪先是懵了，幾秒鍾後，弄明白了吳錯的意思，她的情緒開始激動。

  “你們不能這樣！我冤枉啊警官！我真沒害過人！我說的都是實話！”突然，她像是恍然大悟了，態度一下子又變得強硬起來，她起身道：“不行！我要請律師！還有！你們沒證據，就這麽把我抓來，合法嗎？我是不是有權保持沉默？……”

  吳錯等她自言自語完了，這才問道：“假想結束了嗎？現在當務之急是好好想想，關於李秀奇老婆的一切細節，我不相信，李秀奇讓你假扮她老婆，你就一點疑惑都沒有？一句都沒追問過？”

  “好吧，讓我想想，”趙初雪低頭道：“他真的跟我說他老婆跑了……這種事兒——一個大男人，老婆跑了，總歸是丟人的，我去追問，不合適吧？所以，我心裡當然有疑惑，卻也真的沒多問一句。

  不過，我倒是還記得，前幾天李秀奇的老婆來過一回茶館，兩口子還鬧了一次。”

  “具體是什麽時候？為什麽鬧？”

  “額……就是前兩天的事兒，具體時間得話……”趙初雪掏出手機來，打開日歷一邊看一邊道：“是星期五！那天我一個姐們兒過生日……沒錯！是同一天！李秀奇兩口子下午鬧，他們剛走沒多久，我就出去給朋友過生日了，我還跟他們說起這事兒……星期五，十三號！”

  還真是黑色星期五。

  “他們為什麽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