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私人恩怨

  “冤屈談不上，不過有些事，恐怕首尊大人得昭告三院。修行有窮，而道義無盡。葉某能夠在萬聖山修行，本已心滿意足，但若是能夠彰顯一些道義，那就更滿意不過了！”

  葉飛神情平靜，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宣德司首尊態度的變化。這番話說得倒也沒有如何義正言辭，反而有那麽一絲古怪之感。既算不上浮誇的逢場作戲，也不像是簡單地“真情”流露。

  在場眾人皆是有些莫名其妙，連老謀深算的宣德司首尊，也是疑惑不解。一時之間，居然無人言語。

  然而，一直凝神關注葉飛，“擔心”其安危的萬厲，卻是一下子明白過來。

  “彰顯道義？好你個葉飛，原來你一直早有打算，當日肆無忌憚的鎮壓凌正雄，攪弄萬聖山風雨，原來只是順手為之。你真正目的，乃是為了宣德司而來吧！”

  這一聲驚呼，讓得眾人微微一愣，旋即就有人恍然小悟，張大了嘴巴，臉色分外精彩。

  “該死！我們上當了。葉飛來此，之所以鬧得沸沸揚揚，為的就是吸引我等過來，好成全其謀劃！”

  “真是奸詐狡猾，讓自己置身於險地，誆騙我等。從而無人在意其真正圖謀，到得此刻，才算是圖窮匕見。”

  “哼！看來宋監察使也被葉飛利用了，若是我所猜不錯，他應該是秘密行事。而一切消息，都是葉飛自己泄露出來的！”

  幾大勢力的領頭之人面色懊惱，盡管還未說出真相，但是差不多“旁敲側擊”，已然可以描繪出事實真相。

  “葉飛，原來你一直在利用我。該死！我還以為你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居然中了你的奸計！”

  宋秋晨別提多後悔了，看起來這一次他似乎“圓滿”完成了任務，將葉飛順利帶回無量崖。但實際上，自己的所有謀算，都不過是葉飛故意成全罷了，簡直失敗至極。

  “宋監察使，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們幾個這般嚼舌根，那是和我素有恩怨，巴不得我落得淒慘下場。但是此等時刻，我葉飛和你們宣德司可是志同道合，大家應該相互欣賞，互幫互助才是，怎麽能聯合外人，說這般有為本心之話呢？”

  葉飛擺了擺手，一副非常不滿意的樣子。不過隨後又是苦口婆心，聽起來言語似乎是在為宋秋晨好，但是處處都是譏諷埋汰，氣得宋秋晨滿臉赤紅，呼呼喘氣，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公明見此，眼睛珠子一轉，整個人卻是變了模樣，對著在場諸人直接呵斥道：
  “聖武殿堂、龍象符修總會以及龍象皇室，仗著勢力強大，打壓天穹書院新近天才葉飛。甚至居然敢公然到我宣德司驚瀾殿，想要瞞騙首尊大人，膽大包天，陷害忠良。以道義德行之名，要做欺世盜名之事，簡直罪大惡極。汝等知不知罪？”

  此言一落，這三方勢力之人皆是面色大駭，同是還有一絲莫名其妙。明明前一刻衛公明還要對葉飛不利，怎麽如此迅速地就改變主意，將矛頭對準他等一眾人？

  其他勢力一聽此話，也是心神大驚，不過同時也有一陣慶幸。他等人來此，也是來尋葉飛的麻煩的，只是剛才未曾出頭。沒想到片刻功夫間，形勢逆轉，宣德司居然維護起葉飛，而他等人，也是僥幸逃過一劫。

  “衛公明，你傻了吧！我們來此不過就是想看看你們宣德司如何處置葉飛。關鍵時刻，提供一些幫助。你怎麽倒打一耙，簡直豈有此理！”

  九公主眉頭一皺，氣到了極致。早就聽說宣德司很是古怪，雖然在萬聖山名頭不小，但是少有人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如今看來，確實就是如此。

  這等反覆無常之舉，任誰都覺得不舒服，絕不會等閑視之。

  驚瀾殿內大部分人都讚同此等言語，有人點頭認同，有人小聲附和。甚至連宋秋晨，也是覺得衛公明這番做法很是不妥。

  但是，宣德司首尊聽了這般話，卻是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微微揚起手，撫了撫嘴巴下幾縷胡須，直接稱讚道：
  “公明，看來你這幾年在我身邊，已然明曉我宣德司大義。這一點，你遠遠勝過秋晨，我想再有幾年，執刑使的身份就不適合你了！”

  此言一出，態度一下子分明起來。宋秋晨聽了這般話，更是驚悸不已。他雖然實力不如衛公明，但是自認為在宣德司自我認知上，遠勝對方。然而此刻看來，他顯然有些自以為是了。

  “首尊大人，晚輩有些不懂。葉飛或許有些冤屈，或許他備受欺凌，值得宣德司相助。但是他此刻境地，分明便是故意為之。甚至宣德司的諸般態度，他早已經考慮好了，眼下這一幕，不過就是他控制掌管，蓄意為之罷了！”

  孫有為這話幾乎就是在明著說葉飛“利用”宣德司，無論宣德司如何欣賞葉飛，恐怕也難以容忍吧！
  “哼！孫有為，本尊知道，不用你提醒！”

  宣德司首尊冷哼一聲，氣度勃發，一身威煞漫卷虛空，卻是衝著在場諸人鎮壓而去。

  眾人幾乎同時感受到了這股威壓之力，難以抵擋，只能咬牙承受。

  “葉飛原本無關緊要，但是你等勢力偏偏要找上門來，妄圖落井下石，其中諸般欲望，皆是有違宣德司教義。他活著，他好好地說著，便是邪不壓正，便是冥冥道義！”

  此言一出，在場人縱躍明白過來，不少人面有苦澀，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

  宣德司宣揚德行，推崇道義。凡是違背者兩點的人，幾乎都是由欲望和貪婪引起。葉飛受到諸般勢力的關注，以及眼下諸般實力到此，也是由這兩點導致的。

  所以，當下維護葉飛，便是對宣德司千年傳承最好的詮釋。如此機會之下，宣德司不單單不會動葉飛分毫，而且還會保護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他出手，這是底線！

  宋秋晨一下子恍然過來，首尊如此言語之下，他似乎對於之前種種古怪，有那麽一絲明悟。但是同時，卻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

  下山之前，首尊派他執行任務之時，分明是說要將葉飛“請回來”。如今想來，似乎早在葉飛“真正來意”暴露之前，首尊大人便有此意一般。

  不自禁之間，他臉色露出了一絲狐疑之感，目光直直地盯著葉飛非常得不自然。

  “宋監察使，你似乎還心有疑惑，不如此番說出來，或許葉某能解釋得清楚！”

  葉飛很是滿意當下情形，這裡諸人議論之言。雖然並非都是事實，但是合乎他的利益，和其原本想法，也很有關聯，他自然不會反駁的。

  只要抱住宣德司這顆大樹，日後在萬聖山來，其他勢力絕不敢公然來尋他麻煩。假使有再好的理由，那也不會形成聯合之勢。

  也許宣德司震懾不住大部分人的野心，但是足以確保葉飛和龍社不會腹背受敵。

  “你……不用解釋了！”

  宋秋晨冷哼一聲，眼下形勢，所謂的解釋也沒有半絲意義了。若是往日的他，哪怕情形再如何突變，但是只要和宣德司傳承教義相關，他都能夠接受。

  只是葉飛，不單單只是德行道義的潛在破壞者，同時也是他宋秋晨的敵人。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拿下葉飛，那就很難讓幻音坊的夏花姑娘回心轉意。

  這一點，對於宋秋晨而言，和宣德司賦予他的職責，同等重要。

  “宋師弟，你這是什麽態度？眼下情形已經很清楚了，你這監察使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怎麽此時此刻，不情不願？難不成除了我宣德司道義之外，你和葉飛還有什麽私人恩怨不成？”

  衛公明一聲厲喝，他可以前一刻憤然對葉飛出手，也可以在下一瞬若無其事地調轉矛頭。這諸般一切，皆是由他私心作祟，乃是為了打擊宋秋晨。

  “私人恩怨！這話說得好！”

  宋秋晨啞口無言，但是驚瀾殿外，卻是響起一道沙啞喝聲。氣勢凌厲到了極致，透過重重宮殿，已然鎮壓而來，生生排斥開宣德司首尊的氣勢威壓，降臨此處。

  葉飛目光一凜，周身鱗甲再一次凝實三分。不過他眼神中卻是沒有多少驚訝，似乎已經等待許久。

  只見他陡然一個抬腿，微微一挑，“鋥”地一聲，腳下星藍長矢立時飛射而起。

  沒了破煞星矢的壓製，衛公明剛才施展的手段，終於勃發出威勢來。虛影晃蕩之間，一道道懾人空間波動降臨此處，轉瞬間凝成空間囚籠，將葉飛“囚困”在內。

  於此同時，驚魂鈴波動出的陰影也是一陣漫卷，蕩卷而開，將空間囚籠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

  精魂殿內諸般禁製也一同勃發，加持在空間囚籠之上。

  如此情景，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甚至那沙啞聲音還未在驚瀾殿內消散。

  “啪啪！”

  兩道身影漸漸從殿外走來，前面是一個顫顫巍巍滿頭白發的老嫗，而另一個，卻是個角色少女。露面的一瞬間，便吸引了全場人心神。

  孫有為眼神一亮，大喜道：“柳師妹，你怎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