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歡，別胡說，爸爸不是在這嗎？你怎麽會沒有爸爸？”聽著女兒的話，莫勝凡心裡可謂錯綜複雜，“清歡，爸爸這次做錯了，跟你道歉好不好？別生爸爸的氣了，啊？紫婷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在爸爸心裡，你永遠是第一位！”

  “清歡！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要讓著弟弟妹妹，你就只知道爭強好勝，欺負紫婷你很開心是不是？”

  “……別找那麽多借口，你什麽性子我不知道，霸道，任性，自私，你什麽時候能像紫婷那樣乖巧聽話？”

  “……可不可以不要無理取鬧，非要鬧得家破人散你才滿意嗎？”

  “……你太讓我失望，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上一世斥責和教訓太多，早已麻木不堪，此時莫勝凡的認錯竟讓莫清歡恍惚，原來他也會說好話哄自己，原來被爸爸關心，是這種感覺啊，可是，為什麽她一點也不感動呢？

  因為上一世她早就明白一個真理：人的心臟之所以在左心房而不是正中間，就是為了理所當然的偏心。

  莫勝凡的心上輩子偏向莫紫婷偏得徹底，這輩子，又會偏向誰呢？

  “勝凡，跟我來書房。”外面傳來莫老爺子的聲音。

  “爸，您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莫勝凡擔心還在生氣的莫清歡，想先哄哄女兒，但是莫老爺子不高興了。

  “等什麽等，小的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十七八歲還動不動橋氣，都是你慣的，慣出一身壞毛病。”

  莫勝凡猶豫了會，才對門內的莫清歡道：“清歡，爸爸知道你心裡委屈，但你也不小了，不能這麽任性，你好好想想這麽多年爸爸有對你不好嗎，你要什麽那次爸爸沒有滿足你，紫婷和趙阿姨人都很好，爸爸希望你能放下芥蒂，和她們好好相處。”

  歸根結底，他覺得她不該生氣，最好能主動和那對母女愉快相處，不然就是她不懂事。

  莫清歡心裡冷嘲，她怎麽忘了莫勝凡是一個優柔寡斷又自私涼薄的人，他會因她的態度產生愧疚，好言好語哄一哄，但只要旁人一煽動，他骨子裡的自私就顯現出來，只有他自己才最重要，其他人都要靠邊站，包括她的爺爺奶奶。

  莫清歡抱緊懷裡媽媽的照片，這個家裡住著她最親的人，卻沒有一個可信的人，沒有一點安全感，還要處處提防想害自己的仇人，這樣的家，於她而言還有什麽意義？
  “媽媽，你總跟我說女孩子可以任性，可以嬌氣，但是不能不善良，沒人會喜歡心思惡毒的女孩。可是媽媽，我的善良並不能讓她們放過我，如果惡毒才能活著，我願意做最惡毒的人。”

  莫清歡離家出走了。

  莫家眾人第二天快到中午時才發現，他們以為莫清歡還在賭氣就沒去管她，還是莫紫婷裝模作樣去送飯時發現的，當下哭著臉自責，說是因為她姐姐才會離家出走，她不該來這個家。

  一番話說得不僅沒人擔心莫清歡，反倒都安慰起莫紫婷來。

  幸虧莫清歡不在現場，否則難保會忍不住又扇她一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