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佛與道

  白洛仙內心都在顫抖，她怎麽也無法相信柳昊竟然不是柳昊，而是有著另一重身份，而且是在這天地間的一個盡頭，不知道究竟在何妨，可能相聚一碗裡，也可能相距漫長路途，在星空的彼岸。

  “我原來的名字並不是柳昊，而是軒轅長風，傳承古老的武學世家，為追求武學巔峰，一生未娶，卻不曾想真正達到了一個極限的時候，卻發現，那所謂的極限並不是極限，但是也無緣突破，被束縛在凡人的范疇。”

  柳昊輕語，將過往一切的經歷都說了出來，兩人離開了山谷，坐在一座山巔之上，看著璀璨的星空，柳昊歎然，道：“沒想到我竟然能來到了這裡，跨越了時空的界限，降生在一個嬰孩兒的身體中，霸佔了他的軀體。”

  “難怪有時候你流露出來的神情不像是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一開始我還很好奇，難不成你有著什麽可怕的經歷，讓你對生命看的都很淡漠，說話做事都像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原來你的身體之中所擁有的是一個已經活了幾十載歲月的老男人。”

  白洛仙輕笑，她蜷著雙腿，看著無盡的星空，難得的打趣柳昊。

  “歲月讓我看到了 太多，在那個世界也經常有死亡，只不過不像是這裡，隨便一個武者都能輕易殺死凡人而已。”

  柳昊輕輕一歎，他回顧過往，看到的卻是一片流光，並沒有什麽值得留戀。

  他原本就孤身一人，離開了家族，終身未娶，專研武學，為求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來到這裡對他來講，也算是是福不是禍，讓他進一步的更加接近那虛無縹緲的天道之路。

  “那為何來到這裡，你會喜歡上我，如果按照你原本的性子，應該不會涉及兒女之情吧？”

  白洛仙帶著一絲疑惑，看著柳昊詢問道。

  “如果是過去，我自然不會談論兒女私情，在我的眼中兒女之情不過就是過眼雲煙，緣起緣滅緣聚緣散罷了！但是到了這裡，一方面為了得到一個嶄新的人生，而另一方面我發現姻緣便是因緣，與你相遇，仿佛命中注定，讓我一顆沉寂的心重新煥發生機，所以我追尋自己的直覺，最終發現，我愛上了你。”

  柳昊說著，伸出一隻手，輕輕將白洛仙攬在懷裡，看著天空上的明月與那無數繁星感歎道：“佛說姻緣由心生，我卻感覺這是一種因果，在我那個世界中，有九幽地府，輪回轉世之說，雖然不曾見到，但也可能為真。”

  “佛？”

  白洛仙疑惑，微微抬起頭，看向柳昊問道：“佛是什麽？”

  柳昊聞言一愣，問道：“這個世界沒有佛麽？”

  “不曾聽聞。”

  白洛仙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裡只有凡人與武者，勢力之中有宗門與古世家，還有一些學院，卻不曾聽說這個‘佛’，究竟是什麽。”

  柳昊詫異，但是也釋然，道：“可能世界不同，並未曾出現這一類的人物。”

  “那你那個世界，佛是什麽？”

  白洛仙依靠著柳昊的肩頭，好奇的問道。

  “廣大仁慈博愛，便是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一種信仰，也是一種象征。也可能在遙遠的過去，有這樣一類人物，擁有無邊法力，救苦救難，他們的信徒，追求至高無上的佛道，身死之後肉身之中會誕生出舍利，被稱作佛法的結晶。而其信徒的稱呼，有沙彌、和尚、僧人等。而與佛家相同又相對的還有道家，兩者之間有一個戲稱，有人不待見和尚，稱和尚為禿驢，而有人不待見修道之人，稱其為牛鼻子。”

  “據我的了解，這個世界的武者更傾向於道家，一些修行之法乃至於我目前所掌握的一些武技或是能力，在道家都能夠得到解釋。”

  “道家麽？”

  白洛仙不可置否，對這些的理解實在是少的可憐，甚至說毫無了解。

  “修道之人，追求天道，尋求天法，講求自身圓滿，功德無量。而修佛之人，講求廣大仁慈博愛，放下過往，修心為主。完全不同的道統，卻有息息相關，甚至在佛家之中有丈六金身之說，傳聞是佛祖釋迦摩尼在雪山之上領悟突破，成就丈六金身，是一種境界，金身不壞與世長存。”

  柳昊開口，將自己所了解的一切講了出來。

  “而這個世界的練體士又與佛家的金身不壞有所相似，想來練體士最終的境界就是肉身不壞與世長存，而且萬法不侵，無物能破。”

  “那如此說來，豈不是天道應當是共通的？”

  白洛仙驚訝，她從不曾聽聞柳昊如此談論過修行，而聽到柳昊的言語，卻讓她發現仿佛踏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有了更加廣闊的理解。這對於修行很重要，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道法修行練體煉心，兩者缺一不可，我現在走的路就是這樣，熬煉肉身，讓肉身成聖，每一步都很堅信，充滿危險，踏過去就是一個嶄新的境界，過不去就會隨時身死道消。而至於心境這方面，我曾與藍田寶玉融合，所以心性方面只要我自身不去走那樣的路，就永遠不會出現問題。”

  柳昊講到，這一次他可以說完全對白洛仙說出了過往的一切。而後者安靜的聽著，時而會說出一句兩句話，但更多的都是在聽柳昊一個人在那裡講述。

  “現在有什麽計劃，只是單純的獵殺七煞宗的人嗎？”

  東邊的天際逐漸的亮起，白洛仙依靠在柳昊的肩頭，詢問道。

  “自然不是，獵殺七煞宗的弟子，不過是一種針對，既然知道了此地有傳承，而且得到了一句提示，那麽我們就先去找找看，七煞宗的人數雖然不少，而且有長老坐鎮，但是這樣恰恰會拖延他們的速度，我們從西方進入，就向東方而行，環繞這方天地進行尋找，看看能否找到。山水窮盡，荒野無垠，日月同輝，祥雲七彩，說的可能是一個位置，也可能是一種象征，我們先從位置找起，看看是否能找到那山水窮盡之地。”

  柳昊開口，他站起身體，目光投向遠方，道：“一方天地不可能完全被植被覆蓋，既然是山水窮盡，那我們就沿著水的發源地，順著下方那條大河而行。”

  “也好！”

  白洛仙輕輕點頭，兩人再一次上路，他們方才所在的山巔下方恰恰就是一條大河。

  河有源頭，可能連通無盡冰川，也可能連通大海，但是終歸會有邊際，只要找尋到邊際，那便是水盡之處。

  但是柳昊清楚這句話也可能指的並非是水的源頭，而是水的終結處。但是他觀察這方天地的地形，發現東高西低，水勢不可能逆流，而且觀察水勢的流動方向，恰恰是向著西方流淌而去。

  故此柳昊選擇尋找水的源頭，而且他們從西方而來，越是向著西方，山嶽就越是高大，而且草木越是繁盛，既然是山水窮盡，那麽源頭處很可能就是那窮盡之地。

  兩人的速度很快，都動用急速，在高空之中疾行，也多虧了柳昊與白洛仙的武魂都賦予了這樣飛行的能力，不然若是徒步，只怕會非常的緩慢。

  且兩人都不曾擁有空間代步的法寶，哪怕是白洛仙的身份，這樣的法寶也太過稀少，起碼在柳昊的記憶之中，也就見到過太上長老與海老使用過。

  日複一日，柳昊與白洛仙急速而行，終於是看到了前方的大地一片雪白，這大河的源頭連通的是一片冰川，一眼望去，無窮無盡，不知道有多麽廣袤。

  這片空間足夠大，甚至比北華王朝的疆土都要廣袤無垠，柳昊與白洛仙中途數次休息恢復體內的元氣，耗費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無法想像這一個月的時間，兩人究竟飛行了多麽遙遠的距離。

  “山窮水盡，在此地山已經窮盡，那麽接下來便是水了。”

  柳昊輕語，他與白洛仙身在半空，看著遠方無盡冰川，眉頭微微的皺起，這冰川太過廣袤無垠，若是飛行不知道究竟要耗費多久的時間。

  “如今已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我們急速而行，不知道七煞宗的人現在身在何處！”

  白洛仙開口，他與柳昊身在雲端，看著遠方的冰川。

  “七煞宗這一次來了三位長老，而弟子足有幾十人，我們之前遇見七煞宗的不到二十位弟子，且見到了李長風，那麽說明他們都沒有在一起，可能分散四處，如果我是七煞宗的長老，定然會讓這些人分開尋找，只怕在前方還有七煞宗的人在，甚至四方都有。就是不知道他們進入這裡是否一直在趕路！”

  柳昊思索了一下，然後做出判斷。

  傳承之地無人知曉，哪怕知道那一句詩詞，也很難判斷出傳承之地究竟在何處。七煞宗的人自然不會傻到集中在一起尋找，那不知道要花費多久的時間。

  而且此地的傳承關乎甚大，被七煞宗都非常重視，想來是一尊上古大能，強大到無法想像的存在留下。

  就算是進行推演，想必也非常困難，不見得能得到具體的位置。

  “小心一些，”

  白洛仙說了一句，然後再次上路。

  柳昊緊隨其後，兩人這一走，竟然又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而當兩人停下身形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枯黃與一片潔白所接壤。

  “山水窮盡，荒野無垠，看來我們到了！”

  看著那枯黃一片，時而能見到幾株深綠色的植物，柳昊深吸一口氣，輕輕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