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金山事件（三）
  即便是舊金山市區在圍觀著這一情況的普通市民也看出來了，這個UFO更多是在戲耍美國軍事驕傲的第五代戰機F-22猛禽。對方並沒有主動攻擊，如同一隻留有余力的獅子，在捉弄兩條氣喘籲籲的瘦犬。有人高呼過癮，有人驚奇恐懼。也有人惴惴不安，雖然現在這架UFO沒有展現出什麽攻擊傾向，但是誰知道它來地球會是什麽目的。

  肖恩感覺自己頭盔裡都要出汗了，他緊張地對長機弗雷澤喊道：“長人-1，你跟它太近了，這樣我無法射擊！”

  “該死，你以為是我願意跟這東西這麽近麽？我根本甩不開他！”

  弗雷澤在這個時候甚至不敢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他跟這架UFO的距離可能都不超過三米，任何草率地舉動都可能導致嚴重的碰撞，而對方是在他的正上方的，也就意味著即使彈射他都不可能活下來。而且這是在舊金山市區的低空，這個高度跳傘成功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活下來，活下來也不能保證不殘疾。

  而這一時刻，康奈爾準將對肖恩下令了：“長人-2，立即向目標開火！重複，向目標開火！”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絕佳的射擊窗口，弗雷澤在這架外星戰機的下方，不敢做出什麽誇張的動作，隻敢老老實實地平飛，而這架外星戰機也乾脆就像是騎在F-22身上的小鬼一樣，也沒有做什麽機動動作。對於處於伴飛狀態中的長人-2僚機來說，這幾乎就是一個靜止的靶標。

  康奈爾不顧一切了，這件事已經沒辦法以一個低調的方式收場。外星人可能隨時入侵地球，作為人類希望的美利堅不能不管不顧。康奈爾覺得自己身上承載了整個人類繁衍下去的使命，哪怕今天犧牲一位美國空軍優秀的飛行員，哪怕損失一架數億美元的戰鬥機，哪怕在人員密集的舊金山市區造成損傷。只要能夠得到這架UFO的殘骸，分析出一點有用的情報，美國就可能找到對付這群外星人的手段。

  即便是科技發達的外星人，也必然存在什麽弱點能被利用的。五角大樓乃至CIA、白宮之類的地方都有人這麽相信，康奈爾在知道真相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不得不說這也是受層出不窮的對抗外星入侵的好萊塢電影的影響，這些電影中不管外星人多麽強大，人類總能夠找到一兩項弱點加以利用，或者人類利用自己開掛一樣的智慧最終戰勝對手。《獨立日》中孤膽英雄式的飛行員奪取外星戰機，最後使用特洛伊木馬計和電腦病毒，滅掉了外星人；《至暗之時》裡，幾個小嘍囉主人公都找到了利用民科級別武器對付能量體外星人的手段；《洛杉磯之戰》裡的外星人甚至除了能星際航行，武器水平甚至不比地球武器強多少，打鋼盔都打不穿，智商更是欠費嚴重，千裡迢迢來地球跟地球人打巷戰，明明要的資源是水，海上也沒有人管他們……

  總之，外星人要麽有不為人知的弱點，要麽就是沒有地球人聰明，只要獲得必要情報，人類必將獲勝。哦不，是忠勇強悍的美利堅大兵再一次拯救了世界，拯救了人類，捍衛了民主自由與和平，無愧於燈塔之國的偉大稱號。

  掰扯了那麽多，總之為了人類和平，為了美利堅，死一個弗雷澤不算什麽，掉一個F-22也不算什麽，又不是之前沒掉過，只要沒掉到山寨狂魔之國就好。

  弗雷澤也聽到了康奈爾的命令，頓時腦袋轟的一聲就蒙了。雖然美軍也是講敢於犧牲的，但這樣活生生的被自己的上司出賣，還是讓弗雷澤格外的憤怒。而另一邊的肖恩更是遲疑地叫道：“塔台，目標還沒有展現侵略性，射擊會傷到我們的人的！”

  作為長機和僚機，弗雷澤和肖恩是多年的老朋友好戰友，甚至弗雷澤還是肖恩女兒的教父，肖恩是絕對不願意對自己的友人射擊的，不管出於什麽理由。

  在康奈爾冷聲不斷地逼迫肖恩動手的時候，弗雷澤也回過神來。他知道今天自己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有好下場了，要麽是被戰友擊落，要麽就是自己選擇去死。被戰友打死，實在太憋屈了，如果可能，他寧願英勇地去自己乾掉這架UFO，至少也算是保衛了他的國家。

  一個讓他去死的國家。

  或者準確的說，一個由叫他去死、並以他的死牟利的人所管理的國家。

  弗雷澤此時一身血氣，作為最出色的F-22飛行員，曾在紅旗軍演中吊打北約盟友王牌飛行員，以一挑七不敗的空戰王牌。要是放中華文化地區怎麽也得在寶傑哥西平兄的嘴裡混一個“空中趙子龍”一類的綽號。在與這架外星戰機的交手中，始終落於下風，被調戲的渾身都是脾氣。就算不能堂堂正正地取勝，就算搭上自己一條命，弗雷澤也要將這架外星戰機搞下來。

  ——切鏡頭——

  地面上白仲祺仍沒有找到他認為良好的藏身處，這裡畢竟不是國內一些著名城市，到處都有人防之類的設施，白仲祺也不敢往地鐵站鑽，因為很可能一出問題那裡就被封閉，最後出都出不來，餓死在裡面。

  沒錯，其實白仲祺是一個焦慮症患者，而且還有末日妄想症，他總是會給各種災難做著準備，哪怕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準備，至少他做了，他的焦慮現象就能緩解一些。

  現在白仲祺找不到藏身處，整個人都變得特別不好，正在他呼吸加快開始胸悶氣短的時候，人群突然出現了驚呼。

  “快看！”

  白仲祺猛然抬頭看去，只見那架被UFO“騎在”身下的F-22突然升降舵和二元適量噴口同時動起來，整個機頭以一個粗暴且凶猛的姿態狠狠地向後上放拉去。

  這分明就是一種同歸於盡的打法！F-22的飛行員在完全沒辦法擺脫UFO的情況下，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展現自己的不屈。

  至少白仲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有一點佩服這個飛行員了。他並不知道實際上，飛行員不這麽做，最後也會被人擊落。

  且不提肖恩會不會遵守康奈爾準將的命令，美軍已經把防空炮給拉進了舊金山市區，在導彈沒有辦法鎖定的情況下，這種老式武器反而更能夠發揮作用。而即便肖恩不動手，十多門不同口徑的防空高炮也會向弗雷澤開火的。那時候在下方的他，一定是先被擊落的。

  在僅僅數米的距離上，弗雷澤一往無前的拚死一搏，這架外星戰機能不能躲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