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木卯山莊每隔段時間就會送進新人來，然後再送出訓練好的人去，這樣一來一去。再加上人多需要采買運送的各種物質的量也要增大，每日裡進進出出的車馬就顯得特別頻繁。

  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再讓木卯山莊裡面的人在休沐的時候隨意外出，那麽必然會打破柳家村原有的寧靜。這是安如意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安如意定了個規矩，不允許木卯山莊的人隨意外出。如果有不得已的緣由一定需要外出的話也不許私自在柳家村裡停留，外出的人可以在拿了出門的門牌之後跟隨著山莊裡面的馬車直接去鎮上，辦完了事回來時也是在鎮上等車，再隨車直接回來。

  因為不允許人隨意外出，又考慮到有人需要買什麽東西會不方便的情況，細數下來木卯山莊的仆役和教習、先生、武師們的數量加起來至少能有五六百人。

  這麽多人，肯定會有消費方面的需求，加上木卯山莊月銀給的又很豐厚，每個人每月不僅有月銀，逢年過節什麽的還會有豐厚的賞賜。因為安如意制度訂的比較完善透明，還暗裡設了專門監督的人。加上提前就針對各大小管事的放話言明自己不希望看到那些諸如以大欺小，以上欺下，克扣下屬銀錢之類的齷齪事發生，所以那些不好的事在最初就都被最大程度的杜絕於萌芽中了。

  想到以後大家口袋裡有錢了，自然會想著買東西，雖然木卯山莊裡面生活方面的用品用具都有發放，但是難免的還會有人會還想添置些什麽。安如意又下令輕易不讓大家出去，短時間是沒什麽，但是時間長了就難免會引起大家的不滿和埋怨。

  本來安如意是打算弄個代買東西的登記制度，誰有需要到專門的人那兒登記，讓人帶回來。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大妥當。以人性的複雜程度來看，這樣做短期或許沒什麽問題，但是長期下來肯定會有不少漏洞的。

  比如代買的人以次充好、虛報價格等等。

  最後安如意還是決定仿照第一世小賣部的做法。她讓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子，專門開設了一處內部的小雜貨鋪子，裡面幾乎什麽都有賣。如果遇上有誰需要什麽，而鋪子裡面沒有的情況還可以登記下來，負責鋪子的掌櫃自然會讓人備貨。更重要的是，這個鋪子裡面賣的東西不僅要求質量要好，而且價格還要比外頭低上個一兩成。就算是員工福利了。

  其實就算東西價位比外面低上個一兩成，也還是會產生利潤的。還一舉數得。既解決了不讓人出門買不了東西的問題。又有錢賺。還能讓大家都開心，畢竟東西比外頭便宜了嘛。而且，這個小鋪子還可以成為一個見習的小基地，讓那些學好了本事就會被外派的人事先有個可以鍛煉的地方。

  不過仔細想想，安如意自己都有點醉了，在自己家裡開鋪子賣東西，她算是開了先河了。不知道以後傳揚出去她會不會被人笑話？

  這邊安如意糾結的問題在那些進入木卯山莊的一眾人心裡卻絲毫不成問題。說到底還是自小接受的東西不同，造成的想法上的差異。

  安如意有著兩世不一樣的記憶，說到底第一世對她的影響更大一些，在她看來自由很重要，可是現在她卻因為自己的私心不得不限制別人的自由，心裡自然會產生愧疚，就會有一種要對他們有所補償的心理。

  而對那些進了木卯山莊的人來說，心裡所想卻完全不是這樣的。在他們看來有地方安身，能夠吃飽穿暖，就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了。他們賣身求的是什麽，不就是一塊安身之地麽？

  更別提到了木卯山莊以後發現自己即可以識字學本領，學的好了以後還有出頭的機會，每月還有不菲的月銀拿，輕易沒人打罵，平日的夥食還很好。

  大多數人的感覺是，這樣的日子美好的跟神仙似的，而限制僅僅是不能隨意外出罷了，那算什麽呢？有跟過別的主人的仆役撇撇嘴表示，簽了賣身契的奴才誰家能允許隨意的出門啊？他們就沒聽說過。

  而那些被聘來的先生、教習、武師的心裡其實也差不多。對那些聘請來的先生、教習、武師們，安如意先是暗地裡觀察，挑選出那些覺得值得拉攏的人，一個個私底下接觸，拋出諸如武功秘籍、可以提升實力的輔助丹藥、各種珍貴的技藝類書籍作為誘惑，只要願意簽下賣身鍥的，她還可以盡力為他們提供各種他們需要的資源。

  木卯山莊什麽都提供，並不缺什麽，而且還有安如意拋出來的各種符合他們心思的各種誘惑。漸漸的願意長久留下來簽了賣身鍥，然後舉家遷過來的人也多了起來。

  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本來不願意把自己變成奴仆的人眼看著同來的人，攜家帶子一個個越來越好，連帶家眷子孫也能跟著學一身本領，有不少子孫能乾的還在外頭當上了鋪子的主事，前程遠大。還有那些子孫後代出現會讀書有天份的還會被放了奴籍，由著他們去考功名，考上的還能得到木卯山莊的盡力扶持。

  諸如這樣的好事很多，慢慢的許多人原有的想法就開始改變了。能遇上這樣好的主子，也許就算變成奴籍也不是不能夠接受的事對不？
  安如意的心思其實很簡單，那些願意簽了賣身鍥的就算是確定是自己人了，她自然不會吝嗇把珍貴的資源傾斜下去，這些人越有能力柳家受益越大，反正她是不怕他們能力越大越不受控制的。

  而那些不願意簽賣身鍥的說明還沒認可他們木卯山莊，那麽能享有的自然只有表面上的東西了。

  所有的人所簽的那些紙上的契約只是表面，其實真正的後手是：每一個已經進了木卯山莊大門的人，不論簽沒簽賣身契，他們的意識裡面其實都已經被下了印記了。這些人如果安分守己的就罷了，如果誰要是心懷不軌對外透露不該透露的事，那要面對的下場就不好說了。

  因為安如意提倡的是因人施教，根據大家的天賦和喜好安排他們跟著不同的教習、先生或是武師學東西。力爭讓每個人的特長都能發揮出來。還說明了以後還將按每個人所學的好壞程度，安排他們去各地的鋪子裡面做事，優秀的人以後甚至有可能當上主事、掌櫃的，大掌櫃的。

  這樣做的效果也是顯著的。很快的就有許多人可以學成出師了，隨著這些人的不斷增多，可用的人多了另一邊江子傑那的攤子也開始越鋪越大起來。

  木卯山莊的勢力開始慢慢的向外延伸著。

  除了這些在外收的人之外，柳家村的柳六在宅子完工以後不久，直接自個找上門來要簽賣身鍥，自賣自身的想留下來。

  這倒是有點出乎了安如意的意料之外。

  之前安如意對柳六留意過，對他倒是極具好感，詢問過柳六要自賣自身只是因為自己獨自一人沒牽掛，而且留在這裡能吃飽飯的緣故，安如意就欣然接受了。直接讓他自己選個感興趣的東西去學習，準備以後把他丟到外頭的鋪子裡去先做個小管事。看在同村的份上她會給他比別人更多點的機會，但是最終能不能出頭就看他自己了。

  一邊是主人家非同一般的手段震懾著，一邊是各種美麗的遠景誘惑，一時間木卯山莊的所有人都激發出了一股巨大的活力，對主人的信心和對未來的憧憬讓每一個人都自信起來，個個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