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教子
  “好。”老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沒看錯你，日後你必不會為你今日的決定後悔的。”

  “嗯！”

  石虎又趴著躺在床上，慎重地點頭。

  老槐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欲離開。

  “哎，等等.”石虎連忙叫出身，一時又不知道該叫老槐什麽不由大急。

  “怎麽，改主意了？”老槐好笑地轉過身看他。

  “沒有，沒有。”石虎摸摸腦袋，既不好意思又怕他再走了連忙道：“我想見我娘和妹妹。”

  “等著。”老槐看著石虎一臉的糾結表情，不由又笑：“他們都叫我槐總管。你還有別的事沒有？”

  “沒有了，沒有了。槐總管您慢走。”石虎趕緊搖頭。

  “這幾年郡王會安排你離開京城，等風聲過了再看你的表現，是不是讓你回到京城來主子身邊當差。”

  老槐停一下，“你現在先乖乖的留在這裡先養好你的傷再說，你娘和你妹子在你養傷的期間都會陪著你。之後你們恐怕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面，但是她們的安全你不需要擔心，還有安家銀子可以拿。住在哪裡你也有幾處可選之地。”

  老槐說完就走了。留下石虎慢慢的在心裡消化他說的這番話。

  “虎子你這是怎麽了？”

  “哥哥。”

  石虎正在出神，一個熟悉的聲音一下把他驚醒，他抬頭看到自己的親娘和妹妹出現在面前。他娘正一臉心疼地看著他，他的妹妹也似乎驚到了正在掉眼淚。

  “娘，我沒事。”石虎猶豫一下，正想著是要瞞著他娘還是據實以告的時候腦袋上就被他娘輕輕的拍了一下。

  “你還想著要怎麽瞞著我是不是？”石於氏抹著眼淚，對兒子知之甚深的她怎麽會看不出來兒子臉上的表情。

  “你爹以前也是這樣，做什麽事都瞞著我，以為我不知道，還要說是怕我擔心，結果最後帶著一身重傷回來什麽也來不及交代就走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幾個艱難度日，最後還累得你小小年紀要到公主府賣身為奴養活一家人。”

  石於氏越想越傷心：“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還不如帶著你妹妹一起跟著死了算了。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

  “娘，你別這樣，我說還不行麽。”石虎很無奈，隻得從頭到尾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隻除了晉王和安國公主之間的事和那個大秘密沒說之外，其余能說的都交代清楚了。

  “你個狠心犯傻的。你爹以前都把你教傻了是不是？忠心是沒錯，可是也要看對什麽主子。那樣殘暴不仁的哪裡值得你用命來填補。你知道用秘密來保全你娘和你妹妹，怎麽就沒想到我們如果失去了你就跟天都塌了一樣，如果是好的主子我們也就認了，就當那是你的命。可是那兩個是什麽人？也值得你那樣？”

  石於氏聽到兒子拒絕理郡王的好意，竟然想著“以死來謝罪”的時候一陣陣的後怕，幸好理郡王心善，還是救下了兒子一條性命。

  她跪下來朝著門外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她的女兒秀娘也跟著跪下來。

  “娘”

  石虎尷尬地看著他娘和妹妹，“兒子已經知道錯了，板子打在身上的時候我就後悔了，那時候我就想著，如果我能活下來，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孝順娘親，保護妹妹。郡王救了我一命，我無以報答只能以後全力為他效命，但是以後我也會努力保全自己的性命的。”

  “這才對。”石於氏拉著女兒起身，眼淚還是止都止不住。兒子把自家祖傳的功法給了理郡王她一點意見都沒有，用這個換回來了兒子的一條命她覺得值得了。

  雖然理郡王的意思是大家兩清了，讓兒子可以選著帶著自己離開，可是她還是讚成兒子的選擇的。甚至覺得兒子這一回選的極對。只有跟著這樣的主子才值得為之賣命。

  “娘不求你大富大貴，就求你平安無事。你要記住你自己說的，以後為郡王辦差，既要惜命也要不惜命。你爹沒有貪生怕死的兒子，但是也不願意看到有個愚忠的兒子。”

  這個兒子一直是個孝順的，但是也是個自己有主意的。當初他瞞著自己一個人跑去自賣自身，進了安國公主府，等她知道了已經太遲了。

  公主府雖然待遇好，但是安國公主的殘暴無情也是人盡皆知的，這些年她都不知道為了兒子愁白了多少頭髮了，幸好兒子一直比較機敏，幾次都逃過大劫，可惜。

  如果這一回沒有理郡王，她就該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弄不好就跟兒子擔心的一般，可能不知不覺的也就被公主府的人給處置了。

  “既要惜命也要不惜命。”石虎默念著娘親的話，細細咀嚼著。他抬頭堅定地看著石於氏承諾道，“兒子記住了，娘你放心。”

  “好，好，如果你真的能懂得這句話的真意，娘就放心了。”石於氏看著兒子，帶著幾分欣慰，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有這一雙懂事的兒女在，這一輩子她沒有多的可求了。

  “娘，槐總管說我要離開京城幾年，以後能不能回來還要看我的表現。我們恐怕要很長時間見不到了，秀娘，你以後在家要替哥哥我好好孝敬娘親。”

  石虎對著石於氏和妹妹有些不舍地說道，槐總管的話並沒有說的太詳細，他也不知道等他傷養好了離開，下回到底是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家人。

  “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娘親的。”才九歲的秀娘乖巧地對著石虎說道，“哥哥，你也要保重自己，我和娘在家等著你回來。”

  雖然娘和哥哥的話她聽得似懂非懂的，但是她聽明白了是理郡王救了哥哥一命，哥哥要離開去替理郡王賣命了。

  “離開京城也好，那位畢竟是公主，等過幾年，你長大變了個模樣了再回來就無礙了。”石於氏雖然舍不得兒子，但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了。

  “家裡你放心好了，郡王既然答應了會保我們平安就必定會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