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開天辟地,立一門前所未有的學科
說到天空的時候,舞馬再沒往下說。
既然是天地異變自然與天扯不開乾系。
十三年前,舞馬所在位面的天空也有異象,大可以由此聯系起來。剩下的情形只需劉文靜識相地講出來。
“正是自天空而墜的那顆耀眼流星啊——”
劉文靜道:
“它落下之後,大地劇震,災禍四起,又過了不久便漸漸有人覺得身體不大對勁了。舞郎君覺術有成,當也是從那時開始的罷?”
舞馬還能說什麽,當然點頭稱是。
劉文靜又道:“是時,因流星隕墜而感察身體有異者千不足一。
這當中,又有將近大半因體內各般怪異折磨而在月許之內暴斃而亡,幸存者又是十不足一。”
千不足一而後又十不足以。
舞馬算了算,大概是不到萬分之一的概率。
大業五年時隋朝統計過一次人口數據,約是四千六百多萬。
這般倒推一下,估計整個隋朝得有四千多個覺醒徒,不算少的。
要是個個都像田德平這般變態,那就有亂子可瞧了。
劉文靜接著說道:
“這些人無一不是意志堅定火煉鐵骨之徒,經此一難皆有諸多頓悟,各有奇緣妙遇,通曉了常人絕不可及之神通,近乎肉體凡胎驟然覺醒,世人便稱之為覺醒徒。
覺醒徒所通諸般神通便稱之為覺醒術亦或覺術。”
舞馬聽得十分有趣。這不就是小說裡常講的靈氣複蘇麽,竟真的叫他趕著了。
當然,也沒準兒是恐怖複蘇——若是如此血腥畫面便可以盡情想象,或許還不如鑽在屍怪群中來的痛快。
舞馬又問了許多細節。
比如,身體變異的人都有哪些變化,背後長了翅膀,還是下面多了一條腿;
體內各般怪異折磨可否說的具體些,火燒痛,割肉痛,蝕骨痛,還是姨媽痛;
常人絕不可及之神通可否舉些具體的例子,隔空取物,鑽木取火,還是平地一聲雷。
金剛自愈,危險感知,亦或是萬磁之場。
劉文靜在莫名其妙中一一作答罷,又忽然想到什麽,說道:
“凡為覺醒徒,顱內皆有一奇物,乃是流星隕墜之時忽而生之。
至今尚無人曉得其來源何處為誰所賜。
但覺醒徒修行都要以此物為本,自其中領悟神通、感悟覺術、有所得獲。
我等猜測,覺醒徒之所以成為覺醒徒皆因此物入顱所致,便將其稱之為啟靈物。”
舞馬便想起自家腦袋裡的《大唐妖怪圖鑒》,田德平說它是絕無僅有的啟靈物,是巨大的寶藏,此言絕不是空穴來風。
舞馬大感興趣,腦子裡冒出一大批新奇想法,都是試驗的好素材。
便問道:“現今可曾有人寫出指導覺醒徒修行的典籍?”
“那場異象過罷亦隻十三年,”
劉文靜說道:
“眾人早先幾年皆在迷途之中,近來才各有所悟也不過是在過河摸石之中,哪裡有余力著作。便算有余力,眾覺者彼此提防敝帚自珍,也不肯著書相傳的。”
舞馬又道:“可曾有人按著覺醒徒的能力,劃分過諸般等級。譬如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道,譬如開門通靈地橋天人悟道,譬如——”
“舞郎君所言……”
劉文靜撓頭歎道,
“我只聽過金丹元嬰二詞,晉朝葛洪在《抱樸子·金丹》提過:夫金丹之為物,燒之愈久,變化愈妙;黃金入火,百煉不消,埋之,畢天不朽。
至於元嬰,老子常說嬰兒赤子,大抵便是這個。西漢《玉虛玄霄錄》也講過,‘定虛修真,金丹道成;煉氣空冥,碎而成嬰,仙道有望’。
卻不知舞郎君所指什麽開門通靈地橋天人是為何物。”
“這個……”
舞馬扶額,“你還是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罷。”
劉文靜按下好奇,回道:“眾人修行不過都是萌芽之狀,何來等級之說。”
舞馬又道:“可曾有人成立專收覺醒徒的宗派,譬如青雲門,鬼王宗,七玄門,雲隱宗,常元宗,獸人塔,霍格沃茨,塔羅會,等等之類?”
“不曾聽聞。”
“那麽,可曾有人提出覺醒一學之說?建立學科體系,提出諸般定理概念?”
劉文靜兩眼大瞪,搖了搖頭。
心誠想高人不愧高人,所言所思所想天馬行空難以捉摸。
舞馬徹底興奮了。
天地初始,百業待興;諸事萌芽,我輩有望啊。
舞馬不僅可以做數不清的試驗,還可以開天辟地,立一門前所未有的學科,與數學物理化學三大科並駕齊驅,建立一套科學的修行試驗體系,足以名垂青史。
劉文靜也看到了希望。
他先前所料果然不差,眼前這位隱世高人並非無欲無求,若不然怎麽會中了田德平的奸計被困密室之中。
便趁勢說道:
“現今雖無專營的覺醒徒門派,然唐公起兵之後有志成立覺醒府,專門召集天下覺界英豪,共商覺界大計,切磋覺術妙門。
我今日來此,正是向舞郎君發出誠摯之請——請舞君入我覺醒府,弘我覺界精神氣。”
未待舞馬答話,一旁宇文劍雪怒之。
她冷眼瞧來,說道:
“師父,您先前還與我說,此番前來乃是專請舞郎君加入唐公麾下,怎地半道又變了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