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禁對自己又添了幾分佩服
舞馬停下筆,望著窗外曬太陽的神關,開始思考蘇農玲花之所以由凡人變為覺醒徒,又出現在圖鑒上的緣由。
蘇農玲花肯定和舞馬產生了生死關系——首先,蘇農玲花肯定是想殺死舞馬的。
其次,舞馬對蘇農玲花施展了【狂躁之風】,然後借由蘇農玲花失控的時機綁走了她,這個時候舞馬自然有足夠的可能殺死她。當然舞馬沒這麽傻。
對於蘇農玲花而言,舞馬不妨換位思考一下。
蘇農這個姓氏舞馬隱約記得在藍突厥之中也屬於十分高貴那一夥的,蘇農玲花便多半是藍突厥中的貴族,不管是漢人還是突厥,打仗的女人都很罕見。
偶爾冒出一個也多是花木蘭那樣女扮男裝的。
這位蘇農玲花是藍突厥貴族,又能不掩飾女子身份出現在突厥軍中,非但出謀劃策,還親自向前、帥兵打仗,想必一定有些聰明果敢,又是十分驕傲的性子。
可這一次,她卻因為不小心著了舞馬的道,耽誤了結社率苦心布置的埋伏,心中必定極其懊悔內疚。若是性格偏激一些的,沒準兒羞憤之下自裁去了也未必不可能。
就算沒有自裁,內心也定然飽受煎熬,從前篤信的事情或者令她驕傲的資本也必定受到巨大衝擊。
是了,舞馬覺得自己隱隱約約摸索到凡人之所以會變成覺醒徒那重重迷霧的邊緣了……
舞馬曾與劉文靜打聽過他是如何變成覺醒徒的。
老官迷顧左右而言他,老半天沒問出個有用的屁來。
舞馬也曾起意和宇文劍雪談一談她變成覺醒徒的緣起,只是兩人關系還處沒到那個份兒上。
不過,舞馬倒是大概了解到宇文劍雪成為覺醒徒的年份,便是大業三年後半年,快接近除夕的時間。
舞馬頭腦風暴一番,想起宇文劍雪老爹大概就是公元607年,也就是大業三年被楊廣砍了腦袋。
月份約莫是在七月左右。
這便全都對上了。
因為父親被昏君所殺,宇文劍雪遭受重創,悲憤難抑,苦大仇深,最終變成覺醒徒。
不過按照史料記載,宇文弼家裡面似乎沒有一個叫宇文劍雪的女兒啊。倒是有倆兒子,一個叫宇文儉,另一個叫宇文瑗。
那麽宇文劍雪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這事兒先放一邊,有時間再考證罷。
再想一想李智雲,原先好端端的,結果被兄長拋棄落入敵手,同樣也是個苦大仇深的。
便不難想象他被隨軍扣押,一路往大興走,一路邁向菜市口,項上人頭遲早保不住,一路上撒的全是眼淚珠子,心裡該有多絕望。
便是在這樣萬般無助的情況下,李智雲打破了凡人和覺醒徒之間的屏障,以覺術殺死押運兵士憤而逃之,也在意料之中。
舞馬越想越明白,甚至連劉文靜的事情也想清楚了。
劉文靜是天字號大官迷一個,祖父劉懿用是大隋石州刺史,自是一方大員。
父親劉韶是上儀同三司。舞馬不大清楚這具體是個幹什麽的,但曉得上儀同三司雖然不是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卻享受著三公同等的待遇。三公可都是頂到最高的大官。
至於劉文靜的兄弟劉文起,任的是通直散騎常侍。
個個都了不起的。
偏偏就是劉文靜,五十多歲知天命的年紀才堪堪混了個晉陽令。
還想在仕途路上好好蹦躂一番的時候,卻因為和大反賊李密做了兒女親家,給楊廣把晉陽令的帽子也給擼掉了。
到頭來收進了牢房,竹籃打水一場空,人間好夢春一場,醒來便是茅草剩飯,獄卒冷眼相待,劉文靜能不急火攻心麽。
是的,舞馬想明白了。
覺學界又一重大理論即將問世。
舞馬在實驗分析上補了最後一行字:
“故而可推,生死之一線,心路之變化,覺醒之緣起。
雖然只是初步的推斷,但極有可能便是凡人覺醒之真相。一個偉大的理論便由【嬰山實驗】起航。”
寫完把《實驗記錄合集》放在一邊,又把《覺學筆記》找了出來。
這個新得的理論該算是定理呢,還是猜想。
舞馬略作思量終於寫道:
“【舞馬第三猜想】:有人變成覺醒徒的過程,必然是極為痛苦的過程,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方能覺醒之。”
寫完自感世間覺學理論又往前買進了一大步。
順手又看了看上一段【舞馬第二猜想】:每一個覺醒徒只要保持成長,就會開發新的覺醒術。每一個覺醒徒都可以開發一套系列覺醒術——彼此關聯,逐級鋪墊,相互配合,類似技能樹一樣的覺術體系。
頓時覺得這條猜想,與之前宇文劍雪【雪月白虎圖】展現的覺術關聯標識簡直是緊密對照,天衣無縫,再合拍不過。
不禁對自己又添了幾分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