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活人屍僵
大概是看出了我眼中的好奇,阿讚平生的助理主動笑著用中文解釋說:“師父還在邦南隆修養,沈老板擔心阿讚滿猜師父不會中文無法和人溝通就讓我跟著一起來。”
我恍然大悟,算是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和阿讚滿猜以及助理朝機場外走去時,我用簡單的泰語和阿讚滿猜進行溝通,詢問他阿讚平生的法力恢復如何。
“阿讚平生師父的法力已經恢復了十之八九,最近一段時間我們二人一直在相互修法。阿讚平生師父所掌握的苗族蠱蟲飼養、落降法門很是神奇,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說話時阿讚滿猜眼中多了幾分欽佩,顯而易見阿讚滿猜也很滿意和阿讚平生共同修法的這段日子。
我心裡也很開心,心想當初阿讚平生和阿讚滿猜一起經歷了山精的事,期間九死一生也算是共患難,二人修法互通有無關系進展的也還不錯,怎麽看怎麽祥和。這對我和沈智來言也算好事,畢竟合作的幾位阿讚師父能和平相處這可不多見。
出了機場我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開車載我們三人到安順。因為路途遙遠,目的地又不在貴陽本地所以出租車司機不願意打表,協商了半天把價格提到三百塊司機才願意出車,但要求走高速,過路費也由我們掏。我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只能同意。
從貴陽機場到安順接近百來公裡,車程要一個多小時。貴州這地方多山,就算是走的高速也有很多緩坡和下坡路。不過窗外的風景很不錯,透過窗外看去遠方山霧朦朧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巒。沿路還有一片片綠意盎然的梯田,層層疊疊很壯觀。
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我心想下次回家非得買個數碼相機不可,我這個職業沒有太大的穩定性經常天南海北的跑,有時候還會去國外,不用相機把所到之處的風景記錄下來簡直太虧。
途中閑來無事我又向阿讚滿猜介紹了一下這位客戶的症狀,阿讚滿猜邊聽邊點頭,最後回答說:“是典型的疾降,如果不盡快把降頭解開他會一直沉睡。三天后身體會僵硬,再過一天身體會出現屍斑一樣的東西,等七天后他會徹底沒命。”
“竟然這麽詭異,我以為疾降是生降,只會讓人生病飽受病魔的折磨。”我暗自咂舌,又問阿讚滿猜有沒有把握。
阿讚滿猜笑而不語。我拍了拍額暗罵自己問的太唐突,阿讚滿猜連鬼王派獨特法門的降頭都能解得開更別說是這疾降了。這時,阿讚滿猜說:“降頭術雖然流行在東南亞各國,但在中國境內卻不多見,也就只有香港、台灣等地出現的居多。大陸也有降頭師存在嗎?”
我搖頭回答說不知道,但卻說:“中降的這家人很窮,是住在山裡的農民,這種家庭竟然也會得罪降頭師也真是奇怪。”
“師父曾經說中國的雲貴地區住著很多苗族人,有的苗族人會很多苗族的蠱術,泰北的苗族人也出過不少阿讚師父。”助理插嘴說。
其實我也有這方面的疑慮,畢竟中國民間的能人異士多的是,誰也說不準會不會被我們遇到。只不過沒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點,說再多也都是空談。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抵達安順。小王家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偏,估計就算拿著地圖也不一定找的到地方,無奈之下隻好繼續找認識路的出租車司機。我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攔下的一輛出租車司機的老家剛好就在小王的那個縣城,小王所在的村他也知道,很樂意為我們做向導,但要收費三百塊,隻負責把我們送到地方如果還要回來的話就得加價。
我回答沒問題,立馬數出三百塊鈔票遞給司機,至於回來怎麽辦只能再議,也不一定今天就能把問題給徹底解決。
交了錢司機載著我們三人開車出發,行駛了接近四十多分鍾才到縣城,又改道走起了盤山道朝村子的方向開。盤山道我以前也走過,但像是貴州這邊的盤山道還真是少見。放眼望去一連好幾座山頭全都是盤成一圈又一圈的盤山路。車子右邊是峭壁,左邊就是懸崖,只有一道公路護欄攔著,伸頭朝外一看就能看到懸崖,簡直嚇人的不行。
最令人生畏的是公路雖然是雙行道,但是急彎卻很多,要萬車輛的車速過快沒來得及刹車非得撞到懸崖底下不可,估計屍骨都無存。
一開始我還敢探頭往外看看,後來實在是嚇的不行看都不敢看,雖然系這安全帶但手一直沒離開過車頂的扶手。司機還笑著開玩笑讓我不用這麽緊張,這種盤山道他一年開了不知道有幾百次,沒什麽好怕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更害怕,時不時的就提醒他開慢點,注意安全。畢竟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挨揍的都是練過的。我可不想錢沒賺到手,反而成了一具屍體,那就太虧了。
出租車繞著盤山道開了一圈又一圈,具體也不知道翻過了幾座山頭,總之用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接近目的地。小王家所在的村子坐落在一座山坳中,附近除了小王家的這個村子之外還有幾個村子,但都要翻山越嶺才能抵達。
臨近山村時我就透過車窗隱約看到了村子的輪廓,因為山地不平的原因所以村中的房屋高矮不齊,放眼一看大概也就一兩百戶人家。
等出租車挺穩在村頭準備下車時我長了個心眼,問司機要了個電話,以防不測。司機也很爽快,把手機號留給我後還告訴我如果需要用車就給他打電話,二十四小時都能來接。
下了車目送出租車離開我和阿讚滿猜以及助理這才朝村子走去,正走著我看到有三四位年紀很大瘦骨嶙峋的老人坐在一棵大樹的陰涼地裡乘涼,每個老人手裡都有一個黃色的水煙筒,每吸一口都會噴出大量煙霧。就這麽邊抽邊眼帶警惕、迷茫的盯著我們幾人。
剛巧我還不知道村裡哪家人是小王家,於是就走上前詢問幾個老大爺。幾個老人似乎沒聽懂我再說什麽,先相視了一眼,然後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我完全聽不懂的當地方言。我很頭大,忙換個方式問,詢問他們村裡誰家得了怪病,一直犯困睡著就叫不醒的。
這麽一說果然能懂,其中一位老人站起身朝村裡指了指好像是在對我們指方向。這村子那麽大我又沒來過肯定找不到,於是就好言好語的商量說我們是他們家請過來治怪病的,能不能帶我們過去?
站起來的老人笑了,扯這個嗓子對村裡大喊了幾聲人名,我揣摩著好像是叫的‘狗蛋?’具體也不知道。沒多久就有個十三四歲穿的很破,灰頭灰臉的小男孩從村裡跑了過來。老人對小男孩指了指我們,又叮囑了兩句。小男孩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走在前頭朝村子裡走去。我連忙帶著阿讚滿猜和助理跟了過去,看樣子是這小男孩要帶我們去小王家。
一路走向村子我發現村裡連條像樣的水泥路都沒有,全都是泥路。而且也沒見誰家有交通工具,全都是自行車,還是老式的,中間有個杠的那種。更有些匪夷所思的是,現在都已經2010年快到2011年,村子裡竟然還有很多土屋。來回掃了一眼,發現整個村土屋和磚瓦房能各佔一半,有的人家連門都是木頭的,甚至沒有門。
助理也有些不相信,驚訝的說:“泰國人都說中國很富有,沒想到中國也有那麽窮的地方。”
“中國窮富的兩極分化太大,富的人能流油窮的人甚至都能餓死。像這種山村更是窮的不行,有的地方甚至沒人問沒人管就連電都沒通。”我搖頭回答說。
助理咂著舌,邊走邊四處張望著。
那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帶著我們在村裡轉轉繞繞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停在了一戶人家前。這戶人家看起來條件還不算差,是紅磚房。但看新舊程度應該是幾年前蓋得,院牆的高度只有一米六七左右,我這個身高根本不用墊腳就能看清楚院子裡的情況。
就在這時候我們看到院子裡有幾個青年正在奮力的抬著一個紙箱,還有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說著我們聽不懂的方言進行指揮,看樣子是怕他們不小心把東西磕到碰到。我很奇怪,不知道他們在搬什麽,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小王家。想找帶我們來的小男孩問問,誰知一愣神的功夫那小男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沒了辦法我隻好親自上前詢問。剛巧四個青年把紙箱從院子裡抬到門外放在地上歇息,剛才那位中年婦女很好奇的看向我用方言問了幾句,聽這意思像是再問我找誰。我忙問她這裡是不是小王家,我是他們家聯系來給他爸看怪病的人。
聽到我的話後中年婦女一愣,隨後連連點頭,神色又有些緊張的挪了挪身子擋在了放在地上的大紙箱上面,還開口催著這那四個青年趕緊把東西抬走。
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想看看那紙箱裡裝了什麽,可中年婦女沒給我這機會拉著我就往院子裡走,邊走邊說著一大堆我聽不懂的方言。我隻好放棄去查看那個紙箱,叫上阿讚滿猜和助理進了院子。
中年婦女顯然就是小王的母親,自打拽我進了院子後就一直對我說方言。我很無奈,站住腳步告訴她自己實在是聽不懂貴州當地方言,最好能說普通話。
小王母親的神色有些尷尬,努力的用很是蹩腳的普通話和我溝通。我仔細的去聽,總算是明白了。小王母親說,本以為我們晚上才能到,沒想到下午就來了。又讓我們趕緊去看看孩子的爸爸,已經睡了兩天了,渾身的肌肉都睡僵了。
在小王母親的帶領下我們三人進了裡屋,裡屋的床上躺著一位和小王母親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正是小王的父親。王父個頭不高,身材很削瘦,皮膚也很黝黑,想來應該是長期務農被曬的。此時王父就平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臉色還有些發青,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斷了氣。
我走上去先試探了一下王父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之後又用手摸了摸他胳膊上的肌肉很是僵硬,再用手輕輕按了一下他的皮膚,竟然一按一個小坑,要過好一會兒才能恢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