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三個辦法
有了各自鮮血滴在域耶上增強法力,情況明顯有些好轉。最起碼跳動的燭光變的安靜下來,也沒再聽到有尖銳的嘶喊聲。可剩余的四位阿讚師父明顯感覺到了吃力。這也正常,本來禁錮是五位阿讚同時進行,阿讚奇中途退場,本該阿讚奇承擔的施法壓力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剩余四位阿讚的頭上。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阿讚奇不就此收手,問題會更大。
走出法室我輕輕把法室的門給關上,再看屋外天已經黑了下來。可能是在封閉的空間裡呆的時間太久,出門後感覺外面的空氣異常新鮮,貪婪的吸了好幾口。
順著旁邊的樓梯下了樓,見阿讚奇在助理的攙扶下坐在了外面的凳子上。阿讚滿猜的徒弟幫忙拿出兩盞馬燈,一盞放在桌上另一盞則掛在旁邊的樹枝上用來照明。
阿讚奇的情況非常不妙,即便已經離開了法室仍然沒有好轉。坐在椅子上身體搖搖欲墜,好似斷了線的風箏隨便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眼睛瞪得很大,也不說話,只是時不時的重咳幾聲,而且還會咳出鮮血。
我很焦急,問阿讚奇的助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身體有無大礙。助理搖了搖頭,同樣很茫然的說:“我也不清楚。但看師父的樣子應該是法力消耗太多導致的,可能要恢復一會。”
我急的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心想阿讚奇是我叫來的,萬一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真是良心難安。可現在阿讚奇也說不了話,不清楚他只是法力消耗太多還是有別的問題。
過了約有十多分鍾以後阿讚奇的狀況有所好轉,眼睛不再一直瞪著能夠眨眼,還能說話。他伸出手旁邊的助理連忙攙住他,阿讚奇聲音很虛弱的說:“快扶我回去,我離開後剩下四位師父的壓力會很大,現在還需要繼續禁錮才行。”
“你身體能扛得住嗎?歇一會兒,等法力恢復了再說。”我扶著阿讚奇連忙拒絕。
阿讚奇面色慘白,搖著頭正要說話木屋的二樓又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們紛紛扭頭望去,見沈智攙扶著阿讚平生從法室裡出來,還大喊著讓我過去幫忙。我嚇壞了,連忙讓助理照顧阿讚奇,自己則快速跑到二樓。
跑到二樓幫沈智扶住阿讚平生低頭一看,頓時嚇的不輕,阿讚平生雙目緊閉鼻子和嘴巴裡竄出不少鮮血。此時他好像已經昏迷過去,一句話不說,雙腿癱軟的一點力氣沒有,完全是靠我和沈智架著下來的。
阿讚滿猜的徒弟見狀連忙把一樓房間的門打開,我和沈智把阿讚平生扶到房間內讓他躺在床上休息,並用手帕把他鼻子和嘴巴裡流出來的鮮血擦拭乾淨。
退出房間後我詢問沈智怎麽回事。沈智叉著腰,急的滿頭大汗,說:“阿讚奇退出後四位阿讚師父的壓力劇增,阿讚平生昨晚本來就消耗了太多法力如今自然撐不下去,隻好暫且收手。不過沒被山精的陰氣反噬,只是法力消耗太多有些枯竭。”
“五位阿讚師父中當屬我法力最低,如果不是我中途退場也不會釀成這般結果。”阿讚奇在助理的攙扶下歎了口氣,很是自責的道。
沈智忙說:“這並不能怪你,畢竟山精不是小鬼,這可是陰氣最大的極陰物,難以禁錮也屬於正常。當初這隻山精在柬埔寨時還是被六七位黑衣阿讚聯手才禁錮成功的,饒是如此在禁錮途中還是有一位黑衣阿讚被山精怨氣反噬瘋掉。”
“五位黑衣阿讚同時聯手都搞不定,如今就只剩下阿讚滿猜和阿讚頌山以及阿讚康達,豈不是更難搞?”我皺著眉問。
沈智回答說:“現在人手嚴重不足,阿讚滿猜已經暫時放棄正在做收尾打算,準備先禁錮到這用經咒將山精暫封起來。”
我委托阿讚奇的助理和阿讚滿猜的徒弟照顧好兩位師父,隨後和沈智一同上了木屋進入法室。法室內阿讚康達和阿讚頌山還在單手握住各自的域耶法器施咒。而阿讚滿猜則找到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等鮮血流出來後把所有鮮血都滴在山精本體上,說來也奇怪,阿讚滿猜的鮮血滴到山精身體上以後鮮血好似就蒸發掉了一般也沒有留下血跡。
沈智低聲告訴我說:“阿讚滿猜已經準備暫時放棄了,正在用黑衣阿讚的鮮血喂養山精暫時壓製住山精的陰氣。”我恍然大悟,繼續看下去。
滴血完成後阿讚滿猜取出幾條經線,將山精的雙臂、雙腿以及頭部全部牢牢纏的結實,最後將木盒蓋上再用手指蘸著黑色的顏料在山精的木盒上寫下經咒。做完這些,阿讚康達和阿讚頌山方才停止施咒。這兩位阿讚師父的情況也絕對不是最好的,收手的一瞬間阿讚頌山龐大的身軀直接倒在了木板上,而阿讚康達則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還有鮮血從嘴裡噴出來。顯而易見,兩位阿讚的法力都消耗很大。
相比之下阿讚滿猜反倒是最輕松的一個,除了額頭上滲出的細汗以及臉色慘白以外他好像沒有其他後遺症。我和沈智生怕幾位師父出事,上前攙扶住。阿讚滿猜告訴我們說,這兩位阿讚法力消耗太大需要休息。木屋就只有樓下有一間房還被阿讚平生所用。阿讚滿猜找出幾床被褥我和沈智鋪在法室的木板上,再讓阿讚頌山和阿讚康達躺好休息。
做完這些,我和阿讚滿猜以及沈智下樓商議。
“原本以為有這四位阿讚師父的加入可以確保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落得如今的局面。”阿讚滿猜歎著氣很是沮喪的搖著頭說。
我開口建議說:“既然五位阿讚聯手不行那就再叫兩位,七位黑衣阿讚聯手肯定沒問題!”
“曼谷哪有那麽多的黑衣阿讚給你叫?”沈智瞪了我一眼。
阿讚滿猜苦笑著說:“的確是這樣。就算是有我也沒辦法支付足夠的施法費用。更何況山精的事情刻不容緩,我能感應到如果明天還不把此事解決山精的怨氣會更大,到時候就真的束手無策,只能放棄。”
“那現在怎麽辦?難道就沒了其他辦法?”我有些煩躁,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為山精的事是十拿九穩,沒想到會橫生出那麽多波折。
阿讚滿猜深吸一口氣,輕聲說:“我不想就這麽放棄,再試一次。等明天正午十二點和四位阿讚再聯手禁錮一下,那時陽氣盛陰氣衰,說不定會成功。”
“你可要考慮清楚,四位阿讚師父的法力都消耗的不小,就算休息一天也不一定能回到巔峰時期。”沈智好心出口提醒道。
阿讚滿猜很執著,聲稱還是打算再試一次,他不想半途而廢。
其實我和沈智心裡都清楚,阿讚滿猜已經鑽了牛角尖,提醒也沒用。為了這隻山精阿讚滿猜可謂是下了血本,先花幾十萬銖購買,之後又花十多萬銖找黑衣阿讚聯手禁錮。這時候讓他放棄,豈不是和殺了他沒有什麽區別?索性我和沈智也不再勸,一切都由阿讚滿猜去吧。
當晚我和沈智驅車回到邦南隆縣的那家旅館休息,第二天一早我睡的迷迷糊糊還沒醒就聽到沈智在打電話。從床上坐起來緩了緩神,看向沈智,這老哥正在穿衣服。我問他這麽早起來要幹什麽,難道是阿讚滿猜那邊出了事?
沈智邊穿衣服邊說:“你待會自己打車去阿讚滿猜的住處,我要開車回一趟曼谷,如果時間來得及中午會趕回來。”
“現在都快火燒眉毛,什麽事不能等山精的事處理完了再說?”我有些不滿意。
沈智瞪了我一眼,冷哼道:“孰重孰輕我心裡還能不知道嗎?少廢話,中午的時候你先打車去阿讚滿猜的住處,我盡快往回趕。”
說完沈智就拿起手機和車鑰匙離開,我沒了辦法隻好按照沈智說的辦。八九點鍾左右先在邦南隆的一家餐廳吃飯,飯後照舊要了幾份外帶之後打車趕往阿讚滿猜的住所。
下車後沿途上山,等到木屋發現幾位阿讚師父都已經清醒,但身體狀況欠佳,畢竟法力消耗太大。吃完飯,五位阿讚師父到阿讚滿猜的法室商討山精的事,我也跟著旁聽。
阿讚滿猜的決定沒變,意思和昨晚一樣,準備再聯合四位阿讚對山精進行禁錮。但來自北柳的阿讚頌山卻提出反對,說:“昨天幾位阿讚師父的法力都在巔峰狀態,即便如此也沒能將山精禁錮。如今我們幾人法力消耗太大,如果再一次施法禁錮的話身體恐怕會承受不住。萬一被山精的怨氣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我同意。雖然白天陽氣盛山精的陰氣會衰弱,但幾位師父已經不是最佳狀態。即便真的僥幸將山精的怨氣禁錮,也不是最後一步。你需要用山精來修法,修法前還要不停的對山精進行加持。萬一你再加持過程中再被山精的怨氣反噬,很容易有生命危險。”阿讚康達猶豫片刻開了口,和阿讚頌山一樣,同樣不讚成繼續施法禁錮。
我完全聽不懂幾位阿讚師父再說什麽,看了看阿讚滿猜他低頭思索著。再看阿讚奇和阿讚平生,這兩位師父完全沒有開口表態的意思。看來是想隨波逐流,既不反對也不支持,屬於中立。
見幾位師父僵持不下,我插嘴詢問:“如果現在不繼續禁錮山精的怨氣,那這隻山精該怎麽處理?”
“山精的怨氣越來越大,想解決此事就只有三個辦法。要麽是眾人合力再對山精進行禁錮,要麽是現在就找一位願意恭請山精的客戶,將山精請回家供奉。山精再接受善信的供養後怨氣會逐漸平息、變小。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設下地壇,把山精埋葬於屍林中,屍林中橫死之人很多,陰靈會吸引山精的怨氣。”阿讚奇輕聲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