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疾降
聽到這我頓時不怎麽想做這筆生意。都說貴州那邊的窮地方多,沒想到自己的客戶就在那。連部手機都沒有,那這筆生意能有多少油水?還不得少的可憐?最主要的是怕麻煩,而且我最討厭人討價還價,說不定這個客戶就是這樣。
吃飯的時候我喝了好幾碗我媽熬的烏雞湯,簡直美味的不行,最喜歡吃的主食米飯都沒怎麽動,光喝湯都喝飽了。飯後我陪我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消化食,期間電視台轉播了貧困地區兒童上學以及成人就業困難的節目。播的地方剛好就是貴州某地,記者采訪說其中一個村子簡直窮的讓人不敢相信,村裡連個電都沒通,實在無法想象當地人民該怎麽生活。又不得不感歎中國貧富差距之大,還很慶幸自己生活在一個還算小康的家庭中,不用遭這麽多罪和苦。
這時我忽然想到了剛才聯系的客戶小王,忍不住開始反思起來。自己最近幾年的的確確賺了不少錢,其中不凡也有些黑心錢混在其中。這麽說下來自己身上也背了一定的業債,如果自己平時在接這種救人的生意時少賺點錢會不會增添福報和業債抵消?我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還真會。畢竟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想到這我對小王父親的事又重新燃起了興趣。等陪我爸看完電視回房時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手機裡有一條未讀的短信,號碼歸屬地就在貴州安順。打開一看,我頓時被驚了一下。
短信顯然是小王發來的,裡面是兩張掰開人眼拍的照片。照片裡的人只能看到半個臉,皮膚很黑,眼睛明顯是緊閉著然後被人強行給扒開。再扒開的眼珠裡我看到一條很深的豎線從眼瞳連接著眼白。另外一張照片應該是另外一隻眼,不出意料的是眼睛裡依然有一條豎線。
下面還有小王發來的短信,問:“我爸的眼睛裡為什麽會有兩條豎線?這是什麽?”
我立馬給小王回了電話,接通後小王說這是找村長兒子借的手機待會就要還回去。我沒跟他東扯西扯這些,而是直言說:“從你拍的眼睛症狀來看,你爸爸應該是中了剛才我所說的降頭。
“這、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降頭?”小王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我回答沒錯,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中了降。至於是什麽降還不能確定。小王那邊又傳來陣陣雜吵聲,應該是再和他家裡人反映這個情況。
“中降這種事情刻不容緩,如果不盡早把降頭解開的話後果會怎麽樣誰也無法預料。你們也可以好好回憶回憶有沒有得罪什麽人,落降可是既消耗法力又費錢的事情,不可能有人平白無故的給你們落降。”末了,我又補充了一句說:“兩邊行動吧,我這邊把你父親的情況匯報給泰國的阿讚師父,讓他們定奪是什麽降頭以及解降的費用。你那邊好好想想有沒有得罪什麽人,要不要解降。”
說完我就要掛電話,但還沒來得及就在電話裡聽到小王母親的聲音,說的依舊是方言我一句沒聽懂就疑惑地問是什麽意思。小王接過話,幫忙翻譯說:“我媽是想問問如果要解這個降頭得花多少錢?”
“這個不好說。要看你是請泰國的師父來國內還是親自去國外,無論哪種都得花個幾萬塊。”我如實回答。
我這話一說出口對面立馬就變的鴉雀無聲,顯然是被這個價格給震撼到了。這時我又想起了貧困山區和自己福報業債的事,猶豫了片刻開口說:“至於到底要幾萬塊也不好說,這個必須得等阿讚師父定價。這樣吧,你們先回憶回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我這邊先幫你們問問泰國的師父。”
小王母子倆顯然也沒了什麽其他辦法,隻好先應下來。等這邊電話掛斷我立馬把小王發來的短信轉發給沈智,並且說明小王父親的症狀。
不到片刻的功夫沈智就給我回了一通電話,上來就說:“這明顯是中了疾降的症狀。一開始中降的人只會嗜睡,怎麽叫也叫不醒,也不會做噩夢一直處於一種奇特的睡眠狀態。既不會感覺餓也不會感覺渴。如果時間久了就會愈發嚴重,先是越睡越久,慢慢的就會變成和外界沒有任何感知。無論怎麽叫、怎麽打都不會醒,直到睡死過去才算完。”
“這麽嚴重?還會睡死過去?”我很驚訝,意想不到的說:“我以為疾降只會讓人生疾病沒想到還會有這麽怪的症狀。那現在該怎麽辦?有沒有師父可以解降?”
沈智冷哼一聲說:“解的話肯定有辦法解,但問題沒有那麽簡單。照你說的來看這個客戶家住農村而且還很窮,既然這樣怎麽會得罪到人,還給他們家人落了降?這件事情簡直不符合正常邏輯思維。”
“我也覺得很奇怪。如果無意間衝撞了什麽陰靈還能解釋,但中降肯定是降頭師所為。按照他們家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有仇人找降頭師給他們落降吧?再者來言,這是中國可不是東南亞。”我搖了搖頭同樣百思不得其解。剛開始說起降頭也只是隨口一提根本沒往這方面想,誰知道小王的父親還真的中了降頭。
沈智思索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多想,說:“算了,到嘴邊的鴨子不能讓它輕而易舉飛走。我先聯系可以去中國解降的阿讚師父然後把價格報給你,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我回答沒問題,又問沈智要找哪位阿讚師父。
“這還用問,首選當然是阿讚滿猜。山精的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個月,法力想來應該恢復的還算不錯,最起碼解個降應該綽綽有余。剛好他準備製作陰牌可以趁機讓他把名聲打響,這麽一來大家都有的賺。”沈智嘿嘿笑道。
這個想法簡直和我不謀而合,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畢竟阿讚滿猜還欠我和沈智一大筆錢得趕緊讓他還清才行。
掛斷了電話我覺得今晚可能不會有消息,於是就早早的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起床後我先收到了沈智發來的短信,聲稱說:“阿讚滿猜願意接這筆生意並且跑一趟中國,報價才十五萬銖而且還包括了來回路費。按照之前的約定,阿讚滿猜也算是你的阿讚師父資源,這筆生意我就不加價,你小子的加價空間最少在十萬銖。下次來泰國別忘了請我喝酒。”
十五萬銖折合成人民幣才三萬,這簡直便宜到了家,而且還把來回的路費都給算了進去。估計阿讚滿猜也覺得欠我們人情對我們有愧,所以才把價格報的那麽低。
我沒著急聯系沈智,而是在手機裡找到小王家的座機播了過去,準備先把價格談好之後再找沈智。電話撥過去響了還沒兩聲就被接通,我這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小王聲音焦急的喊道:“唐先生我們正準備找你。我爸他又睡著了,現在怎麽叫也叫不醒,我媽拿針扎他都不管用,現在怎麽辦啊!”
“又睡著了?怎麽回事?你們明知道你爸睡著了叫不醒怎麽還讓他睡?”我皺著眉問。
小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明白。原來昨晚小王的父親已經醒了,為了避免他再沉睡過去母子倆就準備輪流守著,說什麽都不能讓小王的父親再睡。到了深夜,小王困的直流眼淚他母親不忍,就讓小王先去補一覺。誰知道小王這邊剛睡著他母親就出了門,第二天早晨也就是現在沒多久才回來。
誰知道回來以後就已經晚了,小王的父親睡的死的不能再死了,現在小王的母親拿針扎他都無濟於事。沒了辦法,小王的母親隻好讓小王給我打電話,趕巧的是我把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我無語至極,說:“你媽心可真大,明知道你爸有這怪病大晚上的還跑出去。”
“現在怎麽辦啊!我爸睡的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媽拿針扎他都不管用,就是不醒。”小王急的不行,也沒在意我的埋怨。
我直言說:“我已經和泰國的阿讚師父溝通過了。你爸中的是降頭術中的疾降,一開始只會犯困想睡覺,等時間久了就會逐漸與外界失去感知,怎麽叫也叫不醒,直到睡死過去為止。”
沒等小王說話,我又繼續說:“阿讚師父可以解降,但施法的費用在四萬塊。如果你們有這筆錢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聯系泰國的阿讚師父讓他們動身去貴州,我也會跟著一同前去。”
“有、有!”我話還沒說完小王就張嘴喊了出來。我以為我聽錯了,心想他們家窮的連手機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有四萬塊?
就在這時手機那端又傳來小王母親的聲音,好像是在訓斥小王。小王的脾氣也被點了起來,語氣很衝的大聲和他母親爭吵著。可能是因為剛和我講了普通話,所以小王這口音沒轉過來,說的話我能聽懂一二,好像是再說什麽‘我爸都快沒命了,你還說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