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勢

  薑楓靜下心認真的練習《戰訣》的總綱篇，原本的那本功法已經消失不見了，它進入到薑楓的身體之中。只要薑楓隨意地念想，它就會再次出現在薑楓的精神世界中。薑楓凝望著自己面前出現的浮動的法訣，他認真地看了一遍後，才知道總綱實際上是講述著修煉此功的唯一途徑——戰，不停地去戰鬥，在戰鬥中突破，在生死之間突破自身的桎梏。並且，總綱篇的內容清晰地進入到薑楓的腦海中，永遠不能忘記，使得薑楓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戰’。

  ‘戰’只是一個字，卻包含中一種境界，一往無前，為戰而生，為戰而死。既然擁有永生不滅的肉體力量，就應該讓這種力量發揮至極限。只有經歷過生與死的瞬間，肉體的力量才會被完全激發。僵屍一族的力量源泉是怨，集天地一切怨靈的結合體，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想要真正的殺死僵屍一族的族人，實力強大還不行，必須要能夠將他體內的僵屍血脈抽離，用天地間最炙熱的火焰從他們的體內焚燒方能真正的將他們全部殺死。然而，只要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根本就無懼任何物理攻擊，真正的永恆不滅。

  因而，《戰訣》總綱篇就是教導僵屍一族將自身的永生不死的體質發揮至極致，只能通過廝殺肉體才能跟隨著實力的提升，不斷地趨於完善之境，達到萬劫不滅的地步。縱然是失去靈魂的僵屍，僅憑自己的肉體一樣發揮出撕天裂地，無可匹敵的力量，使得他們心中永遠烙印著‘戰’。

  不僅僅戰天與地，仙與魔，妖與鬼，還要戰己，要想真正的領悟出《戰訣》。首先戰勝的便是自己，將自己的缺點錘煉成無懈可擊之境。因此，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生死不懼的勇氣。縱然是比自己強大的人，都絲毫不畏懼，就算肉體被毀滅，被鎮壓，依然毫不屈服。

  直到此時，薑楓才明白師尊、師祖所言，不拜天與地、不敬仙與魔、不懼妖與巫、不畏佛與鬼，只因心中一直渴望戰鬥，就算是更加強大對手，都絲毫不曾畏懼。他也知道師尊雖然沒有修煉《戰訣》的修煉法門，但是他骨子裡就是一個戰鬥瘋子，這才是真正的‘戰意’。

  薑楓認真地看過才明白，要想自己的體內充滿著‘戰’，那必須是不停地挑戰。於是，青衣成為薑楓最好的試煉對手。如今，薑楓直接越過最低級的灰黑眼睛的僵屍，至少他的心中還有一些靈智，卻比他們也強大不了多少。無論是肉體的力量，還是僵屍的能力，他都一概不知，只能去找尋青衣請教一些問題，而且讓青衣與他切磋。

  薑楓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讓青衣幫忙。畢竟，自己的身邊只有青衣才是最值得相信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更好的去練習總綱篇，領悟出什麽是‘戰’，真的練成總綱，那他心中就不會有絲毫的畏懼了。薑楓堅定不移的懇求道：“師叔，楓兒有事相求！”

  “少主，您有事盡管吩咐，只要老奴能辦得到的，定然竭盡全力，決不推辭！”

  青衣見薑楓有事相求，他微微一愣，隨即肯定的回道。在他的眼裡，薑楓就像是當年的將臣，他的任何命令，青衣從不會拒絕。縱然是讓他立即去死，青衣都不會皺任何的眉頭，毫不猶豫的奉獻出自己的性命。

  薑楓忸怩的說道：“師叔，楓兒擔心您不會願意做這件事？”

  青衣見薑楓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當即拍著胸脯正聲道：“但凡少主所求，老奴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都會為您辦到，絕不會有絲毫的推辭！”

  薑楓見青衣肯定的同意了，他人小鬼大的邪笑的瞥了一眼青衣，青衣立即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幡然醒悟，為時已晚。只見薑楓擲地有聲地懇求道：“楓兒想要見識師叔您真正的實力，以您最鼎盛的實力與我對戰，不允許留情，這是我的命令，您可是一言九鼎之人，絕不會拒絕吧！”

  青衣瞥了一眼邪笑的薑楓，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處發泄，隻願自己著了年僅九歲的少主的當，他心中苦笑不已。既然親口承認的，又不能悔改。青衣無奈地苦笑一聲：“少主，您這是為難老奴啊！……”

  “師叔，楓兒想要挑戰您，並非是在玩樂，而是為了修煉《戰訣》！”薑楓知道青衣心中的苦澀，眼下沒有找到適合的人，只能選擇他了，薑楓沉聲道：“師叔，您有所不知。此功法的總綱篇便是需要領悟一個字，那就是‘戰’，而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戰意，也不知該如何的去運用，只能選擇在實戰中找尋了。”

  青衣望著鄭重其事的薑楓，又聽聞薑楓是為了修煉功法，領悟何為‘戰’才挑戰自己。並且，薑楓為了能夠得到更大的壓力，就連青衣的後路都預料到了，不允許他藏私，用盡全力才能真正的讓他領悟出戰役。他也知道‘戰’這個字，看似簡單，做起來十分的艱難，就算是他都沒有領悟何為‘戰’。

  他望著堅定不移的神色，青衣驚訝地同時，心中還有一絲安慰。於是，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答應了！若是少主您堅持不下去，必須盡快做出反應。否則，老奴真的全力釋放出本身的力量，根本就無法保持清醒，後果難料。”

  薑楓肯定的回道：“師叔，您就放心吧！楓兒自有分寸的！”

  嘴上如此答應青衣，心裡卻不一定非得這樣去做！可是，青衣卻信以為真，以為薑楓在危機時刻必然會製止的，結果卻出乎青衣的預料，使他嚇得半死。只見青衣望見薑楓肯定的神色，他微微點點頭，猛地全身的散發著一股嗜血的氣息，迎面襲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露出以往沒有的冰冷，毫無任何感情的盯著薑楓。

  瞬間，薑楓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著，那股濃鬱的血色之氣，以及冰冷無情像是摧毀任何的一切生命一樣。眨眼間，青衣的氣息變得如此狂暴，薑楓不僅愣住了，就連說話都忘記了，呆滯的眼神傻愣著站著那裡，任由迎面襲來的強大氣息，全身一股僵硬的感覺，以及血液凝固，顫顫驚驚，才讓薑楓清醒過來。

  傻愣的薑楓失去了一切的感覺，眼中透露著一股不可思議；清醒過來的薑楓一切的感覺都回來了，尤其是全身的疼痛感，就連血液都刹那間都凝固的那種感覺，使他艱難地邁著步伐，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瑟瑟發抖，就像是忍受著冰天雪地的寒風似的，他覺得自己進入了寒潭之中一樣，尤其是青衣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殺氣騰騰的望著薑楓，使他身體都不聽使喚。

  薑楓能夠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在風中邀約的燭火，眼看就要到達極點了，他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鮮血止不住的從血管中滲出來，他依然堅持著。薑楓身體的鮮血不自覺的從體內滲出來，心中的悶氣一直憋在心頭上，強壓著氣血翻騰。

  刹那間，薑楓強壓的氣血終於不受他的控制，整個人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痛呼一聲：“啊！……”

  薑楓知道跟隨在師尊將臣身邊的青衣實力非常的強大，但是沒想到居然強的離譜。他根本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就被青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直接擊倒在地。不僅僅氣血翻騰，更是口吐鮮血，體內的鮮血滲出來，就連衣服都有斑斑血跡。原以為自己能夠少說也能接下一招半式，卻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青衣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勁，居然就將他擊倒在地，薑楓不禁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實力差距太大了！……”

  身體倒飛出去的薑楓不是想著如何去否定青衣的強大，也不是為自己的慘敗找尋借口，而是勇敢地面對兩人之間的差距。青衣看面上看起來非常的隨和，薑楓沒有想到露出真身的青衣居然如此的恐怖，那股嗜血的氣息，使得他全身寒冷，就像是親眼目睹那種慘劇，尤其是空氣中殘留著血腥味，更是讓薑楓駭然不已，他沒有想到青衣僅憑氣勢就逼得自己不得不低頭，就連身體都忍不住差點潰散。

  青衣聽到薑楓的痛呼聲，猛然清醒過來，又見薑楓被自己的氣勢就逼得倒飛出去，而且還口吐鮮血。心急如焚地大呼一聲：“少主！……”

  薑楓神情恍惚之際，就看見青衣的身影出現在的身邊，他神色緊張的自責道：“少主，您沒事吧！……都怪老奴不知輕重，才讓少主身受重傷，實在是該死！……”

  “師叔，您無須擔心！我……我沒事！”薑楓強忍著身體不適，出身安慰道：“您做的很好，我沒什麽事，只不過是吐了幾口血而已；若不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師傅，您不需要耿耿於懷；但是，我覺得這口鮮血值了！若是師叔您沒有施展出全力，我又怎麽知道師叔的強大實力，更加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師叔您平日裡和藹可親，為何施展全力的時候，居然如此恐怖，僅憑氣勢就讓我倒飛出去。”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勢’嗎？”

  薑楓膛目結舌地凝望著恢復昔日的模樣的青衣，顯得有些老態龍鍾，這與之前那個他相比簡直是天差地遠。青衣見他提及到‘勢’，微微一愣，肯定的回道：“少主所言不錯，的確如此！這就是我釋放出來的‘勢’，與主人掌握的法則不同。”

  薑楓好奇地問道：“什麽是‘勢’，何為‘法則’？”

  “‘勢’每個人都擁有，洪荒大陸上任何一位修煉有成的人都擁有這種力量，越是實力強大的人，他的‘勢’就會更加的強烈。只不過每個人的‘勢’，又有很大的區別，就以我們僵屍一族中的人來說，同一個境界的族人領悟出來的‘勢’會出現很多的不同，而且掌握的能力也不是一樣的。當然，基本上除了主人他們四人之外，其它的差不多。畢竟，我們都是需要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為了提升自身的修為，就不停地殺戮，形成了單一的‘勢’，也可以稱之為‘血勢’。”

  “至於‘法則’，那是主人他們一個境界的才會擁有，‘勢’的最高境界就是法則，掌握了法則之力，就相當於掌握了一處小型的空間，在這方空間中，就算是比自己強大的修煉者進入都會橫死當場，相當於立於不敗之地。若是實力更加的強大的話，就可以憑借自己掌握的法則，開辟出一處空間，可以容納萬物。這一切也是主人告訴於老奴的，不然我也不是很清楚！”

  薑楓微微點點頭，沉思片刻，暗想道：“師叔的‘勢’是在廝殺之中才追尋到的，經歷過無數的血腥殺戮，隨著修為的加深，力量的強大，這種威勢就會在自身形成，也就像是相當於形成一種特殊的力量。不僅僅可以防禦敵人的攻擊，也能攻擊他人，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正如薑楓猜想的那樣，青衣的‘勢’是百年間不停地殺戮，自己領悟出來的。而且，青衣的‘勢’經過數萬年的錘煉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能夠讓任何人都感覺自己身臨其境，猶如實質一般，根本就不是那簡單就能接住的。

  只要青衣使出全力，就會將平日裡壓抑的‘勢’釋放出來。若是實力低下的修煉者，更是直接被殺死了。若不是薑楓體內的將臣精血，以及他練習《戰訣》，全身必須散發著無盡的戰意，否則就不是簡單地吐一口血，實在是他們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多了。

  經過青衣的點撥，薑楓整個人都恍然大悟，興奮地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戰’。哈哈！……”青衣疑惑不解的看著薑楓，以為他被自己的‘勢’所傷，傷勢未愈才會說出糊塗話，擔心不已詢問，又聽聞薑楓自信滿滿的回道：“師叔，我終於知道了，‘戰’代表著什麽，‘戰’也就是‘勢’，將體內的氣血提升至最巔峰，形成獨有的‘戰’，傲然而立，毫無任何的敬畏之心，那便是‘戰’，對戰鬥的渴望，形成的出來的，無愧於天地，縱然是三界六道眾生中最強大的人，都不曾讓我們真正的屈服，只因我們是為戰鬥而生，為站而亡，百戰千回，雖死無憾！”

  這一刻，薑楓終於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戰’，也真的參悟出師尊、師祖臨走前留下來的話語，他才真正的明白其中的意思。並且，他也知道為何沒有總綱篇的行功法門，就一切都白搭，只因它的名字就是《戰訣》，自身沒有‘戰’又如何的去修煉，如何攀上高峰，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打開了一扇門一樣，從窗戶外塞進來的陽光溫暖著他的心扉，也使得他信心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