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外公也曾經猛過（下）
  “小鑫！叫王爺爺！”當沈鑫穿戴整齊來到外公家的時候，自家爹媽還落在後面。畢竟他早就起床了，而他爹媽連早飯都沒吃就急匆匆的趕來。幸好還稍微梳洗了一下，不然那邋遢的樣子估計還不能見人。

  “這是我大外孫！”“王爺爺好！”沈鑫的叫聲基本上隨著外公的介紹緩慢響起，還沒到變聲期的童聲很清脆，而聽到他的聲音無論是被叫做王爺爺那位還是王童都轉過了頭。前者是為了認人，而後者則是明確自己的判斷。

  “孩子挺乖的！”這是大部分老年長輩都會說的客套話，而在王童的腦海裡閃過則是一句“確認沒有經歷變聲器，所以身體強壯是後天異變還是先天成長需要進行其他驗證。”

  “給！拿著！”看著眼前遞過來的紅包，沈鑫臉上裝出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然後大聲的說著吉祥的話語。

  “謝謝！王爺爺！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那肉麻的話語大概只有老人聽著很開心，至少無論是說的沈鑫還是邊上的王童都感到一陣肉麻。

  “表演有點浮誇！小鬼心思很重！”這是王童腦海中閃過的年頭，而沈鑫在說了一些吉祥話以後迅速跑到了邊上。直到這個時候落在後面的自家爹媽才緩緩的磨蹭進外公家，然後在自家老爹（嶽丈）的介紹下喊了一聲王伯伯。

  當然不讀書不看報不了解實事的沈家人壓根不知道眼前這個老爺子是隔壁某省會省委二把手，雖然已經離休了可是手下的人脈也足以讓沈家輕松的擺脫泥腿子的身份。當然直到後面沈鑫才知道自家外公曾經救過人家一條命，雖然在外公說來那完全是為了自救，可是在老王家看來如果那時候沈鑫他外公沒拽那一下擋那一爪子估計老王家早在王爺爺那一輩就絕後了。

  不過沈鑫對於老一輩的那種話題並不怎麽在意，他敏銳的感覺到在他裝作聽故事的時候有人在仔細的觀察他，而他也很快就鎖定的觀察自己的目標。按照輩分來說他應該叫對方為叔，因為他是王爺爺的幼子。

  如果王爺爺是和沈鑫的外公同齡的話，實際上他的離休並不正常，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在一幫人聊天的當口沈家的女人們則開始準備起了午餐，只是最後為了怕她們端出來的東西烏七八糟的沈鑫直接跑進了廚房順便把蹲在角落裡的二舅給叫上了。

  “二舅去我家冰櫃裡把那隻風乾的鴨子掛進爐子裡，步驟你清楚的啊！別弄錯了！”沈鑫一邊把笨手笨腳的二舅媽從切菜板上請開，一邊指揮著自家的二舅。當然想好好表現的二舅媽原本是不大樂意的，但是相對於她笨拙無比的刀工，沈鑫切菜的速度簡直快的嚇人。他一邊和二舅說話，一邊還能把土豆切成細絲甚至還不會切到自己的手指頭這就很嚇人了。

  “對了！掛完鴨子幫我把冰箱裡一塊火腿拿回來，我貼了紙了別拿錯了！”沈鑫說話的時候已經把一壺水倒在了一個洗乾淨的碗裡面，等待水涼下來的時候他還在處理其他的東西。原本想要被整成白斬雞的母雞被沈鑫直接切開，雞胸肉被切下來備用，而其他部分則切成雞丁然後在沈鑫的小手倒騰下迅速被加入其他配料抓勻上漿。

  當他把雞肉倒入油鍋裡面油炸的時候，他外婆是非常肉疼的，但是貌似現在這個情況只能由著自家外孫折騰。畢竟她忙著煮飯，而大兒媳則忙著給小孫子喂奶，至於老二媳婦看起來不像是很會做菜的。光靠沈鑫他媽和外婆兩人，估計得忙活到中午都不見得能夠搞定。

  但是沈鑫一個人就把很多工作給搞定了，而實際上等到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相信桌子上的文思豆腐、左宗棠雞、酸辣土豆絲這些是一個小孩子燒出來的。雖然說文思豆腐的絲切的不夠細，但對於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能把豆腐切成這樣簡直就可以用怪物兩個字來形容了。

  直到這個時候王仲謀才明白自家小三子為啥死皮賴臉的要拖著自己來認救命恩人了，他的目的壓根不是幫自己找救命恩人，而是以自己為渠道認識沈家這個小怪物。是的，在王仲謀眼裡沈鑫已經可以和怪物劃上等號了，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王仲謀很清楚這個世界的水有多深，他也見到過比沈鑫更加妖孽的孩子，只不過他們妖怪的地方不在於身體和廚房上的技藝而是讀書的水平。

  想想一下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抱著一本相對論埋頭苦讀的畫面，以及一個八九歲的娃娃在自家裡造出半個反應堆的場景。王仲謀甚至聽說有個娃娃在家裡合成了黑索金，然後差點把小區給炸了。聽說那家的小孩後面被他爹差點把屁股給打腫了，而整個CGJ也因此核查了整個城市的化工廠和化學商店，好幾個因為出售危險化學品和倒賣工業物資的家夥被抓緊了CGJ的黑牢裡面撿肥皂。

  所以在王仲謀看來沈鑫雖然很妖孽，但也就那樣而已。值得關注但不值得過度關注，最重要是當這個怪物被納入CGJ的視野以後那麽他實際上已經開始逐步的離開普通人的行列了，在CGJ的視野中沒有普通人。對於CGJ來說出在存在於視野中的生物只有三類，監察對象，監察生物，以及同類。

  一旦納入CGJ的視野范圍要麽成為監察對象，要麽成為同類，至於監察生物則是那種變異的動植物。沈鑫並不清楚自己的行為在王仲謀看來是比較怪異的，雖然他自己認為自己的行為大概是孩子渴望長輩認同的表現，可如果這個表現超過了普通人的認知大概會被和怪物劃上等號。

  他自己家裡人很清楚沈鑫是怎麽一步步成長到現在這個情況的，可是外面的人並不知道。因此當沈鑫的表現大大超過普通的孩子時，那麽他基本上和怪物已經劃上了等號了。這實際上也是為啥沈鑫沒有在外人面前顯示過超過普通孩子的廚藝的緣故，只不過今天沈鑫並不只是為了顯擺，更多的實際上還是處於試探。

  “這小鬼大概是在試我呢？”王童看了看筷子下面的鴨肉，說實話這麽大的一隻綠頭鴨被當做烤鴨端上來的時候他還真的嚇了一跳。畢竟變異綠頭鴨雖然肉質細嫩可是王童很清楚它的味道有多難聞，當然他不是沒有吃過被處理的很好的綠頭鴨但那是內部配方。王童很清楚普通烤鴨店要是弄到了CGJ的內部配方大概會很賺錢，可是CGJ內部膳食配方是不可能泄露的，那關系到很多東西。

  當他吃完一塊烤鴨以後就發現這個烤鴨和他在CGJ內部食用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普通人大概分辨不出烤鴨中殘留的鴨騷味，但是邁入國術道路的王童味覺比普通人稍微敏銳那麽一點。他很容易就品嘗出殘留的味道，但這已經很不錯了。

  “烤鴨很不錯！你們自己弄的烤爐嗎？”這是王童第一次開口說話，當然他問的是身邊不遠的二舅，作為第三代的沈鑫是沒有資格上桌吃飯的，實際上哪怕是家裡的婦女也沒有陪坐。

  “是的！我大姐家自己整了一個爐子，我還在學打算過幾個月去鎮上開家店！”二舅沒什麽心思，所以對於王童的問題他沒有思索就回答了。

  “是嗎？等會帶我去看看！是你外甥家嗎？”王童的目光很快就瞄到了正蹲在角落裡吃飯的沈鑫，沒法上桌吃飯的沈鑫可不會等到他們吃完以後吃剩下的。他直接自己給自己炒了一鍋黃金蛋炒飯，一部分端盤子裡當做菜端上桌子，一部分成了他和自家媽媽以及兩個舅媽的午飯。

  當然炒飯在端上桌以後剩下的分量就不多了，沈鑫最後只能吃到一小碗，這感覺可真不大好。最不好的還是他二舅很快就帶了一個人讓他帶著回家參觀烤爐，而沈鑫隻想問問二舅他是怎想的。

  “王叔！你看，這就是我家的烤爐，是我自己設計的！”沈鑫臉上表情並不是很豐富，當然他估計身後的人表情也差不多。

  “行了！小鬼頭別裝了！要是陸隊知道自己未來的徒弟是這樣的人大概收徒的時候會再考慮一下！”王童抱著手看著沈鑫，他這些話其實也是試探，試探沈鑫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那麽王叔！你覺得我該怎麽樣，裝可憐還是裝可愛！還是滿身泥巴在地裡打滾呢？”沈鑫轉過頭看著這個肌肉爆炸的家夥，他很像看看對方衣服下面是穿著外骨骼還是真的肌肉那麽爆炸。

  “也對！那樣其實更不好！算了！小鬼，知道嗎？其實你丟掉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原本只要你爸媽同意你就能進入正規的CGJ培訓學校，那裡有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資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陸隊讓我偶爾來指導你！”王童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很希望看到沈鑫臉上露出一絲懊喪的表情可惜沒有。

  “那也沒辦法！畢竟家裡可輪不到我做主！而且我也不認為我適合待在那樣的學校裡！”沈鑫聳了聳肩膀表示無奈和無所謂。

  “希望你長大了以後不要為此後悔！行了，讓我看看你這麽大半個月幹了點啥，擺個姿勢我看看！基礎冊子你都看過了吧？”王童沒有多說，他很清楚留給他和沈鑫交流的時間並不多，哪怕後面有時間也不可能天天來教導他，所以他的目標很明確教基礎而且隻教一遍，沈鑫能學會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哦！”沈鑫聽完以後自行的走到了家裡的院子裡，然後擺出了根據基礎冊子上描述後領悟的三體式。相對於傳統國術的三體式，這個時空中的三體式其實沒多大區別，真正內涵的東西在於呼吸節奏的把控以及姿勢的正確與否。

  如果姿勢正確那麽根據呼吸法傳遞的節奏，沈鑫身體表面很快就會閉合氣孔並且逐步的發紅。那是體內肌肉在呼吸牽引下急速震動的結果，這個震動會輕微的拉伸他身體的肌肉組織同時持續的呼吸會緩緩的震蕩內腑讓他的內髒器官變得更加強壯而有力。這是一個持續不斷甚至可能會相當漫長到幾十年的緩慢過程，想要一年入門兩年變高手在內家拳看來幾乎不可能，哪怕是新時空裡的國術也是一樣追求的是循序漸進的強大。

  當王童看到沈鑫擺出標準的姿勢時他感覺很不錯，認為沈鑫很有天賦。可是隨著沈鑫的呼吸逐步變化，他就皺起了眉頭，再接下去當他看到沈鑫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開始輕微顫抖的時候臉上有點驚訝。等到看到沈鑫整個臉都變得紅光滿面時，他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TMD真的是個小怪物啊！陸隊你真的撿到寶了！”王童從沒有聽說哪個孩子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能夠把基礎樁功配合呼吸法練習的這麽好，哪怕是有專門人員教授一兩年想要達到這個情況也很難。

  沈鑫並不知道自己的異常，在呼吸節奏無法把持以後他就緩緩的放慢節奏，讓自己的身體舒緩下去。因為這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一種基礎訓練，沈鑫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臉部的情況，如果他知道大概會嚇的跳起來。畢竟在他放慢呼吸節奏之前，他的臉色紅的如同火燒一樣。

  “怎麽樣？我還可以吧？”沈鑫問著邊上張大嘴巴的王童，後者正在緩緩的收攏自己的下巴然後想著該怎麽組織語言比較好。

  “那個還行！我先幫你矯正一下呼吸的姿態，然後和陸隊商量一下後續該怎麽指導你！”王童已經想著該怎麽讓陸隊把人騙進教育機關了，因為在他看來沈鑫這樣的天賦留在外面簡直就是浪費。

  只是王童還沒想著給陸羽打個電話，陸羽的電話就率先打了過來，然後僅僅只是聽了幾下他就不得不丟下沈鑫迅速的跑回了沈鑫的外公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