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為了戶口
  不過在沈鑫成績突出的時候，他爹和娘卻成了下崗職工。雖然在沈鑫看來很正常，畢竟上輩子他們也是差不多這兩年第一次下崗，只不過這輩子要早了那麽一點。至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顯擺，在家裡面顯擺也就算了還跑到單位顯擺，哪怕不是故意的也遭人恨來著，自然很容易被人穿小鞋。

  當然在沈鑫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訓，至少他爹媽學會啥叫做做人要低調。下崗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很熟悉也很陌生，它似乎就像是改革的陣痛那樣總伴隨著世界的發展出現在歷史這個潮流中。不過在這個潮流中沈鑫看到了很多和上輩子一樣的東西，比如說WTO，再比如開封菜。

  在經歷了長時間等待以後杭城有了KFC，而這則比沈鑫記憶中的上輩子晚了足足兩年多。準確的說應該是這個時空竟然也有開封菜才對，這是讓他比較驚訝的地方，更驚訝的不光有開封菜還有勞當麥，甚至還有很多熟悉的洋品牌，乃至肥仔快樂水都有。所以有時候沈鑫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是重生到了一個平行宇宙裡面，這是他努力記憶那些歷史事件的原因。

  這個時空中率先進入大夏國內的洋牌子依然是肥仔快樂水，但是發展勢頭並不是特別好。最起碼直到今年沈鑫才喝到第一瓶肥仔快樂水，然後感覺味道還不是特別好的那種。畢竟浙省的太古可樂公司成立時間比另一個時空晚了足足三年，原本八九年變成了現在的92年。但問題是不但名字和沈鑫重生前一樣，連所在的地方也是一樣的，這就很奇葩了。

  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鋪貨鋪到沈鑫自家這樣的村子裡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事情了，讓重生到一個奇怪世界的崽子再度品嘗到了肥仔的口感，這感覺挺奇妙的。至於開封菜在大夏的命運更加艱難，第一家開封菜一直到91年才落腳京城，然後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才開到三十家。

  一直到了這個時空的94年杭城才開設了第一家而且準確的說還沒開業，正在處於裝修和對外宣傳的過程中。實際上如果不是沈鑫暑假的時候天天泡在杭城的圖書館裡面，估計他也不會發現這麽一個神奇的事情。

  當然看到了這個宣傳單以後沈鑫的腦子裡想到的不是漢堡炸雞可樂三件套，而是麥肯雞，肯得起，肯他爺爺的雞，華萊士這裡中式山寨洋快餐。毫無疑問他腦海裡已經有了山寨開封菜的sao操作了。

  畢竟相對於搞那些拳打阿狸，腳踢TX，頭錘度娘的操作來說這山寨開封菜的難度指數最低，而成功率則要高很多。因為後面那幾個沈鑫壓根一個都不知道怎操作，上輩子不是程序猿的他這輩子也不想變成聰明絕頂熬禿頭的程序猿。

  至於趁著那幾家還沒起來的時候去風投那結果肯定是更加的慘烈，首先沈鑫年級太小，哪怕到了96年馬老大搞黃頁那會兒沈鑫也才九歲。九歲的小孩跑去跟人家說我要投資你的未來，結果大概是被人當神經病丟出來。更別說哪怕他想投資也得有錢，家裡的錢估計只有天使投的時候才稍微夠那麽一點，而讓沈鑫的老爹老娘拿著棺材本去搞天使投，估計先會把沈鑫打的去見天使。最重要的這個世界是大夏啊，雖然現在跑出來了開封菜和勞當麥，但是萬一鵝長和馬爸爸不見了呢？

  所以本錢不大的沈鑫壓根不可能說動自己老媽老爹動用棺材本去投那些他們完全不理解的東西，但是如果拿來開店那就不一定了。首先沈鑫的爹媽都處於下崗狀態，而外公家裡面的二舅和小舅也算是無業青年，如果算上小姨那基本上開店的員工都齊活了。其次這個時空下海創業的氛圍還是滿濃厚的，只要有點本錢下海創業都不是困難的事情，而開店搞餐飲的風險遠比開廠的風險更低。

  最重要的就是沈鑫記得自家老媽還真的和大舅媽一起搞過餐飲，開了一家面積不大的小飯店結果因為地點不大好幾乎血虧。但是這輩子就不一定了，因為沈鑫覺得沒有啥比選址到開封菜附近更好的地方了，甚至可以直接開到湖濱去。因為這年頭湖濱周圍的商鋪租金很低，相對於十年後二三十萬的價格，在這個年代兩三百平的商鋪甚至搞不好只需要幾萬塊。因為兩年前一套六七十平的房子也只需要三萬多而已，而沈鑫家造房子花了那麽多錢在這個年代甚至可以在杭城買好幾個小戶型了。

  不過這年頭想要在市區買房你首先得有戶口，哪怕是大夏依舊有著嚴格的戶籍管理和限制。別看沈鑫他們家距離杭城貌似很近，可實際上想去的話依然要坐將近一小時的公交車，而且還分屬於兩個不同的市。只不過另一個時空中後來沈鑫他們村所在的市變成杭城下屬的區，甚至到了沈鑫上輩子重生之前整個區還被拆成了好幾個區並入杭城的原本區塊裡面，對原來的市區領導來說感覺是老慘了。

  “嚒媽！好吃嗎？”擦著手上的油汙，沈鑫抬著頭看著身邊拿著炸雞腿的老媽問著，當然他感覺自己其實不用問來著，因為後者已經快把雞骨頭都給啃了。同樣幾塊雞肉在他二舅小舅嘴裡也是啃的汁水四濺，那哢嚓哢嚓咬碎雞骨頭的聲音在沈鑫看來挺可怕的。

  “味道真不錯！不過小鑫啊！這個要不要在商量一下，你看我們都沒有經驗！這味道好要是賣不出去怎辦？”沈鑫他爹叫沈志華名字不錯，可惜小學畢業的他學歷比他娘還低，在考古隊裡到是學了不少東西問題是那些東西和經商沒半毛錢關系。

  “阿爸你這就不需要擔心了，好吃的東西肯定能賣出去了！你看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king’schicken，簡稱就是KSC中文就叫皇帝雞。你聽名字多好啊！肯定有人嘗新鮮，只要最開始價格便宜點把名氣打出去了，那賺錢很輕松的！”沈鑫的臉上洋溢著非常自信的笑容，雖然這個表情配合他的年級和身高有點不搭，但是沒辦法這個沈鑫的手藝是碾壓全家的也就外公比他稍微“好點”。這個好點也是為了照顧人家年級大，不然要是說外公做菜味道不好鐵定挨揍。

  “對啊對啊！姐夫你就放心吧，這味道這麽落胃的，肯定毛曾鈔票嘞！”小姨話很中聽所以沈鑫很開心的把另一隻雞腿塞進了小姨的碗裡，畢竟上輩子在他爹媽過世以後也就小姨最照顧他了。

  “開店要花鈔票的！不是花你們的鈔票你們當然放心嘞！”沈爹的話很直接，當然他的話也有點扎心了。

  “你閉嘴！又不是你的鈔票，鈔票是我兒子的！”相對來說沈鑫他媽就比較護人了，當然除了護自己的兒子以外也護著她的弟弟妹妹，而她這句話出口沈爹的臉色就不怎麽好了只能坐在一邊生悶氣。

  “就這樣明天我和小芳去市裡面看看有沒有地方，如果有就開店！沒有再想！”沈娟最後想了想還是同意開店這個想法，雖然這種洋快餐她不知道好不好賣，可一家人都失業的情況找個機會創業也還是可以試試的。

  “那個嚒媽！最好還是湖濱延安那塊，那裡人多店開起來才好掙錢，如果可以的話買房子比租房子更劃算，省的房東那邊天天漲租！”沈鑫聽到那些話就知道這次基本上穩了，趕緊把自己的想法給拋了出去。按照沈鑫心裡的想法九六年杭市房價大概2~3千，商鋪稍微高點但也不會太高，如果能在五十萬左右搞定一個兩百平以下的商鋪那麽只要放十年就能翻上十幾倍。這絕對是一筆比做生意更劃算的買賣，可惜他不會和自家老媽講這鋪子放幾十年會很掙錢這事。

  “曉得了！你就是不把鈔票搞光不開心的啦！”沈娟腦子現在還有點亂，實際上她剛才話說完就有點後悔來著。但是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她總不能把剛說完的話再收回去，只能強撐著臉僵著。

  第二天一大早沈鑫她媽就帶著小姨搭著公交車跑去了杭城，因為跑的太早結果把要去圖書館看書的沈鑫給拉家裡了。結果就是沒了老媽罩著的沈鑫被自家生氣的老爸拖到了新房子的工地上搬磚頭，七月毒辣的日頭快把他這個可憐的七歲小男孩曬成了人幹了。

  幸好房子大部分結構都已經建好了，只剩下外牆的裝飾以及內部的收尾事情了。當然這年頭所謂的裝修基本上很罕見，實際上這個年代農村壓根沒有裝修這概念，牆壁用石灰粉刷一下是普遍的做法，有點錢的再刷點油漆。所以沈鑫想法就是內部整體成白色，這樣看起來更加明亮一些，然後讓水泥匠把水泥整的好看一點。

  乍一看好像這些和沈鑫搬磚沒啥關聯，因為他搬磚壓根不是修主房而是修周圍的圍牆。農村各家基本上都會選擇把自家的院子圍起來，而如同城牆一般的圍牆在某個特定年代以後更是成了農村的標配。除非如同沈鑫他外婆家那樣，房子基本上在周圍人家中間沒有辦法建圍牆，不然你要是不建個圍牆你壓根沒有安全感。

  所以房子還沒造好沈鑫家就開始建圍牆了，而上輩子大概是房子造好以後兩三年才修的圍牆。同樣建圍牆的材料也比上輩子更加堅固，沈鑫記得上輩子的圍牆就是碎石混合砂漿整的大孔氣磚，那強度很差不說但是卻足夠便宜。但是這輩子基本上所有人家的圍牆都是用磚頭或者石頭混合水泥修建的，所以通過這點沈鑫很明白這個世界還是有點危險的。因為如果僅僅只是為了防賊壓根不需要這麽堅固的圍牆，這種強度的圍牆哪怕是子彈打上去估計也隻可能會只有幾個彈孔，而且實際上沈鑫還真的在村裡的那些圍牆上看到過彈孔，並且在牆角一個有點發黑的彈孔裡面掏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子彈殼。

  當然這個彈殼肯定是那個異獸戰爭年代留下來的，實際上不光是彈殼沈鑫他外公身上還有被變異野貓撓到的傷疤，那是橫貫大半個背部的狹長傷口據說差點點他外公人就沒了。至於外公差點沒了換了點啥，大概就是自家崽子的小命以及一百塊的營養費和一張獎狀吧。

  聽起來這很慘，可是誰都知道那個年代活下來就是命好，活不下了就是命不好的表現。實際上沈鑫原本很想順著上輩子的軌跡從一年級開始上學，但是他在巴望一年級的班級時發現有些記憶中該出現的人壓根沒有。沈鑫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的蝴蝶翅膀把人家扇沒了，而是明白他們的上一輩壓根沒能從異變的年代活下來，沒了上一輩這一輩的同齡人自然也就不會有了。

  所以沈鑫最後打定主義跳級念了三年級，一方面是不想給重生者這個名詞丟臉，另一方面也未嘗沒有避開曾經記憶中同學卻消失不見那種畫面。同樣沈鑫也想著辦法讓自己稍微有點戰鬥力，可惜他身體還處於成長中不然他鐵定天天背著鉛塊跑步啥的。即便如此每天早上起床後下地乾活的村民依然可以看到沈鑫大清早出門跑步或者在家門口做操的畫面，當然沈鑫不會告訴自己做的操並不是第五套廣播體操，而是第五套軍體操。

  圖書館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那裡總能找到一些很特別的東西，實際上哪天翻出一本武林秘籍沈鑫都不會感到奇怪。可惜目前為止沈鑫找到的基本上都是形意拳總編，或者陳氏八極拳，葉氏詠春拳錄這類，他夢想中的九陽神功這類就沒有了。不過讓沈鑫感到奇怪的就是這個時空壓根沒有啥氣功熱，不知道是因為啥。

  當晚上沈鑫他媽媽回來的時候沈鑫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找到了一個恰好要出手的商鋪，而原因是因為杭城要對湖濱區塊進行改造。這個原本歷史上在94年五月出規劃然後拖拖弄弄改方案什麽的，基本上那塊後面前前後後有好幾次改造提升。九四年起的改造規劃會持續到九六年，只是那時候沈鑫一直都在讀書杭城都沒有怎麽去，對於實際情況了解的也不多所以他沒有辦法給出建議。

  但就算明知道那個地方搞不好要拆可沈鑫他媽依然決定要入手，原因不是看到拆遷能賺錢。因為這個年代拆遷你壓根賺不到幾毛錢，拆遷賺錢那是後面才出現的情況。她想要入手這個商鋪的原因是原房東說能幫忙搞定戶口問題，這一點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比啥都要有吸引力。

  在這個年代一個居民戶口更加珍貴和值錢，擱在十幾年以後大家會覺得農民戶口比較珍貴，可這個年代成為居民才是大部分農村人口最大的夢想和願望。哪怕是市區人討老婆也要比鄉下更加容易，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戶口。

  這年頭遷戶口的難度堪稱地獄級別，而對於沈鑫他媽來說只要有這麽一個機會她絕對要把握住。因為城市戶口不僅僅意味著居民的身份，更意味著更好的教育機會，同樣是讀書市區的娃娃中考分數要比農村的娃娃更具備優勢。沈鑫記得自己當初01年中考的時候考了將近四百五十多分，這個分數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想要去杭州讀書依然不夠格。只有他同級幾個學霸考出了五百多分幾位才勉強能讓市區的中學挑選一下，而如果他有市區的戶口這個分數已經可以上四中浙大附中等好的學校都能隨便挑了。這就是市區居民戶口和農村戶口的差距，同樣的卷子農村的娃娃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勉強拉平這種差別。

  所以當沈鑫他娘聽到出手房子說能幫忙搞定戶口的時候，她的想法就是哪怕是騙子也要上。因此當天晚上就開始討論買商鋪的事情，然後戶口自然是本身就沒有在村子裡落戶的沈爹先遷進去，然後是把沈鑫遷進去這是最重要的。畢竟前者只是為了搞定商鋪，後者關系到沈鑫能不能在杭城讀書。

  如果說開炸雞店的想法只是讓沈鑫他媽提起十分的乾勁的話，那麽現在則是至少有一百分的動力了。可怕的行動力推動下所產生的效果比沈鑫說破了嘴都有用，結果就是他家鄉下房子還沒完全造好，在市區就多了一間帶閣樓的商鋪。當然地段其實也不是很好，但奈何對方能幫忙搞定戶口，即便沈鑫覺得對方壓根就是嘴巴上跑火車的那種角色。

  這個帶著街面商鋪的房子面積真心不大大概也就是六七十平米而已，而且看著也屬於那種危房的樣子。但是位置真的很好準確的說是整體的位置，隔壁不遠就是醫院而在過去不遠就是杭城的天長小學，這下沈鑫上學也估計不用自己蹬著腳踏車騎行幾公裡的路了。不過這個地方估計不需要多久就會拆了，因為沈鑫記得腳下這塊地大概幾年以後叫做龍翔大廈。

  “好吧！反正過兩年肯定要拆遷，估計到時候又要搬走！”這是沈鑫此刻內心唯一的想法，因為當他看到房子周圍那雜亂的環境時就知道自家老媽那真的是被戶口衝昏了腦子了。近四十萬的價格在比鄰西湖邊的地方買個房子值嗎？擱在十幾年以後壓根沒有這樣的機會，但現在真的不值。因為同樣的價格在杭州可以買到幾套八十平的住宅因為這個年頭杭城的房價才兩千多，但是卻隻換了現在這麽一間不足六十平的小破房子，以及兩個戶口。這在沈鑫看來就是一筆虧本的買賣，而且還是虧到姥姥家了。

  畢竟這房子你住兩年就要拆，甚至搞不好還住不到兩年，最重要的是沈鑫不覺得住在這樣鴿子籠一樣的房子裡他會舒服。但是沒奈何被戶口衝昏頭的沈媽媽對此欣喜若狂，同樣家裡對於能把戶口按在市區也是非常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