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事定
若論東漢末期的第一猛將,天下之人,無不以呂奉先為首,若論天下第一的劍術大師,卻是以王越為尊!
王越有徒,乃是河南史阿,曹操坐鎮兗州後,曹丕曾以此人為師,學其劍術精要,所以,馬上功夫,曹丕或許不行,但若輪劍術,毫無疑問,曹丕絕對稱得上是個中的高手!
果然,功臣閣中,曹丕雖然被劉協手下的五名親衛團團圍住,卻是絲毫不懼,輕輕的甩了甩劍上的鮮血,淡然的擺出了一個起劍姿勢,言道:“來吧,有什麽招數,盡管放馬過來!”
但見一名士卒呼喊著仗劍而上,曹丕大袖一揮,連連舞出數多劍花,往來交錯之間,便將那侍衛的劍擊落於地,同時,還在那侍衛的脖徑上留下了一個血紅的窟窿,鮮血汩汩的往外噴出!
曹丕劍術之高,實在是超乎劉協以及其身後剩余四名親衛的想象,他們均是被這一幕深深震撼,劉協呆呆的看著曹丕,喃喃言道:“曹子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為了害朕,難道你自己也不想活了嗎?”
突聽功臣閣外傳來幾一陣“啪啪”的掌聲,但見曹昂領著典韋緩步走到功臣閣內,一邊鼓掌一邊點頭言道:“呵呵,王越的劍技,史阿的真傳二弟的劍術果然高超,今日真是讓大哥我開了眼界了!”
曹丕面色不改,依舊是冷淡默然,但見曹昂進來,顯然話中已是有了一絲尊敬的意味:“大哥過讚了,比起童槍師的百鳥朝鳳槍法,弟弟我的這點劍術不過是微末之技而已。”
劉協見曹昂和曹丕神色如常,好似平日裡嘮家常一般,一顆心仿佛落在了谷底,低聲言道:“呵呵.原來,你們兄弟早已串連一氣.”
曹昂長長的舒了口氣,言道:“算人者,人必算之。若是陛下對我曹氏沒有歹意,我兄弟也沒有辦法能夠謀算的了陛下。”
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劉協想要對曹氏施展陰謀,他就必能夠擔的起這個結果,因為一個無情的陰謀背後,有的,往往都是另一場更加血腥的陰謀!
過了片刻,忽見劉協瘋狂的仰天笑道:“這真是天要亡我大漢啊.曹昂!曹丕!時至今日,朕不得不對你們和你們那個逆賊父親說上一聲佩服!如此的心機,如此的毒計,如此的城府.朕和國丈不自量力,還想妄自與你們一爭長短,真是可笑,可歎啊國丈,您死的不冤!不冤啊!”
隨後,便見功臣閣外奔出一眾虎士,將劉協的幾個手下壓了出去,曹昂轉頭衝著手下吩咐道:“來人,將陛下送回內宮休息,著曹洪領三千親兵嚴加看守,告訴曹洪,從今以後,陛下便不需要上朝了,他也不需要再見任何人。”
話音落時,便見劉協渾渾噩噩的被虎士押走了。他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嘀咕著:“國丈啊,你死的不冤死的不冤”
劉協的身影在功臣閣內消失後,曹昂忽然轉頭對身後的典韋等人道:“你們到外面候著,我有話和我二弟說.”
典韋等人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遵命退出了功臣閣,但見此時漢高祖劉邦的泥像下,只有曹昂和曹丕兄弟二人正在默然的相對。
“二弟.”曹昂方才開口,卻見曹丕抬手擋住了他的話頭,接著將內服中的兩帛血書掏出,遞給曹昂道:“大哥,將這兩紙血書公布天下吧,天子勾結臣下逆子,君不似君,臣不似臣從此,天下再無曹氏負漢,只有昏君負曹之名。”
緩緩的接過兩帛血書,曹昂的心開始逐漸有些發酸,兩張血書一旦公布,毀了的人不只有劉協.還有曹丕
想起曹丕的那句:“請大哥永世以我為弟。”曹昂的眼眶不由的有些發熱,他竭力忍住淚水,輕言道:“我不是一個好哥哥”
曹丕的嘴角緩緩的升起了一絲笑意,道:“為什麽不是?沒有你,也絕對不會有今日的我。”
沉默了一會,曹丕嘴角的笑意似是更濃了,言道:“從小到大,你一直都關心我,照顧我,從來沒有不信我.哪怕是在幾年前我志向最大,野心最足的時候,你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一絲疑忌我,猜測我的表現.這是父親都做不到的。”
說到這裡,卻見曹丕笑著甩了甩頭,歎道:“你一定猜不到,我真希望你能表現出忌憚我一次.這樣,我或許就不會這麽心軟,事事也都會以我自己為重。可惜,你終究還是把我變成了一個好的弟弟.”
說到這裡曹丕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尚還有血滴下的劍,這是曹昂當年從徐州戰呂布凱旋時,給小時候的自己、曹彰二人一人一柄的佩劍,時至今日,曹丕卻還帶著
兄弟二人默然相望,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少時,忽聽曹丕開口言道:“大哥,請將我壓往廷尉府吧。”
曹昂聞言一愣,低聲道:“二弟,你胡說些什麽!”
卻見曹丕搖了搖頭道:“大哥,此事是必須要得的,血書一旦公布天下,我若是不受懲罰,焉能定天下萬民之心?”
曹昂的臉色頓時僵硬,卻見曹丕淡然一笑,走上前去,站到曹昂的面前,道:“曹丕志在留名天下,縱是不留個賢名,留個萬載罵名也是不錯的,我隻想問大哥您一句.是否會遵守那個承諾,永世以我為弟?”
曹昂眼中的淚水終於再難遏製,一把抱住曹丕,緩緩的出言道:“你這臭小子!”
曹丕的眼中也是緩緩的閃出淚花,言道:“謝謝你了,大哥弟弟不悔!”說罷,緩緩的推開曹昂,向著功臣閣外走去,對著守在閣外的典韋道:“將軍,我大哥請你將我綁縛廷尉府,交由崔琰廷尉看押審訊。”
典韋見狀頓時一愣,接著望向裡面的曹昂,高聲問道:“大將軍這?”
卻聽曹昂的聲音緩緩傳出,言道:“將他壓往廷尉府.”
典韋隨即領命去了,曹昂則是在功臣閣站立了好久,最後緩緩的轉身走出閣外,領著手下向著德陽殿走去。
此時,整個皇宮已是被曹軍嫡系徹底的佔據,引兵趕來的夏侯惇、徐晃、甘寧、魏延、張頜、高覽正駐守在德陽殿內,指揮手下掃清叛黨,曹昂率眾走入廳中,高聲喝道:“伏完逆賊已經伏誅,天子亦被請往后宮安住,誰要是在不識時務,糾纏不清統統的殺無赦!”
冷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德陽殿,但見依舊負隅頑抗的士卒紛紛丟下武器,齊齊的垂下了頭。
曹昂見大局已定,隨即吩咐道:“將此次參與叛逆的人統統壓下去,來日再行處置,封鎖皇宮,查抄伏完,耿紀,韋晃等人的府邸!則日再行處置。”
魏延隨即領命,引著一眾兵士將叛逆的士卒紛紛壓了下去。
但見百官之中,諫議大夫王朗當先而出,恭賀曹昂道:“大將軍平定叛逆,挽救朝廷傾頹與旦夕之間,非周公,霍、伊所不及也!”
便見尚還有血跡的宮殿內,百官,士卒等拜倒了一大片,道:“大將軍功震寰宇,非周公,霍、伊所不及也!”
曹昂隨意的拱了拱手,對王朗言道:“大夫客氣了,這善後事宜還需大夫等各位重臣多加費心安頓。”
王朗急忙回道:”承蒙大將軍錯愛,老夫豈敢不尊!”
曹昂懶得跟他們多說,又匆匆的安排了一下,隨即轉身離開了德陽殿,此時,在的他心中除了日後當如何赦免曹丕的理由之外,尚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曹操的病,不能再耽擱了!
一邊派遣手下分別去解放荀彧,還有甄宓,貂蟬,丁夫人等人,曹昂一邊匆匆的駕馬直奔華佗的住處,由於曹丕伏完封困丞相府的那一日,華佗也是在場,故而曹丕便也將此人軟禁在了許都的醫館之中。
來到了醫館,正逢曹將馬延,張凱等人率軍解放此處,曹昂匆匆入內去找華佗,但見這老頭依舊是白發童顏,和當初絲毫未變,只是面色微微的有些發白,顯然這段時間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華佗見了曹昂,不由的有些吃驚,但也隨即釋然,畢竟,曹氏諸人中,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曹昂旦夕解除了許都的危機,也並不是什麽很值得詫異的事。
二人沒說幾句話, 便聽曹昂直入主題的言道:“神醫,你也知道我這次來時什麽事,我父親的頭風.”
只見華佗聞言長歎口氣,言道:“老夫雖然尚未給丞相診脈斷病,但頭風之症,普通之法,無法除根只有,開顱取出風涎,方可治愈只是”
曹昂聞言心下一沉,不是吧?又要做手術?當年這老頭給郭嘉開胃取瘤,就讓這浪子歇了好幾年,如今又要給曹操作腦部手術?這可比郭嘉那剖胃手術要危險的多了!
想到此處,曹昂心下一沉,畢竟,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特別的差,開顱手術,風險是不是太高了呢.
“神醫,有沒有別的辦法.”
華佗輕輕的搖了搖頭,歎道:“但凡有其他的方法,老夫也絕不會行次大損身氣之道而且,就算開顱取出風涎,丞相醒來後會變成什麽樣子.請大將軍恕罪老夫不能斷言。”
曹昂的聞言心頭一驚,想起後世許多的頭部手術會影響人的正常精神和思維什麽的,曹昂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