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許攸張合
“啪!”袁軍帥帳,只見袁紹狠狠的一拍案幾,怒聲道:“孤大軍七十余萬,曹軍兵馬如此之少,居然連區區的一座官渡土城都拿他不下!反倒為其所拒,皆是爾等不用心矣!”
眾將聞言相互看了一看,垂首默然不語,沮授急忙出班道:“主公,此事怨不得諸位三軍諸將,實乃是曹操早有準備所置,我觀彼軍之防守巨器布置完善,數量極多,顯然是籌謀多時,當此時機,萬萬不可急戰速進啊。”
袁紹聞言雙目一眯,未曾說話,沮授見袁紹不開口,急忙又道:“主公,曹軍早有準備,扼守於此,我軍雖眾,卻難以逾越半步,此時之天機,當在相互對持,若能曠待時日,以兵勢威壓中原,亂其士氣,遏其生產,則不久後大事可定。若是再急攻而不取,士氣喪盡,則正中曹操下懷啊,到時大勢去.”
沮授話音剛落,便聽袁紹冷哼一聲,聲音寒徹刺骨:“田豐亂我軍心,以被孤打入死囚牢中,今方才戰了一陣,你竟又來惑我軍心?!真是可氣之極!”
袁紹此時已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聽不得勸諫之言,沮授苦心道:“主公,您若不聽忠言,與戰不利啊。”
袁紹聞言心頭巨震,好啊!?又一個與戰不利!但見袁紹嘴角冷笑,輕聲道:“來人,將這惑我軍心的狂徒與我亂棍打出去!以後,讓他休要再來見我!”
沮授面色大驚:“主公!?您,您不聽忠言,與戰不利啊”
“打出去!”話音一落,便見左右士卒飛身欺上,手中兩條武棍飛舞,將沮授亂棍打出帥營。
只聽袁紹高聲喝道:“今後,誰若在言不戰!皆以田豐、沮授為例!”
兩面文武數十人皆是低首不語,只見袁紹猛然起身,怒道:“傳令全軍,分為七陣,每陣十萬兵將,每日輪著攻打官渡,將曹**出官渡!官渡在誰手,許縣就在誰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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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袁紹每日便增兵攻打官渡,雙方計謀層出不窮,挖通道,掘坑塹。但曹營有荀攸,郭嘉,賈詡,劉曄等人使計,每每都能挫敗袁紹的陰謀,而對於官渡的巨大守衛利器,袁紹軍馬雖眾,但也是始終攻取不下,來來往往,互相堅持竟長達三月有余。
由於馬鈞開發的多種農器翻車,在河南大興推舉,以及在淮南的肥沃土地屯田後,連年的豐收,此時的曹軍在糧草數目的豐腴上,相比於歷史上的曹軍高出太多。已有了與袁紹久持的實力。
只是多月已去,歷史上許攸歸曹操獻攻取糧倉的計謀之事一直沒有發生,期間曹昂也偷偷的派人到烏巢周圍尋找袁紹的糧倉,卻是沒有絲毫情況。看來,袁紹並沒有向歷史上那樣,將糧草囤積於烏巢,如此又該如何呢?
看著整個官渡周邊的地圖,曹昂不由惆悵的撫了撫額頭:“袁紹糧倉不在烏巢?那又會囤積與何處呢?”
下首的司馬懿輕聲道:“自古以弱破強者,無非火攻,水淹,斷糧如今袁紹霸住黃河之邊,我方處於低谷,水淹已是絕不可能,其營寨分為七屯,日日輪流相攻,往來替換,互為支柱,火攻亦不可取。唯有這斷糧之法,才最為可行。只是,袁軍屯糧之所實在是難以琢磨。”
曹昂微微一歎,看來想破袁紹,還是得需要知道袁軍虛實內情的人.
想了一想,曹昂隨即對司馬懿道:“仲達,速派精乾細作,前往鄴城,散布許攸貪圖受賄,聚斂民財的流言。”
“許攸?”司馬懿聞言一愣,接著疑惑道:“將軍為何對要對此人下手?”
曹昂聞言苦笑道:“這個嘛,我自有我的道理,總之想盡一切辦法,在鄴城編排許攸的名聲,弄得壞的不能再壞,便是最好!他的名聲越臭,咱們才能吃得越香。”.
與卻同時的袁軍大營內,一個略微有些泄頂的灰袍文士突然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把正在上首宣布戰陣部署的袁紹嚇得一激靈,接著不滿的看著那泄頂文士道:“許攸,帥帳之內,如何這般無禮!”
許攸的相貌頗為滑稽,不但有些泄頂,兩道好似掃帚的眉毛就像粘的一樣,貼在那雙大大的魚泡眼上,鼻子不大,但鼻孔卻有些朝天,兩撇小胡子像是燒焦了一樣,搭配在那張黑黃相間的板牙嘴上,但看長相,許攸簡直就是個笑話。
但見許攸一摸鼻子,諂媚笑道:“明公,這也不知道是哪個卑鄙小人在背後謀算與我,惹得我這一個噴嚏,是想止都止不住啊。唉慚愧慚愧。”
袁紹皺了皺眉,也是沒心情理他,許攸卻是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又上前媚笑道:“明公,攸適才一個噴嚏驚了你的大駕,實在是慚愧的緊,今日便獻上一計,以為補償,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袁紹眉頭一皺,不耐煩道:“你有話便說!”
許攸面色不變,依舊是那一臉的媚笑,看的帳中其他的謀士都有些惡心。
只見許攸遙遙一指地圖,開口道:“明公,此計說來也容易,但細想卻也精妙,便是明日假意攻取官渡為誘餌,然後分兵去取許縣,神不知,鬼不覺,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那邊郭圖聞言嗤之以鼻,而逢紀則是一臉輕蔑笑道:“曹操何等樣人?豈會中此俗計?許攸,你未免有些太小瞧曹操了吧。”
卻見許攸一揚朝天鼻,傲然道:“哼,我計雖陋,卻也敢說出來與明公分憂,哪像爾等,一計不出,一策不獻,就知道空吃俸祿糧米,臨機應變百無一能,真真是貽笑天下。”郭圖逢紀二人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那邊袁紹眉頭一皺,擺擺手道:“也罷,不論如何,姑且試上一試,明日便再攻官渡土城,另遣一將,領一軍暗走小路,偷襲許都!許攸,你說此大任當交由何人方妥?”
許攸聞言急忙笑道:“自是當交給張郃,張儁乂。”
話音方落,便見袁紹向著左手邊的一銀甲之將瞧去,問道:“儁乂,你可能但當此任?”
被許攸點名的人,一身銀色甲胄,面容儒雅之極,一張方寸國字臉讓人望之生敬,卻又難以揣測,正是河北上將張郃。
聽袁紹問他,但見張郃不慌不忙的起身,鞠了一禮道:“張郃願往。”
袁紹見張郃主動請戰,隨即想了一想,額首道:“也罷,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
許攸聞言,諂諛笑了一聲:“明公英明。”卻沒見到那邊逢紀和郭圖一臉陰霾,且目光中帶著絲絲狠辣與怨毒。
出了帥帳,只見張郃善意的衝著許攸一笑:“多謝子遠兄今日相薦之情。”其時袁軍中最為奇特的風景莫過於張郃與許攸私交不錯,二人性格完全背道而馳,一正一貪,卻不知為何私下交情深厚。
卻見許攸抹了抹鼻子,仰首不屑道:“少來這些虛的,你當我願意白白舉薦你?唉,誰讓我許攸交友不慎,碰著了你這麽個榆木疙瘩,從來不自己主動請纓出戰,我要是再不為你爭爭機會立功,只怕你這上將的名頭也是保不了多久了。”
張郃聞言,微微一笑:“無事,主公若有用我之時,自會用的,我又何必非要去爭,再說上將之稱,左右不過是一個虛名,要不要也罷。”
許攸聞言一翻白眼,無可奈何道:“唉,想我許攸一張三粗不爛之舌,就是碰著個死人,也能將他說的動上一動,怎麽時運不濟交了你這麽個朋友,不爭功,不圖利,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
許攸說話一向傲慢難聽,且好誇誇自得,袁營中人少有人願意聽他說話,唯有張郃這等心沉氣定之人能忍得了他,見許攸自顧自的在哪裡瞎說,張郃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便向自己營磐方向走去。
許攸見張郃沒理他,隨急忙上前道:“張儁乂,你不聽我說話,要幹什麽去?”
但見張郃轉身笑道:“子遠兄說的那麽快,郃想說也插不上嘴,不如回去整點兵馬,以便來日出征。”
一句話隻把許攸弄得愣了一愣,接著嘿笑道:“嘿,這小子,口舌之上,倒也有些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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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袁紹大軍急攻官渡,正面牽扯曹操軍力,令派張郃自領一軍輕騎,抄取要道,直奔許都而走。但袁紹,許攸都沒有料到的是,袁軍的意圖,早已是被郭嘉,賈詡二人算到,此時埋伏與許都官道上的左右兩路伏兵,一路是曹昂,司馬懿,一路是張遼,高順。
看見遠處漸漸升起的一縷縷煙塵,曹昂笑了一笑,對身後的司馬懿輕道:“果不出奉孝兄和賈大夫所料,袁紹真的派人分兵偷襲許都來了。”
司馬懿聞言輕道:“此番趙雲,甘寧,魏延三將盡皆留在官渡助守,將軍萬萬不可大意。”
曹昂聞言笑道:“無事,咱倆這裡雖無名將,但那面卻有張遼、高順二將可托大事,當可無礙。”
正說之間,只見遠處袁軍已到,當頭一將,手持長槍,儒雅非凡,正是張郃,身後位列數名副將,兵馬整齊嚴謹,旗幟招展,端得是威風凜凜,氣勢不比等閑。
正行軍前,忽聽一陣陣喊殺之聲,左右兩面軍馬同時殺出,為首立於軍前的二人,正是張遼與高順,而曹昂作為中軍,只是和司馬懿遙遙的在後面殿後。
曹軍乍然衝出,卻見袁軍在張郃的指揮下顯得並不慌亂,穩穩的佇步立於曹軍之前嚴陣以待,張郃拍馬輕出,衝著對面的張遼和高順道:“汝等何人,竟敢攔我去路?”
只見張遼微一拍馬,走馬出陣,冷冷然道:“在下張遼,閣下可敢與我一戰?”
張郃聞言笑道:“原來是昔日呂布帳下的大將張遼,幸會,幸會。”
張遼也不答話,一揮手中長刀,當先策馬而出,身後高順揚聲喝道:“陷陣營,當先出擊!”
只見張遼寒刀微閃,策馬而出,直取對面張郃而去,張郃只是淡淡一笑,接著便走馬與張遼戰做一團。俗話說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張遼與張郃當先一交手,便是兩兩平手之局,張郃一槍快似一槍,順時間便是槍影滿天,張遼長刀一刀比之一刀更猛,寒影戳戳,二人旗鼓先當,無一人落在下風。
而那邊的陷陣營也是碰到了一支彪軍攔路,但見一支重甲步兵攔住陷陣營的去路,每一個士卒都是手持雙戟,狠狠的與陷陣營碰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兩支彪軍竟然殺的難分難解,這支精兵比之陷陣營竟是不承多讓。
“大戟士軍!?”司馬懿似是突然有所明悟,接著額首言道:“他是河間張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