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戲中局（三十五）

  既然二人已經答應了白方凌探查涼城之事，那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在這裡耽誤時間。兩人一拍即合，達成一致後，便動身前往府衙。

  褚南也抽空將自己心心念念的食盒收到了包裹之中。

  至於為何要去府衙，這也是褚南的授意。

  就在他和曾曾曾討論千變門的當口，察禮斯對其發來了消息，而消息的內容與他之前的否定過的某個結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

  白家距離精武衛的府衙足有三條街遠。

  不過，褚南與曾曾曾二人心無雜念，自然很快便趕了過去。

  而察禮斯，似乎是早已等候多時了。

  “兄弟，你可算到了！”察禮斯急切的上前，拍了拍褚南的肩膀，並對曾曾曾拱了拱手。

  “走，方滄海的屍體有了新發現。”

  他這話顯然不是說給褚南聽得，畢竟方才二人已經通過系統自帶的社交功能進行了簡單的討論。所以只能是為了曾曾曾。

  府衙的停屍間中，只有方滄海一人的屍體躺在其中。

  而在屍體的旁邊，則是有一由小一點的白布蓋著頭顱。

  對於屍體曾曾曾早就已經見過，而且原本也不懼怕。

  褚南更不必說。

  不過這一次，他們兩人在看到眼前之物的時候，皆是露出了一絲驚悚以及厭惡的情緒。

  “這……是怎麽回事？”褚南眉頭緊皺，心中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衙門的仵作也沒有探出究竟……”察禮斯歎息著搖了搖頭。

  此時，方滄海的頭顱之上的白布已經被掀開。

  而在白布之下，一個頭蓋骨完好的躺在當中，不過，其面部的血肉、眼球如同在夏天化掉雪糕一般，全部癱軟下來。脖頸上的肌肉更是如同痙攣一般縮在了一起。

  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淤泥塑成的頭顱雕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蹂躪一般，將面部的肌肉全部捏的松散。

  “什麽時候發現的？”一旁的曾曾曾突然開口問道。

  說話之時，手也跟著摸了上去，似乎是在感受著某種異常，不過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察禮斯沒有接話，而是望向了褚南。見褚南並未表示異議，方才對曾曾曾解釋道：“今早……不過，頭顱變成這個樣子也有一段時間了。”

  言罷，他發覺自己說的不夠細致，而後繼續道：“昨天將屍體搬回來的時候還沒有變成這個樣子，直到仵作驗完屍也沒有異常。”

  “之後也在沒人碰過屍體？”曾曾曾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手絹，擦了擦手說道。

  “再沒有過……”察禮斯搖了搖頭。

  “仵作驗屍的時候……你在麽？”曾曾曾繼續問道。

  “嗯，我在。”察禮斯應了一句，而後他也明白曾曾曾想要問什麽，於是再一次說道：“那時仵作並沒有動什麽手腳，只是簡單的看了看是否是中毒或者別的什麽死因。”

  言罷，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著褚南說道：“褚兄說的沒錯，方滄海確實是死於窒息，而且是被人從身後勒死。”

  “其脖頸……確實少了一部分。應該就是像褚兄所說是被截掉，只不過，凶手也沒想到，即使截掉了部分也不足以掩蓋勒痕，於是便放棄了。”

  “至於方滄海體內的血液……我想應該就是在那時候，從頸動脈流乾的。”

  察禮斯一番話說完，曾曾曾搖了搖頭，“如果你們都覺得死者就是方滄海的話，那你們就全都錯了……”

  這話說完，察禮斯一愣，褚南則是眯了眯眼。

  他早就想過死者不是方滄海的問題。

  而且當時現場出現的很多證據也都在告訴他，如果不是方滄海本人的話，這些計劃其實是很難完成的。

  只不過他這一想法，很快就因為疑點太多，以及證人的篤定而被拋在了腦後。

  所以此時再被曾曾曾提出來，他倒是也並不震驚，只是在思考而已。

  “曾姑娘……何出此言？”察禮斯可沒有褚南想得那麽多，他在面對疑惑的時候最常用的辦法便是提出問題。

  “千變門……”曾曾曾說了這三個字，便沒在開口，而是有些猶豫的抿了抿嘴唇。

  不過這一幕在察禮斯的眼中倒並不是由於，而是提醒。

  就在剛剛，察禮斯將“方滄海”屍體變故的告知褚南以後，對方便將千變門的事情講述給了自己。

  而現在經曾曾曾這麽一提醒，他便想到了，褚南所說的千變門四名護法之中那位“幻變千魅”。

  “那曾姑娘你的意思是……”察禮斯沉吟一聲，“死的人並不是方滄海，而是千變門的那位魅護法？”

  誰料，他這話剛一出口，就被褚南直接否定，“不，絕不可能。”

  “如果死的人是幻魅的話，那麽千變門的這次任務不管進行到何種程度，都和失敗沒什麽兩樣了。”褚南解釋道，“我要是千變門的人，要麽趁早退走，從長計議；要麽就魚死網破，直接硬著來。”

  “要是千變門的人已經退走的話，我想我們兩個應該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研究此事了。”

  褚南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察禮斯。

  對方愣了幾秒後便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

  如果千變門真的不打算繼續惹事的話，那麽系統早就可以結算任務獎勵了，完全沒必要繼續頒布任務的。

  “所以……如果我是千變門的那個‘煉血邪魔’的話，明知道任務失敗要接受門主的懲罰，那麽還不如直接就魚死網破。無論是想要殺人還是放火完全都可以明著來。反正自己在涼城中應該是無人能敵的，沒有人能阻止得了自己。”

  “而現在，顯然他們並沒有這麽做。他們所做的事情其實和以前一樣，搞出點失蹤案以及乾屍案而已。”

  褚南這邊說完，曾曾曾也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猜想也是死者並非是那位魅護法。不過，我倒是沒有褚大哥想的這麽多。”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有此猜測的原因其實是，死者現在的這幅樣子，我其實是見過的。”

  這話說完，褚南二人皆是一愣，紛紛望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