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再出陰招
曲辰倒是顯得有些不屑,不但心無半點愧疚之意,反而冷笑一聲,諷道:“你技不如人,怎地怪起我來了?”
言著,大錘砸向陳記,陳記倉促一檔,虎口震得生疼,馬兒連連後退幾步,整個人陷入被動。
劉政萬分想取陳記性命,於是趁著陳記緩衝的瞬間,拍馬而上!
“賊將!看刀!”劉政舞起戰刀,自側目殺向陳記。
陸黎頓時大怒,夾馬而上,一杆尖槍呼嘯而上!
凌厲的速度在風中劃出了“呼呼”的聲響劉政本以為自己速度夠快,能夠一舉拿下陳記,誰知陳記鋌而走險,勒住鞍繩,整個人往側目一偏!
連人帶馬栽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如此卻躲過了劉政和曲辰的夾攻!
陸黎殺到,一槍挑開二人!
劉政,曲辰不禁勒馬後退了幾步,同陸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對視一眼,暗暗頷首,示意左右夾攻!
曲辰會意,怒喝一聲,夾馬自左翼殺上,以舉身之力,猛然砸下!
同時,劉政也夾馬自右面舞刀砍來,一來一回間,看似空曠的原野上幾近完全被血刃所封鎖!
劉政暗暗一笑,暗忖陸黎此番不死也殘!
陸黎並沒用做什麽觸目驚心的大動作,只是勒馬迎面撞向掄著大錘的曲辰,曲辰大喜,誤以為陸黎已經束手無策,誰知正要接兵之時,陸黎側身閃過那一錘,整匹馬斜角衝出,頓時轉了個方向,奔向劉政!
曲辰大驚,無奈錘已下,百斤大錘,再次進攻需要花些力氣,看著陸黎殺向劉政,曲辰無力解救
劉政大驚,抽刀以迎,陸黎尖槍已至身前,輕輕上挑,劉政手中之刀頓時握之不住,在一股強大的升力下拋向空中!
劉政大驚,不敢伸手去奪,陸黎雙手握槍,往左一別!劉政立馬慘叫一聲,載到在地
曲辰大怒,拍馬來戰,陸黎則絲毫無畏,調轉槍口迎向曲辰,一套連環快槍打得曲辰的重錘難以施展
劉政則趁機躲到陣中去了。
“啊啊啊!”
曲辰哀鳴三聲,見打不過陸黎,於是隻管打陸黎胯下之馬,陸黎哪裡肯任你去打?一杆長槍在手,猶如蟠龍在世,那七尺之尖槍,在其手中如同有了靈性,被使得出神入化,毫無破綻。
本以力量著稱的曲辰討不到便宜,於是相出一陰招,勒馬而走。
陸黎見曲辰逃竄,料定其有詐,但又不肯放過他,於是催馬慢進,想看看這家夥賣的什麽藥。
果不其然,那曲辰正急進著,猝然回首,怒喝一聲,右手從腰間摸出一短刃!
那短刃被甩了過來,速度飛快!
陸黎一怔,揮槍擊落那暗器,心中不禁有些憤恨,怒道:“你這賊廝,本將不取你性命,乃是見你饒有功底,能為我大漢一將,今日一見,不曾想竟是如此下作之人!”
“陸黎!你少廢話,如不是你運氣好,剛剛你便要死在這!”曲辰回身罵道。
陸黎暗自歎了口氣,仰面看了看這個不思悔改的年輕人,手中的鋼槍不由得攥得老緊,吟道:“既然.至今你仍舊助賊篡逆,休怪本將無情。”
曲辰大笑,嘲諷道:“你以為你是何人?你不過是一地偏將,不要以為自己攥著槍就是趙雲,依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恃才自傲,背反朝廷的小人罷了!”
陸黎忍不住哀笑兩聲,猛然抬頭,血眼直視曲辰!同時憤然一吼:“陳記!擂鼓!”
陣前的陳記剛剛緩過神來,被這一吼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忙下令眾將士呐喊助威!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陸黎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完了.”
“拿命來!”陸黎揚起長槍,夾馬而上。
曲辰抬起雙錘與之對抗,沒出五合,陸黎一個彈槍擊飛了曲辰左手之錘,曲辰大驚,緊接著,伴隨著空氣直流之呼聲,陸黎的槍尖眨眼而到!
曲辰一怔,腦袋頓時陷入休克,那一瞬間,他覺得世界都黑了.下一秒,一杆尖槍刺入了自己的胸脯.
所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憐的曲辰,頂著巨大的痛感,最後俯首看了眼刺入自己軀體的那一杆銀槍,又不甘心地盯著陸黎,面色猙獰地扭曲著,卻又說不出話,嘴裡不住地往外湧著鮮血。
陸黎眼睛微閉,眼神犀利地看著這個使錘的曲辰,心下一狠,將長槍抽出!
刹那!曲辰的胸口濺射出一攤鮮血,整個人哀傷地嘶鳴了一聲,翻身落馬倒地湧血而亡
劉政見了,大驚失色,連忙吩咐七名部將道:“你等!速速上去拿下賊將!”
七人領命,一齊殺上,劉政還不放心,為了給他們鼓舞士氣,劉政扭身喝道:“快快擂鼓助威!”
鼓手剛準備擂鼓,忽然眼睛一直,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幹什麽!本將命你重重擂鼓!”劉政咆哮道。
“將將軍,七位將軍恐怕,已經聽不見鼓聲了。”那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劉政一驚,猝然回首,只見偌大的戰場上已經躺著八具屍體了。
“這是個什麽怪物”劉政歎道,只見陸黎一天提著銀槍,屹立在陣前,威風凜凜。
正是進退兩難之際,劉政的後方突然出了問題,先是望得後方陣腳忽然大亂,卻又有一傳令兵奔來,慌慌張張地說道:“將軍!陸軍攻襲了我軍川口大營!我軍糧草軍械盡數被毀!”
“什麽?”劉政大驚,他望著一臉泰然的陸黎,忽然明白了什麽,頓時氣的大吼,“陸黎!你這個老賊,老奸巨猾!”
“將軍!快撤軍吧,如若敵兵殺來,我軍兩面受敵,可如何是好?”一副將勸道。
劉政很不甘心地看了眼地面上戰死的漢將,心有余悸,不禁哀歎道:“難不成讓我白白折損七名戰將嗎?”
“將軍!我軍斷了糧草,如敵軍切斷我歸路,我軍則成了一支孤軍哪!不若撤回須水,領著主力部隊再殺回來,一報今日之仇!”副將苦勸。
劉政這才同意,全軍後隊轉為前隊,準備撤軍。
陸黎暗暗一笑,揚起長槍,高呼一聲:“眾位將士!隨我衝殺!”
話音一落,陳記,魏檾各領一軍,伴隨著陸黎衝殺劉政後軍,後軍頓時自相踐踏,死傷慘重,哀聲遍野。
劉政嚇得連忙奔命,帶著隊伍慌不擇路。
事實上,陸黎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哪怕是劉政的將領死光了,依著優勢兵力,尚能就地同陸黎決戰,但他沒那個腦子。
只顧著逃命,這種做法是斷然不可取的,例如南京保衛戰血的教訓,大家心裡都明白。
而奔襲敵寨的文戈,回身衝殺了劉政一番,又挑著小路回來了。
但腦子愚鈍的劉政,還以為陸黎手握重兵呢.此時的他,如同失膽的豺狼,不進不退,再也不敢仰天嘶鳴。
曲辰等隨行戰將,盡數死在了木殷城前.而自己換來了什麽?一具具即將腐爛發臭的乾屍?或是對手冷酷無情的嘲笑?
不行,此仇必報!劉政心中越發厭惡陸黎,他不明白,這個甚至還沒有老婆的黃毛小子,怎會有如此大的能量.
劉政領著殘兵,往川口緩緩而去,見得後方無追兵追來,這才放心。
川口大寨,早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所有營寨,只剩下大火燃燒後的斷壁殘垣.滿目瘡痍之下,劉政深刻反思,自己為何會如此無能..
糧草被焚,軍械被毀,如果是劉政在須水只是開始重視陸黎這麽個人物的話,那麽此時,劉政算是認清了這麽一個人物,外柔內剛,他不動手,不代表其能力低下。
這一切,源自那一句武學思想——貴在中和,不爭之爭。
正如如今中國所倡導的那樣,和平,我們追求,但不意味著我們是一隻綿陽,和,可以,打,奉陪。
劉政很清楚,如果自己身後不站著一個朝廷,恐怕自己早已經死了七八回了。
深思許久,劉政回到須水大寨,望著狹長的山間小道,陷入了沉思,涪陵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告訴他這個外來者:你不屬於這裡,再不滾,便是咎由自取。
劉政沒能搶回曲辰的屍首,作為一個反面人物,劉政卻猶然保持著那一抹愧疚,他自認為對不起曲辰,於是終日為此耿耿於懷,最終,一病不起。
而陸黎呢,也為此事感到奇怪呢,一連半月,都不見得劉政來攻,只是龜縮在須水城內,每日吃吃喝喝,巡巡營,練練兵,顯得無所事事。
陸黎便有些納悶了,按理說,攻守兩方,攻為迅捷,守為長久,劉政拖得時間越長,便越難打,故而,陸黎很大膽地下了一個定論——劉政無意再戰,不日即將退兵。
於是,陸黎將中軍調回涪城,同時令文戈領著一支五千人的隊伍,駐扎木殷,配合魏檾,王睿,寧啟三人,駐扎南翼。
陸黎則收兵回涪城去了。
果不其然,正如陸黎所料,七月三日,劉政大軍撤出須水,往南而去,意味著劉政的攻伐涪陵的失敗。
拖病回朝的劉政再也不會被黃皓所賞識,但如今的劉政,仿佛一夜之間悟透了什麽,欣然往基層赴命去了。
黃皓見進軍不成,又開始想一些別的陰招,硬的不行,來軟的!
黃皓啟奏天子劉禪,言陸黎膽大包天,竟然敢屠殺官軍,還肆意殺害大漢良將!
劉禪憤怒不已,罵道:“寡人不是說了要將陸黎捉來問罪嗎?為何至今還沒能抓來?”
黃皓就坡下驢,挑道:“陸黎已經在涪陵成了氣候,成立了一支人數多達兩萬的竟然,號稱陸家軍,我軍很難打入涪陵。”
這一句話可真是正中劉禪心口了,陸家軍一聽便是私人武裝,這是想幹嘛?要跟政府分庭抗禮不成?
劉禪又問:“那你有什麽主意?”
黃皓邪魅一笑,湊近劉禪,耳語道:“陛下,可先將陸黎以封賞之由,調回朝廷,到了成都,他插翅難飛!陸黎一死,陸家軍群龍無首,勢必翻不了身。”
劉禪有些遲疑,問:“寡人方才還圍剿涪陵,如今以封鎖為由引陸黎入城,他會入城嗎?”
黃皓笑笑,狡詐道:“陛下不必憂慮,此事交給我來辦。”
告別了劉禪,黃皓回到自己府上,當即下令,攥寫聖旨,召陸黎回朝議事。
命令中宣稱要將陸黎提拔為四安將軍,同時,拜將封侯。
消息傳到了涪陵,陸黎收到這一消息,陷入沉思,其部下大多不以為然,如此鴻門宴,人都能看得清楚,陸黎怎麽可能傻到去呢?
但的確是陸黎的兄弟們自以為然了,陸黎竟然一拍板道:“我要回成都。”
黃皓可不只是簡單的說拜將封侯的事情哦,黃皓給陸黎寫了一封信,心中大概說了最近漢朝的情況,可謂是急轉而下,丞相所積攢的碩果,如今已然是蕩然無存,朝廷裡也是烏煙瘴氣,劉禪數月不上一次早朝.
當然,黃皓以極其刻薄的言辭,把自己描述成了一個輔國安民的好人,陸黎讀著,嘴裡不住地“呸呸呸”。
然而後面才是重頭戲,這是跟陸黎有關的,意思大概是:你不要以為,劉政退軍了,你們就勝利了,如若你想要繼續戰爭,我定下旨給各郡將士,命他們共同出兵,討伐逆賊,也就是你,我要讓你的涪陵永世不得安寧,你的商隊,一律扣押,你的田墾,伺機破壞。
總之一句話,你要是讓我不開心了,我就不讓你好過,不就是整人嘛?我明著乾不死你,還不能惡心惡心你嘛?
要說這其實也沒什麽,對於陸黎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陸黎看著為如今繁榮所沉浸的百姓們,他知道,他應該是為普天之下的芸芸眾生所考慮,而不是為了一己之利.
封鎖了外線,就代表了商業上的封鎖,商業上的封鎖,直接導致涪陵百姓的生活水平降低檔次,一個窮困的政府,哪裡是再仁義,你也無法取得百姓的信任.
並非是古人唯利是圖,而是古人樸實求真,吃飽飯在袁隆平爺爺發明出雜交水稻之前乃是全世界的一大論題。
而這一切的一切,黃皓給了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你來成都,接受封鎖
換句話說:你來成都,用你的命,換涪陵的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