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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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匠鋪敲打的聲音是刺耳的，人們想不出如何把那些滿是泥土的鐵礦資源打造成一件藝術品，刺耳金屬撞擊的聲音並不受歡迎。但古德爾不一樣，他的眼睛在觀察鐵礦石的形狀時，也在欣賞他認為再優美不過的“旋律”。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個動作讓他的視線短暫的離開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突然發現納薩諾斯由站在兩天前所在的位置，手裡面拿著一塊硬麵包。古德爾衝他笑了笑，把所有敲打完成的鐵礦裝進一個袋子中。一袋子黑漆漆的鐵塊像煤炭一樣。

  “你又來了，小鬼。”古德爾忙完一切後喝了口水，一邊招呼納薩諾斯進來。鐵匠鋪裡面有一股煙熏味，男孩兒咳嗽了好幾聲才漸漸適應。“你似乎對打鐵很感興趣，今天又要站在外面四個小時嗎？”

  納薩諾斯眼睛看了看被放在鐵硯台上的鐵錘，又看了看剩下需要加工的礦石，然後對古德爾說：“角鬥……士！”

  “什麽？”古德爾以為自己聽錯了，停頓了一下，眼前的小家夥說話不怎麽流利，但是總是能讓人驚掉大牙。

  古德爾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你在說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你是……角……鬥士”

  矮人深吸一口氣，心想是誰告訴這個孩子他的身份的，而且這還是他以前的身份，他沒跟任何人說起過。

  “不，我不是。”古德爾說。

  “撒……謊。”納薩諾斯拚命呼氣，他兩隻小手捏住古德爾粗壯的右臂，指著那條白色紋路，嘴唇顫抖著說：“盾牌……綁帶。”又指著古德爾臉上那條疤痕和腳上的鞋子，“傷……和痕跡。”

  古德爾張開嘴驚訝地看著這個孩子，在別人眼裡他的行為過於非常天真，但矮人卻想用另一個詞來形容他：怪異！

  好半天他才緩過神，呵呵一笑道：“你這些線索只能說明我是一個戰士，並不能說明我是個角鬥士。”

  納薩諾斯生氣了，他跑到門口，指著離鐵匠鋪不遠處的一間酒館。古德爾摸了摸後腦杓，奇怪的問：“是啊，那是我最喜歡的酒館，我經常去喝酒。”

  “你……上個月……在裡面打架……五個人！贏了後……喊：裁判……下一個。”

  古德爾一聽臉立刻紅了起來，喉嚨咕隆一聲，表情更加尷尬了。納薩諾斯口中的事情的確發生過，上個月他去酒館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和五個同樣的老酒鬼打了起來……

  “你去調查過？”

  納薩諾斯點了點頭。

  一口涼風從矮人背後切入身體，“你今年多大？”

  納薩諾斯伸出四個手指頭。

  四歲！古德爾有些難以相信的拉扯著自己的胡子。一個四歲的小鬼竟然會去做這些事？

  “告訴我孩子，是什麽讓你想要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納薩諾斯搖頭，清澈的眼睛和古德爾對視著：“沒有……什麽，我……只是……想知道。”

  單純的求知欲望？古德爾心中大喜，愈發認為這個孩子和別的孩子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恰好今天鐵匠鋪裡面所有的訂單都完成了，矮人坐到鐵匠鋪門口的階梯上，他拍了拍身旁示意納薩諾斯也坐下。

  “你見過熔爐嗎？小夥子。”

  納薩諾斯搖了搖頭。

  “在我的家鄉，鐵爐堡，那是處於冰雪大陸丹莫羅中的一座宏偉城市，它隱藏於深山裡面，鐵爐堡的大門甚至比洛丹倫的城門還要雄偉。”古德爾說到這裡，眼神中不由地露出一絲自豪。

  “在鐵爐堡中央，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有著這片大陸上最大的熔爐，在那裡，無數比我更加優秀的鍛造師每天都會打造出成千上萬的作品。他們會把采集的礦石粗加工後，就像這些鐵塊一樣。”古德爾向後指了指被他裝進麻袋中的鐵礦，“他們會把這些材料扔進大熔爐內，用烈火融化後，讓有用的部分如同甘露一樣流出來，等冷卻過後，就是純正的金屬。這些金屬可以打造出任何你想打造的東西。”

  “你這裡……沒有熔爐。”納薩諾斯說。

  古德爾遺憾地點了點頭：“很遺憾，這裡沒有熔爐，洛丹倫唯一能夠擁有這樣條件的是鍛造大師托加德，他是一個人類，早年曾在鐵爐堡做一名學員，學有所成後回到洛丹倫，他受雇於洛丹倫皇室，專門為士兵戰馬打造武器盔甲。”

  納薩諾斯沉默了，他還有很多問題。古德爾現在也覺得這個孩子並不是和他說話那般遲鈍。

  “為什麽……來洛丹倫？”

  “矮人總有去外面走走的想法。”古德爾笑著回答，他不知道為什麽納薩諾斯會問這個，也許是好奇。“來到洛丹倫後。如你所說，我曾是一名角鬥士，在決鬥場上工作，有了些積蓄後就在這裡開了家鐵匠鋪。”

  納薩諾斯追問道：“精靈……也是嗎？喜歡……去外面……走走。”

  “精靈？為什麽問這個？”

  “我的導……師，精……靈。”

  “你有一個精靈導師？難怪。”古德爾明白過來：“精靈可不會像矮人那樣無緣無故的長途跋涉。他們的城市在遙遠的北方，在叢林的盡頭，叫奎爾塞拉斯，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市。城外的平原上種滿了金色的花朵。守護那片土地的勇士們被稱之為遊俠。遊俠們很厲害，他們既有著如同戰士一般優異的格鬥技巧，又擁有著獵人一般精準的射擊能力。不過迄今為止，遊俠只有精靈一個種族擁有，人類，矮人等等，都沒有出現過一位遊俠。”

  “為……什麽？”

  “因為精靈是高傲的，所有的精靈都這樣，遊俠的身份必須得到奎爾塞拉斯遊俠將軍的認可，否則一切都是徒勞。洛丹倫的國王泰瑞納斯曾經派人出使奎爾塞拉斯，希望他們能夠為一名人類加封這樣的榮譽，但被無情拒絕。”

  …………

  作者：“希望大家喜歡，這是小說的第一卷，講述納薩諾斯的童年，作者也有時間仔細梳理時間線，確保不會出現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