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右侍郎自縊身亡

  “楊大人！咱還要再穩妥一些！有物證沒有人證，如果現在傳訊扈統，會不會導致某些人狗急跳牆，把人證都給滅了？”古風正想請楊大人傳令去帶人，忽然又有所醒悟地說道。

  “事情是這樣！但如果戶部真有問題，我們去調取墨汁這一個行動便已經驚擾了他們，或者說去查帳就足以讓他們跳牆了，再不拿人，恐怕他們跳過牆就會消失的！”

  楊大人說得有道理，古風點頭同意，楊大人的傳訊扈統的令簽剛拿起，就聽見“噔噔噔”跑來一個官差向楊大人報告，戶部右侍郎李孝自縊身亡。

  “什麽？自縊身亡，剛剛？”古風驚詫地問道。

  “剛剛！在住所，禦醫還在搶救呢！”

  這是查稅收案子以來出現的第一起命案，開頭就是個侍郎死了，這開篇不小，勢頭挺強勁兒的。古風和楊大人一起去看看。這是在上班時間，雖然自殺與單位無關，但對單位影響也不好，要放在現在，上司會非常惱火的，估計工傷都不能批。

  就在辦公室的後面一棵小樹上上吊了，還穿著官衣官袍，確實是自縊而死，從各種表現上看，可以排除他殺。禦醫與仵作都做了檢查，救是救不活了。古風和楊大人去見了扈尚書和左侍郎張元。

  這個戶部尚書扈統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極普通，屬於那種往人群裡一丟就不會有人再注意他，或者說再去找都難找到的那種人。而他手下的左右兩侍郎卻是兩個極端，左侍郎張元高大英俊，玉樹臨風，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帥得跟三十歲的人一樣，臉上白淨光滑無皺紋，短胡須稀稀疏疏的，被刻意修剪得有棱有形的。

  而剛剛死去的右侍郎李孝長得是又黑又胖又醜，五短身材，一臉麻子。當然，長相與為人做事無關，更與案子無關。古風問了問有關李孝的事，比如，近幾天有無特殊表現，今天上班有沒有來見過尚書，他知不知道常國舅和唐大人取庫銀之事等。

  扈尚書慢條斯理地說：“多日來一切正常，毫無征兆！這位侍郎平素工作認真，為人耿直，實在是本官的得力助手啊！今日來任上先來見了本官，與往日一樣。中間本官叫來他一次，是知會他一聲，他原來不知道上差大人在查戶部帳目之事，也不知道常國舅與唐大人的支取銀兩之事。誰知道不久便傳來他他他……自縊身亡……這消息太震撼人心了！太令人吃驚！也太令人惋惜了啊！”

  看著尚書大人傷心欲泣的模樣，古風也不想去認為他是在裝。古風心裡明白，此時不必再訊問假條據之事了，保證都會栽贓在李孝身上，因為這常國舅、唐大人的兩宗銀兩案都是李孝當勤的時日內發生的。

  古風和楊大人去與皇上匯報時，皇上提出一個疑問，“重大支出不是尚書一個人決定的，接到聖旨後，尚書與侍郎要在一起共同擬定支出方案，也就是說，尚書書寫條據，或者讓書記官你寫時，三位官長都在看著，最後用印。如果真有作弊違法之事，左侍郎張元不會不知，他豈能置身事外？”

  “皇上的意思是，下一步從張元與書記官、放銀官、入納官等屬官身上找缺口……”古風揣測出了聖意，皇上笑而不言了。

  古風和楊睿剛從宮裡出來就接到了，他們派往扈尚書和兩個侍郎府裡監視的人員來報告說，從扈尚書家裡出來四個家仆，抬著兩隻大箱子奔向右侍郎李孝府。

  “現在在哪兒？”古風急忙問道。

  “在路上，因為我們的阻攔尚未到右侍郎府。”

  “做得好！馬上去把人和箱子全扣下，秘密送到大理寺！記住是秘密，給他們裝扮一下，多繞兩條路再去大理寺！”

  “遵命！”

  楊大人看了看古風笑道：“你懷疑箱子裡有東西，扣下來不給李侍郎家，想借此逼李侍郎的家人與扈尚書翻臉！”

  “你不覺得扈尚書與李侍郎之間有交易嗎？當然，我只是推測！如果是普通的禮品也就罷了，畢竟是老同僚、老朋友，禮尚往來很正常，何況是人死了，給予一點幫助也是應該的。”

  到了大理寺沒等多大會兒，捕快們便帶著四個扈府裡的家仆和兩個大箱子回來了。

  “你們知道你們家老爺要你們送去李府的這兩箱東西是什麽嗎？”楊大人直接問那四個扈府家仆道。

  “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大人們！我們身為下人，只是奉命行事。”

  “呵呵呵……那就讓咱們共同查看一下箱子裡到底是什麽東西吧？”古風在一旁說道。

  在大廳裡，古風命人當場打開了箱子，眾人一陣驚呼，特別是那四個扈府家仆，他們說他們總覺得抬著很沉的，就是不知道裡面是什麽。

  原來裡面都是金銀與綢緞，下面是金銀，金元寶、銀錠子，上面蓋著成批的綢緞，兩箱都是這樣。

  古風和楊睿一起便命人把扈府四仆羈押了起來，兩箱東西也原樣不動地存放在了大理寺倉庫裡。

  下一步派人給幾個屬官，書記官、出銀官、入納官、庫門官等，說明厲害情況，朝廷正在調查戶部帳目，李侍郎死前被尚書叫去過，所以有尚書逼迫李侍郎自殺頂罪的嫌疑。讓他們看清局勢，主動自首與主動揭發都能減輕或免除自己的罪責，否則一個個最後誰都逃脫不了國法的嚴懲。

  “古大人！這些話讓誰去給這些人說最好呢？”

  看著楊大人詢問時的神情，古風便猜出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這是在故意詢問自己的想法。

  古風笑著與楊睿打啞謎，手語表達要兩人還和上次一樣，把各人的答案寫在手心了。兩人寫好後一比較，又是完全一樣：內衛假裝錦衣衛行事最好！
  物證算是充分了，少了個人證，只要有人舉報並證實戶部上至尚書、侍郎，下至分管屬官狼狽為奸、作弊貪汙，就可以馬上大肆捕人！
  等了兩三天，扈尚書急匆匆地來向古風和楊睿兩位大人說，他們家裡的四名家仆失蹤，派去他們抬著兩箱子米糧粗布送往李府，算是對老朋友的吊唁，和對他家人的慰問。

  不料，四個人連同兩隻箱子不翼而飛了，既沒有到李府，也沒有回扈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