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屍體被扎在了梨樹上

  走出崖谷，又是一片開闊的平整谷地，這裡長著很多梨樹，現在正是花期剛過初見小小的梨疙瘩的時候。梨樹中間有不少的土坑，有新的、有舊的。古風他們四周看看，原來進入這裡的路還有好幾條，而且每一條都比他們剛走的這條好走。

  古風他們爬上一個不高的土嶺，一片梨樹林，中有不少特別大的多年分的梨樹，這都是自然梨樹林，這西山的山谷、山嶺、山腰裡，到處都有，與梨樹下的名貴藥材石斛一樣普遍。

  這西山是閬縣與鄰縣的界山，由於西山山區盛產金黃酥梨和石斛名藥，在附近居住的山民們見有利可圖，便趨之若鶩。古風在閬縣的法令嚴密，這邊的閬縣山民還沒有做出什麽違法之事。

  而鄰縣有好事者，竟將西山黃梨和石斛進貢到朝廷，引得百姓爭相廢田種梨樹、種草藥。閬縣這二年也有人眼饞鄰縣，蠢蠢欲動了。

  古風站在幾株大梨樹下喘口氣，先看到的是巨大樹冠，粗矮的梨樹下的一灘烏血。順著血跡往樹乾上看，在粗樹乾集中向四周長出去好幾個大樹枝的地方，支撐著一具中年壯漢的屍體。

  洛飛和花林他們來到後，過去四個人抬住那屍體的胳膊、腿想把他從梨樹上抬下來，合四人之力居然沒舉下來。

  也是洛飛四人沒有太在意，覺得盡管那具屍體壯碩，但就憑他們四人，任意一個人的力量弄下來也綽綽有余，所以都沒有怎麽用力，結果一沒有弄動，四個人便都用上全力了。

  抬下來屍體才真正地看到，屍體的咽喉、胸口和肚子上，甚至腿上都被梨樹上的斷枝茬兒給扎著，好多血窟窿。

  范薟與古風二人都蒙上了口鼻，戴上皮手套，開始驗屍。古風很快發現樹杈扎的屍體上的洞無論從深度上看，還是形狀上看，都與樹杈不吻合。也就是說，一個圓樹枝怎麽能扎出一個長形的傷口呢？
  “恩師！看這血，成塊了，不是流動的，應該是人死後才被扎到樹枝上的，就像是竹簽穿肉，竹簽上沒有大量的血，只有少量的血塊塊……”

  “嗯——血色也顯示出此人是先死去後才被扎在樹上的。”古風也驗出了這一點。

  “恩師！這……可就複雜了！”

  “此人有武功，不是耕種者也不是官差，死前與人有過激烈的打鬥。死於劍傷和刀傷，多處傷口中致命的就有三處。”

  “啊？老爺，這人的頭髮是假的！”雷鳴突然大叫道。

  “和尚？這怎麽是個和尚呢？為什麽戴假發？”范薟驚訝地說著，甚至有點驚慌失措了。

  這兒都是沒有主人的野生梨樹，年年來摘梨子的人，百姓不太多，畢竟山路難走，不是路途較近，對這裡的地形比較熟悉的人是不敢冒然來山裡的。

  而摘梨子最多的人確實以山上的一個座佛寺的和尚，以及一個紫衣觀裡的道士為主。來時，古風就發現了，有許多的樹坑，還有個別被挖出來的梨樹在地上躺著，都被曬幹了。這裡也有大樹坑，顯然也是梨樹被挖走了。

  古風命令新八衛洛飛他們用竹竿扎一個竹排，將這個和尚的屍體抬上，直奔山腰的座佛寺而去。

  因為有當地的管山官員和巡山獵戶跟來了，古風便向他們問起樹坑之事來。那幾個當地管事疑惑地看看古風，認為古風應該對此事又多了解，原來，鄰縣的一個告老還鄉的老太監，好事，將此地的黃梨和石斛都進貢到朝廷裡了，得到了幾個高官的青睞，一時便哄騙皇上說這裡大量生產這東西，跟糧食一樣，比糧食高產，效益好得多。結果，皇上一聲令下，要這裡全力進貢。

  大概是因為沒有涉及到閬縣，所以古風一慨不知。

  一個大山管事才向古風稟報說：“太爺有所不知，這兩三年來，由於鄰縣的人大量毀林種藥材，改田種梨樹，確實有不少人家富裕起來了。招引得咱們縣有些人也想跟著學，先在家裡自己偷偷育苗，還有心急的人就來山上偷偷地挖大梨樹回家栽上，下一年就能掛果。”

  “原來如此！這實在是殺雞取卵的做法，決不是長久之計。本縣先給你們講清楚這個中道理，然後你們再去教育山民。這山中梨樹、藥材長在山裡那是這一方百姓的福氣，在種田糊口的基礎上，多出一份收入。一旦被人大規模種植，特別是廢田種樹種藥，那離災難也就不遠了。首先，朝廷會征稅，而且比耕田種莊稼要多出成倍的稅銀，其次，外地奸商會以此取利，再與當地不法不良分子勾結，很快便會出現一個利益集團，甚至能把部分地方官員卷進去。這時候，果農、藥農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沒有糧食，梨和石斛再不掙錢，日子會不艱苦嗎？肯定比種糧食時還貧窮。”

  “啊——太爺說的對極了！如此遠見，我等都難想到，山民們就更少有人想這麽遠了，多半都是只看眼前利益的。”

  “范薟！記住，回去後馬上擬寫官文，張貼出去。進山摘梨、挖藥都可以，永遠免稅！在田間、地頭、墳旁、溝坡種植梨樹、石斛者，永遠免稅，並大力表彰，做得特別好的，官府將給予獎勵。但是，如果有廢田種藥、種梨樹的，方塊面超過半畝，便要征雙倍的稅銀，超過一畝，征三倍的稅銀，以此類推！”古風的話立馬引起了跟來的幾個當地管事的重視。

  其實，古風的預測是正確的，措施也是恰當與得力的。這在兩年後明顯被鄰縣出現的百姓逃荒情形所印證了，結果連縣令也被免職了。這是後話！
  咱們還來隨古風查案。古風一行十二人抬著一具屍體穿過山谷，爬上山腰來到了座佛寺。

  老方丈圓覺一眼就認出了屍體是他的值夜武僧隊副隊長賈壯，已有兩日不見人了。在十日前下山化緣的行腳僧黃誠回寺院的當天夜又失蹤了之後，這賈壯是第二個夜裡失蹤的人。黃誠至今未見蹤影，這賈壯被人害了，這樣看來，黃誠也應當是凶多吉少。

  “怎麽會是這樣呢？方丈……你們何以不去報官？如果不是有人在山裡挖梨樹時發現了屍體，這賈壯豈不是也要就此銷聲匿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