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霍華德

  “阿卡姆精神病院。”

  看了看窗外，鄭崇又看了看手中的資料。

  這是他找哈裡斯家族的勢力幫他查到的資料。

  畢竟不是什麽大事，僅僅只是一家醫院的資料的話，哈裡斯家族並不介意幫這個忙。

  阿卡姆精神病院，位於高譚的市郊，是高譚市唯一一家精神專科的醫院，稱得上是遠近聞名。

  因為高譚市的特殊，不少有精神疾病的犯人都會被安排送往阿卡姆精神病院，所以阿卡姆說是精神病院，其實也是專門接收具有重度犯罪傾向和具有精神類疾病罪犯的收治中心。

  霍華德會被關在這裡？
  鄭崇有些不解，高譚市只有這麽一家精神病院，但整個美國的精神病院可不是這麽一家，比阿卡姆出名的不是沒有。

  難不成是不想離青湖鎮太遠？又或者是因為窮？
  鄭崇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現在想這些也沒啥意義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就在眼前，他進去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嗎？
  鎖好車，鄭崇整了整外套，走進了這家看著有些荒涼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我想探望霍華德先生，來自青湖鎮的霍華德。”

  鄭崇來到大廳的前台護士站，隨著護士站的護士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請問您是？”

  “哦，我是霍華德房子的買家，有些事情我想親自與霍華德先生確認一下。”

  就想到阿卡姆不會輕易地讓自己探望病人，鄭崇對此早有準備。

  拿出手機，鄭崇打開了相冊，裡面有一些他早已準備好的照片，都是有關那棟房子的照片。

  護士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照片，發現確實像鄭崇所說的那樣，前任房主是霍華德，現任房主是鄭崇。

  護士打開電腦操作了一番，在病人名冊上搜索了霍華德，確實有這麽個人。

  “先生，您或許也知道霍華德先生的情況，他可能無法與你溝通且確認這麽複雜的手續……”

  護士微微一笑，卻是不想讓鄭崇探視霍華德。

  鄭崇皺了皺眉，輕敲桌面道：“這樣吧，你和你們領導溝通一下，我只是想探望一下霍華德，霍華德沒有親人他在你們這治療的費用，我都包了！”

  “好的，您請稍等。”一聽這話，護士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鄭崇無奈的搖了搖頭，站在大廳觀察了起來。

  大廳可見一些身穿病號服的病人，卻見不到任何的家屬，這讓他不禁想到資料內寫的一條情報。

  阿卡姆精神病院雖然是高譚市唯一的精神專科醫院，但是因為其也會接收精神病罪犯，所以名聲並不好，只有被家人拋棄的精神病人才會被送到阿卡姆。

  就在鄭崇這麽想的時候，前台後面的護士叫了鄭崇一聲。

  “先生，我已經跟領導打過招呼了，您來見見我們院長？”

  “當然。”

  鄭崇點了點頭，掏出一張鈔票遞到了護士的手中。

  護士滿意地笑了笑，讓同事在前台看好，親自帶著鄭崇前往院長辦公室。

  一路上，護士不時拋媚眼，只是可惜鄭崇並不是個隨意的人，直接無視了護士。

  眼見鄭崇不為所動，護士也不再做無用功，帶著鄭崇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叩叩叩！
  “請進！”

  “院長，我將人帶來了。”

  “好的，你先出去吧。”

  護士恭敬地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順帶關上了門。

  “你好，我是阿卡姆的院長，你可以叫我迪斯院長。”

  “你好，我叫鄭崇。”

  鄭崇挑了挑眉，伸出手和須發皆白的迪斯院長握了握手。

  “聽說你想要探望霍華德？”

  “是的……”鄭崇將自己剛剛跟護士說的理由又重複了一遍。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看著沉默的迪斯院長，鄭崇心感不妙。

  不會是霍華德出了什麽意外吧，畢竟是黃衣的高位使者，若是無意間激活了黃衣的力量，那可真就糟糕了。

  院長沉默了片刻，狀做回憶道：
  “霍華德是六年前入的院，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況，是霍華德自己來到阿卡姆的。”

  自己來到阿卡姆的？

  鄭崇心中一動道：“您能講講當時的情況嗎？”

  “其實霍華德不止一次來到阿卡姆，只是前幾次診斷的結果是沒有異常，可是次數多了，我便發現了不對，雖然檢查結果沒有異常，可是我卻能感受到霍華德的不安。”

  “直到六年前，霍華德完了《霍華德遊記》系列的最後一本書，再次來到了阿卡姆，他主動要求住院，並告誡我無論如何也不要放他出去，不論如何也不要讓人來探視他。”

  “第二天的晚上，他便瘋了，毫無預兆的瘋了。”

  迪斯院長的語氣唏噓，鄭崇能聽出迪斯院長的語氣不似作假。

  “您這麽說的話，我更想和霍華德見上一面了。”

  霍華德是隱藏任務的關鍵，無論如何他也是要見上一面的。

  至於說霍華德曾告訴院長不要讓任何人來探望他。

  鄭崇估計霍華德是發現了什麽，是為了放置其他人也被影響又或者是怕某些東西找到自己，所以才將自己關進了精神病院。

  那，霍華德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鄭崇發現事情變得有趣了起來。

  “這……”迪斯院長欲言又止，他能看出鄭崇的堅持。

  “您就讓我見上他一面吧，這麽久霍華德也沒有出現大問題，或許他現在的情況，我能知道且解決一些。”

  說著鄭崇拿出了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了個十萬，遞給了迪斯院長。

  “這是霍華德這六年來的住院、治療錢。”

  迪斯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眼皮一跳。

  不提錢，鄭崇的話其實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當初因為惻隱之心，以及對霍華德病情的好奇，他就讓霍華德住下了。

  結果足足六年了，霍華德的病情他一點也沒研究明白，迪斯曾一度懷疑霍華德的病情是否是裝的？

  可霍華德的病情不似作家，一個人怎麽可能一直裝六年？

  “行吧，那我帶你去探望霍華德。”

  “嗯。”鄭崇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迪斯院長走在前，鄭崇走在後，兩人向著霍華德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鄭崇看到了許多的病人，可是卻沒有遇到所謂的精神病症的罪犯。

  “哦，你說那些犯人呀，肯定是要和普通病人分開治療的，否則要是鬧出了什麽事情，我也是要負責任的。”

  說著，迪斯已經帶著鄭崇來到了一間病房前。

  “這是？”

  透過房門上的窗戶看著病房內的場景，鄭崇有些好奇。

  這間房間朝陽，現在是白天，陽光透過窗戶將房間照得明亮，暖暖的，鄭崇能看到一張書桌、一個書架，卻怎麽也看不到霍華德的身影。

  迪斯院長走上前，向著陰暗的角落裡指了指，鄭崇這才發現在陰暗角落的床上，坐著一道身影。

  “房間是霍華德自己要求的，必須要見到陽光，可是這六年來霍華德卻從不讓陽光照到自己。”

  “而書桌與書架，是護士發現霍華德時常會在牆壁上亂寫亂畫，所以我們才給霍華德的房間放置了書桌與書架，對於霍華德所寫的東西我們也有研究，但那就仿佛是亂碼一樣，我們根本就不懂。”

  說著，迪斯院長還歎了一口氣：“霍華德是一個天資聰穎、很有想法的人，只是可惜家境貧困，又發生了這種事。”

  “麻煩院長了，我想與霍華德單獨聊聊。”

  “請便，還請不要刺激霍華德的情緒，一旦發生了變化，一定要快點離開房間。”

  “放心。”

  鄭崇點了點頭，在迪斯院長打開了房門之後，放輕腳步走進了房間。

  因為之前是透過房門的窗戶觀看房間內的情況，難免因視覺的限制看不清整間房間的布局。

  眼下鄭崇走進了房間，終於能一觀房間的全貌了。

  四面原本空白的牆壁上，寫滿了黑色的文字，這要是密集恐懼症患者進來，只怕要當場昏迷過去。

  鄭崇還看了一眼書桌以及書架，書架上空空如也，書桌上倒是放著一本展開的筆記，上面記錄著什麽。

  沉吟片刻，鄭崇看了一眼床上的霍華德。

  這是一名消瘦、頹廢的男子，披頭散發胡子拉碴，大約三十歲的年紀。

  如果將胡子剃掉，頭髮剪剪，應該也是一名帥氣的男子，可惜現如今卻異常的頹廢滄桑。

  不知霍華德在想著什麽，對於進入屋內的鄭崇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雙眼沒有焦距，好似在神遊天外一般。

  鄭崇眸光閃爍，先來到了書桌前，看了一眼筆記上的內容，很是雜亂，甚至看不到一個完整的單詞，更像是隨意的鬼畫符。

  略微沉吟，鄭崇搬起了椅子來到了霍華德的床邊。

  坐在椅子上，鄭崇伸手在霍華德的眼前揮了揮。

  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沒有辦法，鄭崇只能小心的表露出黃印，試探霍華德的態度。

  黃印在他的手背一閃而逝，霍華德還沒任何的反應，鄭崇自己先惡心了起來，好在這種惡心的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逝。

  而霍華德也果不其然的回過了神。

  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鄭崇，突然揮起了手，差點就一巴掌扇在了鄭崇的臉上，好在鄭崇反應迅速向後一仰，才躲過了這突兀的一巴掌。

  “離我遠點！不要過來！離我遠點！不要過來！”

  霍華德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喊叫著，沒有辦法鄭崇只能帶著椅子向後坐了坐，霍華德這才又平靜了下來。

  只是不在放空，坐在床上蜷成一團，小心謹慎的盯著眼前的鄭崇。

  真瘋了？
  鄭崇有些頭疼，這樣的話他可問不出什麽。

  沒有辦法，鄭崇只能先仔細觀察起了四周牆壁上的文字，這一離近了仔細觀察，還真讓鄭崇發現了一些東西。

  那是，舊印？
  回憶著腦海中有關舊印的知識，鄭崇又仔細觀察起了牆上的鬼畫符，還真就是舊印！
  怪不得自己剛剛在露出舊神印記的時候會有惡心的感覺，合著這四周的牆壁上，畫滿了舊印。

  所以，如果按照正常任務流程的話，第二環的任務獎勵應該從這裡得到才對嗎？
  又仔細觀察了一番，再發現不了什麽有用的信息之後，鄭崇又回到了霍華德的床邊。

  這次他沒有在展露舊神印記，而是對著霍華德提起了《霍華德遊記》、烏鴉、靈樹等關鍵詞語。

  霍華德有反應，但反應不大，還是一言不發。

  鄭崇有些頭疼，可惜他不會山中一族的秘術，幻術也沒強大到能勾起人內心深處記憶的程度。

  難不成這次便要一無所獲？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就在鄭崇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霍華德的嘴唇在動！
  寫輪眼！
  沒有猶豫，鄭崇直接開眼，仔細看著霍華德想要說什麽。

  “書信、劇院、演出、寫作、諸神……”

  是一個又一個的單詞，並不是一串完整的話。

  鄭崇念頭急轉，隱約有了點明悟
  看樣子，霍華德果然不知道自己使者的身份，他和夢中的鄭崇一樣，估計都是前往了一家劇院觀看了一場演出，然後就被黃衣給盯上了。

  這樣的話，《霍華德遊記》便不是霍華德所寫得了，反而是黃衣借助著霍華德的手所寫的故事。

  鄭崇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

  如果《霍華德遊記》真的出自黃衣之手，那所圖所謀定然甚大，畢竟能夠讓舊神親自下場的事情，可不多。

  看著眼前宛若失了魂一般的霍華德，鄭崇的心中升起了一抹寒意。

  黃衣盯上了霍華德，是借霍華德之手書寫《霍華德遊記》，那黃衣盯上了他又是因為什麽？他最後的結局又是否會像霍華德一樣？
  不過，自己身上還有烏鴉仙人以及深海之主的關注，黃衣應該不會弄死自己吧？

  鄭崇內心長舒了一口氣，試探著問道：“黃昏歌劇院？”

  誰承想，對鄭崇說話反應不大的霍華德，突然激動了起來。

  “黃衣之王！黃衣之王！”

  黃衣之王？是說黃衣嗎？

  眼看著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的霍華德，鄭崇知道自己怕是再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