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食屍鬼

  “凶殺案？”

  “嗯哼，去看看吧。”

  布洛克手插著腰，抬起下巴示意還放在一旁的屍體。

  “哦，糟糕！”

  走進屍體，戈登伸手捂住了鼻子，眼前的這具屍體讓他有些不舒服，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屍體遭到一定程度破壞的女人。

  “看到了吧，有些糟糕，話說你是接了私活了還是怎麽的？”

  “我？怎麽了？”

  戈登對著屍體注視了片刻，面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隱去。

  “是啊，因為你遲到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想的話就去打我的小報告唄。”

  “去你的吧，模范生。”

  “你心情不錯啊，還知道調侃我？”

  “這就是個令人反胃的‘昨日重現’而已，有人在追殺這些高譚的富二代，媒體肯定樂瘋了，整個城市翻天覆地，而整件事情都會壓在高譚警局的身上！”布洛克顯得很是糟心。

  “等等，你說這是個‘昨日重現’？”

  戈登沒有在意布洛克的抱怨，他注意到了布洛克說的‘昨日重現’。

  “是的，作為一個模仿犯，這個模范的，簡直超級詭異，怎麽說呢，一模一樣的作案手法？”

  “什麽時候？”

  “十年前吧，十年前我親手抓到了那個混蛋！”

  布洛克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十年前的那場案件，他解決的並不輕松。

  “十年前……”戈登面色凝重：“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麽嚴重，那我們需要盡快將目標抓住。”

  “當然，我認為凶手應該認識死者，我們去調查一下她的家庭，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查的線索。”

  布洛克扶了扶頭上的牛仔帽，準備帶著戈登離開案發現場。

  “哦對了，尼格，他們準備屍檢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要我特別留意什麽嗎？”說話的是一個拿著筆記本，帶著眼睛的文質瘦弱青年。

  “打給我就是了，謝謝！”布洛克止住了還想說什麽的尼格，轉頭對著戈登擺了擺手：“我們走吧。”

  …………

  “嗨鄭，高譚市怎麽樣？”

  “還好吧，比我想象中的要安定。”

  將鑰匙扔給一旁的侍從，鄭崇對著龐達笑道。

  “哈哈，再怎麽說也是一座現代都市，沒有秩序是不行的，我們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違法不是。”

  拍了拍肚子，龐達笑著問道：“要一起吃個午餐嗎？”

  “當然，可以。”

  這次鄭崇沒有拒絕，再拒絕龐達的邀請，這很顯然是在這裡蹲著自己呢，他到想看看龐達找自己到底是想想幹什麽。

  “奎恩呢？”

  “哦，他在和穆尼爾叔叔商議一些有關家族的事情。”

  鄭崇點了點頭，穆尼爾與奎恩的密談，顯然讓龐達有些不安了。

  奎恩是外來人，在高譚市沒有根基，穆尼爾和龐達都想拉攏奎恩，在這方面，龐達慢了奎恩一步，所以他準備在鄭崇這裡打開局面。

  龐達知道，穆尼爾從未看上過奎恩帶來的這些人，這就是他的機會。

  不只是鄭崇，就是威洛那裡龐達都已經聊過了。

  “鄭先生，聽說你是一名賞金獵人？”

  “嗯哼，畢竟要賺錢吃飯的嗎。”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鄭崇順著龐達的話回道。

  “那先生現在是受雇於我那個弟弟嗎？”

  “嗯，不瞞你說，我現在就是奎恩的保鏢。”

  看著眼前的龐達，鄭崇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眼下高譚市的局勢，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龐達和穆尼爾都知道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他們現在絕對不能火並，能和平交接就盡量和平交接。

  法爾家族和馬羅尼家族虎視眈眈，他們自己絕對不能亂了陣腳。

  否則哈裡斯家族都要沒了，他們還爭這個當家人的位置又有什麽意義呢？

  這也是鄭崇沒有擒賊先擒王的原因，忌憚哈裡斯家族背後有沒有超凡者是一部分原因，即使哈裡斯家族背後沒有超凡者，鄭崇直接把穆尼爾和龐達解決，奎恩也沒辦法接手整合哈裡斯家族。

  這樣做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哈裡斯家族直接四分五裂。

  “不知道，鄭先生有沒有想法為我做事？”

  “為你做事？”

  鄭崇手中的刀叉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胖乎乎的龐達。

  “當然，我那個弟弟給了你多少，我給你雙倍！”龐達伸出了兩根手指晃了晃。

  這未免也太直接了吧？鄭崇有些無語。

  “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殺了你弟弟？”

  “你這是什麽意思！侮辱我嗎？我怎麽會殺自己的親弟弟！”龐達臉上的笑意立馬就冷了下來。

  “很抱歉，可能是我太過於惡意的揣摩一個人了！”

  鄭崇面露歉意之色，龐達臉上的冷意這才好轉，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尷尬，鄭崇想了想開口打破尷尬問道：“哈裡斯家族雇傭的外人很多嗎？”

  “並不多，我們哈裡斯家族有自己的人，為什麽還要雇傭外人？”

  “那，有超凡者嗎？”

  “超凡者，那是什麽？”

  “沒什麽。”

  鄭崇看著龐達臉上疑惑的神色不似作假，看來這件事只能從穆尼爾那裡打探了，就是不知道奎恩現在到底是什麽打算。

  算了，靜觀其變吧。

  鄭崇搖了搖頭，現在還是要等戈登那邊的消息，至於哈裡斯家族這邊，再看吧。

  午餐過後，鄭崇與龐達告別，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卻發現奎恩早已在臥室中等著自己了。

  “奎恩？”

  奎恩對著保羅示意了一眼，保羅點頭守在了門外。

  “有事？”

  “鄭，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我應該跟穆尼爾叔叔對付我的哥哥，還是跟我哥哥對付穆尼爾叔叔？”

  鄭崇坐在沙發上喝著水，聽到奎恩這話差點就將嘴裡得水噴了出去。

  “你問我？”

  鄭崇啞然失笑，這事你該問我？要我說，你就不該來高譚市，留在青湖鎮坐收漁翁之利不好麽，非得入局高譚市。

  無論幫誰贏了誰，最後只剩下兩人，奎恩必定是輸家。

  “怎麽？”

  “沒事，你現在最好不要明確站隊，先中立旁觀。”

  “這樣，合適嗎？”

  看奎恩糾結的樣子，鄭崇心中有些不滿，原先也沒看出奎恩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呀。

  “牽一發而動全身，你要想執掌哈裡斯家族，那麽便要兩不相幫，就等！馬羅尼家族和法爾家族的衝突越來越大，你要等外力破局！”

  “好吧。”奎恩松了一口氣，至於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便不是鄭崇能知道的事了。

  第二天，第三天，就在鄭崇閑的有些發慌的時候，戈登打來了個電話。

  “怎麽，霍華德的消息你已經找到了？”

  “沒錯，我查到了，不過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找我幫忙？”

  鄭崇面露異色，同時心中一動。

  能讓戈登主動找他幫忙的，只能是棘手的超凡事件了，就比如說青湖鎮的惡魔事件。

  “有棘手的超凡事件了？”

  “沒錯，你直接來高譚警局。”

  “行。”

  掛斷了電話，鄭崇沒有耽擱，穿好衣服驅車前往了高譚警局。

  高譚警局要比青湖警局大得多，也要忙的多，哪怕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可大廳內還是四處忙碌的警察。

  “請問您找誰？”

  “戈登，莫爾·戈登。”

  聽到這個名字，那警察臉色一變，眼地有厭惡之色閃過，不過還是幫鄭崇喊了一嗓子。

  “莫爾·戈登，有人找！”

  “這裡。”

  戈登站起了身，朝著站在大門處的鄭崇揮了揮手。

  “看來，你並不怎麽受歡迎。”

  走到戈登的對面，鄭崇環顧了一圈整個警局，他發現戈登隱隱之間被孤立了。

  “嗯哼，或許吧。”

  戈登歎了口氣，拿起一張紙條遞給了鄭崇。

  “這是？阿卡姆精神病院？”

  “嗯，你要找的這個作家，就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有什麽問題嗎？”

  “沒。”

  阿卡姆這個詞，鄭崇有些熟悉。

  想了片刻，鄭崇恍然，他在那個夢中，夢到過阿卡姆市，就是在那裡他與一群早已死去的作家前往並不存在的歌劇院觀看了一場盛大華麗的演出。

  巧合嗎？
  將想法壓在心底，鄭崇將紙條收好，看著有些憔悴的戈登問道：“有些萎靡不振啊，是超凡事件？”

  “嗯，你跟我來。”

  戈登站起了身，帶著鄭崇就往警局內部走去。

  “這裡是？”

  “我找警監申請出來的房間，專門用來停放這次案件的屍體。”

  鄭崇若有所思，跟在戈登的身後走進了房間。

  “這股腐朽的氣息……”

  鄭崇聳了聳鼻子，這是一股肉體變質的臭味，味道不是很濃，卻令人作嘔。

  “看看吧。”

  鄭崇走上前，掀開了屍體上的白布，映入眼前的是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這……”

  鄭崇跟著大蛇丸解刨了那麽多具屍體，對於屍體還是有一定研究的。

  被利爪撕開的部位已出現壞死症狀、細胞組織腫脹、血液循環嚴重受阻，看那發青的爛肉或許還有某種疾病病毒。這樣的傷勢就算不是致命傷，僅僅被抓一下也足夠讓人快速死去。

  “是食屍鬼。”

  “食屍鬼？”鄭崇立馬變得好奇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惡魔都有了，食屍鬼存在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死靈法師？”

  在鄭崇的記憶之中，食屍鬼一般都被劃分為不死族。

  “不，死靈法師頂多控制一些骷髏以及縫合怪，可弄不出食屍鬼，不過有的食屍鬼會和女巫簽訂契約。”

  戈登對鄭崇解釋道：“我之所以覺得此事棘手，是因為食屍鬼與舊神有關。”

  “舊神？”鄭崇有些懵，他不明白食屍鬼是怎麽和舊神有關聯的。

  “食屍鬼（Ghoul）在中世紀很常見，但是在現代就很少見了。”

  “主要常見於墓地工作者或生活在墓地周邊的居民，因墓地的影響，導致普通人身體弱化，從而使得他們在夜晚做夢時會遭到某一位舊神的思維影響，墮落而化為食屍鬼！”

  “這……”

  鄭崇本以為食屍鬼是一種因為瘟疫等原因形成的不死族，誰知道還真是因為舊神的影響。

  僅憑夢境就能使人墮落，也怪不得舊神這麽遭人嫉恨呢。

  只是不知道這食屍鬼，到底歸那位舊神掌管，和黃衣、深海之主的關系又是如何。

  “新生食屍鬼需要以墓地苔蘚、雜菌等陰森之物為食物，進食欲望較強且只在夜間活動，它們的綠色肌膚與散發出來的腐臭氣味，很容易被識別出來。”

  “此時的新生食屍鬼實力大致相等於騎士侍從，一旦進食足夠，完全成熟時，食屍鬼的實力將會達到騎士的程度，且會具備健全的思維能力，並試圖繁衍後代，建立食屍鬼巢穴！”

  “所以，你是遇到了成熟的食屍鬼？”

  鄭崇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戈登一個人就能解決吧，難不成……

  “如果只是一隻成熟的食屍鬼，我就不會叫你幫忙了，主要是類似的凶殺案，在十年前就有了！”

  “十年前！”

  鄭崇猛地一驚，十年的時間，別說食屍鬼巢穴了，就是食屍鬼城市估計都要建好了吧。

  “消息確鑿嗎？”

  “確鑿，十年前經手此案的人就是我現在的搭檔。”

  說著戈登拿出了一份十年前有關那場案子的卷宗遞給了鄭崇。

  “這上面說，凶手十年前抓到了？”

  “是個替死鬼。”

  “也就說，是人為的？你那個搭檔呢？”

  “受傷昏迷了，我察覺到事情不對，所以才叫你來的，不然我也不想麻煩你，只是這件事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十年的時間，如果真有食屍鬼巢穴的話，只怕整個高譚市的地下都被食屍鬼給挖空了。”

  “照你所說，成熟食屍鬼會吃屍體，十年的時間那要吃掉多少人？難道就沒人發現嗎？”

  “不瞞你說，高譚市什麽人最多？流浪漢最多！沒有人關心那些流浪漢，更別說高譚市每天都有案件發生，近乎每天都會有人意外死亡……”

  戈登沒多說什麽，可鄭崇卻能明白戈登的意思。

  棘手！相當棘手！
  鄭崇久違的又升起了跑路的心思。

  本以為自己實力大進，怎麽也能橫行高譚市了，誰知道剛來高譚市沒幾天，戈登就送了他一份大禮。

  “兄弟，報酬會有的！”

  戈登拍了拍鄭崇的肩膀，鄭崇很想說，這報酬他不要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