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艱難的成神之路

  “好詭異的力量，好久沒感受到這種力量了……”冥冥之中，某種力量不斷侵蝕著萬化老祖的身體，分解著他身上的規則道韻，雖然這種力量對他的影響不大，但是，如果長時間處在這種環境下，他的戰鬥力會不斷被削弱。

  這種力量他並不陌生，他也曾是古天界信仰力量的擁有者。信仰的力量有別於天地規則之力，與本源和元素的力量完全不同，連天地規則都難以抵抗這冥冥之中的因果之力。

  “轟……”萬化大帝竟無法避開玄姬的攻擊。

  萬化大帝的身體狠狠一震，玄姬的攻擊中帶著信仰的因果之力，隨著兩人相撞灌入他體內，這種力量就像是一種枷鎖，一點點地使對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最後將心靈、神魂和身體中的力量完全鎖死。

  “嗡……”玄姬的身體一震，萬化大帝的力量比她更大。信仰的力量並不完全屬於她，雖然她一擊震退了萬化大帝，可是她也不好受。

  玄姬剛一後退，一道布滿裂紋的虛影就自她身後撞了過來。

  “轟……”玄姬勉強回身，與那虛影撞在一起，倉促之間無法全力防護，被周見山等六人形成的虛影轟飛了出去。玄姬身後白矖的影子一陣模糊，被周見山他們一撞，灰色的霧氣迅速侵入白矖的虛影。

  “詛咒的力量！”玄姬臉色難看，那灰色霧氣如病毒般迅速汙染白矖的虛影，每多汙染一分，白矖的虛影便削弱一分。

  詛咒的力量與信仰的力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因果之力，一個代表了光明，一個更像是黑暗。

  奈何堂和古天界早就算計好了。這是一場針對她的獵殺，連對付她的信仰力量的方法都準備好了，可見對方此來是志在必得。

  “轟……”萬化大帝一退即進。詛咒的力量迅速瓦解了信仰的力量，再次遭受萬化大帝的攻擊，玄姬身後的虛影完全崩潰，化成無數光點消散。一陣虛弱感自玄姬心中升起。

  “受降吧，就算你是半神，也逃不掉了。如果你不想恭華天生靈塗炭的話，就乖乖受降，否則不僅是你，整個恭華天的子民全都得死！”萬化大帝的聲音帶著誘惑。

  “今日你殺我恭華天一人，他日無命必殺你古天界百人！”玄姬聲音更冷，她不可能投降，她是恭華天之主，是恭華天的象征。

  “帝尊，玄華願與你一起，就算戰死也無悔！”僅剩的兩個天尊飛到玄姬身旁，一臉決然。

  “很好，這才是我恭華天的……”玄姬的聲音驟然而止，她身上一痛，一根牛毛細針瞬間沒入她的身體。

  “玄華……”玄姬怒火中燒，玄華竟然偷襲她。

  “帝尊，如果我不這麽做，玄虛他們都會死！”玄華一臉無奈。

  玄虛是玄華的兒子，也是玄華僅存的兒子。這些年，為了帝族，玄華付出了很多，兒子一個接一個死去，算下來，子孫輩只剩玄虛一人。玄姬不知道，玄虛出事了。

  可是，不論是什麽原因，都不足以成為他背叛的理由，他的一切都是帝族給的，玄華本身就是帝族高層，對帝族的忠誠應該高於一切。

  玄姬越發虛弱，那道沒入體內的銳風化成一股暖洋洋的風，她連神魂都要睡過去了。

  “玄華……”玄通比玄姬更加憤怒。玄姬是他們的希望，以玄姬半神階修為，就算不敵對方，也能逃走。恭華天就算全毀了，有玄姬和戰無命在，一切都可以重來。玄華居然暗算玄姬，玄通都快被氣瘋了，縱身向玄華撲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難道要我們等死嗎？”玄華見玄通撲到，怒聲反斥，心中對玄姬的那點愧疚被拋到一邊。

  萬化大帝等人懶得理會那兩個人，在他們眼中，玄姬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不過是螻蟻。一旦玄姬到手，其他人怎麽處理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玄明仙帝，認命吧。那東西可是稀罕之物，老夫也是好不容易自無空之界的上古神墓中找出這麽一支。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無影化神針，連神都能化掉的。我用這東西可不是為了融化你，而是化去你身上所有的力量，連天地規則都能被這東西化去。從此你的身體就無法接收天地之力了，最後連一個凡俗都不如……”萬化大帝眼中滿是陰森的冷笑。

  “你們這群卑鄙的家夥！”玄姬的臉色蒼白，力量迅速被抽空，她卻生不出半點抗拒的念頭。整個人就像是泡在溫水之中，並不難受。

  “大帝，出手吧，遲則生變……”周見山臉色一變，沉聲道。

  “生變？真是笑話，本帝出手，就算是戰無命回來又如何，本帝正想見識一下那小子有什麽能耐呢。”萬化一臉不以為然。

  “大帝，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我已經收到信息，戰無命快到恭華天了。”周見山見萬化大帝不以為然，急壞了。

  他們必須在戰無命趕回來之前將玄姬拿下，以她要挾戰無命，一切計劃就可以順利展開了。

  “轟……”周見山出手了，六人聯手一擊之下，玄姬的身體再次被拍飛，在半空打了幾個旋飛出幾百裡。

  玄姬咳出一口血，周見山他們一擊並沒有讓她受傷，反而是她自己強行調動體內的力量，被透入身體的針阻了一下，心脈受傷。

  眼見三個天尊緊隨而至，再次攻向她，玄姬竟無力還擊。

  “轟……”就在玄姬無奈地閉上眼，準備認命的時候，身邊的空間一震，一聲巨響仿佛天雷炸開，一股恐怖的能量風暴將她的身體卷向遠處。

  “無命……”玄姬睜開眼，看到抱住自己的人是戰無命。

  戰無命回來了，玄姬又高興又擔心，萬化大帝是比釋天帝還厲害的半神階強者，自己已經著了對方的道，萬一戰無命不是萬化大帝的對手，那豈不是害了他。

  玄姬看向剛剛攻向自己的三個天尊，大吃一驚。那三人只剩一人渾身是血的跌出千裡之外，另外兩個人成了兩顆光芒暗淡的魂核和一堆破碎的血肉。

  玄姬心中駭然，戰無命一出手就將兩大天尊中階轟得支離破碎，同時重創第三人。力量之強，完全不下於她巔峰之時。

  “你，已突破半神？”玄姬聲音欣喜。

  “沒，還差那麽一點……”戰無命無奈地聳聳肩，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已經收回了大部分輪回氣運，可是總差那麽一點兒不能突破。

  原本戰無命也不可能這麽快回恭華天，他是無意中聽說，通往恭華天的傳送陣全都被封了，這讓他非常奇怪，就想回來看看。沒想到半路上竟然有人阻擊他，這讓戰無命意識到恭華天出事了，於是，戰無命放出了血河舟。血河舟的速度太快了，那些想阻攔他的人只能跟在後面吃灰。

  戰無命剛趕回來，就看到玄姬吃了大虧，憤然出手。

  “怎麽回事？”戰無命眉頭緊皺，心疼地看著虛弱的玄姬。

  “你就是那個把仙界鬧得雞飛狗跳的戰無命？”萬化大帝看向戰無命，一臉錯愕。

  戰無命一出手就轟碎了兩大天尊，連神魂都抹殺了，果然很強大。這個年輕人，一旦晉階半神，仙界將再無敵手。

  “你這老東西是誰，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恭華天撒野？”戰無命橫眉立目，一聲冷哼。

  萬化大帝臉都綠了，無數年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敬。戰無命竟然叫他老東西，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老夫今天不只要在恭華天外撒野，還要將恭華天從仙界抹去！”萬化大帝氣憤已極。

  “都快入土的人了，也敢在哥哥面前吹大氣。等我拆了你這把老骨頭，會把你的家族從仙界全部抹去的。”戰無命心中殺意大盛。

  “那是什麽？”有人看到遠處飄過來一艘血色飛舟，血色飛舟慢慢悠悠地飛著，像是在看風景一樣，後面拖著一個巨大的棺材。

  血色飛舟上好似有血在流淌，只看那血色飛舟一眼，就好似有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和凶厲之氣。血色飛舟緩緩而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太古凶獸在悠閑地散步。

  大家的目光落在那口詭異的棺材上，看不出材質，似金似木，道道秘紋在棺材上浮動，如同億萬條螞蟥不斷蠕動，視之令人心膽俱寒。

  “好詭異的棺材！”萬化大帝看著那口棺材，心中竟生出驚懼之感。直覺告訴他，那棺材不簡單。

  “玄華，你，該死！”玄姬用神識把事情簡略地告訴了戰無命。戰無命大怒，身形瞬移，一掌拍向玄華。

  “我和你拚了！”玄華被戰無命的氣勢所懾。

  作為恭華天的神子，戰無命向來以殺伐果絕、戰無不勝著稱，擁有無上的權威，比玄姬有過之而無不及。恭華天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因為玄姬，而是因為戰無命。

  “不知死活！”見玄華居然敢還手，戰無命眼中閃過譏嘲之色，大手沒有絲毫停滯。

  戰無命一掌拍在玄華的齊眉棍上，玄華才知道自己與戰無命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齊眉棍的器靈發出一聲淒長的慘叫，器靈與他神魂相連，他的神魂也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天尊之器齊眉棍炸開，戰無命的大掌落在玄華頭頂。玄華的神魂如同墜入一團灼熱的熔岩，恐怖的高溫將他的神識焚燒殆盡。

  萬化大帝眼中滿是震驚，之前戰無命斬殺兩大天尊救下玄姬，他根本沒看清，這一次卻看得清清楚楚，戰無命的肉身比帝器還強大，一掌拍死天尊，果然厲害。

  “玄通見過神子！”玄通向戰無命恭敬地行了一禮。在恭華天，只有神子戰無命和帝尊玄姬能享受這種敬意。

  “玄通長老不必多禮，你先回恭華天安撫眾人，這裡交給我！”戰無命臉色平靜了些，淡淡地說道。

  “那個老鬼是古天界的萬化大帝，是釋天帝的叔父，很強大，神子一定要小心！”玄通有些擔心。戰無命很可能沒聽說過此人，但是在仙界活了許多紀元的玄通很清楚萬化大帝的恐怖。

  “萬化大帝。很好，古天界的手居然伸到我恭華天來了。釋天帝這次只怕要披麻戴孝了。”戰無命眼裡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玄通說完，退回了恭華天。戰無命回來了，這群超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守護結界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得住，需要有人主持大陣，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老鬼，受死吧！”戰無命將玄姬收入天堂神器，大踏步向萬化大帝逼了過去，每一步都在虛空形成一個烙印，每前行一步，浩瀚的氣息就變得更加濃鬱，天地間的殺氣隨著戰無命步步逼近而不斷攀升，最後，竟有一片狂潮追在戰無命身後，隨著戰無命洶湧而至。

  “殺你根本就用不著萬化前輩出手……”周見山見戰無命如此威勢，率先帶人迎了上來。

  “既然你們急著投胎，那哥就先送你們去吧！”

  “轟……”戰無命一抬手，身後狂潮般的殺氣凝成一隻巨大的拳頭，重重地轟在周見山他們凝出的巨大虛影上。

  “啊……”周見山一聲悶哼，一股極寒的殺意侵入他的心神，與天地規則和法則無關，就像是極致的天地怨念。

  他們形成的巨大的帶著詛咒之力的虛影對付玄姬還有些用處，可是面對戰無命的拳頭，卻如同篩子裝水，到處都是漏洞。

  戰無命的拳頭就像是沒入湖水中的巨石，衝入虛影，頓時在虛影中間形成了一個旋渦，巨大的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旋渦吞噬，幾息之後就崩裂開來，化成霧氣。周見山等天尊如同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娃娃，跌了出去。

  周見山驚駭得難以形容，戰無命究竟是什麽修為，竟然如此強大，一拳就將他們的合擊大陣擊潰了。

  戰無命拳上的力量是怨念，無窮盡的怨念，也不知道積聚了多少生靈的怨氣，或是用多少生命才收集到如此恐怖的怨念，可以侵蝕靈魂，可以分裂道心。

  “這裡是恭華天，是哥的地盤！”戰無命一跨步，就到了周見山身前，一巴掌拍過去。

  周見山眼中閃過絕望，戰無命揮手的瞬間，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鎖定了他。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隻大手將他的身體按在那裡，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戰無命那一巴掌拍蒼蠅一樣落下來。

  周見山心中萬分後悔，不該瞎出頭。

  “轟……”周見山身體一輕，戰無命落下的拳頭在半空撞上一隻大掌，兩股狂暴的力量在他面前炸開，恐怖的怨力四溢，他的身體被卷了出去。

  “萬化大帝！”周見山長長地松了口氣，萬化大帝出手了，救了他。

  萬化大帝與戰無命一交手，臉色就難看起來。戰無命這一拳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他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被轟出數裡之外。

  戰無命就像一尊戰神般靜立虛空，眼中盡是冷漠的殺意。

  “見山天尊小心！”就在萬化大帝被戰無命震退的同時，一個急促的聲音讓他的目光轉向了被氣浪卷飛的周見山。

  萬化大帝大驚，一條猥瑣的黃龍不知什麽時候潛到周見山附近，金黃色的爪子在周見山還沒自那風卷殘雲的力量中回過神來時，沒入了他的身體。

  周見山的護體仙罡爆閃了一下，就像紙片般被撕碎了，巨大的龍爪洞穿了他的氣海和心臟。三個閃爍著寒光的爪尖淌著鮮血。

  周見山發出一聲絕望的長嘶，他想反擊，掙扎著想看清敵人是誰。黃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絞動龍爪，周見山的身體四分五裂。神魂想逃離，被那黃龍一口吞了下去。

  “見山兄……”沒人知道那條黃龍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這家夥十分狡猾，雖然修為和境界比周見山弱許多，但是龍族天生肉身強大，再加上他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一舉偷襲得手。

  “不好意思，你白救了！”戰無命看著臉色氣得發黑的萬化大帝，心情不錯。他對黃龍很滿意，這條三爪小龍跟著吞天和玄冥戰虎學了不少小伎倆。

  “我要用龍鞭泡酒！”萬化大帝大怒，他要救的人竟然沒救下來，這是打他的臉啊。

  萬化大帝一聲令下，那群天尊向黃龍圍了過去。見一群帝階強者圍了過來，黃龍沒有半點慌張，甕聲甕氣地叫道：“哇……你們這是比人多嗎？”

  “孽畜，你該死！”龍族渾身是寶，無論皮肉還是筋骨，眾天尊看向黃龍的眼神不像帶著仇恨，倒像是看著一堆寶貝。

  “你們那是什麽眼神？小蛇，有人要吃我……”黃龍看著那群人餓狼般的眼神，這才有點緊張。

  “嗡……”就在那群天尊準備攻向黃龍時，虛空一震，幾道巨大的影子撲了下來。虛空瞬間炸開，狂暴的能量向四面八方瘋狂湧動，一股股浩瀚的氣息將規則之力擾得一片混亂。

  幾聲悶哼響起，撲向黃龍的幾人跌了出去，在空中不住翻滾，帝血灑落長空。

  半空中出現三個凶獸：一條巨蛇，一頭猛虎，還有一隻碧眼金睛王獸，每個凶獸身上都散發著蠻荒狂暴的殺意。

  “碧眼你個呆頭猿，你怎麽老學不會？就你的對手沒死！”黃龍衝碧眼金睛王獸不滿地吼了一聲。

  碧眼金睛王獸鬱悶地撓撓頭，它與癸水吞天蛟和玄冥戰虎一起出手偷襲，就它偷襲的人還活著。雖然被它一棒子砸得筋骨開裂，肉身上一道道裂紋觸目驚心，但是那家夥確實還活著。這讓它十分鬱悶。

  萬化大帝眼中透出絲絲寒意。戰無命出現片刻，就已經死了五大天尊，重傷兩人。剩下的能戰之人不過兩人，黃龍加上三個凶獸的力量已經反超了他們。

  “現在就等我們兩個決勝負了！”戰無命望著萬化大帝，淡淡一笑。

  “你去死吧！”

  萬化大帝聲音甫落，戰無命就覺得神魂一緊，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自心頭升起，瞬間，他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支火紅的箭，仿佛一顆熾熱的恆星，巨大的引力、強大的束縛就像命運的枷鎖，將天地規則層層束縛。

  戰無命發現自己不能動，也不敢動，只要他一動，那支箭就會穿透空間將他釘殺在虛空。但是他又不能不動，等那支箭蓄足了力量，必將是石破天驚的絕殺。

  “這是什麽？”戰無命手心冰涼，那箭不是帝器，而是神器，比他的神器天堂更加完整，是一件純粹的攻擊神器。

  “嗡……”萬化大帝並未答話，手中怒矢一松。

  戰無命全身忽然一輕，那股鎖定之意依然在，但是那股壓力卻沒有了。那種鎖定的意志讓他知道，無論他飛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逃脫這支箭的追殺。

  “轟……”一聲巨響，整片天空就像被砸碎的鏡子，以戰無命為中心，方圓百裡化成一堆空間碎片。狂暴的黑暗風暴自暗空間湧出來，橫掃一切。

  萬化大帝一驚，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那片破碎的空間中心，黑暗風暴湧入仙界。黑暗風暴中心，一道身影靜立在中間，紋絲不動。黑暗風暴從那道身影旁邊繞了過去，那道身影周圍形成一片絕對領域，任何天地規則都無法靠近。

  “怎麽可能？”萬化大帝喃喃自語，那道身影正是戰無命。

  戰無命沒有死，被紅蓮怒矢鎖定，他居然還能活下來。巨大的衝擊力隻把那方虛空震碎了。

  戰無命身上出現一個龜殼，黝黑的龜殼上道道秘紋，蘊含著天地間極致的道韻。空中還有道音清鳴，是紅蓮怒矢射在龜殼上發出來的聲響。無堅不摧的紅蓮怒矢居然無法穿透那龜殼，還被龜殼震入了暗空間。

  “好強大的箭！”戰無命長長吐了口濁氣，剛才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好在最後一刻，開天甲感應到危機逼近，自動激發。開天甲屬混沌異物，紅蓮怒矢即便是神器，也奈何不了開天甲。但是兩者相撞，形成的震蕩，也震麻了戰無命的身體。

  “來而不往非禮也！”戰無命一聲輕喝，身形瞬間融入黑暗風暴，如黑暗精靈一樣，連氣息都融入其中了。

  萬化大帝暗叫一聲不好，那股恐怖的黑暗風暴席卷而至，黑暗風暴如刀鋒般將他身邊的虛空寸寸割碎，不過這些還傷不了他。在他尋找戰無命的蹤跡時，一股銳風令他脊背發寒。

  “叮……”萬化大帝突然轉身，一揮手，就見黑暗風暴中乍然亮起無數劍芒，切開了他身體外的帝界和護體仙罡。

  “嘭……”萬化大帝被無數劍芒撞了出去，劍芒中夾雜著一個拳頭。

  戰無命不會再給萬化大帝射出紅蓮怒矢的機會，就算他的開天甲可以防禦，那種震蕩的痛苦他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萬化大帝剛一退，就見戰無命像影子一樣，附身而上，又一拳砸到。

  “轟……”萬化大帝合掌相抗。

  身體又是一震，萬化大帝又跌出數十丈，手心一熱。戰無命的力量中帶著古怪的死氣，自手心侵入他的經絡，死氣所過之處，令他氣血受阻。

  戰無命又攻至一拳，簡簡單單，毫無花哨。

  “轟、轟、轟……”萬化大帝心中鬱悶，戰無命的進攻速度太快了，而且力量大得驚人，都是肉身力量，沒有任何規則之力。每一拳都有一縷死氣侵入他的身體，他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幾次想調動紅蓮怒矢，都沒成功。

  “轟……轟……”戰無命的攻擊有如暴風驟雨，沒有停下的意思，每一拳落下，萬化大帝都會向後退出幾十丈，戰無命影子般迅速跟上，又是一拳……

  萬化大帝退後了近百裡，也不知道硬扛了戰無命多少拳。一股酥麻感讓他的手臂越來越沉重，死氣緩緩侵蝕著他每一條經絡，消耗他的生機。

  萬化大帝想不出有效的方法阻止戰無命的進攻，這讓萬化大帝有些氣餒。戰無命如此瘋狂進攻，消耗更大，他只能等戰無命耗光力氣，才能扭轉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

  戰無命的攻擊突然一滯，就像後力不繼一般，萬化大帝大喜，第一個想法就是與戰無命拉開距離，拉開一個夠他施放紅蓮怒矢的距離。

  萬化大帝身形驟退，這時，他在戰無命眼中看到詭異的嘲諷之色，他還沒弄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就感覺一股銳風自身後襲來。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後背一痛，身體好似被撕裂了一般，身上的力量在疼痛中消失得一乾二淨。閃著幽光的爪子穿透他的身體，滴著鮮血出現在他胸前。

  萬化大帝怔怔地盯著那隻爪子，他怎麽也沒想到，星空中居然還潛伏著一條龍，一個可以一爪子洞穿他身體的龍族。事發之前，他竟然沒感應到一絲一毫強者的氣息。

  一顆巨大的頭顱自萬化大帝身後緩緩地探出來，無盡的威壓如神靈一般，如同霞光絲帶般的龍須緩緩飄動。

  一條渾身散發著青光的龍，如同籠罩著鴻蒙紫氣般的巨大身體，浩瀚的神威讓他心生膜拜之念。萬化大帝眼中閃過絕望之色，艱難地說道：“聖獸……青龍……”

  在青龍面前，萬化大帝感覺自己像螻蟻般渺小。他怎麽也弄不明白，為何仙界會出現太古眾神時代才有的聖獸青龍。

  一道身影風一般飄了過來，緩緩落在青龍聖獸頭頂，站在巨大的龍角中間，他的身形與巨大的龍頭和龍角相比，就像是棲息在樹枝上的小鳥。但就這樣一個渺小的人類，竟如同天地間最強的王者，俯視眾生，包括萬化大帝。

  “怎麽可能……”萬化大帝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落在青龍頭上的人是戰無命。一切再清楚不過了，這是戰無命與青龍一起布下的殺局。

  “你竟敢欺到我恭華天來，我會將你的腦袋送還釋天帝，他會給你安排一個不錯的葬禮。”戰無命冷冰冰地說道。

  “你殺了我，恭華天會為我陪葬。”萬化大帝咳著血道。

  “放心，古天界整個釋家很快會為你陪葬的。敢動我的人，你們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戰無命搖了搖手指。

  釋天帝，他根本不懼。

  “轟……”萬化大帝身體崩潰，化成無數碎片，腦袋飛了出去，一縷殘魂想要逃走，卻被一道青光逼了回來。

  戰無命一把抓過萬化大帝的腦袋，逼出裡面流光四溢的魂核。萬化大帝的魂核已然蛻變，已經沒有仙嬰的模樣，就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呈六棱形，上面烙印著大道紋理。握在手中，可與天地大道共鳴。

  只要擁有足夠的神靈力，這顆魂核就能凝成神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