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大反轉

  隨著國家改革開放的深入，九十年代社會動蕩，歌廳舞小姐出現，這些女人大多缺乏保護意識，一旦懷孕就是去醫院流產。

  閆剛是科室的骨乾，刀斧手，主任或者其他同事，都不願意經手這種活，不說傷天害理，有損陰德，這些墮胎的都是風塵女子，身上或多或少有些疾病，搞不好就弄自己一身。

  那幾年，閆剛心情鬱悶到了極點，通過努力好不容易在海川買了房子，娶了老婆，偏偏是自己老婆不生孩子。

  而他每天在醫院至少兩台小手術，都是處理小姐墮胎。這讓閆剛內心排斥和憤怒。

  後來，有一個小姐沒錢支付墮胎費用或者可能是不想支付，主動勾引閆剛，各種對社會的不滿、仇恨驅使下，閆剛邁出了犯罪的第一步，他跟這個小姐好上了。

  這個小姐以此為借口，開始要挾閆剛，跟他要錢，後來還逼他離婚，閆剛自然不肯，被逼到沒退路，閆剛就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後來殺的多了，閆剛也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種釋然的快感，內心的陰鬱消散不少，也就在這時候，老婆懷孕了。

  閆剛大喜，總算是有了後。

  後來有警察上門調查，因為這些小姐有個共同特點，就是都來醫院做過人流，閆剛預感自己的事跡快要暴露。

  那年頭正嚴打，一旦被抓，必死無疑。

  閆剛不想死，於是跑路來到了齊北，隱藏近三十年。

  “到現在問我後悔不？我不後悔，一點也不，非要說後悔，那也是後悔殺的少！這種女人就不該活著，誘惑男人，一點也不自愛，下賤！

  對了，我還沒殺夠，那個頂替我上位的關系戶，我不害怕曝光他，他就是目前省立醫院的副院長何安民！他算個狗屁啊他，麻痹的，當年那位置本該屬於我！

  如果我到了省裡，必須是外科一把手。

  哎，我業務精湛，科室主任嫉妒我呀。

  因為有一次孕婦大出血，必須進行切除子宮的手術，她個老娘們害怕、不敢，讓人家轉院，這不是害人嗎？

  我主動請纓，手術我來做，如果出了問題，我全權負責，最後手術很成功，女人雖然沒了子宮，但生命保住了。

  結果，這女人在醫院職工大會上胡亂噴糞，說手術是她指導我做的，一切都是她功勞，你說，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嗎？

  然後後來戲劇化的一幕出現，家屬知道子宮被切，竟然找醫院問責，老女人這時候又把我推出來，裡外裡，她都是好人。

  ……”

  聽完閆剛的敘述，劉珂心情很陰鬱，時間有限，不允許她繼續拍攝下來，這一手素材已經非常珍貴了。

  劉珂覺得閆剛這個人雖然凶殘，但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他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公平，對於閆剛說的這些事，她決定進行考問一番。

  距離開學也沒幾天了，劉珂從陳傳武那裡拿到了剩下的經費，跟陳傳武大喝一場，共享了閆剛的事。

  陳傳武笑著說，這事指不定是假的，或者是閆剛臆想出來的，這家夥腦子有問題。

  劉珂不信，次日便帶上小胖先去了省城，她的路線是去省立醫院尋找副院長何愛民，然後在去海川人民醫院了解閆剛的過去。

  到達省立醫院後，劉珂擔心見不得人，沒有貿然求見，而是聯系了幾個大學同學和原先電視台的同事，同事幫忙介紹，沒想到何愛民副院長同意采訪拍攝。

  劉珂專門化妝一番，打扮的好像記者，帶著小胖過來。

  來之前劉珂做了詳細的功課，通過網絡和各方面的信息，對何愛民有所了解，何愛民也是海川醫專畢業的，畢業之後就到了省立醫院，但後來覺得所學不夠，從省立停薪留職，又全日製的念了本科和研究生，何副院長是肝病方面的專家，從醫幾十年，好評無數。

  在辦公室，劉珂見到了何愛民，副院長很和藹，平易近人，劉珂仗著膽子說了在看守所采訪閆剛的情況。

  何愛民聽了之後，絲毫不覺得奇怪，他說道：“閆剛跟我是同班同學，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不過閆剛很自卑，他家是農村的，出身不太好，我跟他實際上一樣，所以我們兩個有很多共同語言。至於他說我搶佔他名額這件事是子午須有的。

  閆剛的成績並不好，在大學時期就曾經和校外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他還偷過我們同學的錢，然後栽贓給我，後來這件事東窗事發，學校給了他記大過處分，本來是要開除的，是我求了系主任，學校考慮他確實困難，如果開除會給他造成十分嚴重的打擊，才給了個記大過，還沒寫入檔案，但當年的同學都在，此事可以求證……”

  事實的顛覆，讓劉珂吃驚，本來對閆剛還有些信任，現在徹底失望，然後是感到被欺騙的憤怒。

  何副院長繼續說，“說到畢業後工作分配的問題，當年閆剛因為成績不好，本來是被分配到一所鄉鎮醫院，他不甘心，我們宿舍有位同學，家裡父母在衛生系統，於是拉著我一起求了人家。

  大家都是同學，也可憐他，於是幫助他進入省醫院，但後來考核當中發現，閆剛性格偏執，精神狀態有些不太正常，省醫院終究是沒要他，最後分到了海川人民醫院，當年是二甲，也不錯了。

  畢業工作之後，閆剛就跟我們失去了聯系，在聽到他的消息，就是九十年代出事，再然後就是現在。

  我說的這些，都是可考察的，當年的老師多數不在，但同學大多健在，可以證明。對了，還有一件事，這件事既然想起來了，還是說了吧，閆剛同學有偷女同學內庫的癖好……”

  劉珂大吃一驚，她精心準備的一系列問題，例如詢問為什麽當年爭搶閆剛的名額，可知道會給他造成什麽樣的傷害等等，結果一個沒用上。

  辭別副院長，劉珂踏上了前往海川的高鐵，不知道那裡又會有什麽樣的驚喜等待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