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血救子
胡升已經按了13樓電梯,陳傳武順勢按了個12,背對兩人。
有生人進來,胡升和劉珍莫名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劉珍目光盯著陳傳武的背影看,臉上帶著一抹疑慮,不過這疑慮很快打消了。
電梯上升,到十二樓,陳傳武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電梯門合攏,那一股壓力消失,劉珍松了口氣,“升,剛才我忽然有種心悸的感覺,咱們這樣算不算敲詐?”
“傻瓜,怎麽能是敲詐呢,咱們是幫江初恩照顧兒子,懂嗎?以後他吃喝拉撒,生病住院,上學輔導班都要錢的,兩千萬給她培養一個人才出來,多嗎?”
電梯門開,兩人一起走下,就在胡升開門的一瞬間,陳傳武如同一道閃電從樓道門後衝了出來,手刀劈在胡升後頸。
哢。
這一下隻用了一成力道,縱然如此,後者也悶聲倒地,陳傳武另外一隻手過去,將安安接在懷中。
身體好燙,孩子發燒了,陳傳武心頭一沉。
“啊!”
“啊!”
劉珍後知後覺,放聲尖叫。
陳傳武拉下口罩,露出那張充滿殺氣的面容,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劉珍。
“陳……陳傳武!”
劉珍全身汗毛豎起,一股股冷氣如電流般在身上掠過,兩條腿發軟,括約肌失控,尿液浸透褲子,身體也癱軟在地上。
那雙血紅的眼睛,又冷又寒,好像小時候的大灰狼,恨不能一口把她吃掉。
望著失禁的劉珍,陳傳武臉上閃過一抹鄙夷,略帶沙啞的聲音道:“起來!”
劉珍不敢有半分遲疑,哆哆嗦嗦爬起來,夾著腿拉開了門,陳傳武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拖死狗一樣,將昏迷的胡升拉進室內。
燈光打開。
劉珍滿臉恐懼望著陳傳武,眼淚無聲滑落。五年前,三中第一狠人,一人對戰十余名社會青皮,鋼管都抽彎了,最後只有他一人站著。
陳傳武輕輕的將安安放在沙發上,望著臉頰通紅、身體不時抽搐一下的兒子,心都要碎了。
安安忽然哼哼唧唧的小聲鬧起來,這哭鬧,更像是一種痛苦的呻吟。
“他發燒了,你知不知道?”陳傳武聲音冰冷至極,大手放在安安額頭。
女友被做局陷害,兒子淪為人質,高燒昏迷,如果這一刻陳傳武不再這裡,會導致什麽後果?不敢想象。
“我……嗚嗚,我知道。”劉珍身為護士,如何能分辨不出孩子的身體狀況。
“為什麽不做點什麽,那怕……給他喝點水。”陳傳武沙啞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憤怒到極致,即將壓製不住的情緒導致。
“嗚嗚,我……我想給他喝的,但是……但是他會哭鬧。”劉珍說著連忙從牆角拿了一瓶礦泉水給陳傳武,隨後又找來了體溫槍。
陳傳武接過體溫槍,手微微有些發抖,按動測試,屏幕亮起紅燈,39.7度。
一瞬間,陳傳武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抽搐了,在燒下去搞不好會傷到腦子……”劉珍聲音帶著哭腔。
五年來,陳傳武鮮少像今天這般憤怒過,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恨不能手撕了這對男女。
也就在這一刻,他專注力到達全所未有的高度,專注力在這種高度下,讓陳傳武不僅僅能夠聽見兒子快速的心跳,還能感受他血脈的滾燙。
“我……我去找退燒藥!”劉珍說著又跑進了房間。
高度專注之下,陳傳武忽然察覺到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氣息在他小腹位置竄動,隨後衝向四肢百骸,全身多處位置緊接著一陣酸疼,隨著酸痛過後,那股氣息竟然能夠隨著意念引導。
這股氣息是……
陳傳武還不清楚,但他明白,自己的血液和常人不同,因為大概在一年前,他用自己的血液救過貝亞聯合酋長國的薩瑪公主,而且自那以後,薩瑪公主身體比常人要強壯不少。
望著痛苦無比,臉色蠟黃的安安,陳傳武一秒鍾都無法忍受,他甚至乞求,自己能夠替兒子忍受病痛的折磨。
桌面上放著一把水果刀,陳傳武拿了過來,劃破手腕,鮮紅的靜脈血頓時飆出,陳傳武一手托住兒子,將血液喂給他。
沒找到退燒藥的劉珍出來,看見這一幕,嚇的再次大叫,“你……你這是做什麽?”
“有沒有繃帶?”陳傳武問。
劉珍取來醫藥箱,過來給陳傳武包扎,聲音顫抖道:“不行,這樣根本止不住血……”
實際上止血對陳傳武而言很簡單,用繃帶也只是為了掩飾一下,這一刻他意念提引體內那一道氣息運轉到傷口附近,能夠感受到傷口在一點點愈合。
陳傳武擦去安安嘴角的血跡,將他結結實實抱在懷中,那一顆鋼鐵般堅硬的心,變的無比柔軟。
“我出去買退燒藥,相信我,我不會報警,也不會叫人,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我不想他出事,我知道我錯了,其實我剛才想著,進來就給他退燒的,真的,求你了。”劉珍說著半跪在地上。
“你去吧。”
劉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胡升,連衣服也沒換,轉身出去了。
約莫過去了三分鍾。
懷中有些清瘦的安安發出了哼哼類似哭鬧的聲音,陳傳武感受到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熱了。
用體溫槍測試,已經退到了三十七度多。
安安睜開了眼睛,那雙大眼睛,像極了江初恩,但眼神中內在的東西,卻更像陳傳武,那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讓陳傳武心頭暖暖的,熱熱的。
安安注意到了陳傳武,一絲淡淡的不安從他臉頰上閃過,他能感受到來自陳傳武身上的關心和愛,孩子說不出來,但感覺不會錯,眼前這個粗狂的男人是個很特別的人。
“要喝水嗎?”
安安點頭。
陳傳武擰開礦泉水給他,安安一口氣喝下一百多毫升,他太疲累了,頭暈眼花,再次閉上了眼睛睡去。
就在這一瞬間,陳傳武耳旁邊生風,一枚玻璃煙灰缸砸了過來。
咣!
這一下結結實實落在陳傳武頭上,鮮血順著眉角流下。
陳傳武不是躲不開,而是擔心躲開後,煙灰缸會落在兒子身上。他將安安輕輕放在沙發上,動作無比輕柔。
站在他身後的,是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胡升,本以為這一下能把陳傳武拍個半死,沒想到這家夥挺抗打。
再來!
呼。
煙灰缸掛風而來。
陳傳武一個轉身,速度快如閃電,手中反握那把水果刀,出手。
噗噗噗噗……
不到一秒種,在胡升身上扎七個血窟窿。
“啊!”胡升跌跌撞撞傾倒,陳傳武搶過煙灰缸咣的一聲重重砸在胡升手臂上。
哢嚓。
胡升手臂折了,彎曲,耷拉。
揚起再砸。
哢嚓。
胡升另外一條手臂也斷了。
咣當。
他整個人平摔在地上,顫抖不已。能成為皮繼山的心腹,是因為胡升有彪悍的身手,曾經一個打四個,號稱南城狠人!
但這一刻,胡升害怕了,望著陳傳武的面容,他明白,眼前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狠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