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老對手

  江初恩來到領導辦公室，後者將手中的黨史以及治國理論第三卷放下，起身走來，客氣的跟江初恩握手。

  江初恩說明來意，詢問國土證使用權以及相關的行政許可。

  領導語重心長的說，牛莊那邊的土地是集體性質，並非國有，按理說是不能進行建設的，必須收歸為國有後，在對使用權出讓，然後才能進行建設。

  但江總的出發點是好的，牛莊新區的樓房也投入了建設當中。如果手續合法，我們不存在不出具手續的可能，但現在政府並沒有這方面的規劃，征收集體土地是需要錢的，農民的錢任何人都不能拖欠，所以這件事江總還是去規劃或者市政府方面詢問，他們能批下來，我們這裡沒問題。

  江初恩又來到了規劃局。

  規劃局的領導同樣很熱情，沏茶倒水，滿臉微笑，將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貫徹落實，對於江初恩的問題，領導表示這件事之前開會的時候曾經提過，但城市規劃需要綜合考慮，要顧大局，加上投入的資金有限，以及上級對農村耕地紅線的施壓，這一塊暫時沒有規劃。

  江初恩傻眼了，說我樓都快封頂了，現在沒規劃？
  領導說，江總啊，咱們說個題外話，在齊北沒規劃的多了，大家也都是為了經濟發展，為了人民謀福利。

  江初恩說現在牛莊的人以沒有合法手續為由，要求我停工，我怎麽辦？
  領導說任何問題都是有原因的，江總是我齊北政協委員，又是三八紅旗手，還是商界女精英，相信能夠妥善完好的處理這件事。

  江初恩啞口無言。

  坐進車中，她感覺胸口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嗓子眼堵了一塊棉花，呼吸異常困難，眼淚忍不住的落下來。

  好難！

  一千八百萬的貸款到期，連帶利息，逾期違約金加在一起至少兩千多萬，江南高科恐怕是保不住了，房子和車子都已經變賣，這裡爛尾，明日將何去何從。

  江初恩知道，這是她背離李家成意願的代價。

  她後悔了，從第一次有這個想法時，陳傳武便告誡她這個是坑，她不以為然，現在想起來，當時一切都太順利了。

  而這種順利建立的基礎是被人惦記身體！
  現在好了，這種基礎消失，連帶著一切福利都將煙消雲散。

  江初恩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助，此事怨不得比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陷的太深，也太幼稚，把人想的簡單，把事情想的簡單。

  手機震動，陳傳武電話打來。

  外面昏昏暗暗，霧霾天很嚴重。

  “工地停工了？”陳傳武聲音沉穩，溫柔，聽不出緊迫，但能感受到默默的關懷。

  “嗯。”江初恩點頭，這件事不用說是南瓜告訴他的。

  “你在什麽地方？家裡包了餃子，回家吃飯。”

  江初恩鼻子發酸，眼睛裡面有兩行熱流，“好。”一個字說完，她掛了手機，再次嚎哭。

  這一次哭不是悲傷，而是被溫情、親情所感動。

  ……

  每當進入十一月末，齊北的天氣就開始了整日的昏暗，有一部老電影《半隻煙》，曾志偉飾演一名殺手下山豹，尋找當年女友，碰見了熱血青年謝霆鋒飾演的煙仔，兩人去殺九紋龍，下午天氣昏暗，下山豹要回家，說這種天氣殺手不能出來，謝霆鋒問為什麽。

  下山豹說容易殺錯人……

  實際上下山豹是個患有老年癡呆症的老江湖，並非是殺手，而是賣豬肉的，尋找所謂的女友，也不過是尋找一份逝去的青春。

  對於真正的殺手而言，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昏昏暗暗，揚沙起霧的天氣。

  來自京畿道的李彩畫和安貞琪來到齊北已經多日，身為職業殺手，專業性體現的酣暢淋漓。

  她們不是街頭隨便的古惑女，專業殺手計算知道目標的住所，哪怕是知道眼前可能是最佳出手時機，如果在沒有完成全面調查前，依舊不會出手。

  這是她們的規則，其他殺手她們不管，她們按照自己的準則做事，必須全面了解目標，以及周圍環境。

  她們要的結果是，等乾掉目標後，一切還神不知鬼不覺。

  經過幾天的摸排，她們總結出了目標的行蹤軌跡，選擇了幾處動手了地方，第一個是熱鬧的小吃街。

  這條街上以各種小吃攤居多，到處都是人，監控設備卻多是擺設，出入口有十個之多，便於撤離，兩個身材纖瘦的女孩，根本不起眼。

  第二個地點是在目標家中，目標白天一般都在家，但對她們來說要想進去有多重方法，例如扮成送外賣的，上門推銷的，擦油煙機的等等，而且在她們出手前，會將關鍵地點的監控抹去。

  第三個地點是超市，目標每個兩天會到附近的商場購買各種生活必需品，擦身而過，給他們一秒鍾時間，就足以殺死對手。

  綜合考慮之下，他們選擇在小吃街動手，方式是投毒。

  這一天傍晚，小李從市局開會學習回來，和趙喜娟挽手走出小區，兩人現在在熱戀之中，哪怕的天氣寒冷，依舊買一桶冰淇淋，你舔一下，我舔一下，彼此看著對方哈哈大笑。

  來到小吃街，趙喜娟想吃醬香米線，兩人進入米線館，裡面人不多，角落處有個帶帽子和口罩的女孩。

  女孩皮膚白皙，雖然帶著眼鏡，能眼眸金黃，能看出是外國友人。

  趙喜娟點了一份醬香米線，她最近生活太好，需要減肥，跟小李同吃一碗，小李不夠，外出去買肉夾饃。

  李彩畫和安貞琪走了進來，兩人同樣帶著口罩，背著中學生的書包，但隨著兩人進來，便被角落處吃米線的外國女孩認了出來。

  能這條街吃飯的外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來自雙語幼兒園主教老師愛麗絲。

  愛麗絲來中國已經一年時間，她的最初目的是要殺死陳傳武，洗刷恥辱。後來發現陳傳武癱瘓，還經常被人欺負，自尊不在，活的像條狗，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她並沒有離開，他喜歡上了齊北慢節奏的生活，尤其是市井文化，她還沒有享受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