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相助
遠處的張濤身形不動,那粗獷大漢卷起的血色風暴雖然威力驚人,但到了這裡則早以勢弱,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什麽威脅了。
只是此刻他眉頭緊皺,面露猶豫之色,心中也在掙扎著暗想道:
“不久前才因為多事給家族惹來了麻煩,雖然族叔好言相勸,並沒有多說什麽,但他還是有些愧疚。”
“現在,如果再多管閑事為家族招來災難,自己心中會永久不安,但看著長青子長青子出事……。”
思索片刻後,他的目光堅定了起來,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件遮掩住容貌,身形一晃之下,便從原地消失無蹤。
粗獷大漢看了一眼被法器擊飛的長青子,目光一轉看向怪魚妖獸,抬手召回血色圓珠一點而去。
破空之聲大作。
一團耀眼的紅色光芒從血色圓球上浮現而出,發出刺鼻的血腥味,然後一凝向著血色圓球表面蜂擁而去,片刻後化作一個碩大的血色圓球。
粗獷大漢五指連彈,血色圓球立即飛射而出,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紅色殘影,帶著呼嘯聲狠狠的擊去。
那頭怪魚妖獸此刻正被血色雲霧包裹,身體左突右轉個不停,但其智慧有限。
就在此刻,一道血色紅光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一閃而過。
怪魚妖獸遊動掙扎的身形頓時一滯,魚頭的位置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一直貫穿到兩側。
它口中發出一聲哀鳴,然後整個身體變得越發透明起來,忽然“砰”的一聲爆裂開,化為一股精純的靈氣向著長青子腰間席卷而去。
而另一邊的那柄赤色飛劍被青年修士不斷的轟擊之下,此刻也爆裂開來,化為漫天的赤色火焰,被周圍的風暴吞噬一空。
怪魚妖獸和赤色巨劍幾乎同時碎裂,長青子頓時臉色一白,卡在喉嚨的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身周的護體光芒一陣波動,黯淡了不少,似乎也連帶著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而頭頂的古樸銅鏡上面也傳來了“哢哢”的碎裂聲,連帶著周圍的護體霞光也隨之一陣顫抖,並縮減了一小半之多。
粗獷大漢眼見此景,眼中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揮手將打出的血色圓球招了回來,隨即又張口吐出了一口精血,沒入血色圓球內。
血色圓球綻放出刺目的紅光,同時飛快的變大,瞬間化為一隻數十丈大小的巨型圓珠,那圓球上散發著驚人的血腥味,上面的符文不停地閃動著。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巨型圓球上爆發而出,比之先前強烈了一倍有余,便要對著受傷的長青子揮手砸去。
而青年修士見此,飛快的向著旁邊掠去,似乎怕被波及到。
長青子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低頭看了看腰間充滿裂紋的青絲石簡,
但是就在此刻,異變陡然發生。
一道青光從遠處電射而來,一閃便飛射到血色圓球前方,卻是一個青濛濛的小劍。
“嗖”的一生銳嘯,一道粗大的劍光從小劍中噴射而出,纏住了血色圓球的下墜。
而巨型圓球散發出濃鬱的血色紅光一碰到青色霞光,便仿佛積雪遇到高溫,飛快的融化掉,同時其尺寸也在飛快的縮小。
本打算拚死一搏的長青子,看到此景,漲紅的面頰露出了驚訝之色,手中的動作卻是悄悄地停了下來。
“什麽人裝神弄鬼?”粗獷大漢面色驟變,怒吼了一聲喊道,揮手打出了一道血色光芒,沒入圓球法器中。
圓球法器表面黯淡的血光立即微微一亮,劇烈掙扎不已,試圖掙脫青色霞光的禁錮。
結果就在這時,“嗖”的一聲,青色小劍驟然變大起來,劍身上散發出刺目的青光,狠狠地向著前方刺了下去。
“哢,哢!”的幾聲響動。
血色圓球仿佛泥土一般,輕易的被青色小劍搗碎,馬上青色霞光一閃而逝,向著來路返回。
然後山谷外的空地虛空一閃,一個黑色人影浮現而出,正是喬裝打扮的張濤。
此刻他不僅穿著抵擋神識探查的黑色鬥篷,全身更是被青蒙蒙的光芒籠罩,讓人看不清楚容貌。
長青子看到張濤,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和疑惑之色。
“閣下究竟是何人,膽敢插手血修羅的事情,莫非是活的不耐煩了?小心是給身後之人招災。”
粗獷大漢目光微沉的在漂浮的“符寶”上一掃而過,又落在了張濤的身上,聲音低沉的問道。
“看來我沒找錯人,血修羅在修仙界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張濤聞言,淡淡的說出了一句修仙界都知道的話。
“找死!不過區區一築基初期修士,不知從何處得來了一件符寶,就敢在老子面前說如此大話,等我將你全身血液抽出再細細拷問,看你還如何囂張下去!”
粗獷大漢冷聲說道,接著一手摸向腰間的儲物袋,正要做什麽。
不過張濤的動作更快一步,手指對著青色小劍閃電般一點。
青色小劍微微一動,對準了粗獷大漢,陡然間綻放出了衝天的青色光芒,劍身更是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正要急射而出。
此刻,張濤臉色一白,體內的法力蜂擁而出注入到符寶中,青色小劍變成了一條青色巨蟒,發出可怕的呼嘯之聲,帶著破空聲向粗獷大漢一閃而逝。
一直小心戒備的粗獷大漢面色狂變,身體朝著旁邊飛速掠去,同時體表浮現出厚厚的血色工作,手中一揚,一道金光飛射而出,一閃便漲大成了一面金色盾牌,擋在了其身前。
下一刻,一聲轟鳴巨響。
金色盾牌猛地一顫,一團刺目的金光從上面綻放,但又一閃消失不見。
金色盾牌表面赫然多出了一個粗大的孔洞,盾牌後面的粗獷大漢面色呆滯,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胸口丹田位置,赫然也被洞穿了一個大洞,傷口光滑而平整,一絲鮮血沒有流出,看情形因為劍光太過鋒利,血液一時沒有流下。
而粗獷大漢身後地面上也多出了一個大洞,黑乎乎的通往地底,不知有多深。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把身處一旁的青年修士給驚得目瞪口呆,長青子更是瞪大了雙眼,如同第一次認識張濤一般。
而兩人更是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聚集到了那道飛回張濤身旁,並在其身前盤旋不定的青色劍光上。
“符寶”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威力了,還是劍道修士的“符寶”一直有這麽大威力,這個念頭不由自主的湧上了兩人的心頭。
這兩人也許沒有“符寶”,但也應該見過一些“符寶”,各種符寶的傳言也應該都聽過不少。
這道青芒,明顯比大多數築基修士的“符寶”厲害了不少,還是說粗獷大漢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張濤也適時的在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不過他還沒有完全釋放此“符寶”的威力,畢竟是元嬰修士煉製的,張濤現在還只能做到勉強催動。
但為了不表現的驚世駭俗,他還沒有全力催動,只是動用了一部分的威能,就比大多數金丹修士煉製的符寶強多了。
張濤伸手屈指一點,青色小劍憑浮現而出,表面青光繚繞,迅疾無比的一辟而行。
“滋啦”一聲。
粗獷大漢的身體被劈成兩半,體內殘留的神識更是被凌厲無比的劍氣絞的粉碎。
青年修士此時才堪堪的回過神來,立刻轉身朝著山谷外飛逃而去,同時飛快地祭出法器,化為道道光罩護住全身。
就在此時,青年修士面前青影一閃,長青子的身影憑空出現,兩手一揮。
手中的拂塵幻化萬千而出,迎頭罩向了激速逃遁的青年修士,青年原本正往前全力飛遁,此刻卻一頭扎進了法系幻化的牢籠,身形立即遲鈍了起來。
“剛才不是很囂張嗎?現在輪到老道了!送你上去見你們血修羅的祖宗!”
長青子面色冷峻,口中冷笑了兩聲說道,雙手掐訣一點,刺耳的銳嘯聲,無數道絲線從拂塵上飛快的長出,朝著青年裹挾而去。
張濤掃了長青子那裡,然後望向了粗獷大漢的儲物袋,並未出手相助長青子。
張濤相信此時怒氣衝天的長青子,想要擊殺一個一心隻想逃,並不敢奮力還擊的修士用不上他上前幫忙。
他目光一轉的看向了身前漂浮的符寶,微一沉吟後,掐動法訣收回到了手中。
下一刻,張濤向著粗獷大漢的屍體走去,彎腰取下了他腰間的儲物袋和地上的法器。
隨後屈指一彈,一朵火苗向著地上的屍體落去,頃刻間,把地上的一切變成了飛灰。
張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瑕意的擺弄著手中的“符寶”,符紙上的青色小劍仍靈性十足的伸縮不定,寒光流射,刺的眼睛發痛。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翻手將符寶收進了儲物袋,粗獷大漢的儲物袋被他塞進了懷中。
張濤雖然對符寶大展神威時的英姿感到滿意,不過轉念又想到祭出符寶需要時間,修士之間的爭鬥別人根本不會給自己施法祭符寶的時間。
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喜歡這種一擊必殺的快感,還讓他有種築基後期修士不過如此的錯覺。
就在此刻,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張濤抬眼望去。
只見不遠處,那個青年修士此刻已經被拂塵的絲線刺穿身體,仿佛身上長滿了長長的白色毛發。
他兩隻手徒勞的揮舞,試圖拔出刺穿身體的絲線,可惜兩隻手臂被絲線緊緊地裹挾著,轉瞬間整個人暴漲的絲線團團圍住,包裹成了一個圓形的白俑。
長青子仍不解恨的操控著手中的法器,片刻後,青年修士就在重壓下成為了一攤血水。
張濤身形一晃,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長青子的身側。
“張道友,是你吧?多謝出手相助。”長青子轉身看向張濤,有些喜悅地說道。
“不錯,正是在下,剛剛只是不得已偽裝而已,畢竟張家還惹不起血修羅的人。”
張濤取下了戴在頭頂的鬥篷,面色蒼白的苦笑著說道,體內法力一震口中適時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張道友你受傷了?”長青子震驚的說道。
“無妨,只是一次性被符寶抽取了太多的法力,修養兩天就好了。”
張濤笑著擦了擦嘴角的淤血。
“唉,這次讓張道友破費了,不過後果的驅動符寶,雖然暫時能提升符寶的威力,但對符寶的傷害比較大,縮減以後使用的次數。”
長青子並沒有多想,只是感激地對張濤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慶幸和遺憾。
“符寶沒了可以再收購,道友的小命可只有一條。”張濤笑著說道。
“呵呵,張道友說的極是,以張家的情況,求購一件符寶並不是難事,老夫手中也有一件長輩賜下的符寶,可惜沒有時間祭出。”
長青子聽張濤說的有趣也笑了起來,最後的話中充滿了遺憾。
張濤了然的點了點頭,修士間生死相鬥往往瞬間分心就有可能造成隕落,敵人也不會給對手祭出厲害法器的機會。
“道友怎麽會被血修羅的人堵在這裡,以道友的修為想逃應該不難吧?”張濤心中有些疑惑,就借故問了出來。
長青子一聽張濤此言,神色突然陰沉了下來,歎了一口氣,恨恨的說道:
“有人泄露了老道的行蹤,血修羅的人在此以逸待勞,把老道堵在了這裡,看來駐地內應該是有些人和血修羅聯手了。”
張濤此時心中一驚,知道長青子離去的修士不多,給他送行的人就更不多了,此時他張著嘴巴看著長青子說道:
“道友是懷疑陸道友與何……。”
張濤吞吞吐吐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哈哈,張道友誤會老道了,老道離開知道的人不少,應該是一些不喜歡古劍門的家族傳出的消息。”
長青子雖然心中的陰霾沒有盡去,但看到張濤如此聯想,不由的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隨後長青子面色嚴肅地說道:“現在還不是閑聊的時候,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張濤點了點頭,取出了儲物袋內的越洋舟,雙手掐訣不停的打在飛舟上面,他跳上去後,然後轉身朝著長青子說道:
“道友不妨坐在下的飛舟一起離去,一來也能在上面恢復一下損耗的法力,二來也能兩人輪換操作,遇到突發情況也可互相幫忙。”
長青子聞言,遲疑了片刻。
張濤笑著說道:“怎麽,道友不相信在下。”
長青子聞言,苦笑了一下,歎口氣說道:“張道友多想了,老道怕給道友添麻煩,誰知道血修羅的人還會不會追來。”
張濤聞言,看著長青子認真地說道:“這樣道友更應該跟在下走一起啦!”
長青子縱身上了飛舟說道:“如此就麻煩張道友了。”
張濤點點頭,駕駛飛舟一個模糊,從原地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