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沉香似乎知道李智雲此時不能言語，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當年弟子也是迫不得已。”

  “今日弟子便償還因果。”

  “盤古因老師而生，也當因老師而終。”

  李智雲在沉香眼中看到了絕決。

  “不要！”

  可惜他的怒吼並不能傳入沉香耳中。

  沉香似乎聽到了李智雲的怒吼，笑道：“盤古的命本就是老師給的，今日還給老師，也是死得其所。”

  說罷將伸出右手，將自己的心臟挖了出來，按進李智雲的心口。

  有了盤古之心，系統進度條快速閃爍，眨眼間便達到了100%。

  同時，沉香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這一切本來就是老師的。”

  聽著沉香最後的話，李智雲順利進入了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晉升後，他的法則之體，也蛻變為天道之體。

  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沉香，或者說是盤古，用生命成全了他。

  “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不用犧牲，我也能晉升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你知不知道，你的犧牲並沒有價值。”

  “你知不知道，我早已知曉你的身份，卻從未怪過你，你無罪！”

  “你知不知道，這並不是你的使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為師有多傷心！”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龍萱會有多傷心！”

  ……

  李智雲的聲音小了下去，誰也無法忍受突然的相聚，轉眼間成了永決。

  盤古用他的心臟成全了李智雲，而李智雲卻無法將其復活。

  哪怕是真靈已滅，李智雲也有辦法將其救活。

  可是沒有人能救活一個心死之人。

  “你死了，洪荒還在。”

  “為師會替你照顧好洪荒。”

  “洪荒，萬劫不滅！”

  李智雲說罷平複好心情後，走出了閉關之所。

  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洪荒真正無敵的存在，即便在鴻蒙界也算是一方高手。

  心念所動，三界盡在心中。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李智雲什麽也沒說。

  他沒有要一統三界的意思，但是徒弟們卻做了。

  李智雲沒有去見仙禁司眾人，而是直接來到混沌深處。

  紫霄宮前。

  這是李智雲第一次來到紫霄宮，他沒有簽到，而是一臉平靜地注視著紫霄宮。

  吱呀一聲，宮門打開。

  紫霄宮內空蕩蕩的，只有一位白發老人。

  李智雲笑道：“不知你有沒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恭喜老師更進一步。”鴻鈞笑道：“賭約，我輸了。”

  李智雲笑道：“那麽你做好輸的準備了麽？”

  鴻鈞點了點頭，又道：“絕地通天不是量劫的終結，而是量劫的開始。”

  李智雲再次笑道：“你是說星空深處？”

  鴻鈞微微一愣，苦笑道：“看來老師已經恢復了記憶。”

  李智雲不置可否，又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那樣選擇麽？”

  “會。”

  李智雲又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回歸師門麽？”

  “我……”

  李智雲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鴻鈞，轉身離去，回到了仙禁司。

  老大與老二的事也該解決了。

  李智雲喚來龍萱，吩咐道：“去將隱太子請來仙禁司。”

  龍萱聽出了李智雲的意思，隱太子不是皇帝，顯然在李智雲的心中，李世民才是大唐正統。

  不過片刻時間，龍萱便帶來了李建成，與之一起的還有鄭觀音與李婉順。

  “見過五皇叔。”

  李婉順見到李智雲，率先行了一禮。

  李智雲微微點了點頭，令龍萱將其帶到偏殿。

  李建成苦笑道：“五弟，你終於要動手了麽？”

  當他在新都見到龍萱之時，就預料到了結局。

  李智雲正色道：“洪荒只能有一個大唐。”

  李建成慘笑道：“所以你選擇了老二？”

  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仙禁司在長安。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仇恨就那麽重要麽？”

  “一家三口過些安穩日子不好麽？”

  “你為何偏偏要走上這條不歸路？”

  李智雲一連三問，李建成默然不語。

  論智力才華，李建成不輸李世民，他輸在了運氣。

  “大哥。”

  許久之後，李智雲歎息道：“我可以給你們一次公平的機會。”

  “什麽機會？”

  李智雲又道：“用決鬥的方式，決定大唐的歸屬。”

  用決鬥的方式有些兒戲，卻也不失辦法，至少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

  “好。”

  李建成一口答應下來，決鬥是最公平的辦法，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李智雲命龍萱又將李世民請了過來。

  兄弟三人齊聚一堂，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三人俱是默不作聲，過去的恩怨太多，也沒有贅言的必要。

  李智雲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大哥與二哥以決鬥的方式決定天下歸屬。若大哥輸了，東勝神洲並入大唐。若二哥輸了，天下歸大哥所有。”

  見兩人同意了他的提議，李智雲再次補充了一句：“咱們老李家，這一輩人就剩咱們仨了。”

  李世民與李建成早已是不死不休，但是李智雲依舊不想看到兄弟相殘的局面。

  李世民手心微微冒汗，這一戰說是公平，卻一點兒也不公平。

  很明顯老五偏向於老大，否則根本就不會有這麽一場決鬥。

  大唐鐵騎可輕易踏平東勝神洲。

  這一戰若勝了，老大將一無所有，而他也將失去李智雲的心。

  這一戰若敗了，他能贏得李智雲的心，卻要輸掉整個天下。

  李建成同樣緊張，這是他最後的機會，皇位不皇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手忍仇人。

  兩人封印了法力以命相搏，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取對方要害，也扎在李智雲心上。

  在仇恨的驅使下，李建成逐漸取得了上風。

  就在李建成長劍刺向李世民胸口時，他瞥見了李智雲臉上的痛苦無奈，還有莫名的失望。

  長劍即將刺入李世民胸口時，李建成突然劍尖一偏，自李世民肋下穿過。

  這一劍他終於刺了出去，卻偏離了要害三寸。

  而李世民的長劍卻貫穿了李建成的胸口。

  李世民勝了！
  “大哥！”

  “大哥！”

  兩人同時驚呼一聲。

  李世民順手抱住了搖搖欲墜的李建成。

  “老五！快救救大哥！”

  李建成一邊吐血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你更……更適合……合當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