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楚王敬先賢，紫元聖君道西遊

  此時的賈府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百丈之高的五指山。

  黎山老母站在李智雲身側久久不語。

  “對不住了，聖君。毀了您清修之所。”李智雲雖然明知賈府是假的，還是覺著有些過意不去。

  “無妨。”黎山老母又道：“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李智雲回道：“聖君有命，旦無不從。”

  “請。”黎山老母再次打量了一番這位神秘的王爺，將其帶到一方僻靜之地。

  “不知聖君喚晚輩至此，有何指教？”李智雲奇道。

  “殿下不必自謙，你我道行相當，興許還在我之上，我等以道友相稱即可。”

  “不可，聖君有補天之功，恩澤萬世。即便晚輩有朝一日證得混元道果，聖君依舊是前輩，晚輩仍然是晚輩。”

  “呵呵。”黎山老母呵呵笑道：“那老身就以老賣老了。”

  黎山老母見李智雲笑而不語，情知是在等她下文，又道：“殿下可知西遊因何事而起？”

  “自然是佛法東度。”李智雲笑道：“只是晚輩認為佛法東度，用不著這般彎彎繞繞。”

  黎山老母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李智雲見此，奇道：“難道說西遊還有其他秘辛？”

  黎山老母沒有直接回答李智雲，而是看向遠方，仿佛陷入追憶之中，良久之後才說道：
  “天地初開之際，凶獸橫行，以龍鳳麒麟為食。即而龍鳳麒麟成為主角，凶獸逐漸消亡。

  龍鳳麒麟主掌乾坤後，巫妖勢弱，即而巫妖成為主角，龍鳳麒麟三族淡出歷史舞台，史稱龍鳳大劫。

  巫妖盛行之後，人族誕生。初生的人族偏居一隅，終成天地主角。巫妖不共存，最終為天地所棄，史稱巫妖量劫。”

  李智雲聽到這些，插言道：“這些事跡，晚輩倒是有所耳聞。巫妖量劫中，西牛賀州被打成廢土。之後的封神量劫明為中興天庭，實則暗興佛門。依晚輩看來，天道旨在平衡二字，不允許任何一個族群長生久視，傲視寰宇。”

  “嗯。”黎山老母點了點頭，讚道：“沒想到殿下倒是看得透徹。”

  李智雲苦笑道：“只是這與西遊有何關聯？還請聖君解惑。”

  黎山老母回道：“封神量劫中，佛門雖然中興，但依舊未能圓滿，因此很快又有了西遊量劫。”

  黎山老母見李智雲依舊露出不解之色，又道：“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

  “哦？”李智雲露出思索之色。

  只見黎山老母又道：“殿下可知你門下弟子有何根腳？”

  李智雲點了點頭，複又搖了搖頭。孫悟空為通靈石猴，有著混沌魔猿的血脈，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豬八戒與小白龍，以及尚未歸位的沙和尚，他並不是很了解。畢竟原版劇情，並沒有對這幾人有多少介紹。

  黎山老母又道：“孫悟空有著混沌魔猿的血脈，豬剛鬣有著太古聖凶的血脈，熬烈有著太古魔龍的血脈，那沙和尚的根腳更是少有人知。”

  經黎山老母如此說，李智雲眼前一亮，沒想到他門下幾個弟子根腳如此深厚。

  同時也明白了，道門為何願意將這幾人拱手送給佛門。

  因為這幾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祖上都被天道所棄。這樣的人，天賦越高，風險越大。

  若是將其放任不管，後果更是難料，遲早生出大禍事。

  而佛門以度化見長，收下這幾人，可以把風險值降到最低。

  黎山老母見李智雲似又所悟，笑道：“殿下可明白否？”

  李智雲再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問道：“即便如此，晚輩還是覺得這與西遊無甚直接關聯，三界完全沒必要配合佛門，演出這一場戲。直接把這幾人送給佛門，不就省事了？何必興師動眾！”

  黎山老母奇道：“殿下以為這只是一場戲？”同時心中也有所明悟，這家夥雖然天賦異稟，身負大造化，對於修行界卻是知之甚少，僅限於些許傳說。也難怪他有如此實力，還要強行參與西遊之事。

  黎山老母見李智雲沉默不語，複問道：“殿下對靈山又了解多少？”

  李智雲搖了搖頭，他對靈山的了解，僅限於部分佛陀菩薩以及神通法寶之類的。他知道黎山老母問的並非是這些。

  黎山老母解釋道：“在靈山腳下鎮壓著滅世黑蓮？”

  “滅世黑蓮？”

  李智雲奇道，下意識聯想到前世的電視劇《西遊記後傳》。由此看來，那無天佛祖，也未必全是憑空杜撰。

  “殿下知道滅世黑蓮？”這下輪到黎山老母驚訝了，你既然知道滅世黑蓮，為何還要干涉西遊之事？

  “有所耳聞，卻知之不詳。”李智雲老實回道，電視劇中的滅世黑蓮，未必就是洪荒世界的滅世黑蓮。

  黎山老母點頭道：“那滅世黑蓮，需佛門氣運鎮壓。否則三界眾多勢力，憑什麽通通都賣佛門的面子？真經東度，同樣是為了增添佛門氣運，以便鎮壓滅世黑蓮。”

  黎山老母略作沉吟又道：“自古佛道本一家，妖魔兩不分。佛道兩家派出門徒下界為妖，也不僅僅是為了演這一出戲。”

  “哦？”

  李智雲再次露出疑惑之色。

  黎山老母又道：“北俱蘆洲蠢蠢欲動，派出妖魔侵擾西方教，最終目的是為了迎接黑蓮出世。

  佛道下界的門徒，一來為了給西行增添阻礙，擴大佛門影響力。更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清剿那些來自北俱蘆洲的妖孽。

  這也就是為什麽你們在南瞻部洲很少遇上大妖的原因。因為那些大妖，全都集中在西牛賀州，他們都是衝著靈山下的滅世黑蓮而去的。”

  聽到這裡，李智雲長籲口氣，沒想到西遊背後，還有這些故事。

  難怪《西遊記》中那些有後台的大妖都被收走了，沒有後台的妖魔都被打死了。

  被打死的妖魔並非沒有後台，而是他們來自北俱蘆洲，本來就是來搞破壞的。

  而有後台的大妖，他們也不是為了為禍人間，而是為了打擊北俱蘆洲的勢力。

  西遊，只是雙方的試探！

  知曉了這些，又如何？
  如果可以重來，他還是要截胡西遊，因為這關系到他的未來。

  至於因此釀下的禍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等自己足夠強大了，未必不能鎮壓來犯之敵。

  如果不截胡西遊，在將來的大事件中，他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說不定他此刻還苟在長安城，甚至成了孤魂野鬼，哪有今日單手鎮壓佛門三聖的風光。

  因此李智雲雖然感概，卻並不後悔。

  黎山老母見李智雲沉默不語，又道：“老身之所以喚你前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

  “大能者，擔大任。”

  李智雲點頭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會擔起晚輩該承擔的責任。”

  黎山老母見李智雲如此說，心中微微一歎，化作遁光遠去。

  天意如此，自有天道平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