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罪無可赦》第260章 盜墓吹燈(23)
  第260章 盜墓吹燈(23)

  閆思弦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貼身口袋,口袋裡裝著文佳給的雄黃粉,可他隻摸到一小團硬塊。

  這身衣服跟他一同入水——還是兩次,之後他昏迷,曾有刑警幫他脫下來烤乾,再加上連番趕路出汗,雄黃粉便結成了一個小指粗的長條硬塊。

  這東西還管用嗎?
  閆思弦將它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味道大不如從前。

  手電光照到的地方,耳鑽子的先頭部隊已經三五成群地殺來,來勢洶洶,閆思弦和陳水火都受了傷,血腥味令耳鑽子異常興奮,它們高高翹起尾刺,仿佛隨時準備往獵物眼睛裡鑽。

  閆思弦幾下爬上前去,想要將陳水火拽起,他清楚,兩人若是被蟲群堵在盜洞,就死定了,唯有趁蟲子尚未將路堵死,一鼓作氣衝出去,才能博得一絲生機。

  偏偏此時陳水火昏得沉,怎麽都不醒。

  獨自逃命,能活下來的幾率已經很低了,要是再帶上這麽個傷員……

  閆思弦越過陳水火,向前爬了幾步,又一咬牙,退了回去。

  “奶奶的!”

  他大罵一聲,拿腰間的繩子胡亂在陳水火腋下兜了個繩環,將人套住,拖在身後,使出渾身力氣向著耳鑽子越來越密集的洞口爬去。

  “你丫練過千斤墜啊!”閆思弦大罵道:“死狗一樣!”

  他唯有這樣給自己壯膽。

  盜洞低矮,爬起來本就費力,再拖一個人,閆思弦幾乎是一寸寸地往前蹭,手電掉了,閆思弦也顧不上去撿,繩子勒得他腰腹部生痛,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爬到洞口。

  狹窄逼仄的環境卻絲毫不影響耳鑽子行動,眨眼間它們已是密密麻麻在盜洞上爬了一層,緊接著便是一個摞一個,相互擁擠、踩踏,大有要用身體將洞口堵死的意思。

  又向前爬了一米來長,遠處,耳鑽子已將去路堵死,近處的則爬到了他身前,到處都是蠕動的甲殼,仿佛置身蠆盆酷刑之中。

  閆思弦終於放棄了爬行。

  他後退一步,來到陳水火身邊。

  人之將死,警察和凶犯其實沒什麽區別。

  “兄弟,沒想到是咱倆作伴。”

  閆思弦苦笑一下,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盜洞塌陷的地方,終於閉上了眼睛。

  他心裡突然湧出一個念頭:我死後瘋狂搖頭的樣子,八成能承包一支隊一整年的笑點吧。

  這麽一想,閆思弦嘴角便不由自主向上勾了勾。

  很害怕,怕得渾身顫抖,狼狽不堪,可他始終保持著向上勾起的嘴角,似乎這樣就不太害怕了。

  有蟲子爬上他的膝蓋,閆思弦已不在意被尖銳的蟲足刺破皮膚。

  刺痛感向著他的腰腹延伸,眨眼就要沒過胸膛。

  他顫抖地等待,等待著蟲子鑽進眼睛。

  不會疼很久吧,聽說只要中樞神經損壞,就感覺不到疼了……

  他痛恨這等待,既然要死,就不能來個痛快嗎?

  來吧來吧……來……嗯?

  閆思弦有些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他發現耳鑽子並沒有朝他眼睛攀爬的跡象,而是急匆匆地越過他,向他身後爬去。

  他的腰腹和腿埋在蟲堆裡,下身幾乎沒了知覺,他不敢動,隻奮力轉頭去看身後。

  這一看,閆思弦愣住了。

  如果說在樹林裡見到這些凶蟲是驚險,那麽眼前的這一幕,絕對稱得上詭異。

  只見無數耳鑽子鑽到陳水火身下,將昏迷不醒的陳水火抬了起來,穩穩挪向了盜洞口的方向。

  閆思弦正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也被抬了起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扶地,扶住的卻是耳鑽子,卻意外地非常穩當。

  在經歷過一次死亡的準備後,閆思弦已經感覺不到害怕了,管理恐懼和絕望的那根神經似乎已經繃斷了,他只是茫然。

  無數科幻電影情節自他腦海中閃過,什麽人蟲兩族大戰啊,什麽人類被抓進黏糊糊的異族洞穴,成為培養皿……總之,他能想到都是些惡心巴拉的情節。

  腦海中已經轉過無數念頭,身體卻不敢動,身下的耳鑽子爬得又快又平穩,冷血動物的原因,甲殼上涼颼颼的,也沒有了扎人的刺足,閆思弦竟覺得,讓它們抬出盜洞也挺不錯的的。

  耳鑽子們抬著兩人,沿盜洞行了約莫兩三分鍾,並未出去,反倒進了一處山中溶洞。

  一開始溶洞低矮,其上倒懸的鍾乳石幾乎就要戳在人面門上,閆思弦抬了一下頭,磕到腦門,疼得夠嗆。

  周圍一片漆黑,他不敢再亂動,隻覺得耳鑽子將他和陳水火並排抬著,他的手臂能時不時碰到陳水火。

  也不知行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塊光亮,閆思弦定睛一看,這是要出去了。

  借著光亮,他看到周圍的空間已經十分開闊,仍是不敢多動,隻伸手探了一下旁邊陳水火的脈搏。

  出了山,陽光一照,再加上空氣也新鮮了,陳水火哼哼兩聲,醒了。

  他一睜眼,看到閆思弦,咕噥這罵了句髒話,反手就去後腰處摸槍,卻隻摸到蠕動的甲殼,這才看到地上馱著自己的耳鑽子,“嗷”地一聲慘叫,險些再次昏倒。

  閆思弦丟給他一個“土鱉,沒見過世面”的眼神,無奈道:“我還以為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兩人和一群吃人不眨眼的凶蟲共處,這兩人就算再苦大仇深,也會被環境逼著,暫時結為同盟。

  陳水火不敢動,但看他熱切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能貼在閆思弦身上。閆思弦的泰然自若多少影響了他,使他鎮定下來。

  陳水火有了些勇氣,問道:“你是警察吧?”

  “嗯。”

  “你得保護我。”

  閆思弦:“……”

  閆思弦:合著有困難找警察是這麽體現的,你真是棒棒的。

  閆思弦本想問問他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沒,看這樣子肯定是沒,便換了個問題道:“你出來盜墓,身上帶著防蟲的東西沒?”

  “有有有。”陳水火連忙從脖子上摸出一條項鏈。

  棕繩穿了個暗黃色的橢圓形墜子。

  墜子微微透亮,像是瑪瑙,分量卻偏輕,絕不是瑪瑙。

  閆思弦將那東西放在鼻下聞了聞,沒什麽味道,不過離近一看那繩子,立即罵道:“草!這尼瑪是紅繩吧?!你丫……我去愣戴黑了!”

  陳水火毫不在意道:“這東西可是祖師爺傳下來的,上百年了,靈呢!下墓只要帶著它!邪蟲不敢近身……”

  閆思弦看了看身下的耳鑽子,“火燒眉毛了,還打虛假廣告?”

  “真的!”陳水火將那項鏈拿回來,往蟲子跟前湊,“以前下墓我從沒見過邪蟲,就因為……”

  他話沒說完,因為兩人都看到,被那黃色吊墜湊近的一小片耳鑽子便異常興奮,高舉起尾刺,甚至有上躥下跳的意思。

  “臥槽不是吧……”

  覺察到蟲子抬走兩人,似乎正是跟吊墜有關,陳水火嚇得項鏈直接脫手,被閆思弦接住。

  接住,他便自己收起來,沒再還回去。

  “它們要幹嘛?”陳水火問道,“怎……怎麽停了?”

  蟲群的確停了,閆思弦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只見黑壓壓的一片蟲子——不,是兩片——黑壓壓的兩片蟲子,中間有一條細細的空地,如象棋裡的楚河漢界。

  “好像是……打架?”閆思弦也不敢確定。

  陳水火顫著聲音問道:“咱們現在把項鏈兒扔了,還來得及嗎?”

  閆思弦:“蟲子喜歡你那項鏈,我總覺得它們之所以還沒攻擊咱倆,就是因為項鏈,你確定扔掉以後不會被吃掉?”

  陳水火泄了氣,茫然又不甘心地追問道:“怎麽辦?”

  閆思弦問道:“你傷得重嗎?”

  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狀態,陳水火是經提醒才感覺到小腿和屁股疼。

  他胡亂在傷口上摸了一把,滿不在乎道:“沒事,你們那配槍,我知道。”

  閆思弦張了張嘴,竟無從反駁,隻道:“既然傷得不重,那就……等我口令。”

  “什……”

  “跑!”

  喊出這個字的瞬間,閆思弦一躍而起,見陳水火愣著,他又補了一句:“起來——跑啊!”

  兩撥蟲群突破楚河漢界,終於廝殺在了一起。

  閆思弦在賭,賭開戰以後這些蟲子就顧不上自己了。

  與人類的戰爭不同,它們如此靜默,整片樹林裡只有撕咬刺穿甲殼的聲音。

  正因為靜默,反倒如無聲的慢鏡頭,顯得這場廝殺格外殘忍血腥。

  耳鑽子前赴後繼,不計成本,不畏犧牲,低等生物的習性顯露無疑,他們不知道疼,也不懂得死。

  反倒閆思弦和張水火像兩個大呼小叫的逃兵。

  縱然他們做逃兵,也沒有一隻耳鑽子攔阻或追咬,如入無人之境。

  “蟲子打架……他娘的抓我們幹嘛?當啦啦隊啊?!”閆思弦大罵。

  眼看就要跑出“戰區”,他興奮。

  張水火心思也活泛起來,幾下解開了閆思弦拖拽他時栓在兩人之間的繩子,咧嘴一笑,就要往密林處鑽。

  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對閆思弦道:“拜拜了您內……”

  呼——

  話音剛落,一隻足有3米長的耳鑽子突然自他身前拔地而起。

  那耳鑽子渾身血紅,背的每一塊甲殼都足有簸箕大,只看甲殼的顏色和質地,就給人一種刀槍不入之感。

  甲殼兩側的無數雙尖足鋒利如刀,高高翹起的兩根尾刺被閆思弦腦補出了布零布零的寒光。

  他毫不懷疑,那尾刺一下就能將人刺個對穿。

  它自枯草下突然鑽出來,被掀飛的落葉枯草和普通耳鑽子,看起來像是為了迎接主角登場而撒下的裝飾物。

  “握草握草握草!成精了啊啊啊啊——”閆思弦已不知該如何宣泄瞬間爆表的恐懼緊張。

  陳水火則一個急刹車滾到蟲群中,乾脆喪失了語言能力,啊啊嗷嗷地亂叫,被人踩了腎一般。

  嗖——

  “小心!”

  閆思弦腳猛然蹬地,直將腳下數條耳鑽子碾斷,整個人如炮彈一般撞向了陳水火。

  轟——

  兩人連滾帶翻,又砸爛了一片耳鑽子。

  陳水火剛剛倒坐的地方,地面上被紅色耳鑽子的尾刺戳出兩個深洞。

  不待兩人爬起來,尾刺再度刺來,這次直向著閆思弦面門招呼。

  連翻滾都來不及了,閆思弦只能憑感覺偏了一下腦袋,整個人直愣愣地躺倒。

  噌——

  那尾刺太快,帶出了一串虛影,自閆思弦左右兩耳旁刺進地面,其中一根還挑破了閆思弦的耳朵。

  一擊不成,大蟲乾脆撲上前來想要啃咬閆思弦的肚子。

  它長著兩對巨大的複眼,口器像蜜蜂,又像蜻蜓,嘴巴分成幾瓣,還有些說不上是須還是角的半軟不軟的東西分布在嘴巴的位置,看著就非常惡心。

  砰砰砰——

  閆思弦弓起身子,兩腳輪換著,猛踹大蟲的複眼,直踹得它頭一顫一顫,嘴巴無法接近閆思弦。

  可也僅止於此了。

  那對複眼堅硬無比,想踹爛是不可能的。

  大蟲被閆思弦踹得狂怒,再次舉起尾刺,閆思弦總算有了瞬間喘息的工夫。他急忙側身,摸出了別在後腰的手槍。

  嗖——

  尾刺朝著閆思弦胸膛刺下,躲無可躲了。

  嘭——

  有腥鹹的液體滴在閆思弦臉上,他不敢閉眼去躲,隻抬手擋了一下。

  透過指縫,他看到大蟲的尾刺晃了幾晃,終究沒刺下來。

  大蟲踉蹌著退了幾步,一隻眼睛變得渾濁,黑乎乎的血水順著眼睛上的彈孔流出來。

  它不會發聲,只有嘴巴處的數瓣口器劇烈羲和。

  閆思弦抓緊機會,一骨碌起身,抬手朝大蟲的另一隻眼睛又是兩槍。

  雙眼皆受傷,大蟲狂暴地左衝右突,卻再也不能準確攻擊了。

  閆思弦不敢松懈,略一四下張望,只見數米長的紅色大蟲足有七八條,它們相互纏鬥,有的已經受了傷,斷足的、斷尾的、甲殼破洞的……

  距他約20米的地方,陳水火也陷入了危險的纏鬥之中——和另一隻大蟲。

  這家夥還試圖逃跑,又被攔住了。

  他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拉著哭腔罵道:“滾啊滾啊!追我幹什麽?!你跟蟲打去啊!欺負人算什麽……好蟲?!”

  閆思弦:“……”

  余光瞥見閆思弦得以脫身,陳水火又連滾帶爬地向他這邊躲來,口中喊道:“警察!救命啊警察!”

   明天開始三更,大家來監督吧~~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